第2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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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進(jìn)入她的房間里,她要先將九荒收回天羅塔牢籠里去。 一連念了好幾遍咒才成功,曲悅先前召喚他時,便發(fā)現(xiàn)不似從前順利。 這是好事兒,那顆金系內(nèi)丹壓制住了他的毒,十八層的神魂烙印正在慢慢消失。 隨后將雪里鴻帶出魔種,等待九荒從十八層上來的時間里,雪里鴻又囑咐道:“哦對了,你多多注意些宗權(quán),小心他被魔氣反噬?!?/br> “好的?!鼻鷲倯?yīng)下來,又笑了一聲。 “你笑什么?”雪里鴻覺得她這個笑別有深意。 曲悅微微瞇眼,清清嗓子道:“晚輩只是想起來,不久之前,您還整天詛咒宗前輩呢。” 雪里鴻挑眉:“那時候他天天想抓我,我詛咒他豈不正常。我對宗權(quán)這種迂腐腦袋,一貫是反感的很,只不過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宗家的男人在大事上,是真不含糊?!?/br> 曲悅認(rèn)同著點(diǎn)頭,宗家的男人她如今只知宗沉與宗權(quán),品格無可挑剔。 雪里鴻攏著手,眉眼間帶著一些疑惑:“宗家是天武族里最強(qiáng)的一脈,為人詬病的就是他們的頭腦。但神造天武,定位便是‘武器’,擁有太多心眼的武器,那還是武器嗎?” 除了宗家,天武人的確越來越聰明,所以他們開始不服管教,試圖挑戰(zhàn)神殿權(quán)威。 尤其是族長刑攸,一直想當(dāng)天人四族的“皇帝”,統(tǒng)率整個天人境。 雪里鴻不管這些,她只是想到他們天工族之所以一代不如一代,漫漫長河之中,失去的究竟是神賜予的靈氣,還是原本最質(zhì)樸的工匠精神呢? 至于九荒,并不是天賦過人,而是他足夠?qū)Wⅲ?/br> —— 雪里鴻回到天人境,還帶回個半血邪修,頓時在天人境引起了軒然大波。 前腳落地,立馬便被值守的天武人“請”去神殿。 進(jìn)入神殿之后,雪里鴻說明情況,大祭司打量九荒幾眼之后,傳音問道:“他是你在人間生的孩子?” 關(guān)于雪里家族的秘密,大祭司是知道的。 雪里鴻連忙搖頭:“他只是卑下?lián)靵淼囊粋€天武后裔,我與他有緣而已?!?/br> 大祭司沒說信不信:“行,我準(zhǔn)你戴罪立功,若百年內(nèi)造不出空間,你仍要受罰,我會親手留書給下一任祭司?!?/br> “多謝祭司大人?!毖├秫檸е呕耐顺錾竦?,走到門口時,背后傳來大祭司的咳嗽聲。 原本就已進(jìn)入天人五衰,先前意識下界,cao控韋三絕的沉墨劍,更是虛耗的厲害,大祭司是真命不久矣了。 走出神殿門,雪里鴻聽見一聲傳音:“小鴻,你回來了。” “寒露姑姑?!毖├秫欀两癫恢c曲家人的關(guān)系,恭恭敬敬的請安。 “你身邊這位,是你的徒弟,九荒?” “消息傳的可真快?!毖├秫櫦{悶來著,她沒提過徒弟的名字。 雪山之巔上,寒露與雪里鴻說著話,神識凝在九荒身上反復(fù)打量。 九荒感覺到了,這股神識力帶著一股迫人的壓力,他下意識便要反擊回去。 聽雪里鴻傳音呵斥:“那位是尊貴的天女守護(hù),不準(zhǔn)冒犯!” 九荒怕什么天女守護(hù),然而可能是曲悅的母親,他旋即偃旗息鼓。 雪里鴻問:“姑姑有什么事情交代么?” 寒露:“多年不見,想念而已?!?/br> 雪里鴻拱手:“我也一樣想念姑姑?!?/br> 與寒露聊了兩句,雪里鴻帶著九荒回天工族里去,路上碰到幾個天武貴族,旁敲側(cè)擊的詢問她宗權(quán)的下落。 雪里鴻心中頗是納悶。 天武貴族,沒有不盼著宗家斷子絕孫的,因?yàn)橛凶诩以?,天武人不敢太張狂?/br> 但也不曾如此明目張膽過,連十八線小家族都躲在一旁偷聽,密切關(guān)注著宗權(quán)的生死問題。 回到族里之后,雪里鴻聽族人一說才知道,天武族現(xiàn)如今正在大地震。 刑攸召集一些天武族的家主,秘密召開會議。 繞開了宗家,似乎是準(zhǔn)備趁宗權(quán)不在、祭司之位更迭時,造反。 刑攸一直有這個心,但對宗家、對天命晷仍有一些畏懼。突然間也不知為何,生出如此魄力,雪里鴻還挺好奇的。 —— 一晃眼三十日過去。 曲悅陪著曲春秋在九國別院里住著,順便訓(xùn)練自己那幾個學(xué)生,不怎么出門。 九荒走了以后,曲宋請求君執(zhí)將他帶出魔種,回部門里處理公務(wù)——是被曲春秋轟走的。 現(xiàn)在身邊圍繞著江善唯、皮皮這些小家伙們,曲春秋整天面露微笑,瞧上去心情不錯。 尤其是幻波寫了詩,譜了曲,拿來與他探討,他嘴角的笑意就更濃厚了。 “老曲,你可真是我的知音人?!?/br> 曲春秋坐在廊下,面前擺著張琴,剛為幻波伴奏過?;貌ǔ瓯闩闹募绨颍桓备鐐z好的模樣,“果然,唯有你這種境界的大才子,方能理解我的才華呀!” 曲春秋笑道:“我俗了,境界不似從前,如今也只能勉強(qiáng)理解。然而即使前路無知己,幻波兄也要知難而上,莫要流俗啊!” 幻波受到了莫大的激勵,情緒飽滿,斗志昂揚(yáng):“這是當(dāng)然啦!” 曲悅靠著廊柱嗑瓜子,忍不住想笑。 再看院子里,幻波剛來,支岐便鉆屋里去了,江善唯蹲在地上捂住耳朵,皮皮直接鴕鳥一般,將鶴頭伸進(jìn)了土里。 可想而知幻波唱的有多魔性。 完美的詮釋了別人唱歌要錢,它唱歌要命。 詞就更別提了—— 春到秋,隔著夏 蝌蚪長不成王八 腰到腳,隔著腿 誰也不及幻波美 上下闋,韻不壓 這才顯得有文化 …… “爹,您故意的吧?!鼻鷲偼嶂^看向曲春秋。 她從前對父親的人品有所誤解,但父親的才華是舉世公認(rèn)的,哪里可能與幻波成為知己,“我看您是在給幻波前輩灌迷魂湯,瞧它,越來越膨脹。” 幻波先惱了:“小月亮,什么叫灌迷魂湯?” 曲悅不理會它:“爹,您也太壞了,您就是想讓幻波膨脹,往后更肆無忌憚的折磨人?!?/br> “幻波小兄弟是真有才華。”曲春秋以指尖點(diǎn)點(diǎn)曲悅,“你啊,過于庸俗。” 幻波瞪她:“庸俗!” “真的是我太庸俗了?”江善唯愣愣道,以前大伙都覺著幻波雷人,如今聽曲春秋一說,他有些懷疑自己的審美。 “絕對是你太庸俗了。”皮皮將腦袋從土里拔出來。 “你不俗?”江善唯嫌棄的瞥她一眼,“你若聽的懂,干嘛將腦袋鉆土里?” “我是因?yàn)椤逼てざ抖睹壑樽拥瘟锪镆晦D(zhuǎn),“自慚形穢?!?/br> 幻波開心到飛起:“瞧瞧,還是我們妖怪更有欣賞水平。” 它就說嘛,在盤龍海時,那些魚蝦螃蟹,聽它吟詩唱歌從來都是津津有味的,為何上了岸,總是遭人詆毀呢。 幻波賞了皮皮一堆海寶靈珠,便出門尋找靈感。 曲春秋也獎了皮皮一顆靈丹,笑瞇瞇著摸摸它的腦袋:“你這小機(jī)靈鬼,真是討人喜歡?!?/br> 賤鶴,馬屁鶴,江善唯在心里嘟囔兩句,忿忿不平回去房間。 曲悅忙不迭傳音:“爹,我打算收皮皮做徒弟,稍后帶她出魔種,讓二哥寫個推薦信,送去異人學(xué)院里栽培栽培?!?/br> 曲春秋點(diǎn)頭:“可以?!?/br> 曲悅又道:“君執(zhí)前天還和我說,他想讓他侄子君舒也去咱們學(xué)院學(xué)習(xí)一下,君執(zhí)似乎對咱們?nèi)A夏的異人教育頗為欣賞?!?/br> “可以。” “我想著送一個也是送,不如將我那幾個悉心栽培的學(xué)生,夏孤仞,逐東流,云劍萍統(tǒng)統(tǒng)送過去?!?/br> 外界人想入異人學(xué)院,有著嚴(yán)格的規(guī)章制度,其中之一,就是得由特殊部門部長親自蓋章,等同拿個簽證。 曲悅怕與曲宋說不通,先同父親說說。 “好?!鼻呵锏溃耙瞧綍r我可不敢答應(yīng)的這么爽快,因?yàn)槟愣缁仡^見了你母親,必定要告狀。” 厲害了,曲悅真沒想到曲宋連父親都不放過。 門外突然響起宗權(quán)的聲音:“曲兄?!?/br> 曲春秋:“請進(jìn)?!?/br> 宗權(quán)入內(nèi)來,身后跟著一男一女,正是邢諺與宗芯。 宗權(quán)拱手:“這一個月一直在閉關(guān)祛除魔氣,直到此刻才有時間過來道謝。” 曲春秋站起身:“宗兄何必如此客氣,先前在萬仞山不是已經(jīng)道過謝了?” “不是我?!弊跈?quán)看向宗芯,“芯兒?!?/br> 宗芯躬身:“多謝曲前輩救命之恩。”又傳音給邢諺,“表哥,你換個人喜歡吧,這姑娘你是沒戲了,她爹這么厲害,她眼界肯定也是頂高的,肯定不會沒名分的跟你了?!?/br> 刑諺瞪她一眼:“還敢亂說話?!?/br> 兩兄妹聊天時,曲悅看向邢諺,想到一些事情,目光陰晴不定。 曲春秋的注意力則在宗權(quán)身上,宗權(quán)可是寒露那一代天女,人人都想嫁的天武人呢。 其中,自然包括寒露在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