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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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臺收銀的工作人員連連點頭,很有劫后余生之感。 “那樣最好了?!?/br> 宋伊點點頭,擦干淚,裹緊軍大衣,就決定在這位年輕的中醫(yī)師這就診了,乖巧的掛了號。 真免堂沒有護士,都是靠來見習(xí)實習(xí)的學(xué)生幫忙喊號。 那女學(xué)生長得還挺漂亮,宋伊瞧見她面上化的妝容都是時下最流行的,咬唇妝也畫的不錯,看著很是青春靚麗。 宋伊沒等多少時間,就聽見自己的數(shù)字。 進去的時候,前面的病人還沒走??茨邮寝r(nóng)村的夫妻,說的方言聽不太懂,妻子坐著,丈夫站著。 宋伊禮貌性地站在門口,從她的位置看不見醫(yī)生的臉,只能隱約瞧見露出來的白大褂,還有拿著黑色水筆的手來。 握筆的手指很是纖細(xì),指節(jié)分明,膚色也不是過分的白皙,就連燈光打下的陰影也是恰到好處。 宋伊有些手控,她盯著那只手,恨不得上去摸兩把才好。 “開的方子里面龍骨牡蠣需要先煎十五分鐘,然后再煮半小時其他的藥。如果有時間可以下周這個時間來復(fù)診,我也好看一下效果給你再更改方子,沒空可以打我電話聯(lián)系……” 說話人的聲音帶著點啞,音色出奇的好聽,像是秋日里的風(fēng)掃過落葉的溫柔。語速不快,說的很詳細(xì)。 是很溫柔的人了,相信醫(yī)術(shù)也很高超,能治好我的絕癥,宋伊如是想到。 這對夫妻很是仔細(xì)地傾聽,等確定記得清清楚楚了才道謝起身離開。 宋伊側(cè)過身,讓出診室門口的地方,禮貌性地讓這對攙扶著而出的夫妻先走,而后又順手關(guān)了診室的門。 她掉了頭,轉(zhuǎn)了視線,這才望見坐診醫(yī)生的長相。 略有些狹長的眼,睫毛很長,架著一副銀色的眼鏡。唇形很好看,想叫人上去咬一口。 這人每一處的五官都是叫人有犯罪的沖動,偏偏身上帶著一股沉靜收斂的氣質(zhì),像是有一股看不透的仙氣圍繞,將他與凡人隔離,叫人只望了一眼,便忽然覺得自己俗氣至頂。 掛在白大褂口袋處的胸牌上寫了三個字 ——時隱之。 時隱之正在提筆寫著病人的出訪情況,等最后一句話寫完了,才抬頭看了眼下一位病人,開口道: “坐吧,是哪里不舒服?” “醫(yī)生,我覺得我可能得了絕癥?!?/br> 宋伊吸了吸鼻子,又從包里翻出一張面紙來,擦了擦眼角的淚,聲音有些奶氣。 “絕癥?你詳細(xì)說一下?!睍r隱之輕微皺眉,有些惋惜。 這么年輕就得絕癥的,怕是惡性腫瘤癌癥晚期的多。 時隱之帶的學(xué)生丁文柏正在電腦上打著主訴,聞言一不小心笑出了聲。 時隱之偏過頭,瞧了他一眼,丁文柏立刻便收住笑,乖巧地敲擊鍵盤,寫著病案,半點不敢造作,憋笑憋的滿臉通紅。 宋伊抽著鼻子,將之前在西醫(yī)院做的常規(guī)檢查翻了出來,很是恭敬地放在桌上。 “我在西醫(yī)院治療了一個星期,但是一點都沒有好轉(zhuǎn),我覺得可能真的要死了。這些是我在西醫(yī)院做的檢查?!?/br> 時隱之接過常規(guī)檢查單,查看了一下—— 他覺得可能這輩子他都沒見過這么嚴(yán)重的病。 第2章 桂枝 “醫(yī)生,是不是很嚴(yán)重?” 宋伊一直有注意大夫的表情,剛才一瞬間好像凝重了幾分,慌的她心跳都快了幾下。 時隱之抬頭看了眼眼前的這位病人,頓了幾秒說道: “很嚴(yán)重。你這病具有嚴(yán)重的流行性,很強大,人類研究了幾百年都沒法全面消滅這種病?!?/br> “那怎么辦!?。 ?/br> 宋伊哭的更凄慘了,連口紅都不補了。她就知道,一定是得了絕癥! 向來是紅顏薄命,她下輩子一定不要長得這么漂亮,嚶嚶嚶。 時隱之:……算了,先問診。 “怕不怕冷?出不出汗?” “很怕冷,但是不出汗?!?/br> 宋伊抽出一張面紙,用勁兒的擦了一下鼻涕,繼續(xù)美人垂淚,她已然開始計劃自己人生最后一段日子該去哪里旅游,怎么死才漂亮。 “醫(yī)生,我還有多少天能活?” 時隱之聞言抓著筆的手一頓,抬首望了一眼宋伊沒回答,繼續(xù)問著其他,諸如二便、飲食、情緒,宋伊還是哭的不能自已。 “舌苔給我看一下。” 中醫(yī)的辯證需要看舌象,舌苔的顏色、厚度、質(zhì)地……這些都是辨證要點。 吐舌頭不是件文雅的事情,宋伊別別扭扭地才吐出一點點舌頭來。 “伸出來點,看不清。”時隱之說道。 宋伊只得又伸出來點舌頭。 宋伊愛美,愛到極致。 不用看鏡子她也曉得現(xiàn)在她是什么個模樣,一定是丑的驚天動地。 就算是人要死了,也必須漂漂亮亮的才行?。?/br> 時隱之看了眼,又道:“手伸出來,把一下脈。” 宋伊便乖乖地將手伸了出來,放在一個軟墊上。 把脈的位置在橈骨一側(cè),用中間三指的指腹搭在患者的寸、關(guān)、尺部,感受脈搏跳動的力度、次數(shù)。 宋伊在外面受了風(fēng),就算是坐在室內(nèi)身子也冷的慌。 時隱之的指腹溫?zé)?,陡然間放到宋伊冰涼的皮膚上,就像是一壺?zé)岵鑳A倒在結(jié)冰的湖中,一點一點揚起波瀾。 被按住把脈的皮膚處,好像也越來越guntang。 低低地咳嗽兩聲,宋伊別過頭去,暗自傷感: 果然是病的不輕,皮膚都沒多少熱度,渾身都好冷好冷。 宋伊低頭望著桌面,桌面很亮堂,能反射出光線,也能將坐診大夫的模樣看的大差不離。 端著姿態(tài),面上神情不顯。 “換另一邊的手?!睍r隱之松了手,說道。 “為什么要換另一邊?” 宋伊不明白,為何還要換另一邊。她看到電視劇里都只要把一次脈就好,有的甚至綁根線就能隔著老遠(yuǎn)把脈了。 丁文柏最喜歡漂亮的人,哪怕漂亮的人腦子不太好,他也熱情似火樂于助人恨不得掏出肚子里全部墨水,侃侃而談: “小jiejie,兩邊都需要把脈噠,一邊對應(yīng)的是心肝腎,一邊是肺脾腎,我和你說啊右邊的……” 時隱之突然咳嗽了一聲。 空氣寂靜了兩秒鐘。 丁文柏住了嘴,嘿嘿嘿地尷尬笑了笑。 “我就是一看到漂亮的小jiejie就管不住嘴?!?/br> “沒事啊,你真可愛?!?/br> 宋伊單手托著下巴,笑的明媚又帶著點垂死之人的傷感,鼻音更重了些。 丁文柏又發(fā)出傻子般滿足的呵呵呵笑聲。 時隱之:“主訴寫好了么?可愛的人。” 丁文柏的笑聲陡然停止,診室內(nèi)傳來敲擊鍵盤的聲音。 “舌紅,苔白,脈弦細(xì)?!?/br> 畢竟是自己帶的學(xué)生,主訴其他的癥狀都是丁文柏寫的,只有舌苔脈象時候,時隱之才開口說了兩句。 “給你開了四副藥,喝完了如果感冒還是沒有緩解的話再來,注意保暖,給自己的壓力不要太大?!?/br> 現(xiàn)在的小姑娘一個個都太愛漂亮,要風(fēng)度不要溫度,該加衣服的時候不加,死撐著要露胳膊露腿。眼前的這位怕也是一個德行。 快要露出腰的吊帶,到大腿根的超短格子裙,大紅色的細(xì)長高跟鞋。 感冒了還穿成這樣,不加重病情都是好的了,還指望能痊愈? 宋伊的癥狀是麻黃湯的適應(yīng)癥,時隱之在里面又加減了幾味藥,叮囑了兩句,便要讓旁邊的學(xué)生陳茹顏叫下一位病患。 “醫(yī)生你都不給我手機號的么?”宋伊歪頭問道,表情凝重,她其實還是對醫(yī)生說的感冒半信半疑。 或許她已經(jīng)病入膏肓,連手機號都不用給了? “我看之前的那對夫妻就有你的手機號??!” 時隱之寫字的動作頓住,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感冒也需要他的手機號以備日后隨訪聯(lián)系。 “我們老師的時間很寶貴,而且女士你也只是一個小小的風(fēng)寒感冒,吃幾服藥就好,如果有問題也可以就近來。不像之前的那對夫妻,大老遠(yuǎn)的從外省趕過來,也不容易。” 一直低頭做著筆記的陳茹顏抬頭,臉上帶著得體的笑容解釋道。她是時隱之的學(xué)生,在此之前見過不知道多少想要得到時教授手機號的女人。 她看見宋伊的第一眼便覺得,這就是個妖艷賤貨。 一個小小的風(fēng)寒感冒還弄的和得了絕癥一樣,哭的慘兮兮的。 這樣的人哪里配得上時教授,連提鞋都配不上。 都是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宋伊在畫圈里面見過不少這種人,但是她現(xiàn)在都感冒了,說不定就命不久矣了,為什么還要互相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