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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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人這么平靜地說自己要發(fā)脾氣了?簡直像是災(zāi)難預(yù)報。 幾人都在心里覺得奇怪, 隱隱覺得葉婉清的情緒是有點不對勁。 最終,還是最穩(wěn)重的周釗開口了:“時間不早了, 我們先走。有戈淵在,葉同學(xué)不會出事的?!?/br>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開口。 “行。” “葉同學(xué),那我們就先走了?!?/br> “婉清, 那你自己小心點呀?!?/br> “……” 葉婉清等一群人走出幾米外,才深深吐出一口氣,眼眶卻倏地就濕潤了。 她其實也有點怕黑,但她卻毫不猶豫地朝著那一束光的方向走去,腳步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最后飛奔起來。 “戈淵!”她大喊一聲,因為眼里含著淚,喉嚨哽塞,聲音有些變調(diào)。 戈淵察覺到腳步聲的靠近,正準備轉(zhuǎn)頭看看情況就聽到了這一聲喊,頓時一個激靈直接跳了起來,一陣手忙腳亂之后,手里的書和手電筒都掉到了地上。 手電筒“咕嚕?!睗L了一段距離,剛好滾到葉婉清的腳邊,止住了。 “我……”戈淵有急智,連忙解釋道,“我才到一陣!因為來得早了點,我就想著在外面看看書,不,不是你想的那樣。” 對了,鬧鐘呢? 今天鬧鐘怎么沒有響?! 戈淵左右看了看,終于在花壇邊沿的地面上找到了鐵皮鬧鐘,看樣子是不知道什么被他一腳踹翻的。撿起來一看,上面的指針停留在晚上八點半,一動不動,像是摔壞了…… 該死! 戈淵不解釋還好,解釋了反倒更不可信了。再看到他手中那被摔壞的鬧鐘,葉婉清還有什么不懂的? “我想的什么樣?”葉婉清反問。 “……”戈淵唇抿成一條直線,沒說話了。 他神情越緊張,葉婉清心里就越不舒服。 “你坐下!”她說道。 “啊?” “你坐下?。 比~婉清的聲音帶著哭腔。 她拉住自家大男人的手,把他摁在花壇邊上,然后撿起地上的手電筒照著他,一寸寸檢查著他。 這一看,她眼里的淚水便如急雨一般落下,滾滾的,控制都控制不了。 戈淵頓時著急了,一邊用帶薄繭的大手粗魯?shù)夭林樕系臏I,一邊慌亂又緊張地問道:“你怎么哭了?我都說了……” “說什么了?你說什么了?!”葉婉清情緒有點控制不了的激動,有點生氣,啞著嗓子沖他喊,“你臉上那么多包,都是被蚊子咬的,你還說你才來!” 才來,怎么會被咬成這樣? 她才不信。 她更自責(zé)的是,如果今晚不是她無意中撞見,她從沒想到他竟然有這么傻! “你是不是根本就沒回去?給我送完晚飯就呆在這里看書,一直沒挪窩?你要看書的話,去教室啊,你……” 說著,葉婉清說不下去了。 她不懂嗎? 就因為在看到戈淵的一瞬間她什么都懂了,所以她才難受,因為他而難受。 她覺得自己哭著丟人,于是鴕鳥一般地蹲在地上,雙手環(huán)著身體把腦袋埋在膝蓋之中。淚水打濕了她的臉頰,也打濕了她的衣袖,卻還沒有止住的跡象。 把人給惹哭了,戈淵急得不行,繞著她團團轉(zhuǎn)。 “你別哭啊,我這不是沒事嗎?就被蚊子咬了兩口而已,我血多,皮厚不怕癢,再被吸點也沒什么?!?/br> 葉婉清兇他:“我就想哭,要你管!我連哭一哭的自由都沒有嗎?” “……那,那你繼續(xù)哭?”戈淵舍不得跟自家小娘們兒對著來,只心疼地商量,“不過你坐著哭行不行?蹲著多不舒服,腿麻?!?/br> “嗚嗚……”葉婉清哭得更厲害了,水霧蒙蒙的杏眸控訴地瞪著他,“你就喜歡看我哭是不是?都不安慰我,還讓我哭,嗚嗚……你想讓我哭多久,把眼睛給哭瞎嗎?” 戈淵:“……” 他,他的頭有點禿。 在原地轉(zhuǎn)了幾個圈,沒辦法,戈淵只能拔蘿卜一般把自家哭個不停的小娘們兒從地上拔起來,安放在自己腿上,一手鉗制著她不準她亂動,一手笨拙地拍著她的背。 總不能真讓小娘們兒把腿給蹲麻了,他怎么舍得。 原本以為自己要是亂動人,說不定要被惱羞成怒的小娘們兒給抓上幾爪子,臉上添幾條鮮紅的血印子……就跟其他人家夫妻打架一般,丈夫總是要掛點彩的。 可是,沒有。 他剛把人抱在懷里坐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小娘們兒就依偎進他懷中,雙手柔柔地摟住他的脖子,被淚水打濕的臉蛋貼在他的胸膛上,就連哭聲都變得小了很多,只一下一下地抽噎著。 心里的焦急瞬間消失不見,戈淵只覺得一顆心臟都被泡軟了一般,發(fā)脹,發(fā)酸。 “別哭了,好不好?”他低頭在她頭上親了親,耐心哄著。 葉婉清哭了一陣情緒慢慢平復(fù)下來,也為剛才的無理取鬧急得戈淵團團轉(zhuǎn)而有點不好意思,聞言在他胸前蹭了蹭,成功把臉上的淚水都蹭掉,她才抬起頭:“行。” “那我們回去?”戈淵試探問。 “……哼?!?/br> 兩人一個坐車,一個騎車,在靜謐的夜色中沒有交談,氣氛卻還算好,有種互相清楚對方心思,越發(fā)心有靈犀的輕松。 一切盡在不言中,直到遠遠的看到家里的燈光了,葉婉清才突地開口。 “淵哥,我肯定會考上大學(xué)的?!?/br> “嗯!”這是肯定的! “人家考上大家都會辦酒席,葉家不會管我,但你肯定會給我cao辦的,對?” “必須的!”說起這個,戈淵就神采飛揚起來,他早就想好了的,“你考上大學(xué)是多大的喜事,到時候我們把酒席辦好一點,擺上十幾二十桌,絕對不讓你丟臉!你信我!” “……嗯,我知道淵哥你對我好。”葉婉清揉著發(fā)紅的眼睛輕輕笑,應(yīng)了一聲,又接著說道,“但其實,我這人不是很喜歡鋪張浪費,現(xiàn)在國家也提倡節(jié)約,請人吃酒也不好總是勞動人來回跑……要是你同意的話,升學(xué)宴和咱們的結(jié)婚酒席就一塊兒辦了行不行?” 戈淵:“……” 結(jié)婚酒席和,和升學(xué)宴一起辦了? 這是要結(jié)婚了? 他的小娘們兒要嫁給自己了? 一個激動,戈淵差點沒從自行車上跳起來。 “淵哥,行不行?。俊比~婉清嗔怪地問。 好半晌,前面才傳來戈淵有些發(fā)顫卻鏗鏘有力的聲音:“好!” 話音一落,他興奮得直接從自行車上站了起來,就這么站著蹬車,兩條修長結(jié)實的腿把自行車輪子踩得飛快轉(zhuǎn),渾身像是有著使不完的勁兒。 葉婉清一驚,扭頭看向身后:“淵哥,沖過家門口了!” “啊……沒,沒事,不用管!” “……” “其實……我是要去給老鐘買點酒,不是因為別的?!?/br> “哦……”葉婉清并不相信,敷衍地應(yīng)了一聲。 戈淵:“……” 好半天,兩人同時忍不住笑出聲。 “我們再兜一圈?” “好啊。” 一個騎車騎得精神煥發(fā),肆意飛揚;一個輕輕靠坐在車上,一雙還泛紅的杏眸在月光下盈著笑意,溫柔又滿足。 —— 跟戈淵結(jié)婚,葉婉清不是臨時決定的,而是早在心里有盤算。 不過,當初她想的是結(jié)婚酒席跟戈淵二十一歲的生日一起辦,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戈淵的生日在陽歷八月中,正好她考完了再準備準備一段時間,兩人就可以把結(jié)婚證領(lǐng)了,把酒席給辦了,之后再說上大學(xué)讀書的事情。 畢竟,當初說滿了國家法定結(jié)婚年齡結(jié)婚的人是她,沒弄清楚情況,不知道現(xiàn)在法定結(jié)婚年齡女十八、男二十的人也是她……她才不是那種不認賬的人。 更何況,自家大男人是她認定了要相守一輩子的人,輕易不會變,早結(jié)婚晚結(jié)婚又如何?大不了要求他憋一憋,婚后再讓她身體長一長唄。 葉婉清是這么想的。 可今晚一個沖動,拿升學(xué)宴當借口,說要升學(xué)宴和結(jié)婚酒席一起辦,提前把這個驚喜給說出來了,她也開心。 她喜歡這個男人,越相處越喜歡,越喜歡越想廝守一生。 再說,當時可是她抓著他的衣領(lǐng)問他什么時候娶她的……想到那天落荒而逃的戈淵,葉婉清忍俊不禁,笑容甜蜜。 晚上十二點,葉婉清關(guān)了燈,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她沒想到,這一睡竟然夢到了前世。 前世她從代課老師當?shù)矫褶k老師,因為國家政策好,越來越重視教育,老師的工資福利越來越不錯,而她只用負擔(dān)自己的開支,日子也過得很滋潤。 雖然沒有感情和家庭,但她并不覺得遺憾。 直到后來無意邂逅戈淵…… 那時候是春天,乍暖還寒的時候,因為她帶病堅持上課,不想耽誤了高三學(xué)生的進度,原本只是咳嗽兩下的感冒越來越嚴重,高燒到39度。 因為頭腦昏沉沉的起不了床,她不得不跟學(xué)校請假休息一天。后來實在撐不下去,身體一陣熱冒汗一陣冷得發(fā)抖,她覺得必須得去醫(yī)院了,就強撐著起了床。 說單身有什么不好,也許就是在生病的時候,沒有一個可以理直氣壯麻煩的對象。 她性子要強不愛給人添麻煩,叫朋友,人家都要上課或者上班,她自己都不愿意耽誤了學(xué)生的課業(yè),更不可能再叫一個朋友出來,打亂學(xué)生的復(fù)習(xí)計劃。 叫家人……那時候,她又有什么家人可以依靠呢?根本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