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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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緩緩,開過來把生命值刷沒了。 莊凡心玩手機回血,打開聊天列表,先前辦派對加了些生人,布置場地的,音響師,花店老板……他篩選刪除,刪完了看著顧拙言的頭像,本來就醉翁之意不在酒。 點開,他編輯道:“房子收拾得差不多了,要不是你幫我,沒準兒還沒找到合適的?!?/br> 發(fā)完立刻鎖屏,鎖住再按亮,回了么,沒回,鎖屏揣兜里,掏出來看,回了么,還沒回。莊凡心就這么來回掂掇,五分鐘后,叮,顧拙言回復了。 “溫麟今天聯(lián)系我了?!?/br> 什么?那小兔崽子什么意思?顧拙言告訴他又是什么意思? 莊凡心直接撥過去,坐不住了,起身在大廳里踱步,一接通他立刻問:“溫麟聯(lián)系你說什么?他要追你?” 顧拙言答:“他覺得咱們耍他了,有點情緒?!?/br> “我跟他賠禮道歉,哄他,都可以?!鼻f凡心這么說著,卻惶恐到極點,“你的想法呢,會不會改變主意想和他發(fā)展試試?” 顧拙言道:“也不是不行。” 莊凡心不知不覺走到咨詢臺附近,手臂搭在臺面上,攥著手機一點點趴下。這時地勤進行廣播,飛往紐約的航班因天氣原因…… “莊凡心?”顧拙言的聲音已經(jīng)變了,“你在哪兒?” “在機場。” “在機場干什么?”顧拙言像是逼問,“你要走?” 莊凡心回答:“我不走,我來送裴知?!彼懿煊X顧拙言的情緒變化,緊繃,慍怒,似乎更有一種不可經(jīng)歷的敏感。 他心疼且內(nèi)疚,立即轉(zhuǎn)身朝大廳外跑去,外面僅余風聲,他說:“我現(xiàn)在就回家?!?/br> 手機里一段長長的沉默,要不是聽得見呼吸,還以為已經(jīng)掛了。良久,顧拙言才道:“溫麟托我問問他轉(zhuǎn)正的事兒?!?/br> 莊凡心駛離機場,到家時已經(jīng)筋疲力盡,不確定是單純開車累的,還是因為顧拙言的來電搔到了他的神經(jīng)。 他又何嘗沒觸到對方的? 從前都是顧拙言哄他,如今他想哄一哄對方。 星期一早晨是最忙的,莊凡心一到公司先開大例會,再回部門開小會,剛消腫的嘴角差點二度上火。 實習生沒有參會資格,莊凡心始終沒和溫麟照面,等所有事項安排完,進辦公室之前他瞧了下對方的位置。許是他目光帶鉤,溫麟有所感知般抬臉回望,擠出個笑容。 莊凡心勾勾手指,把孩子那點笑容也給嚇沒了。 進辦公室關上門,隔著桌面四目相對,莊凡心笑起來:“你緊張什么,我又沒給你小鞋穿,一直挺關照你的吧?” 溫麟支吾不答,莊凡心便繼續(xù)說:“其實以你的家世,何必出來打工呢,創(chuàng)辦一個自己品牌比普通人容易多了。” “我不想那樣?!睖伧氤雎?,“我已經(jīng)沾了不少家庭的便利,既然不愁吃穿,那工作上我想靠自己試試,看看我到底有幾斤幾兩。” 這話挺實在的,但莊凡心反問:“既然靠自己,干嗎讓顧拙言問我?” “……問問也不行啊。”溫麟心虛道,“不給問就算了?!?/br> 莊凡心說:“實習期還沒結(jié)束,現(xiàn)在cao心能不能轉(zhuǎn)正為時尚早,只要你不違反公司規(guī)定,努力工作,公司沒理由不留下你。” 溫麟高興了點:“我最近挺努力的?!?/br> 莊凡心都看在眼里,頓了頓,他說:“小溫,如果你樂意的話,我以后可以帶你。”不止為那點私事,他們都是初來乍到,程嘉瑪拿實習生敷衍他,其實也好,一進公司就跟著他反而親近。 溫麟一時沒反應過來,瞪著莊凡心:“真的?” 部門總監(jiān)哪有空理會小助理,干得不好炒了就是,可帶著的話就大不一樣,設計會指點,工作上會提攜,猶如師生關系。 莊凡心點頭:“不過也看你個人意愿?!?/br> “我愿意!我當然愿意!”溫麟激動地站起來,雙手撐著桌面,“謝謝總監(jiān),不是,謝謝莊老師!” 莊凡心說:“叫職務就行?!彼舱酒饋恚闷鹱郎系囊豁硤D稿,“我把你的設計從老徐那兒要來了,也改完了,去剪裁室比劃比劃?” 莊凡心推著溫麟朝外走,挨得近了,溫麟一臉歡喜地看他。他笑意溫柔,低著嗓子說道:“叫了老師,以后就別再惦記師母?!?/br> 溫麟一驚:“這么快就好上了?” 莊凡心瞎吹:“我一出手,八九不離十。” 顧拙言剛從顧士伯的辦公室出來,回自己那層,進去后發(fā)覺手底下的人都悄悄看他,他放慢腳步摸了把臉,莫名其妙。 走到辦公室門口,周強站在那兒:“總經(jīng)理,有您的花,傳達室簽收完送上來了?!?/br> 顧拙言皺眉:“我的什么?花?” 他推開門,望見寬大的辦公桌中央,一捧比口鐵鍋還大的玫瑰花墩在上面,艷紅如火,花香滿溢,一共九十九朵。 再回頭,一眾員工笑得眉飛色舞,混不正經(jīng)。 顧拙言的臉色紅白變幻,進去踹上門,大步走到桌前站定。玫瑰花中間插著一張卡片,外殼寫著顧拙言收,是莊凡心的字跡。 他摘下來,猜不到里面寫著什么話,但九十九朵紅玫瑰都送了,想必是情啊愛啊,那些rou麻的句子。 好歹也是個海歸,怎么這么俗,什么年代了還來這一套。 顧拙言心理活動了半天,終于屏息打開,里面只有一行小字——提前祝您元旦快樂! 第69章 這浪漫個屁啊。 晚上沒有應酬, 原本定好的飯局因?qū)Ψ礁咛猛话l(fā)急癥, 取消了。顧拙言寬慰幾句, 掛斷后,收拾東西準備下班,順手按了下內(nèi)線。 周強進來:“總經(jīng)理, 什么事兒?” 顧拙言吩咐:“孟總的媽病了,訂只花籃,買幾樣補品預備著?!逼鹕泶┥贤馓? “行了, 下班吧?!?/br> 周強記下,出去之前提醒道:“總經(jīng)理, 你的花別忘了?!?/br> 顧拙言動作停滯,那一大捧紅玫瑰在茶幾上墩了一天, 此刻仍紅紅火火。于是顧拙言穿好衣服,裝好提包, 沒走,硬生生等其他員工走得差不多了,才敢抱著花下班。 他堂堂一名集團總經(jīng)理, 托莊凡心的福, 做賊似的。 然而就那么寸,顧拙言單手環(huán)著九十九朵紅玫瑰等電梯,周身彌漫著花香,待電梯門徐徐打開,他的親爹顧士伯站在里面。 父子倆一內(nèi)一外, 相顧數(shù)秒,在電梯門即將閉合時顧士伯率先出聲:“進來啊。” 顧拙言硬著頭皮走進去,后退些靠著墻,但鎏金色的電梯門映照著一切。他瞥顧士伯一眼,發(fā)覺顧士伯正蹙眉看著他,看得他愈發(fā)尷尬和羞恥。 “想問就問吧?!鳖欁狙允懿涣肆耍懊峡偟膵屚话l(fā)腦溢血,你別憋得也上了頭。” 顧士伯睨他,罵一句“沒大沒小”,而后盯著那捧玫瑰花,問:“這是你要送別人的,還是別人送你的?” 顧拙言答:“送我的。” “噢……”這一句意味深長,仿佛掩蓋了千言萬語,也仿佛十分無語,顧士伯恍然想起什么,領悟道,“溫家那小子送的?” “不是?!鳖欁狙运餍灾獣宦?,“跟那孩子沒什么事兒,以后就是個弟弟。” 他了解顧士伯的脾性,正經(jīng)嚴肅,絕不會浪費時間去探究風花雪月,所以不會追問他這花是誰送的。果然,顧士伯只是點點頭,沒多問,但漫不經(jīng)心地笑了。 父子二人這一點極像,輕飄飄一勾唇,那點戲謔藏都藏不住。顧拙言登時不大舒坦,問道:“你笑什么?” “我為你高興啊?!鳖櫴坎f,“你還挺有市場的。” 哪有老子這么講兒子的,顧拙言剛想回嗆,一樓到了,門開后顧士伯邁了出去,走之前回歸正色:“不過公司是工作的地方,不是耍浪漫的地方。 顧拙言說:“下不為例?!?/br> 他降到停車場,掏車鑰匙的時候帶出那張卡片,元旦快樂。 這浪漫個屁啊。 驅(qū)車回到家,孤家寡人的公寓里只有冷鍋冷灶,顧拙言抽掉領帶隨手一扔,躺倒在沙發(fā)上點外賣。付了款,一條消息及時蹦進來,沒想到是莊凡心發(fā)的。 “收到花了嗎?” 顧拙言簡直不想回:“收到了?!?/br> 莊凡心說:“一枝玫瑰代表唯一,九枝玫瑰代表天長地久,十一枝玫瑰代表一生一世,九十九枝玫瑰你知道代表什么嗎?” 顧拙言暗道,代表你有錢燒得慌。見他沒回復,莊凡心很快打過來,接通,莊凡心叫他的名字,他“嗯”一聲,不知不覺渾身放松地合住眼。 “快元旦了。”莊凡心直入主題,“我這邊收拾得差不多了,想辦個喬遷宴,你能來嗎?” 顧拙言道:“那幾天不確定有沒有安排?!?/br> “你哪天有空,我就定在哪天。”莊凡心說,“房子是你幫我找的,起碼讓我請個客,再說……”尾句變得含蓄起來。 顧拙言問:“再說什么?” 莊凡心認真地答:“我想見你,每天都想?!?/br> 直白得猝不及防,顧拙言睜開眼,看著靠墊的紋理陷入沉默。當暌違已久的情話再度聽到,覺不出牙酸rou麻,只覺得惝恍,曾經(jīng)的滋味兒一點點漫上來。 他盡快抽身,應道:“那就二號吧?!?/br> 電話斷掉屋內(nèi)頓顯清冷,顧拙言躺了會兒,爬起來把那捧花拆了,鋪散一茶幾,將家里能插花的容器都插滿了。 一廳三室和廚衛(wèi)陽臺,目之所及都有一抹濃艷的紅,顧拙言給房子弄了個情人節(jié)主題的皮膚,滿手玫瑰味兒,通知周強,二號不要安排事情。 一天天過得可真快,輾轉(zhuǎn)又是一年到頭。 他早已規(guī)劃好明年,關于gsg及子公司在各領域的項目,還有貝因資本的發(fā)展,工作目標非常明確。家庭方面,預備陪薛茂琛和顧平芳出門旅行,幫薛曼姿的基金做個方案,還有少罵顧寶言幾次。 顧拙言規(guī)劃妥當?shù)纳罾?,沒想過莊凡心會重新現(xiàn)身,靠近他,打亂他的節(jié)奏,因結(jié)局未知讓他忐忑。 沒出息的,卻也帶給他許久不曾嘗過的新鮮感。 元旦如期而至,莊凡心顧不上體味“每逢佳節(jié)倍思親”的孤獨,打掃房間,逛超市采購,為了明天有個好狀態(tài),晚上八點鐘就上床睡覺。 他平時懶得疊被子,二號清晨醒來,鋪床展被擺枕頭,再燉上湯,而后換好衣服開始翹首等待。 將近十點鐘,莊凡心幾乎把鐘表看碎,生怕顧拙言臨時爽約。實在沒忍住,他發(fā)消息給對方:“快到了嗎?” 顧拙言回:“在停車。” 莊凡心高興道:“那我下去接你。”他松口氣,下樓之前還不忘先照照鏡子,拿上鑰匙出了門,到一樓大堂沒看見顧拙言的身影。 跑到門口,莊凡心在臺階上停住,門前的草坪旁邊,顧拙言穿著運動褲和球鞋,羽絨服敞著懷,手里牽著賴在草坪上不愿意動彈的德牧。 莊凡心無法鎮(zhèn)定,大喊道:“邦德!” 德牧豎著雙耳望去,遲鈍兩三秒,隨即狂吠著沖向莊凡心。顧拙言費勁拉著,見莊凡心薄毛衣透風,修身的牛仔褲還破著洞,離近道:“不冷啊你?!?/br> “冷,快讓我抱抱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