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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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么?”他有些好奇。 “我娘親說過,受傷了吹一吹好的快?!睗i歌吹得十分認(rèn)真,抽空回答他。 傅彥行失笑,坐到她對面又執(zhí)起她傷了的左手,也學(xué)著她方才的動作對著吹了口氣。 “是這樣嗎?”他抬眼問她。 兩人隔得極近,她能瞧見他黑沉若羽的長睫毛,聞到他口中呵出來的龍涎香氣,又被他這般專注地看著,漣歌耳朵都紅了,聲音有些結(jié)巴,“是、是這樣。” 傅彥行勾起眼梢,拿過紗布動作輕柔地將她手心包扎好,叮囑道,“傷口別沾水?!?/br> 漣歌心里有幾分不樂意,嘴硬道,“臣女自己就是大夫。” 意思是不用你叮囑。 傅彥行不想和她計(jì)較這點(diǎn)口舌,站起身居高臨下地望著她,“你睡一會兒?!?/br> 漣歌本就才起床沒多久,哪里睡得著,在軟塌上扭了兩下,道,“陛下說過要帶臣女出宮的?!?/br> 她昨夜連夜離開蕭府,還不知道祖母醒來以后會怎樣難過,心中是想著最好再回家一趟的。 傅彥行哪里不知道她的小心思,淡淡道,“受了傷需要休息,朕還有政務(wù)未處理完,你乖些,朕處理完就帶你出去?!?/br> 漣歌心說手被擦傷而已,不需要休息,可見他滿臉肅容,到底不敢和他抗?fàn)帲銓⑸碜涌s在軟塌內(nèi),扯緊身上的斗篷,翻過身去。 “陛下請先走吧,臣女睡下便是?!?/br> 有腳步聲響起,卻是越走越近,漣歌睜開眼,聽見傅彥行似乎是無可奈何的聲音,“就這么睡?” 傅彥行伸出長臂,一步跨到她面前,作勢又要抱她,漣歌被嚇得一哆嗦,一下站起來,若不是傅彥行退得快,頭都要撞到他的下巴。 “莽莽撞撞地做什么。”傅彥行輕聲呵斥道。 漣歌系好斗篷站定,“陛下政務(wù)要緊,臣女這就回床上去睡?!?/br> 傅彥行眸中閃過一道光華,牽著她走到梳妝用的案臺邊,淡淡道:“站好?!?/br> 那里有先前流安放好的熱水。 漣歌這才明白過來,他是要幫她洗臉,便道,“陛下,臣女自己會洗。” 傅彥行瞥她一眼,沉聲道,“朕方才交代過的事,你都忘了?” 漣歌愕然,才想起來他指的是傷口不能沾水一事,又道,“望舒馬上回來了?!?/br> 傅彥行投給她一個(gè)十分不耐煩的目光,這下連話都不想聽她說了,“閉眼,噤聲?!?/br> 話里帶著不可抗拒的帝王威嚴(yán),漣歌乖乖站直,閉上眼睛后感覺反而更深刻些,片刻后便有熱氣騰騰的手巾按在她臉上,傅彥行俯身仔細(xì)幫她擦干凈了臉和頸項(xiàng),又拉著她的完好的右手放入熱水里。 他修長的指伸進(jìn)她的指縫里,癢癢的,漣歌想躲,卻被他按著將五根瑩白如玉的纖指都認(rèn)真地洗干凈,用干帕子擦干后,替她解開狐裘斗篷,點(diǎn)了點(diǎn)她秀美的肩膀,道,“去吧?!?/br> 漣歌乖巧的掀了簾子爬到回床上去。 傅彥行還在,她不敢脫衣服,便目光炯炯地望著傅彥行,希望他快些走。 傅彥行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卻不想如了她的意,反而抬步走到床邊,盯著她的衣領(lǐng)看。 她今日穿的衣裳是深交領(lǐng),系帶千纏百繞,她只剩一只可以自由活動的右手,解起來應(yīng)該會很費(fèi)力。 傅彥行便站在那里等,“朕信不過你,得看你睡了再走?!?/br> 望舒不在,他想要小姑娘求他幫她解扣子。 漣歌被他的執(zhí)著嚇道,不情不愿地轉(zhuǎn)過身去解領(lǐng)口,但沒有望舒幫忙確實(shí)解不開。 她哪里能明白傅彥行的心思,十分挫敗道,“陛下,臣女要望舒進(jìn)來?!?/br> 這些日子的相處,她已經(jīng)能看出,傅彥行身邊不愛留人,平日里連流安都不常近他的身。 而她又由此聯(lián)想到,他方才抱過自己。 一下又有些臉紅。 傅彥行眸中如墨般深邃,瞧著小姑娘莫名臉紅,沉聲道,“望舒不在?!?/br> 二人僵持片刻,傅彥行出聲提醒,“快些睡,朕很忙。” 漣歌咬咬唇,似是難以啟齒,不過也不敢耽擱一國之君的時(shí)間,便解釋道,“臣女,臣女解不開衣裳?!?/br> 幾乎只過了一瞬,傅彥行坐到床邊去,看了一眼便按著她的手,小心翼翼地避開她受傷的左手,仔細(xì)替她將外衣解下來。 冬日里漣歌穿得很多,只脫一件外裳是不會露出肌膚的,但她到底難為情,又想著于理不合,見傅彥行還要再解,她急忙按著領(lǐng)口,拉上被衾裹住自己,小心翼翼道:“夠了?!?/br> 傅彥行見她躺好,將一邊的床簾落下來,替她掖好被角溫聲道,“睡罷。” 漣歌自進(jìn)了偏殿腦中便一直如一團(tuán)漿糊,被傅彥行的動作弄的一愣一愣的,聽著他近乎溫柔的話語,輕聲呢喃道,“陛下,您真像臣女的哥哥。” 傅彥行已經(jīng)吹滅室內(nèi)的燈,聽了她這句話臉色一黑,沉著臉道,“朕不是你哥哥?!?/br> 漣歌已經(jīng)閉上眼睛,腦中亂做一團(tuán),不肯再出聲了。 過了幾息時(shí)間,她聽見響動,知道是傅彥行出去了。 然而他今日說的話做的事令她想不明白,也不敢細(xì)想,迷迷瞪瞪間果真又睡著了。 今日政務(wù)不多,傅彥行命流安取了書就在偏殿內(nèi)看。他是極為敏感的人,隱約察覺今日小姑娘面對她時(shí)不若平時(shí)那般淡然,便不愿放過機(jī)會,只想守在她身邊,等她醒來一眼就能瞧見她,好繼續(xù)攪亂她的心湖。 感情不對等的漫長等待,于他而言,太煎熬了。 她如果不肯開竅,那他便幫她開竅。 漣歌又睡了半個(gè)時(shí)辰方醒,因惦記著能出宮,也不像往回那樣要在床上賴著不肯起,而是一下坐起身來喚人,“望舒?!?/br> 聽見響動,外間亮起了燈,傅彥行掀開簾子瞧見小姑娘睡得臉蛋紅彤彤地,正一錯(cuò)不錯(cuò)地望著自己,眼里是全然的驚訝,“陛下……” 怎么還在這里?! 她忙披衣起身,傅彥行蹙著眉望著她道,“望舒不在?!?/br> 漣歌飛快地披好外裳,下意識便問,“她去哪兒了?” 傅彥行語氣冷淡,“望舒有些事要做,一會兒便回來?!?/br> 漣歌福至心靈,覺得他這樣的神情和往日在家時(shí)母親要責(zé)罰蒔花蒔蘿時(shí)一樣,便道,“陛下可是要責(zé)罰望舒?” 傅彥行沉默以對,似是默認(rèn)。 漣歌緊張得很,望舒非她婢女,能這般照顧她她已是感激,倘若因?yàn)樽约菏芰它c(diǎn)小傷便引她受責(zé)難,那豈非她的過錯(cuò)? 因而道,“陛下,臣女摔跤是自己不小心,不怪任何人?!?/br> 實(shí)則她心里想的是,若不是聽見傅彥行的腳步聲,她也不會回頭,便說不定不會摔了。 傅彥行頷首,“你受傷時(shí)她不在你身邊,是她失職?!?/br> 漣歌這時(shí)有些執(zhí)拗,竟膽子大起來,和他爭辯,“那也不關(guān)望舒的事,是臣女自己讓她去做事的?!?/br> 她表情十分嚴(yán)肅,像一只發(fā)怒的兔子,想著要替望舒討個(gè)公道,傅彥行心中好笑,卻仍舊板著個(gè)臉,“你敢質(zhì)疑朕?” 漣歌低下頭,囁嚅道,“臣女不敢,臣女、臣女只是……”她說不出和所以然來,便道,“陛下既然將她給了臣女,便該讓臣女自己來處理。” 正這時(shí),有人推開外間的門進(jìn)了殿內(nèi),影子投射在隔間用的屏風(fēng)上,分明是個(gè)女子。 望舒! 漣歌欣喜地望過去,確實(shí)是望舒端著個(gè)玉碗進(jìn)來,先是朝傅彥行行了禮,方走到床邊問候漣歌,“姑娘該渴了吧,喝碗牛乳潤潤?!?/br> 見她上下完好,不像是受過罰的模樣,漣歌有些赧然,心虛地望了傅彥行一眼。 傅彥行冷哼一聲,走到外間去。 漣歌咬咬唇,想著是她誤會了他,便接過碗出走出去想道個(gè)歉。 傅彥行已經(jīng)重新坐會桌邊投入到書海里去了,但他曉得她定會出來道歉,便支起耳朵聚精會神地聽著。 他本來就生得俊美,燭影搖曳中,更顯得五官深邃。烏發(fā)束在玉冠里,因著低垂著頭的姿勢,有一絲落入寬闊的前胸。 漣歌一時(shí)看得愣了。 她方才雖說他像她哥哥,但他分明不是。 半晌未聽見動作,傅彥行便抬起頭朝她看過去,“愣在那里做什么?” 漣歌忙走到他面前去,低著頭一副做錯(cuò)事的模樣,訕訕地致歉,“陛下……方才是臣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請陛下原諒臣女?!?/br> 傅彥行眼睛里極快地閃過一絲笑意,似是有些滿意,望見她還端著牛乳,便淡淡道,“快喝吧,喝完去換衣裳。” 漣歌聽出他那意思似乎是換好衣裳就要帶自己出宮了,便下意識抬眼去看他,傅彥行卻不肯多說,帶著命令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漣歌無法,只得捧起瓷盞小口喝了起來。新鮮的牛乳味道極佳,又是加了蜜,喝完了一盞頗有些意猶未盡,她戀戀不舍地望著碗底,又仔細(xì)添了舔嘴唇。 傅彥行眸色一深,下一瞬目光又重新輪回書卷上,將書本合上,起身朝外走,“換好衣裳過來尋朕,朕帶你出宮?!?/br> 漣歌幾乎是歡呼雀躍了,忙將碗放到桌上,小跑著進(jìn)入內(nèi)殿,去催促望舒,“快,快,給我換身衣裳。” 出乎她意料的,望舒給她穿的竟然是是男裝,她站在鏡子前望著在給自己束男子發(fā)髻的望舒,有些好奇,“怎么打扮成這樣?” 望舒搖頭道,“是陛下吩咐的,奴婢不知呢?!?/br> 霍璇酷愛穿男裝的,漣歌也偶爾穿過兩次,聞言不再多問。 倒是望舒給她束完頭發(fā)之后忍不住笑道:“姑娘這樣扮起來真好看,是位芝蘭玉樹的小公子呢。” 因做男子打扮,便不好再用上午那件紅色斗篷,望舒便拿出一件純白的兔毛斗篷出來,往漣歌身上一裹,活脫脫一個(gè)精致風(fēng)流的小少年。 漣歌惦記著能出宮去,心中歡喜,便直接往傅彥行的的寢宮去。 傅彥行身上穿著白色繡青竹的冬衣,頭發(fā)只是普通玉冠,見慣他著明黃龍袍的樣子,如今看他這身普通的尋常人家出身的打扮,漣歌卻覺得十分眼熟。 她歪著頭想了想,驚訝道,“陛下,您穿這身,真的很像我哥哥!上次我給我哥哥做了三套冬衣,其中有一套跟您身上這件一模一樣。” 流安心道,姑娘,你真是好記性,陛下身上這套本可不就是您給蕭大人做的那件嘛。 傅彥行沒接話,不動聲色地打量起眼前做少年打扮的小姑娘。 她今年躥高了個(gè)子,削瘦的小肩膀愈發(fā)撐衣服,穿起男裝來真有幾分純?nèi)坏娘L(fēng)流,傅彥行點(diǎn)點(diǎn)頭,評價(jià)道:“不錯(cuò)。” 跟著他上了馬車,漣歌還有些不解,“陛下,咱們?nèi)ツ膬???/br> 傅彥行沒回答,卻是想到了另一個(gè)問題,“出了宮,莫叫朕陛下?!?/br> 漣歌想想也對,既然微服私訪,那便不能隨意泄露身份,問道,“那叫你什么?” 傅彥行鳳目一顫,道,“行哥哥。在外頭便以兄妹相稱吧,蕭洵平日里怎么稱呼你的?” 漣歌下意識回道,“眠眠?!闭f完又覺得不妥,“陛下,這于禮不合,臣女該叫你公子才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