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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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彥行心中一凜,卻道,“她若知道,不會不同意的。” 當(dāng)夜,傅彥行回到宸陽宮,幾次三番欲言又止,皆未能如預(yù)想那般順當(dāng)開口。 最后還是漣歌瞧出他的不對勁,拉著他的手問,“行哥哥,你可是有煩心事?” 傅彥行將漣歌扣去懷中,不敢看她的眼睛,道,“眠眠,北邊烏孫擾民,我想……” 漣歌從他懷中掙脫,“你要去打仗?” 傅彥行和她艱難對視片刻,點點頭。 “為什么?”她也沒說好還是不好,只是問為何。 傅彥行帶她到殿內(nèi)書桌邊,展開輿圖指給她看,“這些土地,在很多年前便是我大楚的國土,丟失上百年,如今是時候奪回了?!?/br> 漣歌心中發(fā)酸,撲過去抱住她的腰,聽他繼續(xù)道,“我們大楚軍隊實力雄厚,且大將亦繁盛如林,想收拾一個烏孫是沒有問題的??蓱?zhàn)場之事,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多拖一天,百姓便多受苦一天,將士們的生命危險便多了一分。我身為皇帝,不能看著我的子民白白犧牲。只有我御駕親征,才能最大限度的鼓舞士氣,一鼓作氣,將他們趕回北方去?!?/br> 他撫著漣歌的背,聲音低沉而有力,“且北方的事情,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了。眠眠,行哥哥不想瞞著你,我多年以前就在部署,只待今日了。” “只是,”他親了親她的額頭,繼續(xù)道,“我部署這些事的時候,尚且不認(rèn)識你,也并不知能和你走到今日,便沒有什么惦記的。但現(xiàn)在我有了你,也就有了軟肋。所以如果你不同意,行哥哥會很為難?!?/br> 漣歌已經(jīng)哭的泣不成聲,“我……我……我同意還不行嗎?!?/br> 他有他的抱負(fù),她又怎么會阻攔呢?她分明不愿讓她因自己而分心,便擦擦眼淚,道,“那你去了北方以后,不能想我。只可以我在這里想你,你明白嗎?” 傅彥行心頭一熱,便將人抱起往榻上去。 或者是因為舍不得他,這一夜?jié)i歌極其熱情,更為賴?yán)p,一直緊緊地抱著他,再不似之前那樣嬌羞,而是十分清晰地喚他,親他,撩撥他。 傅彥行也舍不得她,胳膊上都微微蹦起了青筋。 到最后漣歌累極了,眼皮都在打架,卻仍舊不舍,抱著他的腰問,“行哥哥,我能一起去嗎?” 其實她知道自己不能去,還是想要問出口才舒坦。 傅彥行在她的額頭上親著,笑起來,“自然不能,你去了,我就不想打仗了?!?/br> 漣歌沒說話,心里酸酸的,良久才又道一句,“那你不能受傷。” 她帶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肚皮上,嘆一口氣,“我們還沒有子嗣呢?!?/br> 傅彥行的手摸著摸著就變了味,嘴唇順著額頭往下吻,去含了她的唇,含含糊糊道,“說不定已經(jīng)有了?!?/br> 第二天,傅彥行在朝堂上宣布自己欲御駕親征的事,朝野震驚。 除了幾個事先得到消息的人,剩下的官員全數(shù)站出來反對。 傅彥行卻道,“朕去意已決,眾愛卿不必多言?!?/br> 那些大臣知道他是動真格的了,便不再勸,只是想著皇帝要親自北上,故而六部上下都忙著集物資,統(tǒng)軍隊。 到了夜間他才回到宸陽宮,漣歌卻沒睡,支著腦袋一點一點地打瞌睡,聽見他的腳步聲一下躥起來,拉著他的手去看自己給他準(zhǔn)備的東西。 白日里,她沒讓人幫忙,自己幫傅彥行收拾了好幾箱行裝,上到發(fā)冠,下到衣裳鞋襪,備得十分妥帖。 她摸著一雙鹿皮靴子問她,“行哥哥,你知道這雙鞋嗎?” 白色的鹿皮,傅彥行哪能沒有印象,笑道,“這是咱們獵的那頭白鹿?” 他后來確實命人將鹿皮給她送去了,但她一直沒提過,他竟不知她居然沒有忘記當(dāng)初的話,真的給她制了一雙靴子。 漣歌眼中發(fā)光,道,“我本來想冬天的時候再給你的?!?/br> 北地天寒,應(yīng)當(dāng)不到冬季就能用上了。 傅彥行心中軟得一塌糊涂,直接用嘴將她的話堵住。 第二日漣歌再醒來時,身邊已經(jīng)沒了人,且瞧著宮中上下肅穆的樣子,便知道傅彥行已經(jīng)走了。她悶了半日,才打死精神來,讓蒔蘿教她裁衣。 她想給傅彥行做一件衣裳,若是完成得早,就讓人送到北方去,若完成得晚,就等他回來穿。 進入十月以后,金陵便沒那么熱了,漣歌睡了午覺起來,繼續(xù)拿起針線,做衣服的最后收尾工作。 這已經(jīng)是她為傅彥行縫制的第二件衣裳了,上一件早讓人送到了北邊,此刻估計都穿在他身上了。 望舒撥了撥燈芯,提醒她,“娘娘,上次陛下就來信說過了,讓奴婢監(jiān)督您,不可這般勞累?!?/br> 臉色搖搖頭,“這算什么勞累,我不過是沒事做罷了?!?/br> 沒過多久,靜成太后派人來請,讓她去安壽宮吃西域進貢來的水晶葡萄。 實則宸陽宮中也有,但靜成太后此舉不過是怕她無聊讓她去說說話而已。 漣歌換了件衣裳便去了。 傅昕妙也在。 小公主又長大一些,因蕭洵一同去了北邊,她也時常在漣歌面前念叨,每天數(shù)著日子過得比漣歌還要凄苦些,就怕蕭洵有個三長兩短。 畢竟在小公主心中,身為皇帝的兄長,在戰(zhàn)場上護衛(wèi)者眾,肯定沒有身為普通將領(lǐng)的心上人危險。 傅昕妙剝了好幾顆葡萄,卻不見漣歌動手,便親自剝一顆遞到她嘴邊,問,“皇嫂,你不愛吃葡萄嗎?” 漣歌將她給她那一顆吃進嘴里,卻皺緊了眉,吐舌道,“太甜了,不想吃。” “太甜了嗎?”傅昕妙眨眨眼,又吃了一顆,覺得酸甜適中,哪里會甜,想起中午一道用膳時漣歌吃了好幾口酸醬瓜,便道,“皇嫂最近口味變得奇怪了?!?/br> 靜成太后一怔,繼而滿臉喜色,問漣歌,“你近日讓程實請平安脈了嗎?” 漣歌愣了愣,搖頭。 第94章 孕事 被診出有兩個月身孕以后,整個內(nèi)宮將漣歌當(dāng)成了瓷娃娃護起來。床褥立馬換成了最柔軟輕滑的, 宸陽宮內(nèi)的陳設(shè)器具亦都換了個遍。 靜成太后想差人給在北方的傅彥行去信, 卻被漣歌攔下來, “母后, 不能說, 行哥哥會分心的?!?/br> 靜成太后想到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需得時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同意了,笑道, “還是你懂事?!?/br> 漣歌倒沒覺得自己多懂事,只是想起傅彥行走前說的, 她若跟著去北邊,他便無心打仗的事,不想讓他掛念她。 她月份淺,靜成太后便沒對外公布,只命玉音悄悄到蕭府給林氏遞了消息, 且讓林氏也保密。 漣歌自己, 除了比先前愛吃酸一點, 一點旁的反應(yīng)都還沒有, 所以除了被告知自己有孕這一已知事實以外,并沒有其他的體會。倒是靜成太后怕幾個年輕丫頭伺候不好,將玉音姑姑派到宸陽宮,照顧她的起居。 過了幾日又是月中,林氏沒忍住入宮來, 帶了好些自家腌制的醬瓜和果脯,抱著漣歌滿足的很,她一直擔(dān)憂的事終于有了結(jié)果,如今只盼著女兒能順利生產(chǎn)才是。 漣歌想著自己肚子里有個小娃娃,可沒有人能分享這種心情,便問林氏,“娘親,當(dāng)年我在你肚子里的時候也是這般嗎?” 林氏微怔一息,道,“你那時候調(diào)皮的很,折騰得我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誰知你生下來竟然這么乖?!?/br> 這倒是實話。蕭蔓懷漣歌的時候孕中多思,吃多少吐多少,除了肚子大起來,整個人瘦成一棵青菜,生產(chǎn)的時候可謂九死一生。 漣歌目下沒有被折騰,體會不到她說的感覺,聽了這話卻有點兒怕,“那我萬一也吃不好睡不好怎么嗎?” 林氏忙寬慰她,“你肚子里可是陛下的血脈,怎么會不體貼他的母親呢。” 漣歌覺得傅彥行確實挺乖的,讓做什么便做什么,由此推及肚子里的寶寶,放心了。 林氏一直待到傍晚,宮門都快下鑰了,才一步三回頭地出了宮。只是也放心不下,第二天親自上棲霞寺去向菩薩還愿。 巧的是,第二天,漣歌便收到了傅彥行寫來的信。薄薄的一張紙,裝在檀木箱子里,下面是一把干花,漣歌拿起來聞,余香繚繞。 她讓所有人都退出去,親自將干花放在琉璃花瓶里,卻不敢擱在床頭——因她自己也清楚,有很多花朵的味道對胎兒是有害的,她現(xiàn)下不敢仔細(xì)去分辨,打算晚些時候讓玉音姑姑請程實來檢查過。 她啟開封口的火漆,看清上頭的字,一瞬便紅了眼。 眠眠吾妻: 見字如晤。 一別兩月,心中甚念。我一切安好,未敢負(fù)傷。路遇繁花如星,送你一束,表我心意。 眠眠,今夜月明。 眠眠。 書之千言,未及思之萬一。 等我回來。 信很短,只有幾句話,且看字跡,當(dāng)是草草寫就。漣歌翻來覆去看了幾遍,淚珠止不住地往下滾,后來惦記著孕婦不能哭,才強忍著感情擦干凈眼淚,迷迷糊糊睡著了。 玉音姑姑在外頭侯了許久,沒聽她喚人,心中放心不下,輕手輕腳推開門,卻發(fā)現(xiàn)她抱著那個小匣子睡得正香。 漣歌睡了大半個時辰以后才醒,顧不得酸軟的胳膊,神采奕奕地去書房,滿心想著要怎樣給傅彥行寫回信。 可寫了一個下午,廢紙團都揉了十幾個,她也沒寫好滿意的一封。 她有一肚子話想和傅彥行說,卻覺得怎么樣寫都寫不好,到最后干脆放棄,只畫了兩幅畫送過去,至于話,就等他回來再聽她說。 一幅是夜月煙花圖,她想起那年的除夕,他半夜帶她去華清苑的重云樓上看煙花的事,如今回想起來,還是覺得很美好。 另一幅她又思考良久,才笑著打算給他猜個謎語——他一定猜不到的,但等他回來,她會親自把謎底告訴他,這樣他一定會覺得驚喜。 她便畫了在濮陽莊子上,她與他初相見那會兒,她頭幾天撿到的那兩只狐貍,小糊涂和它的寶寶。傅彥行沒有見過那兩只狐貍,一定猜不到她的意思。 她如今一想到自己肚子里也有了她和傅彥行的寶寶,心便軟得一塌糊涂,既想快快告訴他,又怕寫的太多,他會分心。 寫好以后,將信交給望舒,讓云衛(wèi)送到北邊去。 當(dāng)天晚上她心情好,整整用了兩大碗飯,整個人陷入滿足和歡喜當(dāng)中,沒有睡意。 玉音也樂得見她心情愉悅,坐在腳踏上陪她說話。 漣歌的信到北邊的時候是半個月后的深夜。 傅彥行還沒睡,在營帳中和蕭洵、宋淮遠(yuǎn)等在商討接下來的作戰(zhàn)計劃。 裴凌要鎮(zhèn)守北庭府,未免烏孫人聲東擊西,他不能離開,只讓徐立調(diào)了三萬軍隊聽皇帝差遣,如今經(jīng)過幾次磨合,已經(jīng)將邊境和他們打游擊的烏孫軍隊們?nèi)珨?shù)清理回去了。 接下來的重點便是,要不要直接深入烏孫王庭,徹底搗了烏孫的老巢。 有主張一鼓作氣徹底將烏孫擊垮的,也有認(rèn)為應(yīng)該見好就收,讓烏孫繼續(xù)留存下去的。 蕭洵主張殺掉目下有反骨的烏孫王室,另立王庭,使得烏孫能徹底歸服大楚,他道,“除非咱們將烏孫人全數(shù)殲滅,不然光靠打,是不能將他們打服的。我大楚泱泱大國,從來就不會做坑害戰(zhàn)俘,殺害百姓的事。烏孫的百姓何辜!” 宋淮遠(yuǎn)卻是持反對意見,“烏孫全民皆兵,哪里有真正的無辜之人!不除掉他們,便是永遠(yuǎn)埋下禍患。這些年來,每隔幾年他們便會卷土重來sao擾我大楚邊境,不徹底消滅他們,才是對我大楚賓邊境子民的不負(fù)責(zé)任?!?/br> 兩位說得都有理,空氣也僵持幾分。 傅彥行坐在上首,心中早有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