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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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深厚個(gè)鬼! 她和蘇雪痕攏共也說不過八句話。 她不過就是蘇雪痕拉來的炮灰、擋箭牌。 若是蘇雪痕一人進(jìn)京,又是獨(dú)得瑯王恩寵的女人,還不得是瑯王府所有女人的眼中釘、rou中刺?!她的到來,多多少少也為蘇雪痕分擔(dān)了幾許仇恨,讓她變得不那么矚目。 哥哥和父母知道消息后,全家急得不行,尤其是哥哥更是內(nèi)疚到病倒。 全家賣了許多家底,才給她湊了幾百兩銀子傍身。 “小姐,咱們院的炭火快要不夠了……” 冬歡梳著沈明卿黑亮柔順的長發(fā),原本不想將這糟心事兒說給小姐聽,可是,她不說,小姐也遲早會知道的。 “梅果去要炭火,卻總是被推委……” “我知道??茨愣疾簧岬媒o我燒炭,我就知道了……”,沈明卿有些慵懶的說著,”這樣也不錯!” 冬歡差點(diǎn)以為自己的耳朵壞了,小姐竟然說這樣也不錯?! “如果那些管事兒的真的是一碗水端平……”,沈明卿看了一眼鏡子中迷惑的冬歡,挑眉笑道:”冬歡,我才要怕呢……” “小姐,您這是何意?!” “冬歡不明白……” 哪里有人喜歡被欺上門來的?! 她們這屋子缺了炭,都冷得像冰窖一般了,小姐為何還說這樣挺好?!她家小姐是不是被這冷屋子凍傻了?! 冬歡有些擔(dān)心了。 第2章 “冬歡,府內(nèi)對王妃的評價(jià)如何?!” 冬至清晨的陽光穿透糊窗的白紗,柔柔的光線照進(jìn)南屋,映在沈明卿明艷的小臉上,沈明卿閉著眼睛任由冬歡為她綰發(fā)。 “評價(jià)?!”,冬歡不明白自家小姐為何突然提起這個(gè),但習(xí)慣了自家小姐跳躍的思路,還是老實(shí)實(shí)的回道:”府中上下,人人都贊瑯王妃賢良淑德、和善慈愛、賞罰分明……人人都敬之愛之……” “這就是了……” 沈明卿睜開了眼睛。 瑯王妃是正妃,乃是安國公府的嫡女,出身名門,深受瑯王敬重……為人妾者就是在主母手下討生活,共同伺候一個(gè)男人,身份階級注定了她們是天生的敵人。 沒有哪個(gè)女人愿意將丈夫分享出去,看著別的女人受自己夫君的寵愛。 沒有! 從古至今,一個(gè)都沒有! 別信那個(gè)什么妻賢妾美,大方賢良的鬼話。 在男人看不見的地方,皆是戰(zhàn)場。 若是瑯王妃對瑯王府的掌握滴水不露,府紀(jì)嚴(yán)明,從無克扣一事,在這樣的主母手下討生活,那沈明卿才要睡不著覺呢。 “小姐,冬歡不是太明白……” 冬歡替沈明卿盤好了發(fā),放下了手中的梳子,仍是一頭的霧水。 “算了……不明白不要緊……日后總會明白的……” 在這王府里討生活,總有明白的一天。 “肚子餓了,吃早飯吧……” 沈明卿扭過身對冬歡燦爛的一笑。 “對哦……” “再不吃該涼透了,小姐,您真的不能再賴床了……吃涼食傷胃的……” 冬歡扶著沈明卿出了南屋,自有小丫鬟將那炭盆又搬到正屋,冬歡扶著沈明卿來到正屋的理石圓桌前坐下,嘴里關(guān)心著,手下可沒耽誤,打開食盒將里面的早膳一樣樣的端出來:一碗白粥、幾個(gè)蔥油的小花卷、一碟子醬瓜、一碟子燉得稀爛的白菘。 “竟然連半點(diǎn)葷腥都沒有!他們也太欺負(fù)人了……我找他們?nèi)?!?/br> 這吃食竟然連知語院的下人都不如! 冬歡柳眉倒豎,怒發(fā)沖冠,就想找大廚房的人理論去。 第一日來時(shí),四碟八碗、有葷有素……現(xiàn)在,這量一天比一天漸少不說,今日竟連點(diǎn)葷腥都沒了,別說葷腥,那碟子白菜連半點(diǎn)油腥都沒有。 “別去!” 沈明卿慢悠悠的叫住了憤怒的冬歡,神態(tài)自若的用那紅漆的筷子夾了一塊醬瓜就著一口白粥吃了。 白粥索性還是溫的,淡淡的米香,并無異味,也能入得去口。 冬歡知道自家小姐在顧忌著什么。 在這兒深宅后院,連她這個(gè)小丫鬟都知道,無寵就要受人欺辱。她們才剛?cè)敫雮€(gè)月,就已經(jīng)見到了這世態(tài)炎涼,一想到還要在這里生活一輩子,死生不得出,冬歡都替自家小姐難受。 明明小姐是那樣愛自由的人。 “小姐,咱們?nèi)蘸罂扇绾问呛冒??!”,冬歡心中沉悶。 她們這兒漓雨院,小丫鬟們該換冬衣了、炭火已經(jīng)不足兩日、吃食又被克扣……寒冬馬上就要來臨……這讓她們可怎么過?! 瑯王素來就不愛艷麗嫵媚的女子,將小姐帶回京城后,一步也沒有踏進(jìn)過就漓雨院,似是將她們小姐遺忘了一般。 這后院的女子個(gè)個(gè)如狼似虎,怕不等到這些虎狼上來,她們漓雨院上下怕是就要被小鬼搓磨死了。 冬歡眼中微微有了濕意。 沈明卿慢悠悠的吃完了早膳,漱了口,等小丫鬟們將早膳撤走,梅果送上來香茶喝了一口后,才慢悠悠的開了口。 “冬歡,王爺已經(jīng)在蘇雪痕那里歇了幾日了?!” 冬歡精神一震,“小姐,自王爺回京后,半個(gè)月內(nèi)只進(jìn)過四回后院,可次次都是歇在蘇雪痕那里……” “已經(jīng)四次了呢……”,沈明卿撥弄了一下茶盞。 “是??!” 冬歡心中微氣。 這王爺日日去蘇雪痕那里,那邊澇的澇死,小姐這邊干的干死,就不能來一次,也好讓小姐不受欺辱嗎?! “冬歡,你說這滿府的女人誰會最著急?!” 沈明卿回過神,偏頭戲謔道。 “誰……誰最著急?!”,冬歡愣了一下,目光落到了自家小姐身上,嘴唇動了動,卻沒敢說出口。 冬歡覺得自然是自家小姐最著急啊。 你看看這漓雨院,凄風(fēng)苦雨的。 沈明卿一看冬歡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嫣然一笑地嗔道:“我才不急呢……這急的啊……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 冬歡愣了。 還有比她們小姐更急的?! “王妃?!不不……王妃有著王爺?shù)木粗兀钟幸蛔右慌?,她著什么急……不是王妃……?/br> “側(cè)妃葉氏?!也不能……葉氏雖只有一女,但是容貌尚可又年輕……應(yīng)也不是她……” “我知道了!” “是側(cè)妃張氏?!?/br> 冬歡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很肯定的說。 沈明卿捧著茶盞,秋波一閃,“說說,為何是張氏?!?/br> “因?yàn)槿齻€(gè)女人中,只有張氏尚未有孕!在蘇雪痕未進(jìn)府之前,只有張氏承寵最多!” 冬歡嘴角一勾,可隨后,又迷惑道:“小姐,你說也奇怪。王妃貌美且雍容華貴、側(cè)妃葉氏也是個(gè)我見猶憐的美人,可以說是三人中,容貌最美的,可偏偏府里最受寵的卻是容貌只能稱為清秀的張氏……” “這……這到底是為什么呢?!” “難道王爺不愛美人?!” “可這也說不過去?。∪敉鯛敳粣勖廊?,為何還日日去那知語院?!” 冬歡有些糊涂了。 沈明卿聞言,笑倒在理石桌面上,嬌軀顫顫,胸前不停的起伏,直晃得人眼花,“哪有男人不愛美人兒,不愛美人,他總跑去知語院,難道是蓋被子聊天去了?!” 三人前后腳進(jìn)府。 王妃是最先有孕的。 據(jù)說王妃有孕之前,府里無論是側(cè)妃還是侍妾通房,房事之后,統(tǒng)統(tǒng)賜上一碗藥,就是要保證嫡子要在王妃的肚皮里出來。大公子出生后,王爺才停了這滿府妃妾的藥。 王妃生下大公子后,一段時(shí)間葉氏和張氏承寵的次數(shù)相差無幾。 后來葉氏也懷孕了,雖然,生下來的是女兒。 再然后,就迎來了張氏受寵的高峰。 在蘇雪痕進(jìn)府前,王爺若是入了后院,必要張氏那里,據(jù)說晚上要水要的也很勤,甚至比王妃和葉氏要水要的都勤,按理說張氏總該懷上了,可是,直到現(xiàn)在她們都進(jìn)府了,張氏還是沒懷上。 沈明卿覺得瑯王不是喜歡張氏,而是……他有強(qiáng)迫癥。 張氏懷不上,他就一直睡張氏,多睡,直到懷上為止。 只可惜,不知道為什么張氏遲遲懷上,浪費(fèi)了這多次的機(jī)會。 現(xiàn)在,齊王有了新美人,也對張氏徹底的失望了,自然就冷落了側(cè)妃張氏。 “她不著急?!誰著急呢?!” 沈明卿慵懶瞇起的美眸中掠過一抹精光。 “可是……可是,就算張氏著急……對我們又有何用呢?!”,冬歡覺得這張氏也挺可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