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這不是欺負人們?! 這些個什么韓娥是誰?!左芬又是什么鬼?! 可是,無論沈明卿怎么吐槽,按順序也很快就輪到了她們瑯王府。 沈明卿慌的一批。 她是真不會啊…… 往前看看張氏…… 我去! 張氏比她還慌! 沈明卿快氣死了。 這個張氏竟然也不會,開什么玩笑?!她不是在瑯王府后院混了好幾年了嗎?!怎么她也不會?! 眼看著張氏的汗都要下來了,瑯王妃面上陰云一片,端在上首的太子妃似笑非笑的看著瑯王府笑話,慶王妃眼中的不屑都快溢出來了…… 沈明卿氣得臉發(fā)紅。 感情這是合起伙來欺負她們瑯王府呢。 正當沈明卿氣得直抓帕子時,就聽見身邊傳來清悠悠的聲音:“女兒笑,鶯鶯。”,只見蘇雪痕代表瑯王府緩緩站起身,如天山雪蓮般清冷孤高。 沈明卿激動了。 太給力了! 原來蘇雪痕會。 難怪她這么淡定,還隱隱有些迫不及待。 太子妃和慶王妃顯然沒想到這輪行酒令竟然沒有讓瑯王府出丑,不是說那蘇雪痕是蘇州人士,京中并無親族嗎?! 她怎么會京中的行酒令的?! 第一輪行酒令似是比較簡單,幾乎在座的都對上來。 一輪行過,又回到了太子府,太子妃身后的紫云再次站起身來,檀口微張,這女兒令忽地就變了,“女兒腰,【步步嬌】。” 慶王妃的綠衣侍妾立刻接道:“女兒悲,【懶畫眉】?!?/br> 蘇雪痕波光流轉,“女兒歸,【鮑老催】?!?/br> …… 這一輪的行酒令,亦是全過。 等三輪時,酒令又是一變。 “女兒災,花報瑤臺?!?,紫云幽幽道。 “女兒冤,賣子投淵?!保G衣快速接道。 “女兒供,佳期拷紅。”,蘇雪痕毫不示弱。 …… 酒令在一個個往下傳,沈明卿這時隱約摸出點女兒令的意思。 第一輪時,是列舉女子言行舉止后,加美人名;第二輪時,前半段仍是女子言行舉止后,加曲牌名。 第一輪的左芬、韓娥……她不認識,可她知道鶯鶯啊。 第二輪的【鮑老催】她不知道,可她知道【步步嬌】和【懶畫眉】是曲牌名,好歹她也和哥哥學了許多的。 這三輪前面仍不變,變的是后面,這后面接的是戲名。 因為花報瑤臺出自《南柯記》,其余的戲,她沒聽過。 應該是每輪都會變一個后面的。 果不其然等到第四輪,酒令又變。 “女兒布,故人工織素?!保显仆蛄颂K雪痕。 “女兒裳,文彩雙鴛鴦?!保G衣想了一下接道。 “女兒香,隨風遠飄揚。”,蘇雪痕仙姿玉色,不急不徐。 …… 沈明卿努力分辨著,這應該接的是五言古詩。 等第五輪時,又變成了,“女兒嘆,瀟湘適故人慢?!?,紫云道。 “女兒習,霓裳中序第一?!?,綠衣道。 “女兒嬌,鬢云松,系裙腰?!保K雪痕道。 …… 這是詞牌名。 到第五輪時,已經(jīng)開始有接不上的了,接不上的會被罰酒一杯。 等到第六輪時,紫云出的是”女兒妝,滿身蘭麝撲人香。”,慶王府綠衣接的是”女兒家,綠揚深巷馬頭斜?!保K雪痕接的則是”女兒媚,桃葉桃根雙姐妹?!薄?/br> 這已經(jīng)是七言唐詩了。 沈明卿細細數(shù)了,待到第七輪時,后接八字詞一句。第八輪時,接九字曲詞一句。 蘇雪痕每輪都不落下風,而且,首句尾字押韻得剛剛好。 沈明卿雖然已經(jīng)弄明白了,慶王妃所謂的女兒令是什么,可是,讓她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又要搞明白規(guī)則,又要剛剛好答上,且首句尾字押韻,她自問做不到。 這蘇雪痕果然不愧是蘇州第一才女。 厲害! 心思如此機敏! 待到第九輪時,能接上的就只有寥寥幾人了,大部份的人都已經(jīng)退出了游戲。 那太子妃和慶王妃臉色都難看極了,還要努力往外擠出笑容,夸獎蘇雪痕和瑯王府,心里不知有多憋氣。 其它府里的貴婦們,也是第一次正式了這個被瑯王千里迢迢連功勞都不要也要帶回的女人,果然聰慧無雙。 目光中多了些贊許。 蘇雪痕表面云淡雅嫻靜緩緩落座,其實心里早就激動得無法按捺。 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 “光是女兒令有什么意思?!咱們來玩賣酒令吧!”, 慶王妃突然不無惡意開口道。 …… 作者有話要說: 太子府重重陰謀,哪有那么容易避開的?! 第23章 賣酒令又是什么?! 沈明卿直覺這一定不是什么好東西。 下意識的看向身邊的蘇雪痕,發(fā)現(xiàn)蘇雪痕的臉色也不太好看,眉心緊緊的皺著,美目中閃過憤恨之色。 看樣蘇雪痕似乎也應對不了。 沈明卿心中產生一絲厭煩。 這太子與自家王爺這是有多不睦啊,明理暗理的找茬,羞辱瑯王府。 有意思嗎?! 難怪,瑯王妃自從見了太子妃,臉上就連一點笑模樣都沒有。 怕是以前在太子妃手下沒少吃虧吧。 “就你愛搞怪……行吧,難得這樣好的美酒佳肴還有美景相伴……就熱鬧熱鬧……那誰做賣酒人啊……” 太子妃高玉容假意嗔著,笑吟吟的看著慶王妃。 “上次的女兒令是從太子府開始的,這次的賣酒令,就從我們慶王府開始吧……”,慶王妃向自己的身后看了一眼,然后很隨意的指了自己府里一個侍妾,“就由宛兒開始吧……” 那名叫宛兒的侍妾,身段窈窕皮膚白皙,聽到慶王妃的話后,很是柔順的起身站起應“是”。 太子妃府的人很快就取來了賣酒令的器皿。 沈明卿定眼望去,只見是一個很大的酒杯、骰子、酒勺。 而她們面前也放了一個個小巧的酒杯。 有嬌俏的小宮女將那個大酒杯斟酒,清亮的酒液帶著梅花盡數(shù)倒入大酒杯中。 沈明卿看得清楚,那個大酒杯足足裝了盡十壺惠泉酒。 宛兒就站在這大酒杯前,手執(zhí)酒勺,淺笑著對著太子府的紫云比了個請的手勢,就有那小宮女將骰子送了過去。 紫云接過骰子,淺淺一笑,纖纖玉手微搖,兩粒骰子落入盤中,一個六、一個一。 “看樣我要向宛兒買杯酒了……”,紫云一笑,想了想,從手指上取下一枚赤金鑲翡翠如意的戒指放到宛兒身后小宮女托的盤子里。 宛兒盈盈一笑,用酒勺盛了杯酒給太子府的紫云,紫云一口飲下,向左右一福。 接著骰子就直接落到瑯王府,那小宮女連請示都沒有,就直接將骰子送到了蘇雪痕的面前。 蘇雪痕緩緩起身,伸出纖纖素手,拿起骰子扔出兩個數(shù),一個四,一個五。 沈明卿有些緊張的看向了宛兒,卻見宛兒淺淺一笑,道:“看樣兒我是無福讓您買我一杯酒了……” 蘇雪痕不用喝酒了。 可沈明卿卻沒在蘇雪痕的臉上看出一絲歡喜,仍是很凝重、忌憚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