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她倒要看看這個有福的沈氏究竟有多有福。 前院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漓雨院,上下的小丫鬟都慌了神。 怎么辦? 都已經(jīng)報了說肚子不舒服了,怎么還要讓主子硬去呢?這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誰能擔(dān)待?最后,不過是大家所有一番推卸,可她們主子卻要倒大霉的。 冬歡氣得鐵青著臉。 高玉容、瑯王妃、蘇雪痕這三個人,沒有一個安了好心。 她們不知道主子已經(jīng)八個月了,現(xiàn)在是很危險的嗎? 不! 她們知道。 她們就是知道,才會這么陰險。 漓雨上下人心惶惶,唯有沈明卿和沈嬤嬤依舊淡定。 沈明卿連軟榻上小幾上的瓜果茶點都沒有撤的意思,依舊悠閑的吃個不停。 瑯王妃大壽,這府里可是進了好些新鮮的水果,量多又新鮮。 寶寶要多吃水果,才會長得水靈。 枇杷、櫻桃、草莓、桑葚、桃子、密果……滿滿登登,碼了個色彩鮮艷的果盤,旁邊還有一個五香堅果的果盤,里面是各種堅果,鹽霜核桃、香甜甘栗仁、鹽焗開心果、手剝松子…… 蘇雪痕進來時,看見的就是沈明卿正吃得歡。 蘇雪痕雙目閃過一抹怨毒,隨后強壓在了心底,冷著張臉道:“太子妃想見你,王妃讓我來看看……” 沈明卿對此不置可否,只是懶懶的哼了一聲,似是沒聽懂蘇雪痕的言下之意,猶自吃得歡。 蘇雪痕心中一堵。 她幾乎可以肯定,沈明卿什么事兒也沒有,她就是故意不去王妃的壽宴的。 “沈氏胃口如此之好,真不知王妃會做何感想……”,蘇雪痕緩緩道。 冬歡上前一步,對蘇雪痕行了禮,道:“我家主子早晨微感不適,已經(jīng)向王妃娘娘告了假?!?/br> 多的冬歡一個字兒都不說。 言下之意就是‘我們已經(jīng)和王妃告了假的,你一個和我們主子同樣是妾氏的就別在這里嘰嘰歪歪了?!?。 蘇雪痕幾乎氣了個倒仰。 她沒想到沈明卿竟然真的就無動于衷。 原本她想著,只要祭出太子妃想見她和瑯王妃派她來這兩個意思,沈明卿就會慌張的和她去前廳。到時候,出了事兒,她也可以說她并沒有讓沈明卿去前廳,是沈明卿自己的意思。 可現(xiàn)在沈明卿擺明了油鹽不進,她若是不說明白點,怕是今天逼不出這沈明卿。 蘇雪痕一咬牙,喝道:“沈明卿,太子妃和王妃的召見,你也要違抗嗎?” 雖然太子妃和王妃并沒有明白的有這個意思,到時候,她也可以狡辯稱是她領(lǐng)會錯了。只是多少也是會沾染上一些,洗得不那么干凈了。 可是,她如果不這樣挑明,怕是這個沈明卿會一直裝傻。 蘇雪痕心中得意,她都已經(jīng)將話挑得這樣明了了,看那沈明卿還如何裝傻。 可是蘇雪痕顯然還是低估了沈明卿裝傻的功力,只見沈明卿很不走心的慢吞吞的將嘴里的枇杷咽下,擦了擦嘴角和手指,然后開始抱著肚子哼唧,“哎喲,我肚子疼……我動了胎氣了……” 漓雨院上下頓時大亂。 有那些守在外院不明情況的以為沈明卿真的動了胎氣,拔腿就要往院外跑,“去請周大夫!” “蘇氏,你都對我們主子做了什么?!怎么你一來,我們主子就動了胎氣?!我告訴你,珍妃娘娘還等著抱小主子呢,若是我們主子出了什么差錯,我們漓雨院上下就和你拼了!” 春眠像是護崽的母雞般的沖了上來,指著蘇雪痕的鼻尖,將蘇雪痕逼得狼狽后退。 花濃和滴翠急忙上前護著。 “你們滾!我們漓雨院不歡迎你們!” 梅果、綠芍她們死命的將蘇雪痕三人往門外推。 冬歡和沈嬤嬤焦急的守在沈明卿的軟榻前…… 漓雨院雞飛狗跳。 蘇雪痕被攆了出來,臉色鐵青,站在漓雨院的門口氣得渾身直哆嗦。 奇恥大辱! 她蘇雪痕、蘇州知府的嫡女、上輩子寵冠后宮的蘇妃,竟然就被一個小小的秀才的meimei這樣給趕出了院子,蘇雪痕氣得幾欲暈厥。 “主子,我們走吧……” 花濃和滴翠眼見著圍過來看熱鬧的下人們越來越多,不禁著急的搖了搖蘇雪痕的胳膊。 她們知道主子生氣,可是,現(xiàn)在不是生氣的時候。 她們得離開。 這個臉,她們丟不得。 蘇雪痕被花濃和滴翠提醒,才清醒過來,臉皮子發(fā)燒,銀牙幾乎咬破了舌尖,才使自己勉強冷靜了下來,“沈明卿,你真是好樣的!” 蘇雪痕冷冷一甩袖子,轉(zhuǎn)身帶著花濃和滴翠離開。 心中盤算著一會到了太子妃和王妃秦君蓁那里,要如何好好的告沈明卿一狀。 為了這一胎,連臉皮都不要了! 沈明卿的不按理出牌,讓花濃和滴翠都大開眼界,眼情不由得有些恍惚,久久都不能回過神。 蘇雪痕則想著一會告狀想得太過入神…… 主仆三人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有兩個熟悉的身影緊緊的跟在她們的身后,越來越近,衣袖晃動間,露出了雪亮的刀尖…… ……出錯了,請刷新重試 第62章 一聲慘叫, 蘇雪痕狼狽萬分地跌在石子路上, 腰間被人從后面劃開了一個大口子,鮮血泉涌, 瞬間染紅了她的裙擺, 她臉色慘白,又驚又痛,難以置信地瞪著傷她的人:“張氏,你、你瘋了?!” 張氏面容扭曲, 狀若瘋癲, 手上那把雪亮鋒利的匕首上,鮮紅的血正一滴滴往下掉, 地上血跡斑斑, 觸目驚心,“都是你們、都是你們搶了我的一切, 我要殺了你們!我要殺了你們!” 說完, 張氏如同瘋子一般的高舉匕首,又向雪地上的蘇雪痕撲過去。 蘇雪痕的身下石子路已經(jīng)被染紅了一大片,傷口處尖銳撕裂般的疼痛, 讓她根本無法動彈,只能睜睜睜的看著那雪亮的刀尖離自己越來越近, 蘇雪痕瞳孔放大,有那么一瞬間, 蘇雪痕似乎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主子!” 花濃和滴翠嚇得魂飛魄散, 忙奮不顧身的撲上去, 想為蘇雪痕擋刀。 若是蘇雪痕出了什么事兒,她們也活不了了。 可是,張氏也不是一個出來的,她身后還跟著寶鳶,寶鳶雪白著臉,眼中閃著死志,猛的從張氏的身后沖出來死死的抱住了花濃。張氏的刀就落到了滴翠的身上,刀鋒入rou,滴翠胸口中刀,一聲慘叫,滾落一旁,泉涌的鮮血染紅了石子路…… 雖然事發(fā)突然,但蘇雪痕和滴翠的慘叫還是很快引來了護院和院中附近的下人,當(dāng)張氏的刀尖離蘇雪痕的臉只有幾寸距離時,張氏的手腕被人牢牢的捏住了,再也動彈不得。 張氏勢若瘋虎一般,雙眼充血:“我要殺了她!我要殺了她!” 蘇雪痕自作聰明的去請沈明卿,張氏覺得機會來了,便一直暗暗的跟在身后。 若是,蘇雪痕能請到沈明卿最好,沈明卿已經(jīng)懷孕八個月了,她只要一刀就可以要了她的命。 張氏原本的計劃是她和寶鳶一個去殺蘇氏、一個去殺沈氏的,可是那沈氏乖覺得很,王妃的壽宴她都敢持寵不來,以沈明卿的小心,再坐個月子,怕是要很久都不出院子了。 張氏已經(jīng)不能再忍了。 先殺了蘇雪痕這個賤人! 蘇雪痕和沈明卿兩個人,她都恨! 她嫉妒沈明卿只一次就懷了孕,可是,她最恨的是蘇雪痕。 因為,蘇雪痕進府的第一天,她就因她而失寵了。 “殺!殺!” 張氏‘桀桀’的笑著。 寶鳶早已被護院按在地上,臉上、身上滾了一身的土,臉色灰敗,閉眼等死。 一步錯,步步錯! 如果有來生,她一定不會再慫恿張氏下藥。 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奴婢,哪里來的勇氣以為可以自己可以擺布主子的人生?! 蘇雪痕見張氏被人制住,雙目一翻,人就暈了過去。 花滴哭叫,“主子!主子!” 一時間,石子路上亂成一團兒。 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前院瑯王妃秦君蓁這里。 正在接受眾人奉承的瑯王妃秦君蓁臉色一僵,心中簡直烏云蓋頂,臉上連笑容都難以保持了。她現(xiàn)在把張氏生撕的心都有了,竟然在最風(fēng)光的一天給她找霉頭。 可是,她還不能不去處理。 一個丫鬟、一個侍妾重傷,還有一主一仆瘋瘋顛顛的等她處置 。 只是,她不能走。 她是主人,若是她走了,這些貴婦何人招待?信不信,她前腳剛離開,后腳就會有無數(shù)的流言傳出來。 沒有辦法,秦君蓁只能讓羅嬤嬤先代替她處理這些事情。 羅嬤嬤福了一禮,便退了下去。 葉側(cè)妃美目流光,卻什么也沒有說,臉上掛著合體的淺笑,與周圍的貴婦們寒暄。 太子妃高玉容細長美目一瞇,突然開口道:“不是去叫那個沈明卿了嗎?怎么還沒到?!” 沈明卿不但沒到,那個仙姿玉色的蘇氏居然也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