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不是,反派你是不是搞錯了!平?jīng)隹??不是啊喂,我可不是要去平?jīng)隹ぐ?!那里沒有男主,沒有女主,我去做什么。 兩人在船頭站了一會兒,誰都沒說話,殷素月又想起什么,一點點蹭過去,小聲道:“言域,這里還有別的可以換洗的衣服嗎?” 問這話,是因為殷素月見言域換了一身新衣裳,他之前在東嶺島上穿的都是舊衣服,但現(xiàn)在他身上這件華服,一看就很講究,做工細(xì)致,也不知從哪來的。 言域似乎也有些楞,轉(zhuǎn)而道:“我去問問?!?/br> 殷素月見言域要走,連忙拉住他:“我想穿黑衣服?!?/br> 言域不解,“為什么?你不是喜歡紅衣裳嗎?” 殷素月想反正也不用瞞著,一會兒還得言域去幫她找衣服,剛想直說意朝鳳穿的是紅衣裳,她實在不好意思繼續(xù)九塊九包郵了。 可現(xiàn)在言域不知道她能看見,于是她拐了個彎:“我覺得喜歡穿紅衣服的人都長的特別漂亮,我長得不好看,還是不穿了,萬一遇到誰也穿的紅衣裳,那我豈不是無地自容了嗎?還是黑衣服比較好,低調(diào)一些?!?/br> “你很有自知之明。”言域贊同。 不是啊喂,雖然我有自知之明,你也不用總是補(bǔ)刀吧。殷素月見言域從船艙上去了二樓,估計是去問衣服的事兒了。 等到言域回來的時候,殷素月詫異極了,因為言域手里拿的還是一件紅裙子,不知從哪兒找的,應(yīng)該是符合她的大小尺寸。 可她現(xiàn)在還在裝瞎,也只能視而不見。 誰知言域把那紅裙子放她手上,對她說:“就找到這一件黑的,你拿去換吧。” 殷素月:“……”就這樣指鹿為馬嗎! 天哪!我果然還是當(dāng)個瞎子比較好。繼續(xù)撞衫,繼續(xù)九塊九! 第27章 風(fēng)雨 船行一日,終于靠岸。 靠岸的港口不在沿海,船行由海入內(nèi)江,時值傍晚,江面漁火閃爍,冷風(fēng)漸緊。 外面飄起了雨絲,淅瀝瀝的,整個江面蒙上一層凄迷霧氣。 甫一下船,江岸上一排黑衣侍衛(wèi),銀刀輕甲,見到意朝鳳,皆上前行禮:“閣主。” “這是你們的新主人,以后皆聽他調(diào)遣,不得違令?!币獬P錯開一步,向那些銀甲侍衛(wèi)介紹言域,然后將手中一個金色令牌遞給他。 言域神情冷漠,靜靜站在那里。 “我等誓死追隨主人!” “若有背叛,不必來報,自戕謝罪!” “是?!?/br> 這是殷素月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言域確實是個反派,他站在那里,仿佛一個萬物不入心的冰雕,神情冷酷,仿佛眼前的人皆不過螻蟻。 初見是在爛葬崗,他還是相府公子,雖然狠戾,卻仍有一股渾然天成的貴族氣,矜貴疏離。 東嶺島上的日子,安閑自在,他受困于方寸之地,有不甘、有怨憤,有時還會像個真正的十四歲少年那樣,偶爾脆弱。 如今過去種種仿佛都是虛幻,沒有一絲殘留的痕跡。相府不存,蕓姨去世,他孑然一身,成了一個毫無弱點的人。 此后年年,只剩下滿腹算計,勃勃野心。 江岸上除了這些迎接等候的黑衣侍衛(wèi),還有就是一溜兒排開的駿馬,真的是好大一群,殷素月看的眼睛都沒眨。 現(xiàn)在 這里隨處可見的馬,在她看來也算是稀奇的東西了,在此之前看到的都是拘在旅游景點里供人觀賞,騎個一時半會兒差不多了,基本沒有自由騎行的機(jī)會。 可這里的馬都很自由,看樣子人人一匹呀。 殷素月躍躍欲試,還不及反應(yīng),被言域一把拎住后衣領(lǐng)子,扔到了馬背上,緊跟著言域也上來了。 “言域,這不是每人一匹嗎?” 殷素月剛剛看見連言秋和言夏都是一人一匹,主要的是,她們好像都會騎馬,這有點打擊人。 要說這言秋和言夏從前怎么說也是相府的小姐吧,難道不應(yīng)該日日在閨閣繡花?這怎么連馬都會騎? 這簡直和想象的不一樣。 “你看得見嗎?”言域在她身后問道。 對啊,她差點忘了!這到現(xiàn)在還在裝瞎呢。 殷素月有些猶豫不決,不知道要不要告訴言域她的眼睛現(xiàn)在能看見了??扇绻龑嵲拰嵳f,那之前言域和沈元夕瞞住她的慘烈景象,豈不白費了嗎。 更何況蕓姨也不再了,言域現(xiàn)在閉口不提,她也是老實的沒有再問。還是再等幾天,等大家都從失去親人的悲痛中緩過來,她再說實話吧。 “言域,我們到哪里去?”殷素月見走的并非城中主路,還有點偏僻。 “風(fēng)雨閣?!?/br> 殷素月有些擔(dān)心,要說這風(fēng)雨閣,書中只是說它屬于意朝鳳,是個神秘組織??删唧w是做什么的,也是沒交代。 但顯然,這不是什么好地方。意朝鳳雖是女流,可她卻如男兒一般雄心壯志,有大圖謀,她是有實權(quán)和封地的公主。 而她的這間風(fēng)雨閣,殷素月猜想,八成多是見不得光的私下骯臟交易play場所。因為意朝鳳所圖,是有朝一日,永昌國鐵騎踏過茫茫日暮原,越過九云山,直取大啟國帝都——榮安郡。 而在那之前,她去榮安郡收集消息,邂逅驚世無雙的皇孫袁牧云,從此一發(fā)不可收拾,開始了漫長的爭奪男主作死之路。 而現(xiàn)在,風(fēng)雨閣有一部分實權(quán)應(yīng)該是交給了言域。 果然,女二和反派私下有不為人知的交易。如今言域還是戴罪之身,縱然是遭到截殺,只要沒死,無圣諭不得離開流放之地。 而言域又怎么可能甘心留在海外荒島,不知他什么時候和女二搭上線的,迂回曲折繞了一個彎,暫留永昌國,終有一日,他是要回去的。 只是這兩人就這樣狼狽為jian,那與主角而言,是大不利啊。 誠然,現(xiàn)在男主袁牧云應(yīng)該還在各種奇遇,狗血氣運加身,縱然暫時回不去京城,但他基本一路逆襲,女主陸環(huán)水這個時候差不多也和男主相遇了。 如今,大啟國那里,右相已死,太子把持朝政,正與左相爭鋒相對。 而言域在永昌國,除了暗中培植勢力,他前期應(yīng)該主要是針對太子。 因此,男主目前還是安全的,女主更是不用擔(dān)心。 一切陰謀詭計的序幕才剛剛拉開。 殷素月從前一心想出東嶺島,然后拼命去尋找主角??涩F(xiàn)在她見到言域和意朝鳳達(dá)成了某種協(xié)議,忽然覺得,她就是找到主角,也無濟(jì)于事。 真正的毒瘤絆腳石就是身旁這兩位啊。 當(dāng)然,還有個行跡完全尋不到的男二顧淮南。不過好在他無心權(quán)柄,只求他不要老是賴上女主就可以了,他暫時可以緩一緩。 還在各種分析劇情的殷素月,忽然眼前一黑。 她的第一反應(yīng)是系統(tǒng)醒了,收回了光明。正準(zhǔn)備吐槽,發(fā)現(xiàn)是頭上蓋了一片袍角。 她伸手要去拉,聽到言域道:“別動,下雨了。” 原來就這一會兒功夫,細(xì)雨已漸漸稠密,天色黑沉沉的。一眾騎馬的侍衛(wèi)皆無聲向前,誰都沒有停下,甚至連意朝鳳都是在雨中策馬前行。 殷素月坐在前面,風(fēng)疾雨密,先前一直專心想劇情,都沒注意到。 現(xiàn)在呼喇細(xì)雨迎面而來,雖然頭頂衣角,臉上仍是涼冰冰一片。 “哎,言域,你說你是不是故意坐后面的?現(xiàn)在下雨了,有我在前面為你遮風(fēng)擋雨,你可真是好算計。”殷素月其實也是故意說這話,總不能一路安靜,不然也太無聊了。 誰知言域似乎當(dāng)了真,一下扯掉了她頭上覆蓋的衣袍,殷素月還不及反應(yīng),直接被言域一把拎起扔到了后面。 “啊——”身體騰空,馬速飛快,簡直給她嚇壞了。 她被言域扔到他身后,殷素月趕緊抓住言域的腰,驚魂未定,待她緩和片刻,有些氣惱:“你的心眼可真小,就跟針尖那么大……” “別抓那兒!”言域根本不理會她的嘮叨,直接打斷。 “別抓哪兒?這里嗎?”殷素月仔細(xì)盯著她的手,正抓在言域側(cè)腰上,那里衣料輕薄,能感覺到手下的皮膚在輕顫。 “哈哈哈哈……原來你怕癢……”殷素月可算找到制住反派的辦法了,她手下不停,專門在他側(cè)腰上使勁撓幾把。 言域臉色發(fā)青,忍無可忍,身后那死丫頭真是一刻也不消停! 忽然一陣倒轉(zhuǎn),言域再次將殷素月拎到了前面。 “我覺得你還是適合淋雨!” 第28章 憤怒 風(fēng)雨夜行,終于到達(dá)城北半山腰的風(fēng)雨閣。 意朝鳳的封地青陽郡在永昌國南部,南國多時雨,一年之內(nèi)幾乎有一半的時間陰雨纏綿。 眾人下馬入內(nèi),天色已晚,殷素月根本來不及打量這風(fēng)雨閣究竟是怎樣一副情形,就被迎面而來的侍女接引至客房。 說是客房,也不盡然。 這是一座兩層的閣樓,室內(nèi)擺設(shè)精致講究,琴棋書畫俱全。只是看起來似乎很久都沒有人住,所有的器物上面飄了一層薄薄的灰。 一同住在此處的還有言夏和言秋。 二樓上格外寬敞,臥房不止一間。殷素月和言夏商量之后,單獨去了東邊那間。言秋和言夏姐妹倆肯定是不愿分開,往西邊去了。 殷素月疲憊不堪,正準(zhǔn)備就這樣去床上睡一夜,有什么事明早再說。結(jié)果推開臥房的門,簡直驚呆了! 五星級豪華套房有沒有! 先不說屏風(fēng)后面那張柔軟的大床,入目皆是各種風(fēng)雅陳設(shè),那隔斷的屏風(fēng)一共有十二扇,殷素月還專門跑去數(shù)了數(shù),上面繪的風(fēng)月花鳥應(yīng)對節(jié)氣。 煙羅軟帳,流蘇輕拂,她摸了摸那材質(zhì),看不出來是什么,順滑清涼。 最最重要的是,這屋內(nèi)居然有一個巨大的溫泉池,在殷素月看來,簡直無異于私人泳池,這間臥房真是太大了。 這樣的二樓上,居然有溫泉,這些水也不知是怎樣引上來的。 原本還想睡覺,這一下還睡什么睡!趕緊享受生活才是緊要。 殷素月毫不猶豫脫了衣裳沖進(jìn)溫泉池里,舒服的只嘆氣。從穿來至今,從來沒有一刻像現(xiàn)在這么舒適,簡直狗生滿足了。 等她終于泡好上來,才發(fā)覺根本沒有可以換的衣裳,她只好又將之前那件還有些濕的衣裳穿上了。 本打算泡完就睡,可泡溫泉泡太久,肚子餓的咕咕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