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殷素月一屁股癱在地上,結果還不等她緩過勁兒,腦子里一聲哀嚎:“嗚嗚嗚,月月,你真是太慘了……” “……” 我能不能在這里爆粗口??!殷素月看一眼前方的祖宗牌位,這日子沒法過了! “月月,打在你身上,疼在我心里啊,嗚嗚嗚,好疼……”哀嚎聲不絕于腦。 “閉嘴吧你!還疼在你心里,你有心嗎,你不是可以轉換視線嗎,你有本事給我轉換疼痛??!”這嗷嗷叫喚的坑貨系統(tǒng),簡直讓人想把它扯出來暴打一頓。 軟萌音還認真思考一番,然后才回答:“我是想,可我不會啊?!?/br> “就這吧。眼睛拿走吧,我還是覺黑暗比較適合我?!币笏卦屡吭诘厣?,一句話也不想說。 “月月……” 殷素月歇息一會兒,感覺先前背上那片火辣辣的疼漸漸轉為麻痛,也不知出血沒有,她瞥到旁邊丟的棍子,也沒見上面有血。不過先前說好的打三十下,現(xiàn)在也只挨了兩下,看來顧昭還是下不了手。 她還有點慶幸,兩下都這么疼了,若是三十下,估計真得半個月下不了床。 現(xiàn)在祠堂里安靜極了,這處平日也沒有人來。如今她在這里罰跪,顧相說是三天,那么三天后應該就不用背那什么《女子規(guī)》了吧。 她規(guī)規(guī)矩矩跪好,想到系統(tǒng)還在腦子里,這才想起正事兒,“哎,我說,你昨晚說的我的原身出了問題是怎么回事?” 系統(tǒng)跟消失了一樣毫無反應,但殷素月知道它還在,“你說啊,我的原身都還在,也就是說我在這里六年多,實際上那里只有六天?還是六個小時?” 過了好久才有動靜,“月月,我不能透漏現(xiàn)實世界的消息給你,不然你的魂體會徹底分離?!?/br> “徹底分離?那就是說我徹底回不去了唄??墒悄阋部吹搅?,現(xiàn)在劇情都全部崩壞了,男主也不愛女主了,現(xiàn)在皇位都保不住了。我真是無力的很,這根本不是我能阻止的?!?/br> 系統(tǒng)有些著急,“可是穿書任務完不成,你的眼睛……” 殷素月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我當初以為我的穿書任務比別人的都簡單,甚至我都不用干什么,坐等劇情發(fā)展走向結局??墒乾F(xiàn)在不光看不到結局,原有的都崩了。我早就沒有了看美男的心思,眼睛瞎不瞎的也無所謂了,所以就算魂體徹底分離,我也能接受,你說吧?!?/br> 空氣中徹底沉默,沒有一點聲音,殷素月也不想再說,許久之后腦中傳來聲音:“月月,你的原身快化了。” ??! “快化了是什么意思你給我說清楚!”殷素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之前聽到原身還存在的消息,還以為可以回去呢,現(xiàn)在卻跟她說快化了!這是什么鬼?靈異事件嗎? 腦中又是安靜如雞,殷素月也頹喪不已。又是許久的沉默之后,軟萌系統(tǒng)開始沒話找話,“月月,你的背疼不疼???這顧昭也太可惡了,竟然打你!” 殷素月本不想理它,但現(xiàn)在祠堂里左右無人太過安靜了,就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它閑聊,“這挨打是我自找的,我只是不想背書,至于顧相罰我,其實也說明他是關心我的,犯了錯會來教導,愛之深責之切吧。” 軟萌系統(tǒng)好像覺得不可思議,驚叫:“月月,對打你的人,你還能說他好,這……” “哈哈哈,你是不是想說圣母?”殷素月忍不住笑起來,轉而又輕輕嘆息一聲,“你可能不明白,我只是同樣的事情易地而處,有所感慨罷了?;亓思遥腥诉^問,犯了錯,有人來罰,不會是不聞不問的狀態(tài)。” “月月,你是不是想你的爸媽了?”軟萌系統(tǒng)忽然傷感,弄得殷素月有些不適應,她拍一把腦袋:“他們都各忙各的,有各自的生活,哪里管得上我,我在這挺好的?!?/br> “那你為什么每年除夕之夜都要早早地睡,前幾年還翻墻?” “不是,你不是說你休眠了嗎!一睡五六年不問世事,怎么連我的這等小事都一清二楚?你說,你這么時時刻刻關注我,到底意欲何為?你該不會暗戀我吧?那可不行,你連個實體都沒有,還是個軟妹紙!”殷素月故意揚起聲音。 “月月,你不要轉移話題。我就算休眠,等我醒了之后,以前的事都有備份?!毕到y(tǒng)還算機智,立刻反應過來。 “哈哈哈,被你發(fā)現(xiàn)了??赡且矝]用,我不想說?!?/br> “那好吧?!?/br> 第67章 打架 祠堂里寂靜無聲, 殷素月一直和系統(tǒng)閑聊, 跪的久了,膝蓋酸痛,她悄悄轉身,身后的門緊閉,她如果偷懶也是沒什么人看見的吧, 當然, 列祖列宗在上, 我認錯的心是虔誠的,至于表現(xiàn)形式就不計較那么多了吧。 她站起身趴在門邊兒, 悄悄打開一道縫往外看, 結果竟看見門外有兩個家丁在把守??磥硭荒茉谶@里待夠三天, 三天內出不去也不許吃飯,就是不知道這兩個家丁會不會進來檢查, 看她有沒有好好跪在那里。 她在祠堂里走了幾圈,活動一下手腳,又回去跪在那里。 “月月,我得走了, 不然我會被關小黑屋……” “誰關你?另一個系統(tǒng)嗎?” 軟萌音沉默了,半晌“嗯”了一聲。果然, 被她猜對了, 一下綁定了兩個。這真是大坑, 用處沒見著, 數(shù)量倒不少。 隨后就是一片黑暗。 不知跪了多久, 腿又酸了,殷素月剛準備起來活動一下,卻聽到身后的門吱呀一聲,她又連忙跪直身體。 但是那家丁好像進來了,殷素月正要開口,卻聽到熟悉的聲音“阿月?!?/br> “你怎么來的?”殷素月有些吃驚,這也不知是什么時辰,尤其這里也不是歸月閣,言域是怎么來這里的,外面的家丁沒發(fā)現(xiàn)他嗎。 沒有聽到聲音,卻被輕輕抱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殷素月怔楞一瞬,立刻去推,“快放開我,這……這是在祠堂呢?!痹蹅兛傻脟烂C一點。 言域倒是聽話的松開了手,可是下一刻,她卻發(fā)覺言域在掀她后背的衣服,她一把揪住衣擺,臉色緋紅,“你做什么?你瘋啦!” “阿月,我給你上藥?!毖杂蚵曇羝届o。 “不用不用,我根本不疼!”殷素月連聲拒絕,真是的,上藥也不能在這里啊。 結果卻聽到言域在她身旁跪下,下一刻就聽到他低沉的聲音傳來:“顧家列祖列宗在上,我保證只是給阿月上藥,不起旖旎之念,不生非分之想?!?/br> 殷素月:“……” “停!停!”下一刻殷素月死命拽住衣擺,推言域一把。半天才找回聲音:“這不是保證的事兒,你保證也沒用,反正我是不會上藥的! ” 言域被推開,還想去拉她,結果殷素月干脆往后一躺,也管不了疼直接躺地上了。 “我不碰了,你起來?!毖杂蚴譄o奈。 殷素月躺在地上和他說話,“你跑進來,門口沒人攔你嗎?還有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他們被我收買了。我來這里之前已經(jīng)去過歸月閣,只有你的侍女在那里?!毖杂蛘Z氣波瀾不驚。 跳窗戶說來就來關鍵她的臥房還在二樓,現(xiàn)在這顧府祠堂外還有人把守,他居然說收買了。敢情這相府你是來去自由,看來趕明兒得和顧相說說,是時候排查府內的安全隱患了。 “別躺地上?!毖杂驈娭平o她從地上拉起來,左右環(huán)視一圈發(fā)現(xiàn)這祠堂里空空如也,連個蒲團也沒有,他脫掉身上外袍疊起來讓殷素月坐上面,才開給她揉腿。 “疼么?”言域總想去碰她的背,被殷素月推開了。 殷素月實話實說:“剛打的時候疼,但現(xiàn)在好多了,不碰就不疼?!?/br> 半晌沒聽到言域的聲音,雖然看不見,約莫也明白言域現(xiàn)在滿心自責。 殷素月本想寬慰他說不管他的事,可轉而一想,只怕是她越寬慰言域心里越難受。她語調一轉,笑瞇瞇道:“都是你的錯!害得我夜不歸宿被父親責罰,你說,現(xiàn)在你要怎么補償我?” 果然言域很快問道:“什么補償都可以?!?/br> 本是隨口轉移話題,現(xiàn)在卻想不到要什么補償了。半天才想出一句:“我餓了。” 誰知下一刻就聽到言域窸窸窣窣的聲響,“張嘴。”殷素月下意識張嘴,立刻吃到一口軟糯的甜藕,還是熱的。 “你竟然帶了吃的來看我!真是太貼心了?!币笏卦逻叧赃厙@。 言域手抖了一下,吃就吃,做什么非要感嘆,無論是從前還是現(xiàn)在,他每次都會被這樣張口就來毫不掩飾的話弄得心慌意亂。 但殷素月毫無所覺,一邊吃自然一遍贊嘆,等到吃完,她心滿意足,言域耳朵都紅透了。 言域還是有些擔心她背上的傷,總是想去看,殷素月死活不愿上藥。言域沒有辦法,忍了又忍,終于小聲道:“你也摸過我了?!?/br> 說完了,殷素月還沒反應過來,他自己心慌氣躁,做什么非要說這!好在殷素月從前也給他上過藥,但愿她不是想到昨晚的事。 可是下一刻殷素月就反駁:“又不是我想摸的!不是你硬拽過去的嗎!” “……” 空氣忽然詭異的安靜,兩個人忽然都意識到這不同尋常的尷尬。殷素月也滿臉通紅,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不過她越想越不甘心,沒話找話也要從這窘迫至極的氣氛里掙扎出來,“你現(xiàn)在倒不好意思了,做壞事的時候膽子不是大的很,你知道這叫什么嗎?這就叫悶sao!” 接下來她又自顧自的說了一堆,終于緩解了不知所措的尷尬,好在言域沒再反駁,一直在安靜地聽。 “言域,你不回去嗎?” “嗯,我也有錯,要跪一起跪?!?/br> * 本以為要跪倒三日后,才第一晚,殷素月直接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在歸月閣,耳邊是青青哽咽的聲音:“大小姐,你可算醒了。” 剛一坐起來,腰酸背疼頭發(fā)暈,“我這是回來了?三天過了吧?!?/br> “第五日了?!鼻嗲嘹s緊給她端一杯水。 原來那日晚上她在祠堂睡過去,其實是發(fā)了燒暈過去,那后來自然是言域給她送回來了?,F(xiàn)在渾身乏力估計也是躺久了的緣故。 果然相府五年,人都變的嬌弱了,她好像從穿來至今還沒生過病呢。 剛喝完水,青青說顧淮南來了。 顧淮南來探病,殷素月不奇怪,可是兩人說話的過程中他卻一直隱忍的咳嗽。殷素月這就納悶了,難不成被她傳染了,也沒這么快吧。 “哥哥,要不你還是回去吧?!币笏卦轮缓萌绱说馈?/br> “無事??瓤取庇质菐茁暤涂取?/br> “那你倒是怎么了?一直咳嗽,你也生病了嗎?” 顧淮南頓了頓,看看殷素月的臉色,決定告訴她:“我和言域打了一架?!?/br> 殷素月半天沒反應過來,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你和言域打了一架?” “那個臭小子公然在朝堂上和父親作對!半點不讓,給父親氣的差點厥過去,他這分明是徇私!”顧淮南一想起此事就來氣,都是他害的小月受罰,現(xiàn)在又沒事找茬。 殷素月簡直覺得不可思議,“也許……只是正常的意見不和……” “你還幫他說話!哎喲——”顧淮南一動作扯到胳膊肘,這會兒胳膊還吊著呢。 “哥哥,你傷的很嚴重嗎?”殷素月有些擔心。 “當然,臉都破了,胳膊也斷了,腿也瘸了……”顧淮南看著殷素月越來越擔心的神色,轉而語調一轉,“不過嘛,言域比我嚴重多了,我看他往后是不良于行了。這樣的話最好,誰讓他欺負我meimei?!?/br> “他沒有欺負我!他的腿從前就受過傷,哥哥,你怎能……”殷素月心急的不行。 顧淮南忍住笑,“我怎樣?他想拐走我meimei,我不能有意見了?更可惡的是他害你受了罰,父親從來沒打過女兒呢。” “都是我自愿的,父親沒有要打我,我只是不想背《女子規(guī)》,想著不如挨打……” “哈哈,原來如此嗎,哎喲,我不能笑,我臉疼……”顧淮南抱著胳膊,從前俊逸清雅形象皆無,滿臉青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