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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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后似乎也被觸動了什么傷心處,眼眶微不可察的紅了紅,隨即別開眼,裝作無事人地笑了笑,“誰說昭兒孤身一人?有太傅和你璟王叔輔佐,他自己又從小學習為君之道,并不會太吃力。而且……他還有你這個長姐?!?/br> “可盛京與京都隔了十萬八千里……” “所以我和你義父這次來盛京,就是為了拜托你,”晉后的神色鄭重起來,“替我們保護昭兒,好嗎?” 賀緲覺得晉帝晉后怕不是瘋了。 她怎么也想不通,到底是什么事,讓他們一定要帶著小棠暄去那所謂的“很遠的地方”,甚至不惜將棠昭一人留在京都。 而讓她護著棠昭…… 阿昭是她看著長大的,論親疏,比年幼不知事的棠暄要親上許多,阿昭的箭術都是她教的。 她自然會保護這個弟弟,還用得著義父義母親自來盛京囑托一番么? 莫不是他們以為,自己難道還會趁他們離開之后,撕毀合約謀奪大晉的江山? 賀緲微微皺眉,心里稍稍有些不舒服。 她一路都在想這件事,以至于走進臨水殿時甚至都沒有發(fā)現(xiàn)薛顯和薛祿都沒有跟進來,還在旁邊一臉欲言又止地拉住了玉歌。 “什么事?” 被突然拉住,玉歌也有些懵。 薛顯面色也不大好看,比了個噓的手勢,“國師在里面等了一下午了?!?/br> 身為星派一員,玉歌只愣了片刻就開始又興奮又憂心,興奮的是國師大人終于放下身段來找女帝,但憂心的是他又不好好說話把女帝給氣著…… 倒是薛祿,在旁邊急得直咬牙。 而薛顯既不是星派又不是謝派,之所以讓玉歌別進去打擾,也是揣摩女帝心意,覺得女帝大抵不愿他們待在里面罷了。 他揮了揮拂塵,轉身闔上門。 殿內的燈樹并不太亮,賀緲并未察覺身后已經沒了人。 她從屏風后繞了過來,往書案前走。燭光映襯下,影子在屏風上拉出長長一道。 “噠——” 身后傳來一聲異響。 賀緲瞬間從恍惚中清醒,警惕地轉身,朝身后看去,聲音凌厲,“什么人?!” 星曜從角落的陰影中走了出來,神色莫辨。 一見是他,賀緲神色放松了下來,有些詫異,“你怎么來了?” 自從上一次他們在觀星閣不歡而散,她已經有些時日沒有主動去找過星曜了。就連在殿選上,也只是和他打了個照面,連句話都沒說上。 倒不是賀緲還生他的氣,又或者是終于有了什么覺悟,而是她這些日子的確很忙,從大選之事到晉帝晉后來盛京小住,她是著實再顧不上去觀星閣求和了。 “我若是不來,又如何知道陛下這幾日一直瞞著所有人出宮去謝府?” 星曜口吻平平,隱在袖間的手卻攥成了青白,似乎在極力忍耐著。 生怕他誤會什么,賀緲想了想,還是耐心地同他解釋,“義父義母來了,我讓他們暫住謝府,所以這幾日才會過去看看……” 星曜定定地看著她,眼底似乎有暗潮涌動,帶著些往日沒有的情緒,濃烈的令人看不透。 今日的星曜似乎有哪里不一樣? 賀緲也說不出是哪里不一樣,可直覺卻讓她覺得面前站著的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星曜薄唇緊抿,“陛下對謝逐果然信任?!?/br> 又來了,又繞回了謝逐這個問題上。 賀緲略疲憊地閉了閉眼,“星曜,我們之間真的繞不開一個謝逐么?明明只是我們兩個人的事,從頭到尾,一直將謝逐牽扯進來的人,是你……” 她有些喪氣地轉身。 話音剛落,手腕卻是一緊,被一股大力拽了回去,緊接著便被人從身后擁住。一陣并不熟悉卻十分清冽的藥香猝不及防地襲來,頃刻間包圍了她…… 意識到身后是什么人時,賀緲整個人都僵住了,愣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任憑那橫在自己腰間的手臂一點點收緊,將她全然納入一個并不溫暖、甚至還帶著些寒意的懷抱里。 伴隨著那微熱的氣息有些急促地撲在頸間,引得她一陣陣顫栗,星曜沉郁低啞的嗓音在耳畔響起。 “緲緲……對不起。” 第71章 “星曜……” 賀緲愕然地瞪大了眼。她這是在做夢嗎?這一幕怎么可能是真實發(fā)生的? 如果不是手被身后的人緊緊捉著, 她甚至想掐自己一把。 星曜的神色在燭光曳曳里顯得有些迷滂, “你知道, 我在這里等你的三個時辰, 都在想什么嗎?” 賀緲腦子里有些昏沉, “……什么?” “我在害怕。” 他微微啟唇,喉間輕微地顫動, “害怕你不會再回來了?!?/br> 賀緲有些迷蒙地眨了眨眼, 剛想要側頭問個清楚, 卻被星曜一句話打斷。 “你聽我說……莫要轉頭?!?/br> 不要轉頭看見他此刻的狼狽, 不要再讓他將那些從未說出口的話咽回去, 不要轉頭就好。 星曜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一改平日里的寡言少語、冷漠疏離,口吻竟是變得卑弱起來, “從前……是我錯了, 我不該對把你推開,不該對你說那些話……可我只是……我只是過不了心里那個坎……我控制不了……我該早點知道,我應該早些承認……” 他咬了咬牙, “我去喝那些治失憶的藥,我去把從前的星曜找回來……” 賀緲從沒見過這樣的星曜,急切而熱烈地想要表達什么,帶著些患得患失的歇斯底里, 仿佛還有生怕無法再挽回的悔意。 “緲緲,沒有什么比你的人更重要,” 星曜啞著聲音喃喃道, 卻更像是在自言自語,“你別和他走,其他的我都不在乎了,我都不在乎。” 身后人的溫度漸漸燙熱,兩人挨得那樣近,賀緲也被那熱氣蒸烤地雙頰通紅,耳畔嗡嗡的,幾乎失去了思考能力。 不知道為什么,星曜此刻說的這些話,分明是她這十年來做夢都想要聽的剖白。可為什么她完全聽不明白,又為什么偏偏在這一刻鉆了牛角尖,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總有種隱隱的不安…… “星曜……” 半晌,賀緲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她啟唇喚了一聲。下一刻,卻張著唇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能安撫性地拍了拍他。然后掙開橫在腰間的手,回頭看向星曜,“你到底怎么了?” 星曜緩緩收回自己的手,卻垂下眼陷入沉默。 “我和謝逐……” 賀緲抿了抿唇,“只是君臣而已。我不明白你為什么一直對他耿耿于懷。你剛剛說和他離開?我為什么……要和他走?” 星曜沒有回答賀緲的問題,反而抬起眼,似是下定了決心。 “我們成婚吧?!?/br> 觀星閣。 小童擦拭完書架便走到了書案前整理卷宗。 “噫?” 見書案上一片狼藉,小童疑惑地噫了一聲。 國師向來自律有潔癖,平日里閱卷宗時,總是會將桌案上的書卷分門別類安置好,務必要整齊干凈才能看得過眼,怎么今日桌案上竟然如此混亂。 他俯身開始整理案上的卷宗,一拿起卻發(fā)現(xiàn)底下壓著一張被揉皺的小字條。 “謝逐……” 小童好奇地念出了紙條上的小字。 首輔大人? 他頓住,繼續(xù)順著往下看,卻見紙上寫了星曜和謝逐兩個名字,名下竟跟著兩人的生辰八字,可卻是一模一樣的時辰…… 這是什么意思? 小童不解地想了想,發(fā)現(xiàn)這生辰八字好像不是國師的。所以這字條到底是什么意思? “吱呀——” 觀星閣的殿門突然應聲而開。 小童還來不及將手里的字條放回去,一轉頭卻見星曜已經朝這里走了過來,“大人!” “你在做什么?” 一掃出去之前的陰霾,此刻星曜面上卻又恢復了云淡風輕,只是沒了表面那層冰霜。 “我在理卷宗……” 小童側了側身,星曜看清他手里的字條,面色卻是微微變了變。他腳下稍稍加快了步速,幾步走到案前,從小童手里奪過字條,“你下去吧,我自己來。” 小童應了一聲,轉身退下了。 待他完全退出了觀星閣,星曜才低頭,展開手里的紙團,看了看紙上那熟悉的字跡,眸光閃了閃。 下一刻,他緩緩將那字條撕碎,眸色深濃,眼神卻變得堅定。 謝逐,必須得死。 賀緲半宿沒合眼,第二日醒來時仍覺得自己昨日大概是做了個夢。 “陛下,今日休沐還要去首輔大人那里么?” 見她這模樣,玉歌實在是猜不出她究竟經歷了什么,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賀緲勉強回過神,牽了牽嘴角,“去?!?/br> 渾渾噩噩地被玉歌換好衣衫,卻在寢殿外看見了早就立在那,似乎等了許久的星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