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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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琳瑯遲疑了一會,最終還是咬牙說了出來,“你以為,當(dāng)初父皇下令處死你,你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孩,是什么人帶你逃出盛京,是什么人護(hù)送你去了大晉?你以為,就是一個心存善念的奶娘而已嗎?” 賀緲眸色一滯,看向賀琳瑯。 賀琳瑯搖了搖頭,眉眼間閃過一絲悲痛,“不是的,是母后囑托的。是母后冒著整個獨(dú)孤家被牽連的危險,讓那些人調(diào)包帶你出宮,是母后將你送去了大晉……母后明明讓舅舅暗中守著你,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遭受那些……我相信母后也不清楚。如果沒有母后的堅(jiān)持,你賀緲也不會站在這……” 想起母后被人逼死的那一幕,賀琳瑯眼眶微紅,只能揚(yáng)起頭閉了閉眼,“后來發(fā)生的所有事,母后都沒有絲毫怨言,最后一刻還在勸我放下仇恨,好好輔佐你,不要再將這些事告訴你擾亂你以后的生活……” 賀緲沉默,眉眼間略微有一絲松動。 “那一天,你明明是可以救她的?!?/br> 賀琳瑯垂下眼,喃喃著道出了自己的心魔,“你可以救她的……” 第73章 賀緲回到謝府時, 星曜已經(jīng)不在門口了。 她本以為, 依照星曜的脾性, 見她丟下自己去追賀琳瑯, 大概也就自行離開了。沒想到聽謝府的仆役說, 他竟是已經(jīng)進(jìn)了謝府,如今正在漪瀾院。 賀緲越發(fā)覺得星曜轉(zhuǎn)了性, 又生怕晉帝晉后因?yàn)閺那暗氖碌箅y他, 所以腳下生風(fēng)似的, 急匆匆就往漪瀾院趕。 她對謝府熟悉得很, 也不用仆役帶路, 一路直奔漪瀾院而去,卻收獲了不少謝府下人詭異的眼神。 眼見著漪瀾院就在眼前,賀緲剛要拐進(jìn)院門, 卻聽得身后傳來一聲再熟悉不過的清冷嗓音。 “陛下?!?/br> 賀緲步子一頓, 有些僵硬地轉(zhuǎn)過身。 只見廊橋那頭,身著青衫的謝逐立在陰影中,壓根看不清面上的表情。 “……謝卿?” 見他立在那兒似乎沒有走近的意思, 賀緲愣了愣。 “聽說國師與陛下的婚事將近?” “……” 賀緲心里一咯噔。 “臣雖然人微言輕,但畢竟擔(dān)著鳳閣首輔的名號,怎么卻對此事一無所知?” 謝逐仍舊站在陰影中,嗓音聽不出波動, 仿佛只是在閑聊一件再尋常不過的小事。 “其實(shí)……” 賀緲一張唇,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竟突然變得沙啞,連忙清了清嗓, 有些慌張地從謝逐身上移開視線,“也是昨日匆忙定下的。” 她的聲音很低很虛,也不知隔了幾米開外的謝逐有沒有聽清。 沉默。 兩人同時沉默,四周靜得甚至能聽見旁邊池里魚兒游動的水聲。 半晌,謝逐的聲音才從那頭遙遙傳來,聽起來竟是比她的還要虛無縹緲。 “那真是要和陛下道喜了。” 說罷,他便頭也不回地轉(zhuǎn)身離開,還沒等賀緲反應(yīng)過來,他的背影已經(jīng)很快消失在視線里。 不知為什么,賀緲心口突然一疼,且那種絞痛愈發(fā)擴(kuò)散,好似觸到了最深處的痛點(diǎn)。她猛地抬手捂住了心口,手下將胸前的衣衫緊緊揪成了一團(tuán),甚至重重地砸了幾下,朝想要將那種痛覺狠狠壓下去…… 為什么……會這樣? “緲緲?” 從漪瀾院一出來,星曜就看見賀緲正捂著心口迷茫倉惶地盯著一個方向。將眉眼間的陰郁散開,他疾步走了過來,扶住了站得有些踉蹌的賀緲。 注意力被拉了回來,賀緲從方才的情緒中抽離,心口的疼痛終于消減了些許。 她面色蒼白,勉強(qiáng)朝星曜笑了笑,佯裝輕松,“沒事……你怎么出來了?我,我剛準(zhǔn)備進(jìn)去解救你……” 星曜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怎么被你說的,我剛剛好像是去了龍?zhí)痘ue一趟?” 賀緲張了張唇,剛想要說什么,卻見晉后氣勢洶洶從漪瀾院走了出來,一眼看了過來。 “賀緲,你給我進(jìn)來。” “…………” 賀緲欲言又止,從星曜那兒抽開手,神色復(fù)雜地跟著晉后進(jìn)了漪瀾院。 漪瀾院院內(nèi)。 “你想好了?” 晉后原本憋了一肚子話想要說,可見賀緲今日莫名的情緒低沉,又將那些到嘴邊的話通通咽了回去,“真的想清楚,要嫁給那個星曜了?” 賀緲抿了抿唇,“娘親不喜歡他?” “不喜歡!” 晉后回答地斬釘截鐵。 “為什么?” “……” 晉后噎了噎,卻也說不上來究竟是不喜歡星曜哪一點(diǎn),最后只想到了他那個坑貨師傅,“因?yàn)闁|郭彥不是什么好東西,能教出什么好徒弟?!?/br> 賀緲低垂著眼想了想,“可娘親,他對我來說很重要,他曾經(jīng)救過我。那個時候,只有他……” 只有他沒有放棄我,就連你們,也把我丟下了…… 后半句她自然不會說出來。 晉后一愣,“他救過你?他什么時候救過你?” 她怎么不知道?這種發(fā)生在賀緲身邊的英雄救美事跡,她沒可能不知道?。?/br> “很早之前。” 賀緲并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別開眼轉(zhuǎn)移了話題,“娘親,明日你和義父當(dāng)真要去赴賀琳瑯的約么?” 雖然方才已經(jīng)與賀琳瑯說開了,但她仍是不放心,她不希望晉帝晉后再在她的皇城里發(fā)生什么意外……當(dāng)年的刺晉案不能再重演一次,大顏也再承受不起第二樁刺晉案了…… 晉后也知道賀緲是在轉(zhuǎn)移話題,但想著賀緲性子倔,對這星曜念念不忘了這么幾年,想來也不是她一句話能勸回來的,便也作罷了。 “那丫頭都親自找上門了,難道我們還能拒絕不成?” “不然,你們今夜便啟程離開盛京吧?!?/br> 賀緲憂心忡忡,“賽馬人多眼雜的,我不太放心。” 不以為然地挑了挑眉,“若是就這么悄悄溜了,豈不顯得我和你義父膽小如鼠,怕了她這么一個丫頭片子?” 見賀緲仍愁容滿面,晉后笑了笑,“小事,你放心?!?/br> 盛京郊外,數(shù)百頂臨時搭起的帳篷幾乎布滿了草場。 已經(jīng)有不少青年換上了騎裝,策馬從草場邊并不平坦的賽道上飛馳而過,意氣風(fēng)發(fā)地?fù)P著短鞭,駿馬嘶鳴。 郊外的賽馬是盛京這個季節(jié)再尋常不過的一項(xiàng)活動,原本和三月三一樣是與民同樂,可今日卻偏偏因賀琳瑯的臨時起意,變得格外戒備森嚴(yán)。 昨日賽場便得了陛下的口諭,要在周邊增派更多的人手。不允許平民百姓靠近。而其他入場的勛貴子弟也要一一核實(shí)身份,絕不能讓任何一個可疑的人靠近賽場。 不僅如此,賀緲最后還是動用了錦衣衛(wèi),讓他們暗中保護(hù)晉帝晉后。 陸玨對此事也十分看重,在賀緲面前立了重誓,不會讓當(dāng)年的刺晉案重演。 “參見陛下?!?/br> 賀緲來時,賀琳瑯已經(jīng)領(lǐng)著一眾人候在那兒了。 “免禮,平身?!?/br> 賀緲抬了抬手。身邊的星曜則是向賀琳瑯行了個禮,“長公主殿下。” 晉帝晉后緊跟著也到了,是由謝逐一路引來的,眾人又是一番行禮拜見。 賀緲的視線剛從晉后身上挪開,就對上了一旁的謝逐。 難得的,謝逐今日竟也換上了一身玄色騎裝。他生得一副好皮囊,穿騎裝也自是器宇軒昂,只是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眉眼間透著一絲疲乏和恍惚,像是一夜都不曾合眼…… 許是察覺到賀緲在看他,謝逐緩緩抬眼,對上她的視線,眸底卻是一片沉寂。 賀緲心口又是一痛。 像是被什么刺穿了一個孔,正颼颼地往里灌著冰冷刺骨的寒風(fēng)…… 她的手心開始冒虛汗,忽然被人從旁緊緊握住。 賀緲一驚,轉(zhuǎn)頭卻見是星曜走上來拉住了她的手,定定地望著她,神色有些不自然。 “……走吧?!?/br> 賀緲回過神,連忙別開臉轉(zhuǎn)身往主位走,手不自覺從星曜手中掙開。 已經(jīng)坐下的晉后沒有忽略這一幕,微微蹙眉,垂在身側(cè)的手無意識地揪了揪丈夫的衣擺。 晉帝順著她的視線朝賀緲那里看了一眼,忍不住嘲諷,“別看了,你物色的金龜婿已經(jīng)涼了?!?/br> “……” “我是不是早就說過你的方法行不通?” 晉帝難得有這種機(jī)會打壓晉后,罕見地露出了笑容。 晉后咬了咬牙,“我還就不信這個邪了……” 晉帝突然警惕起來,“你要做什么?” 雖然他也不喜歡星曜那古里古怪的臭小子,但畢竟和賀緲是兩情相悅,他也不愿做個惡人硬是要拆散這對年輕人。但他的皇后就不一樣了,一直都是個惡人……還引以為傲。 “軟軟為什么會喜歡那個臭小子,還不是因?yàn)楸凰冗^一命?” 晉后仔細(xì)想了想,“謝逐不過是到的晚了些,若是也有機(jī)會救她一命,情勢說不定就完全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