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顧賀城低淡應(yīng)了聲“嗯”,瞇了下眼,然后點點頭。 裴珊不解。 “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顧賀城抬手扣住裴珊后腦,微微用力迫使她點了點頭,“你也答應(yīng)了當我女朋友。” 裴珊愣了下,沒反應(yīng)過來,“你什么時候問我了?!?/br> “剛剛在心里問的?!?/br> ……行吧。 ……勉強答應(yīng)了。 假期過得飛快,裴珊感覺自己都還沒把小島玩?zhèn)€遍,酒吧也還沒逛個夠,假期就結(jié)束了。 最悲傷的是,回去的機票定的太晚,只買到一大清早的機票。 裴珊困得眼皮子都掀不開,天還沒亮被某男人扯起來收拾行李。 正好當天大霧,本該七點起飛的飛機拖到了十點才飛,裴珊一上飛機倒頭就睡,睡得昏天黑地,再醒來看外面天色黑沉沉,還以為是延誤了整整一天都沒起飛。 嚷嚷著讓顧賀城趕緊開房去,再晚點就沒房源了。 顧賀城一臉看智障的眼神看她,“你就這么饑渴嗎?” 裴珊:“……” 呸。 從機場到市區(qū)還有一個半小時的距離,上了車裴珊卻不想睡了,坐在副駕駛上直勾勾望著顧賀城,若有所思,“資本家真可惡?!?/br> 顧賀城應(yīng)得認真:“正是可惡的資本家給你發(fā)工資?!?/br> “哪有員工休假扣員工工資的道理啊,”裴珊身子傾了傾,聲線緩,“資本家休假也得扣資本家工資?!?/br> 顧賀城沉沉看著她:“工資卡在書房,自己去拿?!?/br> 裴珊眉微微皺著,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問:“先說幾位數(shù)?” 顧賀城比了個數(shù)字。 裴珊沉默了幾秒,感嘆,“果然是萬惡的資本家啊,吸血不眨眼啊?!?/br> “……” “以后這都是你的?!鳖欃R城打方向盤,車子拐進小區(qū)停車場,男人頓了頓,又道,“婚后共同財產(chǎn)?!?/br> “噢?!迸嵘簺]反應(yīng)過來,心里自顧自算著自個兒的家底和顧賀城的,越算越不對勁,又忽然想起了什么—— “等等。”裴珊肩膀一塌,整個個人軟趴趴靠在副駕駛上,“完了,聽說資本家都很jian詐,婚前提前預(yù)支自己的十年工資,婚后月工資就只有一塊錢?!?/br> “完了完了,以后我一個月只有五毛零花錢了?!?/br> “……” 顧賀城瞅著莫名化身戲精的小女人只覺得好笑,熄了火拉開車門,“這么快就想到結(jié)婚了?” “我呸,我這是算機會成本和沉沒成本?!迸嵘簯?yīng)得利索當然,癱在座位上掰手指,“要是虧大發(fā)了,現(xiàn)在溜還來得及。” “哦,你慢慢想。” 男人說完,外面沒聲音了。 一秒,兩秒,三秒。 隱隱聽到行李箱車輪在地上滾動的聲音,漸行漸遠,重歸寂靜。 臥槽。 還真的走了啊。 裴珊唰的睜開眼,側(cè)頭往車窗外瞄。 不遠處,顧賀城提著兩行李箱,唇角勾著看戲般的笑容。 “……” 裴珊按耐著想蹦出一句你大爺?shù)脑?,倚在副駕駛上,“顧賀城,我好困啊?!?/br> “那回去睡覺?!?/br> 裴珊慢吞吞挪下車,慢吞吞走到男人面前,抓著行李竿坐在行李上面,宛如個抱著樹干的考拉,聲音柔緩,“我好困啊,你拉我回去吧。” 顧賀城沉默幾秒,“坐行李上很顛的。” “不管,我太困了?!迸嵘壕o緊握著行李竿,像是怕極了顧賀城把她趕下去。 顧賀城定定看了她幾秒,微不可查搖了搖頭,“那你抓緊點,別摔了。” 裴珊正在打哈欠,聲線軟綿綿的,“我摔了你不把我扶起來嗎?” “拿著行李,沒手?!?/br> “我重要點還是行李重要點?”裴珊瞪圓了眼,捏著男人衣角問出了死亡問題。 顧賀城把稍輕的行李往前推,頭也沒抬:“行李是你的?!?/br> “……嘖?!迸嵘簺]話說了。 沒坐多久,她從行李箱上跳下來,撇撇嘴,“那些明星都是騙人的,這樣拉人一點都不舒服,膈得屁股疼。” 正好裴母來了電話,裴珊接起,懶洋洋應(yīng)了幾句。 “什么時候回來啊,怎么天天休假?” “調(diào)休,以后就是天天加班了。” “去哪兒旅游了?” “去了個很遠很遠的小島。” 裴母沒問太多,也就念了幾句讓裴珊注意安全的話后就掛電話了,顧賀城覷她,低淡問,“你不回去嗎?” “算了,這么晚了,他們也都睡了?!?/br> “行吧?!鳖欃R城嗓音沉了下,微啞。 裴珊沒想太多,反正平時自己住的那房還沒收,正好有地兒給她蹲,只是洗澡后,裴珊才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她好像沒有換洗衣服。 沒料到會是一大早的飛機,裴珊昨天晚上把衣服全洗了,還沒干透就收了回來。 糾結(jié)了幾秒,裴珊默默戳了某人電話,支吾著問他家里有沒有她能穿的。 對方很淡定應(yīng)了句有。 裴珊裹著毛巾在浴室里等著,忽然意識到有些不對。 她之前把自己衣服都拿走了,這人哪來的她能穿的啊,有別的姑娘來過嗎。 正出神,浴室外傳來叩門聲,“開一下門。” 裴珊把身上毛巾又拉緊了兩圈,小心翼翼扒開一條門縫,像是街邊接頭般,“我把門打開啦?!?/br> 顧賀城把衣服塞進門縫。 雞心領(lǐng),黑色蕾絲,白色花邊裙。 有點眼熟啊。 好像當初嫌這件太羞恥了,怕被母上打死,就沒帶走。 裴珊木著臉把衣服推了回去,“有沒有別的衣服???” “你覺得有可能嗎?” 裴珊不死心,掙扎著又問:“有就拿出來吧,我不會追究你帶別的女孩子回來的?!?/br> “……” 門外那人沉默,丟了句等會兒就走了。 再回來,男人又叩了叩門,女仆裝上還擱了件白襯衫,面料柔軟,是他平時穿的。 “二選一吧?!?/br> 顧賀城不等裴珊說話就把衣服塞了進來,隨即是淺淺的腳步聲。 人走了。 行吧。 裴珊思忖了會兒,覺得還是洗澡睡覺來得重要。 洗完澡后盯著那倆衣服許久,末了還是拿起了白襯衫穿上了。 衣服穿在她身上很大,乍一看還以為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襯衫正好到了膝蓋位置,露出兩長腿。 看著有點兒像某種帶顏色play的表演人員。 裴珊揉了揉頭發(fā),腹誹某人該不會是故意的吧,翻了下行李箱面前翻了條牛仔褲穿上,整個人看起來滑稽得很。 顧賀城一看她就笑了。 裴珊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再笑就讓胖胖咬你!” 小肥貓很配合的喵了聲,毛茸茸的大尾巴掃過裴珊的臉,癢癢的。 “我讓郁霖帶衣服過來了,你先將就下,等等吧。” “行吧?!迸嵘浩财沧欤仓荒苓@樣了,窩在沙發(fā)上逗貓。 沒過多久,門鈴響了。 裴珊迫不及待跑去開門,彎著眼淺笑,“小霖霖,我可等到你了?。 ?/br> “珊珊?” 裴母端著盆水果沙拉,由下向上打量著裴珊穿著,挑了挑眉,恍然道,“這就你所說的,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旅游?” 偏偏這時候顧賀城聽到聲音后走了出來,邊走邊問:“發(fā)生什么了嗎?” 睡衣輕便柔軟,頭發(fā)滲著水,一副居家的樣子。 “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