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胡不凡提著一把劍,輕巧地穿梭在靈獸和人之間。大道至簡,天地為衡,眾人只感覺到一陣極為有力的重力壓在他們的身上。 他們睜大眼睛,看著原本跟他們死死纏斗在一起的靈獸靈植瞬間因承受不住這股重力爆炸開來。 血流成河。 眾人朝著胡不凡望去,便見到他閉著眼睛,劍尖引動著劍氣,讓周圍的空氣都蒸騰起來。 他的加入減輕了眾人的壓力。 像是以胡不凡為開端似的,越來越多的人從頓悟中醒來。 他們像是壓抑不住自己的力量似的,殺入靈獸群中。很快便有人發(fā)現(xiàn),他們壓根不用動手了。 因為加入戰(zhàn)斗的那幾個天之驕子,就抵得上千軍萬馬。 安全圈越殺越大,無數(shù)靈獸的尸體躺在那里,死狀慘烈,讓人無法靠近。 方鶴倒好,在這樣激烈的打斗過程中,他饒有興趣地蹲下身子,翻動著靈獸的尸體,按照自己的記憶,從上面取下最為珍貴的部分。 這些東西,可都是靈石啊,不能浪費! 剛剛的那兩個陣法,可是讓他的儲物袋又空出了一些位置。 中心圈里,最后只剩下時朔一個人。 幾乎沒有人想到,他是頓悟最久的,就連方鶴也沒有想到。 現(xiàn)在,沒有人敢靠近他一尺的距離,就連最兇猛的靈獸都會自動繞開,跟別人纏斗起來。 他的周圍,現(xiàn)在沒有靈氣,反倒是一道道小型的劍氣。只要走近,這些劍氣就會自動攻擊,將人弄得鮮血淋漓。 當靈獸靈植廝殺得差不多的時候,周圍的空間開始慢慢現(xiàn)出原來的樣子。方鶴可以看到,不遠處的屋檐和亭臺。 隱隱綽綽,看不真切。 而就在這時,時朔全身的靈力開始暴漲,天地間的靈力瞬間吸入他的體內(nèi)。 他體內(nèi)的靈力開始以極快的速度向上攀登,開始沖向丹田處無形的屏障。 這一現(xiàn)象,幾乎將眾人的目光吸引過來,他們驚訝地看向時朔。 胡不凡提著血淋淋的劍走到方鶴的身上站定,一臉崩潰地哀嚎道: “不是吧,他要進階了?” 從金丹初期到金丹中期。 “在這里?” 周圍的景象已經(jīng)越發(fā)清晰,很明顯,他們馬上要從第一圣地里脫離,可偏偏在這個時候,時朔要進階了。 空間的轉換和時間的交錯,這兩個無論遇到哪一個,都能導致進階的失敗。更別提,這兩個一起出現(xiàn)了。 即使是方鶴,都對時朔的運氣有些無語。 胡不凡走到方鶴的身旁,戳了戳方鶴,問道:“你是他師父,你說現(xiàn)在這個情況,該怎么辦?” 胡不凡的這句話讓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射到他的身上。方鶴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能怎么辦呢,自己收的學生跪著也要保護他順利進階??! 一般來說,人們選擇進階都會在極度安全的條件下進階。這樣一來,周圍的一切對他的干擾是最小的,他可以心無旁騖地將心思放在沖破屏障上。 很多時候,往往不是所謂的外界因素導致修士沖階失敗的,而是內(nèi)在因素。 方鶴拍了拍手,在眾人的注視下,老神在在地拿出一百多塊上品靈石。在即將消退的空間里,快速擺放著陣法。 他竭盡全力地將周圍的一切景象重新復原。當他完工后,人們看到的是陣法內(nèi)和陣法外一模一樣的景致。 就連倒在旁邊的靈獸,方鶴都完美復原了出來。他甚至為了更顯逼真,將自己剛剛從靈獸身上扒下來的爪子又重新放了回去。 胡不凡看著眼前的一切,艱難地問道:“你確定,這樣就可以了?” 方鶴點了點頭,一臉深沉。他只能做到這樣的地步了,憑借他的水平,還不夠資格擺出能阻礙時空轉變的陣法。 做人要看清現(xiàn)實。 為了以防萬一,他還再度使用出技能,讓周圍的景象更顯逼真。 “現(xiàn)在就要看時朔單不單純了?” 如果他足夠單純,就能誤以為自己還在第一圣地里,不被外界所擾,專心致志地進階。 聽到這句話,眾人的表情一言難盡。 時朔,單純? 人們覺得,攤上這樣對自己徒弟不了解的師父,時朔這次的進階怕是要徹底失敗了。 第一圣地停留的時間終于接近了尾聲。人們只感覺到眼前一黑,再次眨眼的時候,面前的景物便徹底發(fā)生了改變。 僻靜狹窄的小巷,偶爾走過的人群。 而在他們的面前,時朔依舊盤腿坐在那里,靈力轉換得極為自然。 當沖天的靈力升起,時朔睜開眼睛,便看到周圍的人一臉復雜地望著他。 時朔:??? 眾人:沒有想到啊,時朔長了一副反派臉,居然這么單純! 第37章 中央大陸來人非??焖佟?/br> 就當眾人找了一處酒樓坐下, 高談闊論自己在第一圣地里遇到的事情時,就有一男一女從酒樓的正門處走了進來。 當他們進來的時候, 眾人可以輕而易舉地感受到靈力的凝滯。就連原本在他們面前端茶上菜的小二, 他的動作都被固定住了。 外界的喧囂和寧靜都在這一刻停止。 眾人停止了說笑的動作, 神情戒備地看向此刻走進門里的兩個人。 兩個人的衣著頗為華麗, 尤其是女性的身上,有顆顆碎鉆點綴在她的身上。 坐在方鶴一旁的胡不凡,湊近了在他耳邊說道:“看看人家, 這才是真正的財大氣粗。” 坐在這一桌的幾乎都是中心圈里的人, 就連元北過都哼唧哼唧地找了一個角落里坐了下來。他們的眼力自然要比周圍人的刁鉆很多。 荀禹諾點了點頭,他的神情極為嚴肅:“如果沒有想錯的話, 這名女子身上的碎鉆并不是靈石,而是靈晶。” 荀禹諾頓了頓,繼續(xù)補充道:“而且還是一顆完好的靈晶,將它敲碎,做成成衣?!?/br> 這句話說完,桌上的人都沉默不已。 這才是真正的財大氣粗。跟這個女子比起來, 他們就像是窮鬼。 連一顆像樣的靈晶都拿不出來。 就連一向苦行修行的葉今啟,都不由地摸了摸自己的木頭拐杖,不說話。 一男一女走進酒樓的時候,面帶笑容。他們的目光從一眾人身上掠過,最終落在了方鶴他們這一桌身上。 憑借他們的能力, 自然能夠輕易地分辨出來, 這里修為最為深厚的在哪里。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有一個煉氣期的坐在那里, 但也不妨礙他們找人。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男人運足靈力,開口說道: “我們是中央大陸的弟子。我是張競,這位是葉仙仙?!?/br> 中央大陸和張競、葉仙仙這兩個名字一出口,眾人便開始沸騰起來。 就連坐在方鶴這一桌的元北過,都略微有些興奮地動了動身子,低聲說道:“葉仙仙啊,葉仙仙!” 方鶴一臉懵逼:“誰?” 元北過略帶嫌棄地看了方鶴一眼,最終不情不愿地說道:“虧你還是從北域來的呢,這都不知道!葉仙仙是我們北域的天才女陣法師,當初她參加第一圣地的時候,幾乎一路領先,最終在天驕榜上排名第二千八,成功進入中央大陸?!?/br> 元北過說著說著就有些激動起來,手舞足蹈地說道:“我可是從小聽著她的事跡長大的,我學陣法就是因為她的緣故。沒想到今天,我居然可以見到她本人?!?/br> 方鶴聽著,立刻就明白了,眼前這個女人有靈晶的原因,就是因為她是陣法師。 想來,中央大陸,陣法師應該特別賺錢。 他頓了頓,又突然想起什么,問道:“那那個張競呢?” 能跟葉仙仙這個家喻戶曉的女陣法師一起出來的,張競的實力肯定不錯。 胡不凡輕笑了一聲,將手中的劍放在桌上,說道:“張競的話,我知道。” 胡不凡略帶笑意地望著荀禹諾,輕聲說道:“他是出自西域的,曾經(jīng)敗在過荀禹諾的手下,成為我們荀禹諾光輝戰(zhàn)績中的一項,只不過這件事沒有多少人知道,我也是偶然得知?!?/br> 大八卦! 幾乎在同時,眾人看向荀禹諾。 荀禹諾面不改色地吃著桌上的靈菜,見眾人感興趣地望過來,他終于放下筷子,言簡意賅地說道:“他是我的師兄?!?/br> 同門?。》晋Q等人恍然大悟。 荀禹諾慢吞吞地說道:“可我們的關系并不好?!?/br> 眾人心神一震。 “先前我們兩個見面,總要互相打一架,往死里打的那種。”荀禹諾抬眼,看向張競。正巧,張競的目光也從下往上望了過來,當兩人的目光相對時,幾乎所有人都感覺到氣氛的僵硬。 仿佛下一秒,兩人就要起身干上一架。 方鶴這樣搞事的人,都在此刻被他們弄得膽戰(zhàn)心驚。 可偏偏,當事人毫無所覺。荀禹諾收回目光,語氣興奮地說道:“五年不見,他又變強了!” 就在眾人低聲討論的時候,張競和葉仙仙兩人也開始介紹起中央大陸的情況。 當說到天驕榜的時候,在場的人情緒幾乎都被調動了起來。不少人舉手朝著張競和葉仙仙問道: “那我們這一群人中,是不是有人進入天驕榜了?。俊?/br> 這個問題問出口,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張競和葉仙仙兩人身上。 他們這一群人,基本上都是從四大域里面選拔出來的優(yōu)秀弟子。雖然比不過張競和葉仙仙,也比不過方鶴那一桌中心圈的怪才,但想來,以他們的能力,總能在這三千個名額里占據(jù)一席之地吧。 聽到這個問題,張競頓了頓。他不賣關子,直截了當?shù)攸c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