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我可以加入陣法協(xié)會,但是我目前沒有拜師的打算?!?/br> 拜師是不可能拜的。畢竟,他這么優(yōu)秀,只有收徒的份,怎么可能去拜師。 老會長的目光雖然難掩失望,但是還是很高興地點了點頭,他拍在方鶴肩膀上的手溫厚而有力度。 他說道:“這樣也好?!?/br> 何年在旁邊應(yīng)和道:“我們陣法協(xié)會總算有新人了?!?/br> 他們這座城市的陣法協(xié)會頹廢了這么久,總算迎來了一個天驕。他們快速地按照流程登記好身份。 當方鶴的名字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每一個陣法協(xié)會的人員名單上時,他就正式成為陣法協(xié)會的一員。 方鶴從老會長的手中接過代表陣法協(xié)會的勛章時,他朝著對方神秘一笑道:“或許之后,會有源源不斷的新人出現(xiàn)呢!” 對于方鶴的話,老會長和何年并沒有把他當一回事。何年撓了撓頭,粗聲粗氣地說道:“但愿吧。小方兄弟可要好好努力呀,這樣就會有很多有天賦的陣法師從四面八方趕來,加入我們陣法協(xié)會了!” 何年口中所說的是一個天才陣法師的號召力。例如賀葳,他之前所加入的陣法協(xié)會籍籍無名,直到賀葳他在陣法師中嶄露頭角,便有很多人加入他的陣法協(xié)會。 他所在的陣法協(xié)會甚至從最開始的無星級到最后踏入高星級行列。有許多崇拜他名聲的陣法師為了見他一面,拒絕了其他陣法協(xié)會的邀請。 因此,當方鶴說“新人”二字的時候,何年自然而然想到的是賀葳的事跡。 方鶴笑了笑,沒有答話。他將陣法協(xié)會的勛章掛在自己的胸前,走出了這個略顯破敗的陣法協(xié)會。 他環(huán)顧四望,原本以為的頹敗消失不見,目光所及之處望到的則是一副欣欣向榮的景象。原本橫躺在街頭的尸體全然消失不見,殘留在地上的血液被清掃了一番,只留下些許的痕跡。 就連原本損壞的房屋,此刻都在以極快的速度重新修建。想必過了一個晚上后,這座城市便會恢復(fù)原來的面貌。 這座城市的重生能力讓方鶴為之驚嘆。 經(jīng)歷過一次戰(zhàn)斗之后,人們的神情顯得很輕松。他們甚至優(yōu)哉游哉地再度擺起了地攤,時不時有人低頭挑選著商品。 當看到方鶴一行人從陣法協(xié)會中走出之后,他們還好奇地望了過來。在這座城市待了有一段時間的人們都知道,在這里,陣法協(xié)會等各類協(xié)會都已經(jīng)蕭條到不行,平常沒有人會進去走動。 方鶴輕咳了一聲,他一撩衣袍,在陣法協(xié)會門前坐了下來,從儲物戒指中拿了一塊木板,低頭書寫著什么。他把書寫的內(nèi)容擋得很牢,俞均成怎么看都看不出他要寫什么。 直到他將木板亮起,俞均成倒吸了一口氣,只見目標上寫著—— “比賀葳還厲害的陣法師——方鶴,現(xiàn)在收徒!無論是否有陣法天賦的人,只要繳納一定的靈晶,便可報名!價格高昂,誠意者優(yōu)先。” 俞均成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掩蓋住自己的震驚。他沒有想到,方鶴還真敢把賀葳的名字寫上去。 比賀葳還厲害! 牛逼。 第96章 俞均成可是為方鶴cao碎了心。 當方鶴這個木板一放出來, 便被俞均成擋了個結(jié)實。他趕緊將這塊木板收入自己的儲物腰帶里不讓其他人看見,同時,他低聲喝道: “你是不是瘋了!” 拿賀葳的名字當招牌。 方鶴不在意地揚了揚眉毛,不甚在意地又從自己的戒指里拿出木板, 將剛剛寫的文字重新再寫了一遍。 俞均成說道:“那賀葳的脾氣可不算好。他最討厭的是有人搶他風(fēng)頭,前段時間聽說出了一個較為天才的陣法師,他被稱為賀葳第二。這個名聲剛傳過去, 便被賀葳知曉了。他們見了一面后,那賀葳第二就自廢修為,如今, 更是廢人一個。” 說到這里的時候,俞均成面露不屑。他雖然挺看不起這種心理能力弱的人, 但同時也不免有些擔(dān)憂。 畢竟,如今方鶴寫在木板上的,可不是什么賀葳之二, 而是比賀葳還厲害的陣法師, 這簡直就是踩在賀葳的頭上作威作福。他甚至有些不敢想象, 如果被賀葳知道的話, 方鶴會落得怎樣的結(jié)果。 可偏偏被他滿心滿眼擔(dān)心的方鶴, 此刻神情極為平靜,沒有絲毫的慌張。他揚了揚眉, 將手里的筆放下, 將剛寫的木板再次立起,目光落在俞均成的身上, 帶著幾分的不以為意: “不就是一個賀葳,把你怕成這樣?” 他的語氣輕飄飄的,像是從未聽過賀葳的名頭。似乎是察覺到俞均成的不安,方鶴朝著他輕笑道: “怎么,莫非你覺得自己打不過賀葳,護不住我?” 俞均成:“怎么可能!” 方鶴攤了攤手說道:“那不就好了嗎。況且……” 他的聲音逐漸拉長,最終化為一道感慨:“剛剛何年說過,陣法協(xié)會墻壁上的那些陣法圖出自賀葳之手?!?/br> 俞均成點了點頭。陣法協(xié)會為了吹噓它有賀葳這個天驕,將他所畫的陣法圖復(fù)刻了幾十份,務(wù)必讓每一個踏入陣法協(xié)會的人都看看賀天驕的作品。 “那不就行了?!狈晋Q將背一靠,“能畫出這樣破綻百出的陣法圖,賀葳他有什么底氣來找我的麻煩,說我的天賦比他差呢?” 俞均成愣了一下。他發(fā)現(xiàn)方鶴在不斷打破他的認知。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有人說賀葳刻制的陣法圖漏洞百出。就連那些德高望重、經(jīng)驗豐富的陣法師在看到賀葳的陣法圖時,也不得不感慨一句: “年少有為。” 方鶴將剛剛得到的陣法協(xié)會的勛章掛在自己的胸前,閉目等待著有緣人的到來。 他們談?wù)摰穆曇艉翢o遮攔,周圍有不少人聽到了他們的爭執(zhí)聲,尤其是當他們討論的人物還是現(xiàn)在赫赫有名的賀天驕。 果然,下一秒,就有一道稚嫩的聲音從人群中傳出,帶著些許的憤憤之情:“賀天驕豈是你們這些凡夫俗子可以污蔑的?” 一個大約十一二歲的孩子跳了出來。他站在俞均成的面前,那雙靈動的眼睛牢牢地盯著俞均成說道: “那個自稱賀天驕第二的,完全咎由自取。沒有這個實力,就不配冠上這個名頭。有這個名頭還護不住的,當真是廢材一個,自然要廢掉。賀天驕的做法是對的?!?/br> “而我倒是要問問你,你這個肆意評價賀天驕的底氣是從哪里來的?” 俞均成沒有想到。當賀天驕的追慕者冒頭的時候,第一個指責(zé)的竟然是他。他簡直快被氣笑了。 俞均成胸膛一挺,眼里閃過一道傲然的神色。他說道:“我有什么底氣?那我告訴你,我的底氣是什么?” 俞均成的聲音擲地有聲:“我叫成運,這就是我的底氣?!?/br> 滿座嘩然。 成運這個名字,與賀葳齊名,天賦自然也不枉多讓。但符篆協(xié)會的行事比較低調(diào),他們沒有像陣法協(xié)會那樣鬧得沸沸揚揚,因此相對于賀葳來說,成運的名聲要稍顯低調(diào)一些。 但不管怎樣,能被冠上天驕二字的,都能夠平等地進行對話。如若面前這個人真的就是成運的話,那確實像他所說的那樣,他的名字就是他的底氣。 倒是孩子的腦子轉(zhuǎn)得很快,他指著俞均成奶聲奶氣地說道:“你騙人!” 俞均成心中一驚。下一秒,那個孩童說道:“剛剛那個城內(nèi)排行可是有顯示,那上面占據(jù)第一的可是俞均成,前十里面也沒有成運的名字。莫非,你想承認,你這個符篆天才是假的,你成運就是比不過俞均成?” 俞均成雖然很想承認成運比不過俞均成這件事情。但是他更明白,此刻要牢牢地保護住自己的馬甲。他冷哼了一聲,面露傲氣地說道: “如果不是俞均成之前在這,你以為這里一個小地方我會來?” 俞均成這幾句話,將天驕的不羈和傲意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一時間,孩童被俞均成梗了一下,說不出話來。 他的眼珠一轉(zhuǎn),目光落在方鶴的身上,帶著點小機靈地朝著方鶴問道:“他是成運,所以有底蘊,那你呢?” “你憑什么呢?” “憑什么?”方鶴輕笑道,目光落在俞均成的身上。俞均成被他這樣一看,心中涌起不好的預(yù)感。 下一秒,方鶴的聲音響起:“就憑,你們眼中的成天驕是我的小跟班?!彼麖淖簧险玖似饋?,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孩子大半個視野。他輕聲說道:“你說這夠嗎?” 成運,成天驕,居然是眼前這人的小跟班! 幾乎所有人都驚訝了一番,就連剛剛聽到風(fēng)聲從陣法協(xié)會里走出來的何年,都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向俞均成。 俞均成只能以沉默應(yīng)對,心中不由也有些同情起成運來。想來,過不了多久,成運成為一個金丹期修士的消息傳遍大江南北。而莫名背鍋的成運,根本就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簡直就是聞?wù)邆?,見者落淚。 方鶴輕輕撫摸了一下小孩子的頭,低聲問道:“你很崇拜賀葳?” 孩子點了點頭說道:“自然。賀葳是每一個陣法師努力奮斗的目標,我長大后一定會成為跟他一樣的陣法師的?!?/br> 小孩子的豪言壯語總是讓人會心一笑。 方鶴甚至有些忍耐不住嘴邊的笑意,他微微蹲下身子,目光和孩子齊平,他說道:“賀葳有什么好崇拜的呢,只要你想,就成為我的弟子。我讓你和賀葳齊名,甚至超過賀葳?!?/br> 周圍的人傳來吸氣聲。但方鶴卻不管不顧,他揚眉說道:“怎么樣,敢不敢試一試?!?/br> 孩童的好勝心被激了起來,他稚嫩的聲音高聲回答道:“有何不敢?” “好孩子。”方鶴摸了摸他的頭發(fā),他牽起孩子的手重新站了起來,目光落在人群中的一個中年男子身上,他朝著對方點了點頭,隨后說道: “三十萬上品靈晶,教三個月?!?/br> 中年男大腹便便,他的身上掛著各種靈器,一眼望過去,都是亮閃閃的。自從剛剛孩子說話起,他便站立在那里,將剛剛所有的事情收入眼中。 他朝著方鶴點了點頭,目光落在孩子的身上,微微放柔。他輕聲問道:“你想學(xué)嗎?” “想。”孩子肯定地點了點頭,他的目光帶著幾分憧憬道,“我想成為和賀葳一樣的人,這樣我就可以有機會見到他了。” 中年男子摸了一下孩子的頭,他站起身來,目光落在方鶴的身上帶著幾分審視:“我不管成運是不是你的跟班,也不管你在陣法上的造詣怎么樣,我只看最后的結(jié)果?!?/br> 方鶴說道:“自然。不管我教得有多好,我也只教三個月。” 三十萬上品靈晶,對于這個小城市里的普通居民來說,算得上是一個難以想象的天文數(shù)字。但在這個中年男子的面前,卻不值一提。他很快便從儲物袋里拿出一張晶卡,對著方鶴說道: “這里面就有三十萬上品靈晶。” “成交?!狈晋Q將這張晶卡收下,對著中年男子說道,“明天早上來陣法協(xié)會,我在這里等他。” 一場交易完成,方鶴將這張晶卡握在手上,心情十分愉快。沒有補習(xí)班,他還可以進行教學(xué),甚至這筆學(xué)費,他還不會被補習(xí)班上繳。 他將木板收起來,放入儲物戒指中,轉(zhuǎn)身,便被何年叫住了。何年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朝著方鶴說道: “你怎么如此草率地就收了徒,每個陣法師在收徒之前,都會測試天賦。你可知道剛剛那個孩子在陣法上的天賦如何?” 方鶴搖了搖頭。旁邊的俞均成甚至不怕死地插了一句道:“別說這個孩子在陣法上的天賦如何了,你就問他,他知不知道這個孩子的名字?!?/br> 何年驚訝地說道:“你連名字都不知道,你就敢收?” “為何不敢?”方鶴走進陣法協(xié)會里,自來熟地給自己倒上一杯guntang的熱茶,他的指尖輕撫杯口,語氣平淡地說道,“只要是個人,我都可以教?” “再過不了多久,陣法協(xié)會就會多出一波的新人來?!?/br> 何年并不知道方鶴哪來這樣的底氣。他跟著方鶴坐了下來,朝著方鶴科普道:“剛剛那個孩子叫做石巖,對陣法有著超乎常人的興趣,老會長也挺喜歡他的。就在三四年前,在他七八歲的時候,老會長還親自出手,給他布置了一個天賦陣法,測試他的天賦?!?/br> “但結(jié)果卻不盡人意?!焙文甑纳袂橹虚W過幾分回憶,“石巖跟你之前一樣,當他坐入陣法中,陣法呈現(xiàn)的是白色?!?/br> “他在陣法上沒有任何天賦,這件事情,老會長沒有當面告訴石巖,只是跟他的父親說了一下,只不過自那以后,老會長便不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人前了?!焙文曷詭Ц锌卣f道。 石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陣法上沒有任何天賦,因此一如既往地對陣法充滿興趣。如今更是把賀葳做為了一個目標向前奮斗。 方鶴將茶杯放在桌上,他重新將佛珠拿出來搭在自己的手掌上:“阿彌陀佛,何兄弟,你可能忘記了,貧僧是一個和尚。和尚從來不說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