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節(jié)
說著,他的目光落在程綠和的身上說道:“現(xiàn)在先不著急說這件事情,畢竟,張?zhí)皆€沒有贏呢?!?/br> 紀(jì)趙的身體微微向后靠了些,目光投向窗外,淡淡地說道:“等到一切事成,再說,現(xiàn)在你先起來吧。” 程綠和輕聲應(yīng)了一句,慢慢地從地上站起來。在垂眸的那一刻,嘴角微微翹起。方鶴站在他的身旁,默默地將視線收了回來,心道“果然?!?/br> 程綠和是目前中等天驕排名第一的存在,論傲骨,絕然不比他弱。而他之所以當(dāng)眾下跪,明顯是另有算計。 方鶴輕嘆了一聲,目光從底下的人群中一掃而過。他的視線游移在幾張比較熟悉的面孔上,這些人同程綠和一樣,來自第三重天。他或許可以讓對方替他補補課。 至少,得知道當(dāng)時武勝天說的大事是什么吧! 現(xiàn)在,他總算明白,學(xué)歷史的好處了!遇到這樣的情況,基本不會抓瞎。方鶴甚至猜測,那些跟他一樣從小世界里出來的修士,此刻可能一臉懵逼地站在人群中,看著張?zhí)皆屯跤焉拼騺泶蛉?,滿腦子寫滿了問號。 在這么短短的交談之中,王友善已經(jīng)走到了張?zhí)皆纳砼?。張?zhí)皆驗槎汩W不及,身上多了幾道鮮血淋漓的傷口。他飛快地后退,與王友善拉開了距離,并且cao控著自己剛剛畫下來的事物飛快地朝著王友善攻擊,阻擋他前進的步伐。 王友善的身形移轉(zhuǎn),反而更快地繞過了這些事物,不斷朝著張?zhí)皆拷?。就在這個時候,雙方修為的實力差距便輕而易舉地體現(xiàn)了出來。 最后,張?zhí)皆炔坏靡眩弥掷锏墓P,朝著王友善的左胸前刺了過去。一旦,王友善出現(xiàn)了閃避的行為,他便能夠趁勝追擊,給自己找到一個進攻的機會。 可偏偏,王友善沒有任何躲閃,他任憑張?zhí)皆墓P尖朝著自己的胸前刺去。按道理來說,這一筆刺下去,完全可以戳穿王友善的心臟,可偏偏,在刺下去的那一刻,張?zhí)皆杏X到了阻力。 這讓他暗道不好,果然下一秒,王友善的算珠砰然從算盤上掉了下來,朝著張?zhí)皆o握著的右手打了過去。這次,張?zhí)皆墓P沒有握住,就這樣從空中掉落了下去。 沒有筆書寫的張?zhí)皆?,就像被拔了牙齒的老虎一般,毫無任何戰(zhàn)斗力。 “怎么會?”張?zhí)皆戳俗约旱挠沂忠谎?,在剛剛刺過去的時候,他能夠明顯感覺到王友善的左半邊身體,流淌著靈力。這顯然跟之前所說的不同。 王友善輕哼了一聲,他的目光落在張?zhí)皆纳砩?,神情中帶著些許的不善:“這就是我和你的差別。只有知道自己的弱點,明白它對你會造成怎樣的傷害之后,就必須想辦法克服他?!?/br> “畢竟,我王友善,可不想在同一個坑里摔倒兩次?!?/br> 王友善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他伸出手指,快速地在算盤上敲打著,隨著他每一次敲擊,算盤上面的金光浮現(xiàn),三顆金色的算珠從算盤上脫離出來,一上一下地懸浮在空中。 王友善:“接下來該說再見了。真可惜,你的實力還算不錯,如果不挑戰(zhàn)我,或許還能在天驕榜上留下自己的名字?!?/br> 說完這句話,王友善再次撥弄了一下算盤,那三顆金色的算珠就像是聽到了指令一番,飛快地朝著張?zhí)皆側(cè)ァ?/br> “完了,這下張?zhí)皆率且懒??!?/br> “真可惜,以他的實力,挑戰(zhàn)天驕榜四十左右的修士,絕對不是問題,就是不知道這人從哪里冒出來的?!?/br> “怕是同謝靈臺一樣,從小世界或者下重天那過來的?!?/br> 眾人低沉的討論聲在張?zhí)皆呿懫?,張?zhí)皆蛄颂蜃约旱淖齑剑聊鴽]有說話。他只是微微側(cè)頭,跟紀(jì)趙對視了一眼,隨后在眾人的注視下,緩緩從自己的儲物玉佩中拿出一壇酒。紅色的“酒”字貼在酒壇的正反兩面,給人一種壯闊的意境。 張?zhí)皆瓜卵?,拔出酒塞,?dāng)著眾人的面,大口大口地喝起了酒,透明的酒水順著他的嘴角下滑,沾濕了他的衣襟,濃郁的酒香味飄蕩在周圍的空氣中。與此同時,王友善的三顆金色算珠直逼到他的面前,眼看就要穿過他眉心的時候,卻被一道光幕擋住。 看到這道光幕,王友善的目光一凝,視線猛地一抬,落在了紀(jì)趙的身上,他咬牙切齒地念到:“紀(jì)趙,你別欺人太甚?!痹谶@個時候,還能插手作出這種事情的,也只有紀(jì)趙一個了。 坐在窗口旁邊的紀(jì)趙微微拱了拱手,一臉無奈地說道:“還請王道友海涵,畢竟我之前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張道友出手一次,實在不能抵賴?!?/br> 顯然,他是承認(rèn)了這道光幕是他的杰作。 眼前光幕足足抵抗了大概十息左右的時間,這十息的時間,足以張?zhí)皆认逻@壇酒。他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嘴角,目光向上微抬,落在了王友善的身上。 他的兩腮因不勝酒力而有些微紅,目光迷蒙地落在王友善的身上,他緩緩開口,從嘴中念出一首詩來。詩的意境豪邁深遠,就如同天空一般,壯闊無垠。他每念出一個字,天地就會落下一道驚雷,朝著他對面的王友善劈了過去。 王友善根本沒有想到,在失去了筆之后,張?zhí)皆墓舯戎斑€要迅猛和快速,一道道雷直接順著張?zhí)皆闹家?,劈在王友善的身上?/br> 沒過多久,王友善的左半邊身體便漆黑一片。雷電在他的皮rou之下鉆動著,不斷刺激著燒灼著他的血rou。王友善根本就抵抗不了,只能勉強站立在半空上。 局勢瞬間顛倒過來。張?zhí)皆徊揭徊匠跤焉频姆较蜃吡诉^來,在喝酒前,他是一副彬彬有禮的白面書生,但是當(dāng)喝完酒之后,他像是解放了天性一般,一舉一動都透露著豪邁,就連原本束得整整齊齊的頭發(fā),都凌亂地披散下來,落在肩頭。 此時的張?zhí)皆?,根本就不像是一名書生,反而像是一名刀客,橫闖天涯,所向披靡。 “亂世驚雷我獨行?!碑?dāng)念完這一句詩之時,張?zhí)皆∏勺叩酵跤焉频拿媲?,他定定地看著王友善,緩緩說道:“果然,我沒有猜錯,你的左半身即便能夠運轉(zhuǎn)靈力,也只是暫時的?!?/br> 王友善凄慘地笑了笑,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會落到這樣的地步,他的目光牢牢地落在了張?zhí)皆砩希蛔忠痪涞卣f道:“所有,你剛剛的雷,才全部落在我的左半身身上,對嗎?” 他的左半身,被雷電劈的已經(jīng)不成樣子了。如果湊近細(xì)聞的話,說不定還能聞到一股焦味。 張?zhí)皆獩]有說話,只是沉默地看著他。在他的頭頂上,無數(shù)的烏云匯聚在一起,不斷翻騰涌動,像是在醞釀著什么。隨后,一道如同嬰兒手臂一般粗的雷電,橫穿烏云,從天空中劈落下來,落在俄王友善的身上。 這一下,直接劈在了王友善的天靈蓋上。王友善的身體抽搐了一下,便倒在了地上。 全場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此刻都落在那具尸體身上,尸體左半邊呈現(xiàn)焦黑的狀態(tài),就連臉部,都因為最后一下雷電,給劈得面目全非。 王友善就這樣死了? 天驕榜第八的王友善就這樣死了? 全場都安靜了下來,人們一時之間有些接受不了。他們看著一道金柱從天而降,落在了張?zhí)皆纳砩稀執(zhí)皆娜砩舷露挤浩鹆私鸸?。點點的金光向上升騰,最終匯聚成一段文字,浮現(xiàn)在半空中—— 【張?zhí)皆?,元嬰八層,中等天驕,天驕榜排行第八,目前所在方位:東南方向。目前成就:擊殺原天驕榜排行第八王友善?!?/br> 這串金色的字足足顯現(xiàn)了大概十五息左右的時間,最后才慢慢暗淡了下來。然而就在金光消散的那一刻,一道石碑的影像顯現(xiàn)在眾人的面前。 人們看到石碑之上,王友善的名字在慢慢暗淡下來,最終被張?zhí)皆@三個字所取代。 “張?zhí)皆?,一筆風(fēng)雷,天下大同。”紀(jì)趙目光一瞥,便將石碑上面的評價給念了出來,不由微微一笑,點了點頭稱贊道,“這是一個不錯的評語?!?/br> 方鶴也在一旁暗暗點頭,他的目光快速地在天驕榜上瞥了瞥,從上往下將這上面的名字給記了下來。在天驕榜上,除了第一、第二、第三名的名字他熟悉之外,其他人的名字他未曾聽說過。 方鶴還在第五的位置,找到了“云息”這兩個字。 石碑出現(xiàn)的時間很短,當(dāng)張?zhí)皆拿挚啼浽谏厦嬷?,不到兩三息的時間,便出現(xiàn)隱沒在空中,再也尋找不到它的痕跡。 張?zhí)皆戳酥車艘谎?,再次從儲物玉環(huán)里拿出一壇酒,朝著紀(jì)趙所在的酒樓走去,沒過多久,便出現(xiàn)在了樓梯口,隨后坐在了紀(jì)趙的對面。他將手里的酒放在了紀(jì)趙的面前,朝著紀(jì)趙說道: “茶有什么意思,紀(jì)公子喝酒嗎?” 紀(jì)趙看了他一眼,將手里的茶放下,目光落在那壇酒上,輕輕笑了一下說道:“喝。只不過這酒味道濃郁,香飄千里,敢問是什么酒?” “狀元酒?!睆?zhí)皆p輕答道,他伸出手撫摸著酒壇,最終一個用力,將上面的酒塞子拔了出來,濃郁的酒香在空中飄動,張?zhí)皆哪抗庵型嘎吨鴰追只貞?,他輕輕開口說道,“這酒,是我的父母為了慶祝我考取狀元時所釀的酒液?!?/br> 談及父母的時候,張?zhí)皆淖旖嵌际侨岷偷?。他抓起手中的酒壇子,倒在紀(jì)趙的杯子里說道,“紀(jì)道友不妨喝喝看?” 紀(jì)趙輕輕點了點頭,他將手里的杯盞舉了起來,一飲而盡。當(dāng)酒水入口的時候,紀(jì)趙的眼中閃過一道驚嘆的神色,他朝著張?zhí)皆c了點頭說道:“這酒,夠醇夠烈?!?/br> 張?zhí)皆牭竭@句話,哈哈大笑道:“我娘他釀酒的功力不錯,這酒一入肚,我的詩興就起來了。往常我都會坐在一座樓上,在那梁柱上,提筆將我臨時創(chuàng)作的詩歌寫上去。” 張?zhí)皆事暯徽務(wù)?,眉眼中充滿著回憶。紀(jì)趙也耐下心來,聽著他說話。兩人一來一回之間,氣氛融洽。 方鶴面色平靜地站在他的身后,他微微斂目,將自己所有的神情都收了起來。 狀元酒,張?zhí)皆?,上樓喝酒,詩興大發(fā)。 這幾個關(guān)鍵字連接在一起,就像一把鑰匙打開了記憶的大門。方鶴身體一震,立刻就想起來,他是在哪里聽到這個名字了! 在中央大陸的那場試煉中,他們看到了天驕榜的母碑。在這上面,刻錄著古往今來眾多天驕的名字。也正是在那里,方鶴第一次知道謝靈臺的存在。 在那次試煉中,張?zhí)皆?jīng)上場出戰(zhàn)過,僅憑一個“好”字就打敗了當(dāng)時在四大域頗有名氣的山水詩人路段決,狠狠地打壓了當(dāng)時四大域天才的氣焰。 當(dāng)時就有人說,在四大域的東南域交界之處,立著一幢樓,便是那有名的狀元樓。 想到這里的時候,方鶴的心頭一震。 這個張?zhí)皆置骶褪抢相l(xiāng)??! 第176章 張?zhí)皆刹恢? 紀(jì)趙旁邊的“小方”道友正準(zhǔn)備跟他認(rèn)親。 他將酒倒在紀(jì)趙的杯里,自己卻拿起了清熱的茶喝了一口,當(dāng)溫?zé)岬牟杷嗜敫怪械臅r候,張?zhí)皆愀杏X到渾身上下的酒氣被沖淡了不少。 他輕輕地舒了一口氣,目光透過窗戶向外看去,便看到王家的侍從從里向外將王友善的尸身包圍了起來,以他們現(xiàn)在的角度,只能看到王家家主憤怒的神情。 張?zhí)皆艘粋€法訣, 阻止了周圍窺探的視線。他微微抬眼,朝著紀(jì)趙問道:“紀(jì)公子打算什么時候動手, 把這王家變?yōu)榧o(jì)家?!?/br> “不急?!奔o(jì)趙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自信, “王家失去了王友善這個靠山,在這九宵城內(nèi)待不了多久了?!?/br> 他的聲音輕揚悠遠,話中卻透露著篤定的味道。方鶴甚至覺得, 他現(xiàn)在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會成為現(xiàn)實。 事實上,半個月左右,紀(jì)趙的話就成為了現(xiàn)實。 幾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王家的名字就徹底消失在九宵城中,成為了歷史。 王家的很多家產(chǎn)業(yè)都變更買賣,而紀(jì)趙則早有準(zhǔn)備, 一出手便買下了幾個最值錢的地段。就連那家赫赫有名的王氏拍賣行, 都成為了紀(jì)家的產(chǎn)業(yè)。 方鶴跟在紀(jì)趙的后頭,仰頭看到王氏拍賣行的牌匾被拆了下來, 換成了一個大大的“紀(jì)”字。在紀(jì)的旁邊,還有云息的標(biāo)志——一個一筆勾畫出來的簡易云朵。 整個牌匾的風(fēng)格同王家不一樣,顯得端莊霸氣,而又帶著強烈的個人風(fēng)格。 紀(jì)趙坐在紀(jì)氏拍賣行的面前,微微側(cè)頭,朝著程綠和說道:“小程,之后就你來接手這個拍賣行了。” 說完這句話,紀(jì)趙輕聲咳嗽了兩下,連日里的勞累算計,讓他的臉色更顯蒼白,他的目光就這樣定定地看向程綠和,看著他臉色不斷變化,從驚疑到不可置信再到巨大的歡喜。 程綠和連忙朝著紀(jì)趙鞠了一躬道:“感謝公子的信任,我定當(dāng)全力以赴,替公子賣命?!?/br> 紀(jì)趙的手就這樣搭在了程綠和的身上,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你,肯定會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的。金桂,把我最新煉制的那兩枚丹藥給小程。” 金桂愣了一愣,隨后快速地應(yīng)了一聲。他從自己的儲物手環(huán)里拿出了兩瓶青綠色的丹藥,遞到了程綠和的面前。 程綠和下意識地接了過來,沒急的打開,倒是第一時間看向了紀(jì)趙。紀(jì)趙抬了抬下巴,聲音輕和地說道:“想當(dāng)拍賣行的管事,自然得有一個好眼力,你來說說,我這兩瓶丹藥,賣多少的價格比較合適?” 程綠和沒有說話,他有些緊張地擦了擦自己的手掌,當(dāng)著紀(jì)趙的面,將丹藥瓶給打開了。丹藥瓶一打開,就有沖天的丹霧升起,隱隱可以凝結(jié)成云。在云霧的旁邊,五道丹暈形成虹橋,搭在一起,形成滔天的陣勢。 這丹藥形成的異象被周圍的人盡數(shù)看在了眼里,他們的目光充滿了驚異之色,然而當(dāng)他們的目光落在紀(jì)趙身上時,眉眼中又多了幾分了然。 “原來這拍賣行被云息公子買下了,怪不得啊?!?/br> “莫非云息公子要在自家的拍賣行里賣丹藥了!” “我的天,那可是一個大消息啊。我要快點跟我家族里的人說?!?/br> “我也是我也是,一定要讓我的宗門有所準(zhǔn)備,盡力籌到靈晶。云息公子的丹藥,能夠買到一顆,就是天大的福氣了!” “只不過不是說,云息公子的丹藥從不在拍賣行里拍賣嗎?” 周圍的嘈雜聲漸漸響起,程綠和立刻反應(yīng)了過來,他沒有將丹藥瓶封住,反而盡可能地將丹藥的異象展現(xiàn)在眾人的眼前。當(dāng)周圍的人越聚越多的時候,他便朗聲開口道: “七天之后,云息公子的丹藥將在紀(jì)氏拍賣行中,作為壓軸商品拍賣,屆時還望各位道友能哦股賞臉光臨紀(jì)氏拍賣行?!?/br> 他的聲音鏗鏘有力,甚至還裹挾著靈力飄蕩著很遠。幾乎半個九宵城中的人都聽到了程綠和的話,所有人開始sao動起來,他們趕緊拿出自己的傳訊符篆聯(lián)系自己的家族和宗門。 程綠和看到周圍的反應(yīng),滿意地收回了視線。他重新將丹藥瓶口封住,目光微微低垂,落在紀(jì)趙的身上,面上的神情帶著些許的恭敬: “幸不辱命。公子的丹藥從未有過上限,向來都是價高者得?!?/br> “價高者得,說得好。”紀(jì)趙點了點頭,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目光落在程綠和的身上,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等待七天之后的拍賣會了,希望屆時的場景,不會讓我失望?!?/br> 說完這句話,紀(jì)趙轉(zhuǎn)身,朝著宅院走去。金桂將紀(jì)趙的椅子收了起來,和方鶴一起緊跟著紀(jì)趙的步伐。在離開的時候,方鶴轉(zhuǎn)身瞥了一眼拍賣行,不得不贊嘆程綠和的棋走得極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