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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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人,方鶴都認(rèn)識。 一個是謝靈臺,一個是甚善。 方鶴:…… 店小二:…… 店小二有些不忍直視眼下的場景。他粗粗瞥了一眼人群,還好還好,吳成仙不在。最愛挑事的人不在,這架說不定打不起來呢! 店小二正這么自我安慰著,便聽見下一秒一道聲音在樓下響起,帶著獨特的那種慵懶的味道: “老板,給我來一壺酒。” 隨后,像是發(fā)覺了什么,極具興味的聲音在所有人的耳旁響起: “哎喲,這里怎么這么熱鬧啊!” 店小二:?。?! 他覺得今天可能不宜開張。 第188章 方鶴想, 其實做一名女生挺不容易的,尤其是做一名傾國傾城的女生。 方鶴這樣想的時候,他的面前左右坐著的,可都是熟悉的面孔。店小二還挺周到的嗎,把小方桌給換了下去,抬上來一張滾圓滾圓的桌子。 臨走前,還抬頭朝著方鶴看了一眼,那眼神中的表情, 極為復(fù)雜。 方鶴甚至都不太想知道這究竟是什么眼神。 現(xiàn)在,場中的氣氛一時有些安靜, 所有人都在互相打量著對方, 沒有人先開口。 方鶴挑了挑眉, 他漫不經(jīng)心地拿起手邊的蒲扇,輕輕扇動了兩下。他這番動靜,倒是打破了寂靜的氛圍。 紀(jì)趙率先開口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方鶴的身上,難以置信的神色從他眼神深處褪去,他的目光又變成最開始的柔和。 “小芳姑娘人緣甚廣啊?!?/br> 可不是人緣甚廣嗎!天驕榜前五都聚集在這里了。如果不是有一道陣法隔開,怕是這酒樓都被好奇的人圍滿了。說不定這會兒,關(guān)于“小芳姑娘”的艷情史正在以飛快的速度向外擴(kuò)散。 被紀(jì)趙點名的“小芳姑娘”沒有回話,倒是隔著一個座位的吳成仙睨了紀(jì)趙一眼, 清懶地說道:“可不是嗎, 我家小寶貝兒就是這么棒?!?/br> 說著,他越過了坐在兩人中間的謝靈臺, 將手里的酒壇剛剛舉起,想要往方鶴面前倒酒的時候,卻被一只手給攔住了。 那只手手指修長、骨節(jié)分明,端看他的手,便能夠感覺到如它主人一般的清冷味道。 吳成仙有些不耐煩地輕“嘖”一聲,轉(zhuǎn)頭朝著謝靈臺看去,輕聲問道:“謝道友這是什么意思?” 吳成仙的脾氣著實太好懂了。他的生氣和不悅從來都是赤裸裸地擺在臉上,當(dāng)他瞇著眼睛詢問一個人的時候,一般代表他已經(jīng)生氣了。 若是常人,必然會被吳成仙這番神態(tài)嚇得渾身顫抖。可偏偏此刻,在他面前的是謝靈臺。謝靈臺的目光淡淡地落在他的身上,聲音極冷地說道: “太小了,這酒不能喝?!?/br> 謝靈臺說著,他手上的動作一個用力。原本放在方鶴面前的酒壇,就這樣偏移到了謝靈臺的面前。 吳成仙被謝靈臺氣笑了,他抬眼看了一眼方鶴。方鶴被他看得,只覺得胸口一涼,下一秒,才聽到吳成仙略帶調(diào)侃地聲音響起: “你不說,我還沒有發(fā)現(xiàn),確實挺小的?!?/br> 方鶴:…… 他能感受到,當(dāng)吳成仙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周圍的氣氛更為怪異了。祖?zhèn)鬏p聲地咳嗽了一聲,微微轉(zhuǎn)頭,他的臉上還能看出幾分羞赧的神情。 而造成這尷尬氣氛的罪魁禍?zhǔn)讌s好似全然不覺一般。他將酒壇微微傾斜了一個角度,濃郁的酒液就這樣傾瀉而出,汨汨地倒在了謝靈臺的杯盞中,不大一會,就將謝靈臺面前的茶杯給倒?jié)M了酒。 吳成仙倒是不滿意這杯子的大小,他臉上閃過一道嫌棄的神色,但還是將這酒放在了謝靈臺的面前,手臂懶散地放在酒壇口,朝著謝靈臺說道: “來,這一杯酒總是要有人喝的,既然你不愿意讓寶貝兒喝,那就你來喝?!?/br> 吳成仙的眼神中充滿了玩味,其他人也順著他的目光紛紛看向了謝靈臺,神情中充滿了好奇。說實在的,他們與謝靈臺相交有一段時日,卻從未看到他的臉上有多少鮮活的表情。 就連喝茶,都帶著幾分克制。 那謝靈臺,他喝酒是什么樣子的? 眾目睽睽之下,謝靈臺垂眸看了一眼杯子,清淡的酒水微微搖晃,蕩漾出些許的漣漪。隨后,他的手指輕捻酒杯,就這樣抬起頭,將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 方鶴側(cè)過頭,看著謝靈臺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一滴清濁的酒水從他的嘴角溢出,順著謝靈臺流暢的下頜線滑落到衣襟,白色的領(lǐng)口變得略微有些暗沉。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按住嘴角,將那水漬慢慢地抹去。 “喝好了,可以了吧。”謝靈臺翻轉(zhuǎn)了一下茶杯,杯里沒有倒出一滴的酒液。他看了周圍一圈的人,隨后將手指輕輕地一松。 瓷質(zhì)的杯子倒在了桌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場內(nèi)一片寂靜。 方鶴側(cè)頭,半托著腮,朝著謝靈臺的方向看去。謝靈臺臉上的神色未變,依舊同先前那樣,帶著幾分清冷??刹恢罏槭裁矗晋Q莫名地從對方的身上感覺到幾分的怠懶。 可若是對上這雙眼睛的話,感受到其凌厲的目光后,又會覺得剛剛的感知可能是一種錯覺。 眾人足足等待了謝靈臺十多息的時間,卻依舊沒有看到他們想象中的場面,不由有些失望地收回了視線。 而始作俑者吳成仙反倒是早就料到眼前的這副場面,眉目淡淡地旋轉(zhuǎn)著手中的杯子,輕輕嗤笑了一聲。 被謝靈臺丟落在桌上的酒杯滴溜溜地旋轉(zhuǎn)了一圈,滾落到方鶴的手臂旁。冰冷的瓷器緊緊地貼在方鶴的皮膚上,方鶴隱約能透過那瓷器感受到謝靈臺手指的余溫。 他的手指微動,剛剛被謝靈臺丟落的酒杯就這樣來到了他的手指間。他微微頓了頓,垂眼看了一眼。在他的食指上,沾上了幾分酒漬。 他剛剛磨蹭到了謝靈臺喝酒的地方。 熱烈的酒意仿若灼燒了方鶴的指尖。他有些不自在地抬眼,恰好看到謝靈臺垂眸,目光定在他的指尖。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謝靈臺的目光微轉(zhuǎn),視線便與方鶴的目光對視。 兩人對視了一眼。這是方鶴第一次,與一千多年前的謝靈臺對視。有些許的亮光穿梭進(jìn)入了謝靈臺的眼中,隨后慢慢消失。他的瞳孔在光影明暗間,變得有些柔和。 方鶴一時有些愣神,直至周圍逐漸有喧囂和對話聲后,他才突然驚醒一般,收回了視線。那沾了酒漬的手指微微勾起,按在了自己的杯口。原本抓在手中的酒杯,則被他在一瞬間放到了謝靈臺面前。 他剛剛居然看謝靈臺看呆了。方鶴有些不可置信地喝了喝自己杯中的茶水,直至將它喝完之后,才仿若回過神來。 一千年前的謝靈臺同一千年后的截然不同。方鶴雖然沒有看到過一千多年后謝靈臺的全貌,但從那雙眼睛,可以初窺到那天驕的自傲和無上風(fēng)華。 一千多年前的謝靈臺,他的骨子里雖然存在傲氣,就連氣質(zhì)也同之后一般清冷。但是方鶴更覺得,眼下這種清冷只是浮動在謝靈臺的表面,還未浸入骨髓。與其說,謝靈臺的清冷是性格,不如說是偽裝。 方鶴晃動了一下自己的杯子,當(dāng)著眾人的面,將茶壺中的茶水倒入了自己的杯中。流動的水聲模糊了眾人交談的話語。但是方鶴可以確定,他們此刻商談的,必然是上等天驕考核的相關(guān)事情。 他微微勾起嘴角,遮住了眼底的深思。他現(xiàn)在雖然確定了自己的天驕任務(wù),但是他還需要試驗一下,以確定自己的猜測。 方鶴琢磨了一下自己目前會的技能。紀(jì)趙的煉藥,他短時間內(nèi)肯定是學(xué)不了的。至于陣法…… 方鶴掃了在座的人一眼。天驕榜前五,居然沒有一個跟陣法搭邊的人物。學(xué)陣法的可能性也變得極低。 就目前的情況而言,向謝靈臺學(xué)陣法這個任務(wù)可能比較適合他。 只不過,怎么搭上話呢? 方鶴摩挲著杯口,認(rèn)真地思考著。他的余光輕輕瞥了一眼身旁的謝靈臺,卻只能看到他下巴以下的位置。謝靈臺的胸腔正上下起伏的,他好似對周邊人說的話不甚在意,因此,只是默默地喝著手中的茶,全程沒有參與對話。 直至紀(jì)趙將所有事情一一敲定之后,眾人才停止了討論。他們的臉上,不約而同地浮現(xiàn)出了些許的笑意。就連一向輕狂的吳成仙臉上也顯露出幾分輕松的神色。 在這次談話中,紀(jì)趙引導(dǎo)著全程的話題,但并不代表著他在主導(dǎo)著一切。至少,在表決態(tài)度的時候,這里大半的人,都看向的是謝靈臺。由此可見,謝靈臺在眾人的心中,占據(jù)著絕對的地位。 紀(jì)趙緩聲,將所有的一切都從頭至尾都再次敲定了一遍。就連一些細(xì)小的點,都沒有放下。直至所有的一切都確認(rèn)無誤之后,紀(jì)趙才滿意地說道: “今日不早了,便先到這里吧。五日之后,再相見?!?/br> 紀(jì)趙說話的聲音,相較之前都輕上不少。方鶴抬眼看了紀(jì)趙一眼,就發(fā)現(xiàn)他的臉色略微有些蒼白,精神有些不濟(jì)。太多的思慮,讓他的身體有些虛弱。 眾人對紀(jì)趙的話語沒有任何異議。見紀(jì)趙身體不行,祖?zhèn)鬟€上前幾步,一把扶住了他的身體,他的眉宇之間帶著幾分關(guān)切,但是卻狀似嫌棄地說道: “你說,學(xué)了這么久的煉藥,你怎么就不治治你的身體。這身體,還出來抓雞?!?/br> 祖?zhèn)鲗δ莻€叫做“小方”的仆從極為不滿,因此一直念叨著這件事情??蛇@就讓方鶴輕嘖了一聲,他將手中的茶杯輕輕地往桌上一放,就立刻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方鶴的眼皮一掀,他輕輕地笑了一聲道:“你們莫不是忘了。今天是以我的名義聚集在這里,你們不打上一架,難道還想從這里走?” 方鶴笑得很肆意,他嘴角的笑容上揚到一定的高度,目光盈盈地看向眾人,可他的語氣卻帶著幾分的漫不經(jīng)心,像是只是隨意地開了一番玩笑。這樣的語氣和態(tài)度,莫名讓人覺得有幾分熟悉。 有些像…… 人們的目光默默地望向吳成仙。吳哼仙感受到眾人的視線,他的嘴角也下意識地?fù)P起一抹弧度。 一模一樣! 無論是站立的形態(tài)還是說話的語氣,都一模一樣。此刻,兩人都穿著紅色的衣服,朝著眾人看了過來,讓眾人瞬間感受到一股壓力。他們怪不得會自然而然無視“小芳”姑娘的存在,那時因為他們的余光瞥到紅色衣服的時候,下意識地認(rèn)為對方是吳成仙。 “打一架?打什么打!”祖?zhèn)鲃傔@樣說完,便感覺到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祖?zhèn)鳎骸?/br> 下一秒,坐在酒樓里的眾人感覺到強(qiáng)烈的震動。他們驚訝地抬起頭來,便看到二樓中間的位置,點點的淡藍(lán)色陣法正在慢慢地晃動著,分離崩析了開來。隨后,一直隱匿在陣法中間的天驕們,顯現(xiàn)出他們的身形。 眾人發(fā)現(xiàn),這些天驕互相對視了一眼,他們的眼底仿若迸發(fā)出一道道凌厲的攻擊,彼此互相對峙,又互相牽制,場上的氣氛看起來一觸即發(fā)、刻不容緩。 然而,在桌子的首位,坐著一抹紅色的身影。他懶散地靠在一道白色身影的上面,神情有些厭倦,似乎天地間的一切都引不起他的注意。當(dāng)眾人在他絕美的容顏上逗留了片刻之后,突然想到了什么,朝著他身后一望。 他們有些好奇,甚至有些嫉妒,那個能被絕世美人靠著的人。然而當(dāng)他們看到了那道白色身影的真容時,臉上的表情瞬間一個扭曲。 他們沒有想到,方鶴靠著的人居然是謝靈臺。 一向清冷的謝靈臺眼神中似乎帶上了些許的水漬,他朝著眾人看了一眼之后,目光又微微向下落下,看向了方鶴。他的一只手向上輕輕抬起,手指擦過絕世美人柔軟的發(fā)絲,當(dāng)發(fā)梢從他的指尖滑落的時候,他像是沒有反應(yīng)過來一般,怔愣了一下。 從謝靈臺的眉眼中,人們能夠明顯感覺到他神情中的繾綣。謝靈臺怕是真喜歡上了他懷中的那名女子了吧。 眾人暗自猜測著,目光從謝靈臺的身上掠過,再其他四位天驕的身上掃了一圈。從他們的身上,或多或少能夠發(fā)現(xiàn)些許打斗的痕跡。其中,紀(jì)趙的衣服最為整潔,但他的臉色也是所有人中最蒼白的。 讓人們不由有些懷疑,或者下一秒,紀(jì)趙的身子會倒在地上。 這樣想著,人們的目光再次看向方鶴的時候,眼中的神色一時有些復(fù)雜:有些愛慕,有些驚艷,也有種避之不及的恐懼。 現(xiàn)在,在他們的認(rèn)知中,得罪方鶴,等同于同五位天驕杠上。 方鶴輕輕碰了碰謝靈臺的手臂,還未說話,就感覺到一雙有力的手臂穿過他的身子,將他攔腰給抱了起來。突如其來的懸空感讓他的臉色微微一變,下意識地動了動自己的身子,但是很快,他便感覺到謝靈臺放在他腰間的力道越來越緊。 他抬眼,看向謝靈臺,卻從他的神情中窺不出什么端倪。他被迫倚靠在謝靈臺的胸膛處,感受著他胸腔的上下起伏。 周圍傳到一道倒吸聲。方鶴感覺到周圍空間在緩慢向后移動——謝靈臺抱著他走了幾步。他琢磨了一會兒,倒是不再掙扎,乖乖地待在謝靈臺的懷里,透過謝靈臺的肩膀,朝著紀(jì)趙看去。 剛剛,祖?zhèn)鞑⒉煌夥晋Q的做法,但是很快,他便被紀(jì)趙給勸阻了。紀(jì)趙的目光定定地看向方鶴,看了好一會兒,才轉(zhuǎn)頭朝著祖?zhèn)髡f道: “照他說的那樣做?!?/br> 祖?zhèn)饕荒樸卤疲踔吝€覺得臉有些疼。倒是方鶴,在說完這句話之后,便重新閉上了眼睛,像是根本就不在乎他們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