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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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大太太笑道“怎會嫌棄東西還在其次,難得的是侯爺有心,處處想著我們鈺兒” 豐鈺沉了面容,朝任mama施了半禮,“還請mama回去轉(zhuǎn)告侯爺,這些東西,并上回的補(bǔ)品藥材,我不能收。” 她頓了頓,瞥了豐大太太一眼,沒給她機(jī)會插嘴,“上回受了些許輕傷,養(yǎng)兩日便沒大礙了。侯爺不曾欠我什么,無功不受祿,我如何能深受這些好處” 任mama為難道“姑娘,侯爺只命老奴來送禮,可沒吩咐老奴將東西收回去?!?/br> 她站起身來,朝豐鈺躬身伏下身去,哀求道“求姑娘莫為難老奴。老奴若如此回了侯爺,侯爺不知要如何失望,老奴一家老小都在侯爺,盼姑娘體諒一二” 是說,連代為轉(zhuǎn)告一句拒絕的話都不敢。 安錦南做了些什么,把下人嚇成這樣 豐鈺扶了扶額,“任mama,您快請起。” 她暗嘆一聲,“也罷,這事,我自己與侯爺說吧。” 豐鈺正式下了拜帖,邀安錦南和安瀟瀟于明日天香樓二樓會面。 第47章 豐大太太和周氏輪番勸過一回, 從女子的本分說到男人的自尊, 又從豐鈺如今的處境說到安錦南的難得, 一言以蔽之便是豐鈺如今根本沒有拒絕安錦南的資本。豐鈺不言不語,轉(zhuǎn)頭帖子就送了出門,豐大太太得知消息, 不免與周氏一番嘀咕。 然不論他們?nèi)绾螒n心,第二日還是給豐鈺備了車送出門。派人一路緊盯著, 還特從衙門喊回豐允, 叫他暗中先去天香樓候著, 時刻觀察豐鈺和安錦南的情形, 一有不好,也好替豐鈺描補(bǔ)一二, 不得罪了安錦南才好。 豐凱對此頗有微詞。 不贊同地?cái)?shù)落豐大太太道“各人自有各人緣法, 鈺丫頭能得嘉毅侯高看一眼, 焉知不是她清傲之故諂媚太過,恐討不得好, 萬一處理不好, 反招侯爺厭惡,言我豐氏太過鉆營。” 豐大太太冷笑“我一內(nèi)宅婦人, 巴結(jié)攀附嘉毅侯與我有何好處還不是為著你們爺們兒前程籌謀眼看二房那郢兒因她妹子的裙帶得人高看一眼,以為外頭說閑話的還少了以為這事兒如今還能糊弄嘉毅侯遲遲不派人上門說親,我瞧倒是鈺丫頭火候不夠, 連個名分都討不來, 能有多得寵不好生維護(hù), 明兒安侯爺還記得她” 豐凱知道妻子這是說些置氣的話,搖搖頭苦笑沒有答話。 天香樓,安錦南和安瀟瀟對坐在幾前,桌上香茶熱霧繚繞。安瀟瀟手執(zhí)漏勺撇了壺中的茶末,添了一勺沁著梅香的雪水。 沒一會兒,小爐上就咕嚕嚕冒起氣泡,瓷壺里的茶沸騰了,溢出淡而悠遠(yuǎn)的香氣來。 對面安錦南手里拿了一本賬冊,看得有些心不在焉。 自打昨夜收到豐鈺的帖子,這一夜的翻來覆去,百般糾結(jié)。 他自來還不曾有過這種難捱心思。覺得對豐鈺如何都不是自己想要的感覺。 真要完全放下,不再理會她,冷著她不見面,又覺身邊少了些什么。三不五時要頭痛一下,似乎身體在想念她在身邊時那抹清清冷冷的幽香。 可若要時時惦念著,時時照面,此女冷傲不馴,表面上對他恭敬其實(shí)心里不以為然,單從上回她對他出手那般重,就知她對自己完全沒有那方面的意思。換做旁的姑娘,多半順勢半推半就找他求個名分了吧 總覺如此惦念一個女人,自己疆場上殺出來的那點(diǎn)威風(fēng)給人滅了似的,說不出的不舒服。 清早安瀟瀟打扮停當(dāng)來請他一道出門時,就見他早早收拾好,坐在窗前看書了。 今兒穿的是身新做的玄色素錦繡墨綠竹葉的夾棉袍子。通體是玄黑深碧,腰上束著烏金寬帶,下面墜了兩枚玉塊,一枚印章。 安瀟瀟眼睛彎成月牙,硬是忍住沒有打趣。 兄長平素雖注意形象,對穿戴也挺講究,可今兒腰上戴的這兩枚可有點(diǎn)不一般,一枚御賜的青玉環(huán),一枚祖?zhèn)鞯臒o暇璧。輕易是不會戴出來見人的,可見十足重視要見的人了。 豐鈺漫步上樓,見走廊里守衛(wèi)森嚴(yán),每隔幾步就立著一個侍衛(wèi)。連平素人聲鼎沸的一樓大廳也不見人煙。安錦南這樣刻意的安排令她沒來由有些緊張。往常安錦南每隔幾日總要來坐坐,從不驚擾樓下的客人,今天 豐鈺不由想了想遙遙隨她車馬跟蹤而來的豐允的人,怕是連門都進(jìn)不了。 可她來此,并不是為著偷偷摸摸與他私會,而是來將事情說清楚的。這般小心謹(jǐn)慎地隔著人不準(zhǔn)近前,外人只會將他們之間想象得愈加不堪。 豐鈺登樓的腳步不免有些沉重。 安瀟瀟從走廊深處迎了出來,親熱地挽住她手臂朝里走。 安錦南垂頭看賬目,及至安瀟瀟喊了聲“兄長”,他才緩緩抬起頭來。視線掠過豐鈺,淡淡掃她一眼,丟下書冊抱臂倚靠在長榻的靠背上,面容不帶半絲笑,好像來見他的只是個尋常屬下。 裝,接著裝 安瀟瀟氣得想笑。 兄長一早就巴巴地趕過來候著人,人家來了又?jǐn)[出這么一幅冷面,別扭得像個孩子似的,裝給誰看呢 豐鈺上前行了福禮,安錦南掃了一眼對面的椅子,她便在上坐了。安瀟瀟親自執(zhí)壺替兩人倒了杯茶,笑道“jiejie嘗嘗,這是我自調(diào)的北嶺梅香?!?/br> 話才說完,就覺側(cè)旁一縷銳利的視線落在面上,她回眸看了眼自家兄長,一語不發(fā)地盯著她瞧的模樣,分明是在嫌她多余,趕她離開。 安瀟瀟抿嘴一笑,“呀,這群懶丫頭,竟不曾端果子上來,我去瞧瞧?!苯o安錦南丟了記“那你自求多?!钡难凵?,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 門被從外關(guān)閉,屋中只剩她二人,靜靜的室內(nèi)茶香縈繞,中有一抹極難發(fā)現(xiàn)的清冷幽香,從豐鈺身上發(fā)散出來。 安錦南近日隱約的頭痛似乎被那香氣安撫,強(qiáng)行繃住的眉眼線條變得柔和了幾分。 他指尖輕輕敲在桌上,眼睛不時掃向豐鈺,靜靜等她開口。 在那樣的尷尬過后,他覺得自己在她面前已經(jīng)變作一個透明人,心中羞恥不堪,勉強(qiáng)做出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才讓自己的自尊心好過些,才能鼓起勇氣與她照面。 豐鈺抿了口茶,來時腹中已經(jīng)相好千百種措辭。比如要如何聲色俱厲的質(zhì)問他想干什么,比如假作柔弱求他不要害她名聲掃地,比如懇求他相助攔阻那些謠言,再比如 她抬了眼,赫然撞上安錦南未及收回的視線。 深沉而灼熱的目光,深邃得看不清波瀾的眼。 一瞬間,腹稿都化成了亂麻。怎么也理不清該如何出言。 亦忘了要垂下眼,避開他的視線。 兩人目光交匯,本都是暗中打量著對方,一經(jīng)撞破,竟難分舍。 安錦南嘴唇動了下,指尖無意識地攥成了拳。豐鈺從他寡笑的面上,被洶涌的回憶沖潰了心中堤防。 初見時他腰上重傷,攥住她手按在自己傷處談笑自若渾不覺痛的樣子。 大雨天他跪在儲秀宮門前,求見淑妃最后一面而不得時沉默無言的樣子。 夜里發(fā)起高熱引發(fā)頭痛舊疾,錯將她當(dāng)作逝去的淑妃小聲哀求她不要離開時脆弱無助的樣子。 深宮甬道上,他穿一身甲胄,高高在上面無表情從跪在宮墻下的她面前假作不識漠然經(jīng)過時的樣子。 宮宴上冷眼旁觀宸妃對她的羞辱,若無其事轉(zhuǎn)了轉(zhuǎn)酒杯將她喚到自己身邊來“服侍”時的樣子。 重逢于盛城之外的官道上,車簾被風(fēng)掀開,遙遙相對一顧時,他深沉而清癯的樣子。 寂靜的內(nèi)室,他蜷縮在屏風(fēng)之后,戒備而癲狂地抬起眼,而后在她懷中漸漸被安撫下來的樣子 幾乎,撞見的都是彼此最不堪的時刻。 他知她沉著冷靜的假面背后有多少無奈卑微。 她亦知他冷酷無情的面容之下有多么掙扎柔軟。 她不曾想過,自己于安錦南,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一次次的扯上聯(lián)系,一次次的彼此救贖。 回憶發(fā)散得有點(diǎn)遠(yuǎn)了。 他并不急躁,沉默耐心地等她開口。視線落到她握住杯盞的手指上面,指節(jié)處許是凍瘡復(fù)發(fā)了,纖細(xì)的指頭微有紅腫。 豐鈺讓自己莫名洶涌起來的情緒平復(fù)下來,垂下眼,淡淡地道“侯爺送來的東西,我不能收?!?/br> “我雖受了點(diǎn)驚嚇和情傷,到底是侯爺舍命救回了我。侯爺無需歉疚,那些補(bǔ)品,我當(dāng)真用不上” 她從袖中拿了本冊子出來,輕輕推到安錦南面前。“這是單冊,我命人仔細(xì)錄了詳數(shù),如今東西就在樓外車上,一會兒” “扔了吧?!卑插\南垂眼看了下那冊子,嘴角掛了抹冷意泠泠的笑。 豐鈺看向他,見他面容上滿是譏誚,森冷開口,“不想要,隨你扔了,燒了,送了人?!?/br> 扯開唇角,輕輕俯身過來,靠近她,沉沉地道“我安錦南不曾給人送過禮,如今送了,斷不可能收回?!?/br> 他不要臉面的么 豐鈺咬了咬下唇“侯爺” “你邀我至此,便說這個”安錦南雙手撐在桌沿上面,目光冷硬地看向她,“現(xiàn)在,說完了” 不及話落,突然傾身過來,探過大半張桌案,一把握住她放在案上的手。 “輪到我說了么” 豐鈺陡然給他攥住手掌,急忙閃避,他力氣大得很,半點(diǎn)掙脫不開。她臉上一紅,氣惱地瞪向他“侯爺,可一不可再,請您自重” 安錦南冷笑一聲“自重那是什么” 他鉗住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拉扯向自己這邊,隔著矮幾,順勢用另一邊手臂將她腰身環(huán)住,半拖半抱地將她強(qiáng)扯入懷。 豐鈺眼前一黑,他已整個人朝她傾來。 頭枕在他臂彎中,不由自主地被壓制在長榻上,他將她兩只手腕攥住,按在她頭頂。豐鈺身子微顫,眼里有水光,閉緊了眼睛,羞憤地道“侯爺,殺人不過頭點(diǎn)地我與侯爺向無仇怨,侯爺緣何如此相待” 這一刻,因急切而沒了顧忌,心底的話倒豆子般一股腦說了。 “如今流言四起,我本已前路艱難,侯爺若再要?dú)?,無異推我去死” “可我做錯了什么自問不曾得罪過侯爺。侯爺幾番送禮進(jìn)門,家中諸多揣測,如今婚事已拒了兩門,人人言我與侯爺有見不得人的關(guān)系” “我不懂侯爺此舉何意,更不明白侯爺為何要頻頻對我做這樣的事?!?/br> 安錦南居高臨下地凝視她,看她說話時胸口急速的起伏。 她許是生氣,許是難過,許是懵懂。 原來她并不知么 安錦南喉結(jié)滾動,聲音低啞地開了口。 “本侯” 豐鈺咬唇,用這樣羞恥的姿勢聽他道“流言,本侯也聽說了。覺得” 他俯下身來,輕輕噙住她小巧的耳珠,熱氣直吹入她耳中去,撩起無邊的酥麻癢意 “挺好的?!?/br> 第4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