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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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慶和杏娘都挨了好幾下。豐慶本是箭在弦上, 突然受驚,立時委頓, 他心驚之下, 怒不可遏, 反手抓住客氏的手腕,翻起身來將她一推。 客氏氣得幾乎要暈去,全身氣力都拿來撕打兩人, 不妨之下給他一推, 仰面就朝地上倒去。后腦重重撞在地上, 眼前登時金星直冒。 她隨手一抓, 抓住的竟是件女子的小衣, 客氏又氣又恨又傷心,登時坐在地上大哭起來。 才在她屋里百般哀求磨蹭的男人,轉(zhuǎn)眼就背著她摸進(jìn)了下人房。 還為了個不值錢的賤婢打她? 客氏覺得天都塌了。 多年夫妻情深, 她做錯過什么事他都不曾這樣對待過她。 此刻后腦涼涼一片,眼前陣陣的看不清東西,她只覺自己大抵是給他推傷了, 悲從中來,哭得全沒顧忌。 “豐瑞純!你這好色的老狗!” 她口不擇言地罵道“你稀罕那些個賤人,大可與我明說,十房八房我也給你抬進(jìn)來, 叫他們輪流伺候你高興。你把我當(dāng)什么?在我眼皮子底下偷人, 前腳從我屋里發(fā)脾氣出來, 后腳就跟這賤婢抱成一團(tuán)眼氣我。你把我的臉往哪擱?” 豐慶本就在疑心自己的身體, 給她一驚之下驟然無力還不知會否做下病根,此時又聽她胡亂的咒罵,聲音尖利刺耳,情態(tài)百般不堪。再一抬眼,見門前竟站著七八個人。桐娘和那些個守門的婆子、小廚房的mama們,竟都給驚醒了圍了過來。 那門大敞著,冷風(fēng)呼呼地灌入,他身下什么都沒有穿…… 豐慶何曾丟過這么大的臉,不管是為阻止客氏的胡言亂語,還是保住自己顏面,他都不能再放任…… 但見他額上青筋爆起,揮手一掌打在客氏臉上。 “啪”地一聲脆響,打得客氏整個人懵了一瞬。 臉頰刺痛傳來,她不敢置信地仰頭看向豐慶。 夫妻十余年,他為一個賤婢當(dāng)著眾多仆從面前,打她的臉?。?/br> 客氏捂住臉頰,滿面是震驚忿恨。豐慶并不理她,鐵青著臉,朝門外站著的一眾下人怒斥“滾!都給我滾!” 外頭眾人以桐娘為首,個個縮頭垂肩,悄無聲息散了去。 客氏怒號道“你怕什么丑?你當(dāng)眾這般撕我的臉,你還想要顏面?”她已經(jīng)沒了理智,狀若癲狂地從地上跳起來,撲到炕上就去揪扯杏娘,撕她的中衣,打她的耳光,扯她的頭發(fā)。 杏娘連呼“太太饒命”,護(hù)著自己的頭臉怕給她抓傷,豐慶見鬧得不成樣子,連連怒喝,“有完沒完!” 客氏母老虎般轉(zhuǎn)過臉來,對著豐慶狠狠啐了一口。 “沒完!”她淚流滿面地道,“你若是光明正大跟我過了明路,我把她擺在房里又如何?你偏要偷偷摸摸背著我,你把我當(dāng)什么?” 豐慶給她氣得冷笑“把你當(dāng)什么?過了明路?你有那個器量?前番杜姨娘我不過稀罕了兩日,你怎么做的?哄著我把她身契要了去,趁我不在家,轉(zhuǎn)眼你就把人賞了你弟弟!” “許姨娘入門比你還早,你準(zhǔn)我沾她一毫么?但凡我去了她房里,你便哭天抹淚尋死覓活,好好的人給你欺負(fù)得沒兩年就犯了心悸去了。你這妒婦,是我豬油蒙了心給你哄??!如今瞧來,你還不及當(dāng)日的段氏賢淑!” 客氏最是聽不得這話,身子氣得亂顫,“豐瑞純,段氏那么好,你怎不和她好生過日子,去樊城禍害我作甚?” 悲從中來抹著眼淚道“我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沒名沒分就跟了你這不要臉的色胚,好容易熬死你老婆,進(jìn)門給你做那伏低做小的填房,給你生兒育女,cao持內(nèi)院,我如何對你不起?是我客婉華比那些賤東西少了鼻子眼睛?還是我伺候得你不及她們?你吃著碗里的惦著鍋里的,還要念著偷外頭那些臟東西,屋里哪個丫頭你沒上過手?你給我難看我憑什么叫你好過?豐瑞純,我娘沒罵錯你,你就是個光知道鉆女人裙子的窩囊廢!!” 豐慶給她罵得滿臉通紅,他已經(jīng)十分克制,這些年自問不曾對不起她。 若在平素背著人他也肯賠小意地哄一哄客氏,可他余光一瞟,對上杏娘飽含企盼和哀求的眸子,他瞬時心中一顫。 男人自尊心作祟,他如何都得硬氣三分,當(dāng)即冷笑道“是了,做我豐某的填房是委屈了客小姐你。你不愿做,無數(shù)人愿意哭著喊著求我納娶,你還當(dāng)自己是當(dāng)年那水靈嬌嫩的小花?事到如今我也不怕挑明了,這些年見到你我就膩味,弄到今天家宅不寧難道不是你攪風(fēng)攪雨的結(jié)果?若非如今顧忌著鈺兒和安侯爺?shù)氖聝耗阋詾槲疫€能容得你猖狂?不過是怕家里鬧停妻叫我親閨女在侯爺面前沒臉罷了!” “好哇!”客氏伸指指著豐慶,惡毒地道“你終于把心底話都說出來了!你真當(dāng)你閨女是個什么金貴東西?宮里不知給哪些達(dá)官顯貴玩厭了,入不了皇家的眼才給送出來歸了鄉(xiāng)里,你真以為嘉毅侯能瞧得上她?怕是她用宮里學(xué)來的那些狐媚手段趕著伺候人嘉毅侯罷了!” “你給我住嘴!”兒子如今的前程全系在嘉毅侯身上,豐家未來能不能再進(jìn)一步全看嘉毅侯肯不肯照拂,豐鈺如今便是整個府里的香餑餑,誰會沒眼色在這個時候去觸她眉頭? 瞧著客氏這幅刁鉆惡毒的面孔,想及她素日驕縱張狂的性情,大有可能,前腳出了這里后腳就跑去拿豐鈺出氣。 如今任何事都不及攀上嘉毅侯來得緊要,近來無數(shù)人巴結(jié)他,給他送禮,哄得他飄飄然如登仙化羽,不知幾多快活,如何能叫客氏這毒婦在這時候出什么幺蛾子? 豐慶面色沉下臉,緊緊咬住牙根,客氏沒注意他臉色,覺得罵得不解氣,手里還攥著杏娘的頭發(fā),當(dāng)即眸色一厲把杏娘從炕上拽了下來。 杏娘“啊”的一聲尖叫,跌下炕前死死護(hù)住肚子。 豐慶上前一步,一把扯開客氏的手,把杏娘護(hù)在身后。 “你鬧夠了沒有!還嫌不夠丟人!”從胸腔里用盡全力的一吼,鐵青的臉色難看得嚇人,客氏給他吼得一怔,抬眸用一雙淚眼凝望著他,和他身后被他護(hù)著的杏娘,她突然悲從中來,聲音陡然軟下,帶著無限的凄楚,“你……你當(dāng)真,要為著一個賤蹄子……與我……與我生分?” 她淚珠子成行地滾落,豐腴的身上只著單薄的寢裙,腳上連鞋都沒有穿…… 豐慶眉頭一凝,眼里的厲色軟了兩分。 杏娘抿了抿嘴唇,知道再不能給豐慶任何軟化的機(jī)會,她突然捂住肚子,痛苦地蹲了下去。 “老爺……老爺……”她小聲哀喚,緊緊抱住了豐慶的腿。 “我肚子好痛……老爺……” “奴婢……奴婢肚子好痛……” 豐慶此時心亂如麻,他下意識地垂頭,朝杏娘看去。 杏娘仰著臉,淚水濕了面頰,痛楚不已地道“老爺……奴婢肚子里,有了您的骨rou了……” 豐慶渾身一震。 客氏更是瞪大了眼睛,連哭泣都忘了。 “老爺……救救奴婢……奴婢好疼啊……救救孩子……老爺……奴婢求您了……” 豐慶像被定住了身形,一瞬不瞬地望著杏娘。 他年逾半百,和客氏自生下幼子后,已經(jīng)十多年不曾添過孩兒。 他這一脈,人丁單薄,沒少羨慕旁人。 他膝蓋一彎,垂手就想去扶起杏娘。許是震驚太過,許是這驚喜太大,他手掌微微發(fā)顫,覺得整個身體都有些虛浮。 滿心滿腦想著,我這個年歲,又要有孩子了! 客氏快他一步,攥住杏娘的前襟把她提了起來,“這不可能!你這賤婢,你想用野種來與我爭寵?做你的春秋大夢!” 杏娘像是毫無力氣,給她扯得一個趔趄,腿一軟撲在客氏腿上,兩人不知怎么就一同滾到了地上。 客氏料不到這婢女竟敢將她絆倒,氣得發(fā)狂,才想爬起來去廝打杏娘,不妨身后突然推上來一股大力,豐慶一把推開她,將杏娘攙了起來。 杏娘滿頭是汗,氣若游絲,“老爺……” 那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清,只余nongnong的喘聲。 她張著嘴,用力的呼吸著,體內(nèi)有什么東西正在流失。 小腿上面一片溫?zé)?,而后轉(zhuǎn)涼…… 豐慶見她面色慘白,臉上全是疼痛的淚和汗,那雙純凈清澈的眼睛,正努力地想去看清自己肚子下面的情形…… 豐慶驚恐地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素白的襯裙上面,刺目鮮紅的血跡,像一朵荼蘼花,正在不斷的擴(kuò)大…… 豐慶身子搖了搖,差點把臂彎中托住的杏娘摔了。 杏娘死死揪住他的袖子,用嘶啞得聽不清的聲音道“老爺,我們的孩子……” 豐慶嘴唇打顫,看她眼淚大滴大滴的砸下來,她是那么傷心,那么絕望,哭得他冷硬的心也跟著澀澀的脹痛起來…… 杏娘艱難地轉(zhuǎn)頭,去瞧地上瞪大眼睛看著她裙子上那朵紅花的客氏。 “太太……你好狠的心啊……” “這孩子……是老爺?shù)挠H骨rou……,您為何、為何容不下他?” 客氏臉色大變,她分明看到,豐慶朝她投來的目光,是那樣的恨,那樣的狠。 “不……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有,我沒有動她的肚子,是她自己抱著我倒下的,不怪我,不能怪我!” 豐慶咬牙切齒地道“毒婦!你這毒婦!你……” 他的話未完,眼前時隱時現(xiàn)的黑暗徹底籠罩了他。 震怒中的身軀猛地顫了下,就這樣睜大了眼,仰面倒了下去。 第52章 像被人用夾子夾住了眼皮, 豐慶意識清醒后,卻是如何都睜不開雙眼。 耳畔吵嚷聲不絕, 有人在他身畔低聲啜泣, 也有人在不遠(yuǎn)處大聲嚎哭。 杏娘……還有他的骨rou……怎么樣了? 昏迷前的記憶回籠, 想到適才在杏娘裙上看到的那灘血,不知孩子可保不保得住,那可是他的老來子! 他下意識就想翻身下床, 使勁撐著身子, 用力地睜眼。 一陣刺目的光線射來, 接著眼前就影影綽綽擠滿了人。 “老爺醒了!老爺, 老爺!” 豐慶動了動嘴唇, 喉嚨里艱難擠出兩個字“杏……娘……” 客氏面白如紙,才撥開人群遞過來的手撂開了。她眼睛已經(jīng)哭腫了,擠出一絲嘲諷的笑, “你看,大嫂,到這個時候, 他心里眼里,還只記著那賤蹄子。” 豐大太太瞥了客氏一眼,湊近帳前,安慰道“杏娘在后頭屋里休息呢, 二弟, 你別急, 有什么話, 等你好些再說,郎中說,如今你需要好生調(diào)養(yǎng),可萬勿再亂吃些壞身子的藥?!?/br> 豐慶心底陡然顫了顫,藥?什么藥? 他掙扎想坐起身,才勉強(qiáng)離開枕頭一寸,就再無力氣支撐,重新躺了回去。 他心下一片寒涼。 他怎么了? 為什么,連起身都不能? 他移目看向周圍的人,客氏、桐娘、豐媛、侍婢婆子們,個個用憐憫的眸子望著他。 豐慶最終把目光落在豐大太太臉上“我……我怎么了?”連說話都艱難,聲音是極為嘶啞的,像有什么東西堵在喉嚨里,又疼又澀。 豐大太太露出為難神色,客氏紅臉推了他一把,“當(dāng)著孩子,你好意思問!那賤蹄子給你吃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么?” 豐慶茫然望著客氏。透過她,想到自己近來的情形。 約莫有一個多月了,自他與客氏和好,每夜都是興致高昂,一晚要個兩三回的熱水也是有的,客氏還臊他老不正經(jīng)…… 可是……急火洶洶,每每到一半就力不從心,他怕中途歇頓給婦人笑話,每每勉力強(qiáng)撐…… 如今想來,這事本就透著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