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老太又氣又無奈，“罷了罷了，東征，你還小，掙錢的事情不用你cao心，明白不？如果你真想給老衛(wèi)家爭一口氣，那就好好念書，你大姑二姑成了大學生，奶臉上光榮得很，你要是考上大學，你爸你媽臉上也有光啊！”

    “奶和你說，賣口罩做生意的事情你想都別想，如果你自己心里藏著彎彎道道，準備瞞著奶做，那不如把話同奶說明白，今兒個奶就把鍋灶碗筷給你們一起分出去，往后遑論你整什么幺蛾子，那都是你們一家四口的事兒，窮了富了，發(fā)達了倒霉了，都同別人沒關系?！?/br>
    衛(wèi)二柱與李蘭子一聽衛(wèi)老太要把他們家分出去，腿都給嚇軟了，“媽，別介，別介啊！我們倆一定會好好管著東征的，你不是說過么，咱是一家人，甭管走到哪兒都要齊齊整整的，現(xiàn)在怎么就把我們給分出來了？東征年紀小，不懂事，我們夫妻倆好好教，您可千萬別生氣?！?/br>
    “我沒生孩子的氣。”衛(wèi)老太此刻倒是有些平靜了，她同衛(wèi)二柱與李蘭子說，“就算我心里有氣，那也不是氣東征，而是氣你們夫妻倆沒本事。當爸媽的掙不到錢，讓一個豆芽大的孩子跟著cao心，你們臉上不臊得慌么？”

    衛(wèi)老太將方才從衛(wèi)東征身上沒收的錢拿出來，一分不少地塞進衛(wèi)東征的口袋里，叮囑說，“東征，你是個好孩子，這些錢都是燙手山芋，不能碰，你明兒個拿了都還給你老師，明白不？咱家那偏方實在沒多少了，弄點兒出來費力得緊，所以咱不能答應?！?/br>
    衛(wèi)老太略微一琢磨，又說，“東征，不過你也別把話說死，就說奶盡量想想辦法，如果整出來之后，會讓你同他們說的。只是到時候他們可別拿錢了，那不是來咱家買東西，是害咱家，你讓他們提溜一些東西過來，糧食、雞蛋、白糖、布匹，這些東西都行，到時候就算有人問起來，那也能說是咱交情好，互相走動得勤快，不會被按上投機倒把的帽子，明白了不？”

    恰好衛(wèi)添喜邁著小短腿捧著一碗糖水從屋外進來，她踮著腳把盛了糖水的碗放在炕沿上，聽了一耳朵衛(wèi)老太同衛(wèi)東征說的話，見衛(wèi)東征神情頹喪，想了想，安慰說，“東征哥，如果你真想做生意賺錢，那就好好念書，爭取也考上咱姑念的那個大學，等念完大學之后再做生意，肯定同現(xiàn)在做生意不一樣?！?/br>
    “現(xiàn)在你賣個口罩能掙多少錢，還擔著那么大的風險，等你念了大學，有了本事之后，是要做大生意的，肯定看不上現(xiàn)在的小打小鬧?！?/br>
    衛(wèi)東征哭喪著臉說，“哪敢做什么大生意？賣個口罩都能被說成投機倒把，要是做大生意，那還不把全家人都連累了，跟我一起進局子坐牢？”

    衛(wèi)添喜道：“不會的，社會在進步，明天的事情，今天沒人能夠說得準。你想想學校老師說的那些，咱們國家上下五千年的歷史中，哪個時候不允許商人做買賣了？”

    “現(xiàn)在不允許，肯定是領導覺得現(xiàn)在的大環(huán)境不適合，等大環(huán)境適合之后，政策肯定會放開的。一直都拘著老百姓，讓老百姓的日子過不舒服，領導人心里也不好過，你說對不？”

    衛(wèi)二柱與李蘭子看著衛(wèi)添喜丁點大的人說話就一板一眼地說話，都覺得挺有趣，但這么大的孩子，說出來的話能有幾分相信啊……不過看衛(wèi)東征似懂非懂地點了頭，不再鉆牛角尖，夫妻倆就放心了，也懶得去杠衛(wèi)添喜。

    唯獨衛(wèi)老太將衛(wèi)添喜的話聽進了心里，打發(fā)衛(wèi)二柱、李蘭子與衛(wèi)東征回屋睡覺去之后，衛(wèi)老太留衛(wèi)添喜同她一起睡，問，“喜丫頭，你說的都是真的？國家之后會放開這些政策嗎？”

    “肯定會放開的，不過大概得等很多年。奶，你先別想這么多，等國家啥時候放開了，咱聽著風聲再琢磨也不急。”

    衛(wèi)添喜麻利地脫掉衣服鉆進被窩里，熱炕上煨暖和的被子將她裹得嚴嚴實實，她舒坦地瞇上眼睛，準備進洛必達星球繼續(xù)學習黑科技知識。

    衛(wèi)老太卻翻來覆去都睡不著，“喜丫頭，你能同奶說說那些藥茶的事情么？你是從哪兒弄出那些東西來的？咱能不能再多做一些，雖說那氮肥廠讓不少人家的日子都過松快了，可是你聞聞這空氣，熏死個人了，頭兩天聞還覺得挺新奇，可現(xiàn)在再聞，覺得腦子都快被嗆成漿糊了?！?/br>
    “走路上瞅瞅，全都是咳嗽的人，河里的魚兒也都翻了白肚皮，你說魚都死了，可不就是說明那氮肥廠做出來的東西有問題么？”

    “隔壁村的王拐子，和你二伯、三伯都在車間里做肥料，咳著咳著就吐血了，吐著吐著就把人命給吐沒了，咱這祖祖輩輩生活的地兒，遲早得被那個氮肥廠給禍禍了！”

    衛(wèi)添喜睜開眼睛，提議道；“奶，咱家不是說讓我大伯給我大姑和大姑父在京城買房么？要不咱也去京城買房吧，氮肥廠把咱這一片兒給禍禍了，那咱就躲遠點兒，讓他禍禍不到咱身上來唄?！?/br>
    衛(wèi)老太失笑，“小丫頭想得挺簡單，你大姑父本來就是京城人，你大姑去部隊的時候，戶口從咱們村里轉了出去，她去京城念大學，戶口應當也轉去京城了，有京城戶口才能買到房，咱這些老農民，就算手里有錢，那也找不到買房的門路??！”

    “戶口……”衛(wèi)添喜小聲嘀咕，“真是一個要人命的東西?！?/br>
    前世有多少人為了爭一個北上廣深的戶口而擠破了頭，沒想到重活一世，來到百廢待興的六零年，她還得為‘戶口’著急。

    為了補償自己前世的遺憾，衛(wèi)添喜暗做決定，盡快囤積自己的力量，豐滿自己的羽翼，等到那場即將到來的浩劫動亂過去之后，會有一個偉人高瞻遠矚的提出四字方針，那四字方針影響之深遠，可以說是左右了一個大國的命運，加速了一個大國的崛起歷程，給無數(shù)人送來了改變命運的春風。

    如果不知道那次機遇對于這個年代的人有多么重要，衛(wèi)添喜或許不會上心，但既然她知道了，那肯定不能錯過的。

    北上廣深，先買一棟摩天大樓！

    新興行業(yè)，趕緊占據(jù)有利地位！

    乘著那陣改變無數(shù)人命運的清風扶搖直上，做成自己前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比如分分鐘掙它一個億！

    衛(wèi)添喜被自己腦補出來的美好未來勾得心馳神往，一不小心就樂出了聲，用被子蒙住頭滿炕打滾。

    衛(wèi)老太疑惑，“你這孩子不睡覺鬧騰啥呢？奶是問你正經事兒，你怎么不同奶說？”

    衛(wèi)添喜從被子里探出頭來，繃住臉上的笑，“就是從山上挖的一些藥材，一共五種，有的藥材長的多，有的藥材長得少，奶你要是想再多弄一些那種藥材的話，那明天咱倆去一趟，多挖一些回來，實在不行還能去藥材公司買?！?/br>
    她眼睛晶亮，“奶，你要那么多藥茶想干啥？該不會是你不讓我哥投機倒把，你自己準備投機倒把吧！”

    “去去去，皮丫頭，連你奶都打趣?！毙l(wèi)老太把衛(wèi)添喜亂堆在腳邊的衣服攏到自己身邊，一邊疊一邊同衛(wèi)添喜解釋，“奶是想著，既然那東西有用，咱就擱家里多存一些，指不定哪天就派上用場了呢?！?/br>
    “你二老姨家還沒給那藥茶呢，不能缺了他們家的份兒，反正氮肥廠一時半會兒遷不走，咱多存點兒那些藥茶沒壞處。”

    “奶可沒有想過投機倒把，咱家又不稀罕那點兒糧食，主要吧，都是愛國小學的老師找你東征哥要，咱不能拒絕，不然你們幾個都在愛國小學念書呢，萬一那些老師心眼不好，記恨幾門兄妹幾個，給你們穿小鞋怎么辦？”

    “咱能幫就幫，盡量落個好兒，往后如果真有事求上他們家的門，他們看在現(xiàn)在的這份人情上，也斷然不會拒絕得太難看，明白了沒？”

    這都是衛(wèi)老太的人生智慧。

    第38章

    衛(wèi)添喜想了想, 應下衛(wèi)老太, “成, 明早我不去上課了, 咱去山林里多挖一些藥材去，我知道哪兒有。反正只要那氮肥廠一天不搬, 咱就得喝一天藥茶，多屯點兒藥材總沒壞處。對了，奶，你明天記得背個大點的籮筐去, 背著我那小布包裝不下多少。”

    衛(wèi)老太有心同衛(wèi)添喜說上學要緊，可是想到自家孫女在課堂上的表現(xiàn), 以及每次考試都往家里搬的雙百分, 她硬生生改了話頭, “喜丫頭，這話咱可不能同別人說，明白不？”

    “上學還是很重要的, 只是奶知道你現(xiàn)在上學學的東西都已經學會了, 去學校也是睡覺, 這才同意你翹課, 往后學的東西難了，你可得好好學, 你姑和你二姑看著考的大學都不錯, 但奶知道, 她們倆考的大學都不是咱們國家最好的, 你給奶考一個最好的回來，讓奶同你二老姨好好嘚瑟，成不？”

    衛(wèi)添喜想了想自己在洛必達星球學到的東西以及自己前世學習的那些不論是難度還是易錯度都遠超這個時代的知識，一點都不謙虛地答應了下來，“成！”

    坐在家中縫襪子的孫二英突然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差點將針戳到自己手指上。

    ……

    祖孫倆一拍即合，約定好第二天早晨起個大早去山林里，沒有再多閑聊就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衛(wèi)老太惦記著事兒，早早爬起來，特意多燒了厚實的芝麻餅，又做了清湯面，祖孫倆吃過飯后，等太陽一出來便背著背簍上了山。

    衛(wèi)添喜有金手指在，對這山林中的每一寸土地、每一棵樹都算是了如指掌，簡直可以說是山林中的活地圖，她知曉衛(wèi)老太想多采一些藥草回去，因此路上也就不貪玩了，直接把衛(wèi)老太往藥草生長密集的地方帶，那些稀稀拉拉統(tǒng)共沒幾株的藥草都給衛(wèi)添喜給忽略掉了。

    涸澤而漁、焚林而獵，這是大忌中的大忌，可持續(xù)發(fā)展才是王道。

    饒是有衛(wèi)添喜帶路，衛(wèi)老太少走了許多彎路，采完一背簍藥材回到家時，衛(wèi)老太都覺得有些腿軟，她看著依舊活蹦亂跳的衛(wèi)添喜，有些驚訝，“喜丫頭，你不累么？快到奶身邊來歇歇。”

    “不用，奶，我不累，你歇著吧，我去后院把這些藥材都洗干凈處理了，今晚就能熬藥茶湯，不然我東征哥真要等著急了?！?/br>
    衛(wèi)老太不放心衛(wèi)添喜一個人去處理藥材，硬撐著站起身，“等奶喝一口水，奶同你去后院處理這些藥材吧，讓你一個人弄，奶不放心?！?/br>
    豆丁大小的姑娘，若是放到一般人家，估計每天都在玩泥巴呢，哪舍得讓上鍋灶掂菜刀？

    那些藥材都是從土里炮出來的，有些是留根子去葉子，有些是留葉子去根子，還有一些是根子和葉子都不要，只留光禿禿一根莖稈，衛(wèi)添喜打了一盆水，將那些藥草洗干凈之后，用小剪刀把有用的東西都剪下來放到一個盆里，全部處理完之后，又用菜刀把那些藥材給切碎處理干凈。

    等這些都辦完，衛(wèi)添喜從碗筷柜下面摸出一個青石板來，用刷子刷去青石板表面的灰，趁衛(wèi)老太不注意就把青石板放到了灶火眼上。

    衛(wèi)老太一轉身就看到自家豆丁大小的孫女抱著一個臉盆大的石板往灶火眼上放，‘哎呦’一聲，嚇得眼睛都直了。

    “我的小祖宗，這么重的東西，你能拿得動嗎？怎么不同奶說一聲，讓奶給你搬？對了，你整這么一個石板是干什么用的？”

    衛(wèi)添喜指了指砧板上放著的那些剛處理好的藥材說，“烘干藥材。”

    “烘干藥材？你用鐵鍋不行么？鐵鍋熱起來多快啊，用這么厚一個石板，啥時候才能干完？”

    衛(wèi)添喜搖頭，“鐵鍋熱的太快，一步小心就把藥材給炒糊了，不能用。石板雖然熱得慢，但也不容易糊，而且等石板烤熱之后，不會比鐵鍋慢太多的。鐵鍋會用，但不是現(xiàn)在。”

    “那啥時候用鐵鍋？”衛(wèi)老太不解。

    衛(wèi)添喜將濕漉漉的藥材攤在石板上，說，“等這些藥材都烤干之后，烤干之后的藥材硬了、也脆了，不容易糊，但火候還不夠，那時候就得用鐵鍋炒?！?/br>
    衛(wèi)老太似懂非懂，見衛(wèi)添喜站著一個小板凳趴在灶臺上，用筷子將那些藥材撥來撥去，兩個眼皮就仿佛是黏上磁鐵一樣，不停地往一塊兒碰，她找了個小板凳靠著灶臺坐下，感覺身子暖和了許多，同衛(wèi)添喜說，“喜丫頭，奶現(xiàn)在困得厲害，靠著灶臺迷瞪一會兒，如果你有需要奶搭手幫忙的事，記得喊奶，明白不？”

    “明白，奶，你要不回屋去睡？炕頭上睡著舒服?！毙l(wèi)添喜瞅了衛(wèi)老太一眼，見衛(wèi)老太眼底有淤青，知道衛(wèi)老太這幾天沒有睡好，便提議道。

    衛(wèi)老太邊打哈欠邊搖頭，把后腦勺往墻上一靠，縮著脖子說，“用不著，奶就在這兒烤著火迷瞪一會兒就行了，你別逞強啊?！?/br>
    不一會兒，灶火旁就響起了輕輕的鼾聲。

    衛(wèi)添喜生怕衛(wèi)老太著涼，特地回前院給衛(wèi)老太取了一個厚襖子披在身上，這才專心致志地去烤那些藥材。

    衛(wèi)老太是被‘嘩啦嘩啦’的聲音給吵醒的，她睜眼一看，身子瘦瘦小小的衛(wèi)添喜手中掂著好大一口鐵鍋，正在那兒干炒藥材，滿滿當當裝著藥材的鐵鍋被衛(wèi)添喜的小胳膊揮舞得虎虎生風，灶火眼里時不時有火舌沿著鐵鍋鍋底竄出來，看得衛(wèi)老太心驚不已。

    “祖宗喲，你這真的是在玩火！快下來快下來，奶來給你炒，真是要嚇死個人了?！?/br>
    毛骨悚然的衛(wèi)老太趕緊把衛(wèi)添喜從小板凳上抱下來，親自掂起那口鍋，沒晃悠了兩下就覺得胳膊又酸又脹。

    “乖乖，喜丫頭，你同奶說說，你那小身板里怎么會有這么大的力氣？怎么這么沉的東西都能掂得動？”

    衛(wèi)添喜隨口應道：“喝麥乳精喝的，怎么樣，我厲害叭！”

    衛(wèi)老太笑笑，沒當真。

    她知道衛(wèi)添喜有秘密不同她說，剛開始的時候還有點難受，后來就想開了，這小丫頭生來就不凡，藏點兒秘密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反正這孩子打小就心里有譜，不會做一些冒失的事情，她也懶得cao心。

    藥茶炒好，等放涼之后，衛(wèi)老太依照衛(wèi)東征說的量包了好幾個油紙包，讓衛(wèi)東征趕明兒中午把老師帶到衛(wèi)家來，親自取那些藥茶。

    等那些老師來了之后，衛(wèi)老太還準備問問，衛(wèi)東征到底有沒有把那些錢還給老師？

    如果衛(wèi)東征把錢還了，那這件事情就此揭過，如果衛(wèi)東征沒還，衛(wèi)老太決定再下狠手教育教育。

    葫蘆是吊大的，小孩是打大的，像衛(wèi)東征那個年紀的孩子正是品性養(yǎng)成的時候，如果沾染了惡習，一輩子都糾正不過來。

    小孩的成長與樹苗類似，只有從小就修剪，才會長高長大，若是放任其自由生長的話，指不定哪天就長成歪脖子樹了。

    衛(wèi)東征沒讓衛(wèi)老太失望，該還的錢全都還了，聽學校來的老師說，衛(wèi)東征這段時間上學都比以往用功多了，一改往日毛手毛腳的潦草作風，性子穩(wěn)重了許多，主動跟著學習高年級的課程，甚至還同愛國小學的校長提出了申請，說他想跳級學習。

    愛國小學的校長深受衛(wèi)大丫與衛(wèi)二丫帶給的刺激，恰好趕上國家對學生跳級的事情沒有太嚴格的政策管束，于是他大手一揮就批準了，“只要你們成績好，隨時可以準備跳級?！?/br>
    沒過多久，愛國小學的校長就在升旗大會上宣布了‘允許學有余力的學生跳級’的消息，他說，“低年段的學生雖然分了三個年級，但其實都在一個班上課，如果誰學有余力，能夠提前將三個年級的課都學會學明白，那就可以趕在暑假期末考試的時候申請?zhí)夁M入高年段學習?！?/br>
    “高年段的學生一共就兩個年級，每年都會有人參加中學考試，不管是四年級還是五年級的學生，都可以參加考試，只要你們能考上就成！”

    放學回家后，衛(wèi)家七個兔崽子就將這個消息告訴了衛(wèi)老太，衛(wèi)國健與衛(wèi)國康本來就要參加中學考試了，故而并沒有多么激動，但衛(wèi)西征、衛(wèi)東明、衛(wèi)西明與為光明兄弟四個激動啊，紛紛掰著指頭算自己來年暑假后能跳到哪個年級上學的事情。

    衛(wèi)西征同家里人吹噓了自己明年上高年段學一年，后年就直接參加中學考核的打算，說的好像自己已經通過中學考核一般，他轉頭就賤兮兮地問衛(wèi)東征，“哥，你怎么不激動？是不是不準備念了？”

    面對衛(wèi)西征這損招頻出的‘坑哥’行為，衛(wèi)東征絲毫不憷，他聳聳肩，“有什么好激動的？咱家學習最好的都沒有激動呢?！?/br>
    衛(wèi)東征把嘴朝著正在剝松子吃的衛(wèi)添喜努了努，道：“如果說誰跳級跳的最快，我估計喜丫頭明年暑假就能直接參加中學考核，和國健哥、國康哥一起念初中，喜丫頭腦子好，學什么都快，等你參加中學考核的時候，指不定人家都準備考大學了……人家都沒有嘚瑟，你嘚瑟啥？癩蛤.蟆上了花椒樹，瞧把你給花枝招展的。”

    第39章

    衛(wèi)西征被親哥潑了一瓢涼水, 興致缺缺, “是啊, 如果喜丫頭也能跳級, 那肯定比我們竄的快，我們再努力也就是給她墊背的。”

    衛(wèi)添喜十分貼心地給衛(wèi)西征送去了溫暖, “西征哥，你放心，我會給你們留面子的?！?/br>
    衛(wèi)西征心里剛升起希望，衛(wèi)添喜就笑嘻嘻地破了一瓢涼水給他, “我用不著天天都守在學校學習，只要我學會了, 肯定不會在學校里待著的。我等你們什么時候也學會之后, 咱一起跳級。”

    衛(wèi)東征見衛(wèi)西征吃癟, 不厚道地樂出了聲。

    ……

    衛(wèi)添喜原先并沒有打算用自己的本事給跟氮肥廠找茬，但天天都聞著那撲鼻的氨味，她實在受不了了, 忍不住在臨睡前給‘安排’了一下。

    她不想鬧出太大的響動, 也不想做一些偏激的舉措, 只是悄悄給京城傳媒學院的高校學生宿舍里安排了一份匿名信。

    別人寫匿名信, 那只是形式上的匿名，若是有心人想要調查, 通過各種方法, 諸如調查取證, 核實排查等, 都能找到檢舉人，但衛(wèi)添喜這份匿名信是真的匿名，丁點兒蛛絲馬跡都沒有留下。

    任誰能想到，一個四歲大的女娃能寫出匿名信來？一般孩子四歲大的時候，怕是連自己的名字都寫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