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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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臉的確是她女兒的,而那痛苦的表情,也和女兒如出一轍。吳mama有點動搖了,可她很快又堅定了心,在心里默念道:“這不是我女兒,這不是我女兒。媛媛在醫(yī)院,怎么可能在這里?!?/br> 對方好似能聽到她的心聲,又說:“mama,是他們騙了你,他們?yōu)榱艘齽⒎f出來,拿我出來當誘餌。我不在醫(yī)院里,我一直在學校。mama,你救救我,不要被他們騙了!唐菲就是個騙子,她和劉穎想殺我!” 吳mama看著女兒那張痛苦的臉,顫顫巍巍道:“不……不會,唐菲收了mama的錢,她一定會救你的!” 姑娘掐著自己脖子越來越狠,而空氣里出現(xiàn)另一個聲音:“吳媛媛,你看看你,活得多慘啊。你mama寧愿相信一個外人,也不愿意相信你呢。吳媛媛,你死吧,就讓這支蠟燭慢慢地燒死你,燒死你……” “吳媛媛”用絕望的眼神看著吳mama,眼淚決堤,嘴唇蠕動,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mama……救我?!?/br> “媛媛!” 吳mama在關(guān)鍵時刻,吹滅了蠟燭。她也不知道自己哪兒來的勇氣,沖下講臺,抱住了“女兒”。她揉著女兒的小腦袋,試圖將暈倒的女兒抱起來:“媛媛別怕,mama這就帶你走,帶你回家,mama帶你去醫(yī)院!” 然而她懷里的姑娘抬起臉,那雙黑洞洞的眼睛看著她,伸出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吳mama整個人騰空,劉穎的另只手的指甲變成利刃,抬起來,對她說:“你是個好人,可惜你有一個不分是非黑白的丈夫,有一個仗勢欺人的女兒。我本想留你一命,你卻想來殺我?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像你女兒那么痛苦,我會讓你死得輕松點。阿姨?!?/br> 吳mama被掐著脖子不能動彈,眼睜睜看著她的利爪朝自己刺過來,絕望地閉上了雙眼。就在劉穎的利爪要穿過吳mama的胸腔時,一張符化為利劍打在她手上。 與此同時,有一個女孩的聲音從面八方傳過來。 聲音仿佛從左邊傳過來——“符令符令,” 劉穎將手里的吳mama朝左邊丟過去,可自己的后背又受一擊。她眼底漫上一層紅霧,周身亂發(fā)飄揚。 那聲音又從她身后傳過來——“頭戴三清,” 她警惕的轉(zhuǎn)過身看后面,依然空無一人。 “龍吟化劍,鎮(zhèn)天天清!” 這一次劉穎聽清楚了,那聲音是從天花板上傳來的!她一抬頭,一個螺旋槳一樣的東西,伴隨一陣龍吟直接把樓板鑿開一個圓洞。 將樓板鑿開一個圓洞的是唐菲那柄傘劍,傘面下的小尖端猶如電鉆一般鋒利,而整個傘面的轉(zhuǎn)速也比螺旋槳快幾百倍。 唐菲一只腳的腳尖踩在傘劍的劍柄上,周身被符咒包裹,帶著強大加持從天而降。 她將一枚紅線擲出去,捆住吳mama,用力一拽,將婦女的身體拽到自己身邊,順著剛鑿開的圓洞扔回了二樓,并道:“黑糖,帶她離開。” 黑糖的身軀變成雄獅大小,用嘴把暈倒的婦女叼起來,扔到了自己背上,帶著她離開了現(xiàn)場。 唐菲穩(wěn)穩(wěn)落地,手持半開傘劍對劉穎說:“劉穎,適時收手。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修成地精,如果再作惡,擾亂人間秩序,天道將會對你降下懲罰,你將永世不得超生?!?/br> 劉穎攥緊拳頭看著唐菲,怒道:“我作惡?如果真有天道,為什么天道不去懲罰那些作惡的人?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憑什么真正的惡人可以享受榮華,憑什么?我是學習不好,我是家庭條件不好,看這些都不是他們可以欺辱我的理由!” “既然天道不公,我就逆了天道。我要讓他們,永生永世,都經(jīng)歷我所受的痛苦!” 劉穎眼底的黑氣越聚越濃,手上凝聚的一團黑氣居然變成了一柄玄色弓箭。她拉弓離弦,一支箭居然化成無數(shù)支,而每一支箭都帶著烈火朝唐菲奔騰而去。 唐菲撐開傘,擋住那些裹著烈火的箭,熱得大汗淋漓,皺眉:“落日弓?你見過柳云笙!” 劉穎收回弓箭,化成一團黑氣消失在了教室,原本布置在外的紅線被劉穎全部焚斷。 雖然劉穎人離開了,可唐菲的頭頂依然在下火箭。她撐傘蹲在地上,罵了一句:“柳云笙我日你大爺,要讓我見到你,我特么非擰斷你的腦袋當球踢!” 那些火團“砰砰砰”地砸在唐菲的傘面上,如烈日一般烤著她,臉上妝容都給她烤化。 落日弓是唐爺爺在撿回柳云笙的時候,一并撿到的玄門神器??墒橇企腺Y質(zhì)一般,用不了誅邪劍,也用不了這柄弓。 唐菲體內(nèi)少了一半血,誅邪劍的威力發(fā)揮不到最大。原本誅邪劍的威力是可以克制落日弓的,可因為她體質(zhì)原因,導致誅邪劍威力減半。于是就變成了現(xiàn)在這般,誅邪劍反被落日弓給克制了。 日。 唐菲打著傘蹲在地上,手肘壓在膝蓋上,拿手撐著下巴,抬眼看天上不斷下降的火球,等待這支落日箭的能量趕緊消耗殆盡。 然而……這特么跟南孚電池似的,半天都沒消耗完!?。?/br> 劉穎大概是要破陣,讓自己被壓制的靈力恢復(fù),繼而沖破校園結(jié)界。如果真的被她破了陣,她的靈力失去陣法束縛,再配以落日弓,簡直……可怕。 唐菲只能蹲在原地干著急,卻什么都做不了。 * 朱雀方位,副校長捧著蠟燭坐在國旗下,大概因為有國旗守護,他倒沒那么害怕了。突然,他的正前方出現(xiàn)一個女孩。 劉穎眉眼彎彎,畢恭畢敬跟他問好:“副校長好?!?/br> 副校長習慣性地嚴肅臉:“好什么好?你怎么還在學校!趕緊回家!” 劉穎一臉無辜地抓了抓后腦勺:“可是副校長,我一個人有點怕。居說學校今天鬧鬼,我不敢走了。你送我出去好不好?” 副校長當下嚴厲道:“這么大個人了,怕什么怕!鬼有什么好怕?說過多少次,我們是共產(chǎn)主義接班人,要信科學!你這小姑娘,快回家!” 劉穎又道:“可是副校長,我真的怕……你送我出去吧!” 副校長怒了,覺得這孩子怎么油鹽不進呢?立刻板著臉道:“你哪個班的?再不回家,周一全校通報!” 一聽“全校通報”,劉穎立刻嚇得眼皮一顫,即便是做鬼,這也是她不可磨滅陰影。她身軀一顫后,化成一團黑霧消失在了原地。 副校長:“??”臥槽是鬼!他剛才居然吼了鬼!臥槽他怎么這么牛逼? 這個牛逼可以吹給市長聽! …… 白虎方位,教育局長直接盤腿坐在后cao場的主席臺上,閉著眼睛,捧著蠟燭,喉嚨里不斷哼唱:“我們是五月滴花海,用青春擁抱時代。我們是初升滴太陽!用青春擁抱時代!五四的火炬,喚起了民族的覺醒!壯麗的事業(yè)……” 唱到這里局長停下來,小聲嘀咕:“后面的詞兒是啥來著?” 劉穎看著這個沙雕教育局局長,默默地就走開了,去了高中部教學樓的青龍方位。她到了之后,看見校長一手握著蠟燭,一邊抬頭看天花板,面頰濕潤,仿佛剛哭過。 校長正擦眼淚,一抬眼就看見了站在自己兩米開外的劉穎。 女孩木訥的看著他,問:“你如果真的怕了,就離開這里?!?/br> 劉穎記得這位校長,雖然有可能這位校長已經(jīng)不記得她了。她在三中的時候,學習成績一直不錯,被原來學校的老師推薦來了西辰。她來西辰的時候,是這位校長來接待的十二名貧困生。 校長摸著他們十二名學生的腦袋,囑咐他們要珍惜機會,好好學習。老校長的手摸過她的腦袋時,她覺得無比溫暖。她一直將這股溫暖記在心里,每一次在校內(nèi)見到他,她都會主動迎上去問好。 校長對每個學生都是溫柔的,雖然每次周一升旗都喜歡啰嗦,但這并不妨礙劉穎喜歡他。 這所中學的師資力量在全國數(shù)一數(shù)二,而她也認為自己來了這里后,努力學習,考個重點高中、大學肯定沒問題??傻搅诉@里后,她不斷被歧視,被打上了“貧困生”的標簽,總是被人明里暗里嘲笑。 初二的時候她成績還可以,可自從有一次招惹了吳媛媛,從那以后,吳媛媛便不留余地,從各個方面碾壓她的自信心。讓她變得自卑、敏感,沒有朋友……成績也一落千丈。 …… 校長看見小姑娘出現(xiàn),立刻眼睛一亮,開始了自己的嘮叨:“劉穎同學啊,你回頭是岸吧。是校長不好,是我沒有更多的關(guān)注你們這些孩子,那些同學是無辜的,你放過他們。你是個好孩子,就算是為了你自己,也不該作孽,你值得更好的人生。” 劉穎冷冷看他:“可比起更好的人生,我更想復(fù)仇。你不懂,你根本不懂我們這種學生的自卑。你不該給我們資格,如果不你不給我們進入這個學校的機會,我們就不會遭受嘲諷?!?/br> 校長看著她,耐心道:“孩子,寒門子弟的掙扎總是更痛苦的,你遭受的,我也曾遭受過。我是村里唯一考上高中的孩子,那時候我可你比狼狽多了,滿臉的青春痘,長得也丑。班里同學給我取了個外號,叫……麻子臉。班里總有那么幾個同學愛欺負人,他們經(jīng)常把我堵在走廊里欺負我。最嚴重的一次,他們讓我跪下,喝他們的尿液?!?/br> “想起來雖然惡心,可那些欺辱和嘲笑,更加堅定了我要努力的心。其實第一次高考我失敗了,是第二次才考上的。我也想過放棄,想就這么算了,放棄學業(yè)出去打工吧??珊髞碛形焕蠋煾嬖V我,在該上學的年齡,一定要上學。大學可能不會讓我學到什么知識,可至少能開闊我的眼界?!?/br> “如果我是高中畢業(yè)生,大概我接觸的朋友也都是高中畢業(yè)生,一生碌碌無為。然后無法給我的孩子提供更好的教育資源,我的孩子就會和我一樣遭受嘲諷和自卑。” “我的人生已經(jīng)很糟糕了,為什么我不為了我以后的孩子,好好努力一把呢?就這么想著,我考上了大學,當了一名老師。孩子,寒門子弟想掙扎出來并不容易,可當你真的克服了那些困難,當你真的掙扎出來了,你再回首看卑微的曾經(jīng),那種成就感,無與倫比?!?/br> “孩子,看自己人生逆襲,那是一件非常酷,非常爽的事?!?/br> 劉穎看著校長,明顯有些動搖,同時也很佩服校長能夠從逆境中掙扎而出。好半晌,她搖頭說:“憑什么呢?憑什么她有一個厲害的爸爸,憑什么我就什么都沒有?我是自卑,我是敏感,我是懦弱!可造成我這樣的,又是誰呢?是吳媛媛他們,是每一個嘲笑、譏諷、辱罵我的同學們!他們都是殺害我的兇手。殺人償命,他們也該為此付出生命代價!誰都別想逃!” 她說完消失在空氣中,校長想去追她,卻又不能離開這里。 朱雀方位的小樹林,市長已經(jīng)背完了黨章。他剛松一口氣,一陣風就刮了過來,嚇得他差點尿出來。 他拿手護住搖曳的燈芯,正要松一口氣,一張臉突然出現(xiàn)在他跟前。市長嚇得“嗷”一聲,差點沒把手中的蠟燭丟出去。 劉穎一張臉慘白,她抬眼看著市長,一歪腦袋,開始吹他的蠟燭。 她嘗試破壞其它幾個方位都失敗了,市長這里是她最后的機會。她自己吹蠟燭,每吹一下,她的身體就宛如被火焚燒一般疼。但這是她最后機會,她必須忍著巨大的痛苦,將蠟燭吹滅。 她用嘴去吹,市長拿手去護。她換了個方向,市長就換個方向護。 雖然市長有條不紊地護蠟燭,可他的褲襠……已經(jīng)濕透了。這么近距離的和鬼接觸,誰能做到不尿褲子? 劉穎一皺眉,抬眼去看市長。禿頂老男人立刻閉上眼:“不看你不看你,王八瞪眼,我看不見!” 他一閉上眼,劉穎便借著這個機會,又狠勁兒吹了一口蠟燭。等市長反應(yīng)過來,他手上的蠟燭已經(jīng)滅掉了。 市長再睜眼,看著冒白煙的蠟燭,又抬眼和女孩對上,他嚇得再次“嗷”了一聲。 劉穎抬起利爪,冷冷看他:“我給你五秒時間,離開這里,否則我挖了你的心!” 她并不想傷害這些禿頂老男人,因為她知道,他們是好人。她雖想報仇,但也不想濫殺無辜。但如果這些人非要擋她的路,她便不會再估計什么善惡。 市長想起唐菲的囑咐,直接一屁股坐下,堅決不走了。他把脖子一伸,一閉眼,頗有舍身取義的味道:“你殺了我吧!我是市長,我愿意為了我的市民而獻身!” 劉穎抬起利爪,插進市長腹部。 市長腹部開了一個窟窿,巨大的疼痛感讓他差點失去意識。他躺在地上,緊緊抓著離自己最近的那棵樹,虛弱道:“為了我的市民……為了孩……” “噗嗤”一聲,劉穎的利爪再次插進他的身體。 “為了孩子……” * 與此同時另一邊,唐菲的傘面還被火球砸著。就在這時,秦驍帶著黑糖沖了進來。 秦驍看見唐菲撐著傘蹲在那里,被火球困住,“我靠,菲菲你也太慘了吧?妝都花了!” 雄獅大小的黑糖拿爪子拍了秦驍一下,指著拖把旁邊的水桶說:“你把那桶水潑上去?!?/br> “哦,好!”秦驍拎起一桶洗拖把的水,直接朝唐菲潑了過去。 這一桶水,直接澆滅了所有裹著火的箭。 唐菲收了傘劍,立刻對黑糖說:“朱雀方位出事了,黑糖快!帶我過去!” 說罷,她騎在了黑糖身上。雄獅一般的黑貓瞬間就消失不見。 秦驍愣在原地“我靠”一聲,對著他們消失的方向喊:“臥槽你們帶上我??!我讓老頭送了好多打地精的符過來!有用的!” 被丟下的秦驍都快委屈死了,趕緊又背著一包符牌,朝小樹林的方向跑了過去。 …… 市長的身體開了三個窟窿,卻仍然死死抓著樹,不愿放棄自己的位置。他的意識已經(jīng)不清楚,嘴里卻還在嘀咕:“為……為……為了孩子?!?/br> 劉穎的利爪直接朝市長的腦袋砸過去,打算抓出他的腦仁,好好看看他的腦袋到底是榆木做的還是石頭做的。 就在這時,一道光劍朝她打過來,直接將她整個身體彈飛,砸出去十米之遠。 唐菲落在市長身邊,傘劍又變回劍,她豎起劍指,開始念咒:“符令符令,頭戴天清。龍吟化劍,鎮(zhèn)天天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