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辟寒金、睡了豪門大佬后我跑了[穿書]、可知深淺、(真人同人)陪達芬奇超神的日子、玄學少女的大佬日常、德妃攻略(清宮)、穿成男主白月光怎么破、養(yǎng)了個影帝、八零年代錦鯉美人、三萬行情書
這突然做作的聲音,讓帝辛和秦黎都不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斯柔與唐菲打了個照面,兩人相互對視一眼,有一種沒由來地親切感。斯柔看了眼唐菲,又去看秦黎,疑惑道:“凌洹,這就是你說的那位,一直在找的女孩嗎?” 秦黎皺眉,覺得這時候保持沉默更能博得對方信任。 唐菲以為秦黎是招架不住,立刻跟斯柔解釋說:“這位小jiejie,他是凌洹沒錯,可他受了傷,失憶了,以前的事情全都不記得了?!?/br> 秦黎點頭“嗯”一聲,迎合唐菲的“失憶論”。他抬手一指唐菲和帝辛說:“這位,我meimei。這位,我兄長?!?/br> 斯柔一臉疼惜看著秦黎,抓住他的手腕說:“這里不是說話地方,你們跟我來?!?/br> 姑娘帶著三人進了附近涼亭,圍著一張石桌坐下。她給大家都倒了一盞茶,這才說:“你消失了這么多年,我以為你早就忘了我這個徒弟的存在,沒想到,你卻因為受傷而導致失憶。凌洹,你還記得,自己是因為什么事,受傷的嗎?” 秦黎搖頭,表示不知道。 唐菲好奇地插嘴問道:“我哥,是你師父?這個怎么說?” 斯柔一臉詫異:“難道凌洹從來沒跟你們說過,我的存在嗎?” 唐菲沖她一拱手,說:“實不相瞞,我和大哥并非凌洹親兄妹,我們是五行山下的獵戶,一日出門打獵,在懸崖邊發(fā)現(xiàn)了滿身是血的凌洹。他醒來后不記得所有事,只是嘴里不斷重復凌洹這兩個字,我們便叫他凌洹?!?/br> “五行山?那是個什么山?位于何處?” 唐菲:“在離朝歌幾萬里的一座山,很遠?!?/br> 斯柔點頭,一臉認真看著秦黎,說:“我八歲被賣進冀州侯府作為奴隸,窮困潦倒,朝不保夕。九歲的時候,與凌洹相識,他贈我誅邪劍,傳授我符法道法。因我道法出眾,妲己娘娘嫁入朝歌時,冀州侯派我護送娘娘。大王賞識英才,提拔我為朝歌第一女將。我來朝歌后,見過一次凌洹,他總是神出鬼沒,即便是森嚴王宮,他亦來去自如?!?/br> “我最后見他,是在三年前。他出現(xiàn)在我房間,留下一面招魂幡給我,讓我遇到危險時打開。從那以后,我再也沒見過他。沒想到他是受傷了……我一身道法是他傳授,他的實力自然不能小覷,我很難想象,到底是什么人傷了他?!?/br> 斯柔說完轉而看向凌洹,一臉擔憂。 “那你知道這招魂幡的威力,為什么如此之大嗎?”唐菲問她。 斯柔點頭說:“凌洹告訴我,這面招魂幡是陰間王者專屬,招來的鬼魂都極強大,其中不乏上古神獸之魂。所以每當我遇見困難時,必會祭出招魂幡?!?/br> 唐菲和秦黎對視了一眼,保持沉默沒說話。 斯柔看了眼院中植被的投影方向,發(fā)現(xiàn)時辰快到晌午,立刻起身說:“我已經(jīng)囑咐好宮人替你們收拾好了房間休息,你們先去休息。我還有公事在身,下來后我再去找你們。凌洹,一日為師,終身即師。你放心,在朝歌城,有我一口飯吃,必保你一世無憂?!?/br> 等回到宮人替他們準備的房間,唐菲關上門,用符咒把四周都封了起來。她從八卦袋里取出瓜子零食,又取出一瓶紅酒三只高腳杯。 三人圍著一張圓桌飲酒嗑瓜子,開始了一場嚴肅地“討論會”。 唐菲說:“我還以為,斯柔是認出了秦黎就是昨晚和她打過照面的秦驍呢?,F(xiàn)在的情況就很復雜了。目前的情況是,凌洹與秦黎長得一模一樣,以至于被斯柔誤認。這個凌洹絕對不是簡單的人物,能動用陰間王者級別的招妖幡,能力不容小覷?!?/br> 秦黎表示贊同:“所以我們現(xiàn)在要防的,不僅是穿越回來的九尾狐,還有斯柔,以及她口中的那位凌洹。那位凌洹,能把誅邪劍這樣的神器送人,能力必然強大?!?/br> 唐菲點頭,“對。在這個時代,能人輩出,很多道法還沒失傳,道法高深者亦數(shù)不勝數(shù),所以我們得小心行事。我在泡椒鳳爪里下了監(jiān)視符,以后我們能監(jiān)視紂王和妲己的一舉一動,只要穿越回來的九尾狐敢出現(xiàn),我們就能第一時間得到通知。等解決了穿越回來的九尾狐,我們就立刻回到現(xiàn)代,不對這里的歷史線做一絲一毫的修改。” 兩個男人點頭,表示贊同。 唐菲舉杯:“來,碰個杯,預祝我們一切順利!” 三人高腳杯相撞,發(fā)出玻璃的清脆撞擊聲。 …… 接下來一段日子,秦黎每天都會換著不同的花樣給紂王和妲己做菜。他開了一包麻辣香鍋的現(xiàn)成炒料,吃得紂王和妲己“不亦樂乎”,兩人都不出門踏青了,每天都在眼巴巴等秦黎做吃的。 在這個沒有辣椒沒有味精,沒有現(xiàn)成白砂糖的時代。麻辣香鍋和火鍋底料,儼然就成了最受歡迎的存在。 秦黎偶爾給他們加個餐,教他們拿大鼎涮火鍋。 一個月后,妲己傳出懷孕。據(jù)說妲己誤食了鬼方的丹藥,導致孩子在一夕之間,長成六個月大小,再過一兩個月都能生了。 到此紂王也沒懷疑過自己妻子有問題,只道是鬼方的丹藥過于霸道神奇。原本他還是有點介意孩子孕育的周期短暫,可是一想到陳塘關李靖的妻子懷孕三年生下神童哪吒,倒也釋然。 琢磨著,自己孩子必然也是個天生神力的。 這天晚上,唐菲秦驍以及帝辛,正在偏殿伺候紂王和妲己用晚膳。 唐菲正在給妲己和紂王介紹西湖糖醋魚和回鍋rou,斯柔提著劍氣勢洶洶踹門進來。 一串符咒猶如飛刀一般,朝著妲己飛過去,紂王反應敏捷,立刻從寶座旁取下劍,將斯柔的符咒全部擋開。 那些被擋開的符咒,“噔噔噔”地頂在木柱上。做完這些,紂王展開雙臂護住妻子,擰著眉頭去看斯柔。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唐菲三人躲到一旁觀戰(zhàn),全程不參與。 斯柔拿誅邪劍指著縮在紂王身后瑟瑟發(fā)抖的妲己,道:“大王,你身后這位早已經(jīng)不是妲己,原先的娘娘已經(jīng)被這九尾狐殺死,這只九尾狐霸占了娘娘的身體?!?/br> 紂王一皺眉頭,怒道:“斯柔,不要仗著孤器重你,你便如此胡言亂語污蔑王后!” 斯柔手里多了一道符咒,點燃后往空中一拋,空中立刻出現(xiàn)一個女人。這是真正的妲己在魂魄被擠出身體后,即將消散時的影像,她清晰地陳述了自己被如何霸占身軀,又是如何死去的詳細經(jīng)過。 說完,影像便消失了。 斯柔又說:“什么鬼方靈藥,都不過是她為自己的孕期所制造的借口。人類懷胎十月,白狐懷胎兩月。她隱藏不了自己懷孕兩個月的事實,便捏造了鬼方靈藥一說。大王,你仔細想想,自從那次狩獵回來后,她的性格是否有所變化?” 紂王被影像里的細節(jié)所觸動,立刻回身去看縮在身后的女人。 可妲己眼底含著委屈,又讓紂王心軟。她扯著紂王衣袖,道:“大王,不要聽她胡言亂語。我是你的妲己,永遠是。您還記得廢王后要殺我的那一夜,您及時趕到之后,抱著我說的那番話嗎?當日只有你我兩人,再無旁人。你在我掌心寫下一個‘念’字,說要一世護著我,您,忘了嗎?” 這件事他怎么可能會忘?他清楚記得當時屏退左右,抱著妲己在房間內坐了整整三個時辰。他內疚,自責沒有保護好她,害她吃苦,甚至差點沒命。 當時絕對沒有旁人。紂王看了眼妻子,又去看斯柔,怒道:“斯柔,孤念你護主有功,這次不與你計較。若再有下次,我定讓你受絞刑之苦?!?/br> 斯柔是個倔脾氣,見九尾狐春風得意,立刻想起原妲己已死亡的悲傷。 她攥緊了手中誅邪劍,甚至想召喚出招魂幡,直接讓那個狐貍魂飛魄散,可紂王卻拿身軀死死護著狐貍,讓她無從下手。 一旁的唐菲戳了一下帝辛的肩膀,小聲說:“哇,你居然還有前妻?不會真和封神榜里一樣,還有兩個兒子吧?” 帝辛點頭:“是,我與前妻是政治婚姻,妲己是我唯一愛過的女人。所以,我一直想與妲己有個孩子,是男是女都可,只要是我們的孩子,我都會——” 他話沒說完,唐菲小聲說:“這么一看,我覺得這事兒在你不對。妲己的魂魄在消散之際,與你說過前因后果,可你卻不信,卻信了那懷孕兩個月就能生的狐貍精。斯柔對你一向忠誠,你難道就沒想過?” 帝辛沒有否認自己是“渣男”,只是點頭說:“是我的錯。” 秦驍也補了一句:“渣男,呸!口口聲聲真愛,寧可相信狐貍精也不相信所謂的‘真愛’,諷刺不諷刺?這也就罷。回到你的朝代,你居然想勾搭我菲,想讓年輕的我菲當你女兒的后媽,你慚愧不慚愧?你渣不渣?娶了一個想兩個,娶了兩個想三個,呵呵,渣男?!?/br> 帝辛不知該如何解釋,只道:“事情并非你們所看見這般,還有些事情,是你們沒看見的。這件事很復雜,三言兩語道不清?!?/br> “呸,男人的嘴,騙人的鬼,菲菲你千萬別信他!”秦驍本來害怕雙方打起來傷到他,特意蹲在唐菲和帝辛身后的柱子旁。意識到帝辛這個老男人離唐菲很近,立刻蹲著鴨子步走,不動聲色橫插在兩人中間,小聲嘀咕:“你個糟老頭子壞得很,我信你個鬼啦。” 帝辛委屈:“……” 他不是,他沒有,他還很年輕! 第54章 這邊三人還在說話, 那邊斯柔見紂王執(zhí)意要護九尾狐,氣得收回招魂幡, 怒道:“大王, 末將與妲己娘娘情同姐妹,又負責王宮安全, 你如今這般護著狐妖, 是末將失職,末將無顏再擔任將軍一職!” “你這是威脅孤?”紂王的王權被侵犯, 他立刻下令讓人拿下斯柔。 斯柔被捕,可由于對王的愚忠, 她并沒有反抗, 只道:“大王, 你如今行為,實在令人心寒,妲己娘娘死不瞑目?!?/br> 三人眼睜睜看斯柔被帶下去, 又看見九尾狐得意洋洋的模樣,都憤懣不已。帝辛站在上帝視角看見了九尾狐的野心, 曾經(jīng)的往事被勾上來,攥緊了拳,想沖上去。 然而他的沖勁剛上來便被唐菲給摁住。她道:“別沖動。如果你在這時候殺了這只九尾狐, 小白也不復存在。我們要對付的,不是她,而是另外一只?!?/br> 帝辛深吸一口氣,想起小白那張可愛的臉, 終于還是壓制住了自己的暴脾氣。 * 斯柔被關在牢內,沒有任何想要出逃的計劃。凌晨時分,唐菲和秦驍用了隱身符來到大牢,打算救她出去。 可他們抵達牢獄時,大牢里的士兵皆被符咒給定住。兩人對視一眼,不知道什么情況,躲在柵欄門外,去看坐在稻草堆上盤腿打坐的斯柔。 忽然不知從哪兒刮過一陣陰風,一道火焰顆粒的霧氣之后,斯柔身邊出現(xiàn)了一個身著白色長袍的男子。 男人一側身,他們這才看清他的側臉。這男人居然與秦驍長得一模一樣,無論是五官亦或氣場,都與秦驍如出一轍。 尤其是他微彎的眉眼,與一臉地溫柔。 他抱著一雙胳膊在女孩跟前蹲下,屈指在她額頭彈了一下,她立刻就痛醒,捂著腦門“哎呀”了一聲。她睜眼發(fā)現(xiàn)是凌洹,雙眼一亮:“凌洹!” “許久不見,為何你如此落魄?”凌洹手一揮,束縛女孩四肢的鐵鏈全部斷裂。 她手腕一輕,立刻問他:“你怎么來了?你這樣過來,不怕被發(fā)現(xiàn)嗎?” “我怕什么?”凌洹笑看著她,低聲問:“三年未見,你如何?” 斯柔納悶:“三年?我們今天不是才見過嗎?” 凌洹仿佛意識到什么,手指在女孩額間一點,接收了她最近的記憶。男人一皺眉,又說:“妲己的事我已知道,我來帶你離開?!?/br> “離開?”斯柔搖頭,道:“我不會離開。如果能用我的命換回大王一絲警覺,我愿意?!?/br> “愚忠?!绷桎饷家话?,道:“君不仁,你愚忠;天道不仁,你也愚忠。帝辛與妲己這場賭局,他輸了。我與你,并不想輸。你跟我走,我?guī)闳チ硪粋€地方。在那里,沒有他,也沒有人可以干擾我們,只有你我?!?/br> 斯柔顯然不知道他在說什么,她問:“凌洹,你在說什么?什么賭局?” 凌洹知道她不懂,只是簡單概括:“跟我走?!?/br> “我不會走,”斯柔一臉認真說,“你給了我求生的本領,而妲己與紂王給了我前途與榮耀。我忠于商,我得留下?!?/br> 凌洹一皺眉,握住她的手,想帶她離開??伤粋饶槪鋈痪妥兞艘粡埬?。 他眼底的溫柔散去,接替他的是一臉冷酷。他松開了握住女孩的手腕,轉過臉,冷冷看著女孩,他突然轉變的氣場讓周遭氣氛都跟著凝滯。 斯柔問他:“凌洹,你怎么了?” 男人眼神一狠,抬手就掐住女孩纖細的脖子,她整個身體騰空,小臉漲得通紅。 看到這里,唐菲握緊了手中誅邪劍,想上去幫忙。手腕卻被身旁的男人給握住,他用眼神示意唐菲別沖動。 這眼神不是秦驍所具備的,這種淡定冷靜的眼神,分明是秦黎的?,F(xiàn)在還是晚上,秦黎怎么會突然出來? 她繼續(xù)去看牢里的男人,覺得秦黎的突然出現(xiàn)可能和里面那個男人有關。 她收了劍,繼續(xù)與秦黎旁觀。 斯柔一伸手,誅邪劍飛入她手中。然而她的劍剛到她手里,就又被一股力量牽引走,懸在空中。她感覺到喉嚨越來越窒息,幾乎昏厥過去。 男人的眼神越來越冰冷,幾乎快掐斷她脖子時,將她給重重扔在了墻上。這一摔,直接讓斯柔的脊椎骨斷裂,她痛苦地躺在地上,疼得眼淚都出來。 不是哭,而是身體痛極時的條件反射。 男人怒音里帶著極致的殺意,道:“在為人設定人性時,它就是一種多變的復雜,任何人都逃不出它既定的軌道。從你們想嘗試做人開始,你們就已經(jīng)輸了?!?/br> 斯柔不明白他在說什么,躺在地上壓根不敢再動。她很清楚,眼前的人不是凌洹,除了這副軀殼,沒有一處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