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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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怪不得皇帝心急,太子都十八歲了,大阿哥胤褆十八歲的時候嫡福晉孩子都生了兩個了??韶箲c宮至今連個女主人都沒有,反而是零零散散的通房納了好幾個。前些年太子在暢春園做出閣讀書的同事,皇帝就起了給太子立妃的心思,結(jié)果人才挑到一般太皇太后就病重去世了,接著又是西北的動亂連番折騰,這一耽擱就耽擱到了現(xiàn)在,皇帝能不急嗎? 說來這宮里到底是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顧問行一走就不時有別宮的人跑她這里來串門,蓁蓁不厭其煩,索性就讓她們放出風(fēng)聲,說是為四阿哥選福晉。有些好事的人吧就耐不住跑去給榮妃當這耳報神,榮妃知道了氣得把先前皇上因三阿哥功課好賞她的一對白玉瓶都給砸了。 當然這些蓁蓁都只是聽說,她上午收了秀女冊子,下午皇上就接她一起去南苑要帶胤禎打獵。蓁蓁這一路笑得肚子都疼了,沒想到皇帝也會怕,怕榮妃砸完了自己宮里的勞什子接著就跑去清溪書屋或是佩文齋鬧他。 不過她這高興勁也沒能有多久,一進蔭榆書屋她就暗暗叫苦,這不,劉長卿已經(jīng)端著一張臭臉在那候著了。 “劉太醫(yī),說來我這啊最不歡迎的客人大約就是你了?!?/br> 蓁蓁對這劉長卿素來沒個好臉色,雖說這人是李煦送宮里的,在佟佳氏的事上幫過她的忙,生胤禎的時候救過她的命,她去塞外劉長卿還救過皇帝,可這都比不上他足足逼她喝了一年苦藥結(jié)的怨。 至于這劉長卿上回他一個文弱書生被德妃娘娘強行按在馬上騎了三天,差點沒得個gang裂,再加上他本就是個嘴上不討?zhàn)埖?,聽蓁蓁這樣說他笑里藏刀地回道:“說來也巧,微臣最不愛來的就是娘娘這了。娘娘實在不是個好病人,也不是個省心的主子?!?/br> 蓁蓁沒忍住笑了出來,“成了,不耽誤你復(fù)皇命了,辦正經(jīng)事吧?!彼砥鹦渥勇冻鍪滞筮@的一寸之地,劉長卿也收了笑臉靜心給她把了一盞茶的脈,等他收回手蓁蓁放下袖子問他:“怎么樣?” 劉長卿說:“娘娘生十四阿哥的時候傷了身子,彼時臣就說過娘娘若想好就需靜心安養(yǎng),偏偏這幾年里娘娘總是心事重重懸而不下,娘娘想要再有身孕難哪……” 蓁蓁一聽可是喜上眉梢,秋華在旁重重地咳了一聲,蓁蓁頓時只能把高興勁都收了。秋華恭恭敬敬地對劉長卿說:“還請劉太醫(yī)盡心為娘娘調(diào)養(yǎng),就算不是為了身孕,醫(yī)好娘娘換季時的喘癥也是好的。” 劉長卿道:“微臣自會盡心,只是娘娘得配合老老實實地喝藥?!?/br> 一聽“喝藥”兩個字,蓁蓁就頭皮發(fā)麻臉色發(fā)黑嘴里發(fā)苦。秋華也不管她高不高興,直接就對劉長卿說:“太醫(yī)請放心,奴才會牢牢盯著娘娘的?!彼策^頭看著蓁蓁又補了一句,“皇上也會盯著娘娘的。” 劉長卿瞧著蓁蓁一臉吃癟的表情暗自好笑,偏他怕蓁蓁生氣又拿他出氣不敢大笑只能裝著一本正經(jīng)地樣子嚴肅說:“姑姑既然這樣說,微臣也就放心了?!?/br> 劉長卿問過蓁蓁一些飲食起居上的細節(jié)就定下了藥方,待要收拾藥箱時他突然抬頭說:“娘娘,有一事微臣想要和您稟報?!?/br> “你說?!?/br> “碧云寺的住持日前被五臺山住持喇嘛召回了五臺山,那里微臣不用再去了。”劉長卿從藥箱里掏出一本小冊子,“其實住持不需要微臣醫(yī)治,這是他讓自己座下的小沙彌抄的醫(yī)術(shù),他們走時贈與了微臣,微臣略略翻過,這書寫得簡明卻扼要,娘娘若閑暇無事不妨可以讀來解悶?!?/br> 這薄薄的小本子還散發(fā)著佛寺的檀香,蓁蓁手微微顫抖撿起這冊子裝作淡然地一笑,“也好,總是吃苦藥也得看看為何吃苦藥?!?/br> 劉長卿頷首似是贊同,他又從藥箱里拿出幾幅護膝,“寒冬臘月宮里的人常年下跪膝蓋都不好,微臣這里有些縫了艾草的護膝,稍微烤一烤便能用?!?/br> 秋華有些意外,展顏說:“劉太醫(yī)還惦記我們這些奴才啊?!?/br> 劉長卿面色微微赧然,遞給了杵在一旁的霽云,說:“醫(yī)者父母心而已。” 蓁蓁還撫著冊子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并未聽見劉長卿后來的話,秋華朝劉長卿使了個眼色,他便匆匆離去。 也不知道劉長卿走了多久后,蓁蓁才回過神打開這藥書,聞著淡若游絲的檀香感慨:“也好啊,也好。我都沒有學(xué)過醫(yī)術(shù)呢,三災(zāi)八難吃這么多藥可不是要學(xué)點醫(yī)嗎?” …… 說著是要學(xué)醫(yī)的人,等秋華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補藥進門的時候,真有一種想拔腳就跑的沖動。胤禎本來乖乖坐在蓁蓁身旁看畫本子,秋華一進門他就皺著眉頭說:“額娘,臭……” 秋華笑著說:“小主子,這是娘娘要喝的補藥,不臭就是味重?!?/br> 蓁蓁盯著那一碗黑漆漆的藥汁,心下是慘淡如喪考妣。她想了想說:“秋華,你把藥放這就行了,等沒那么燙了我自己會喝的?!?/br> 秋華盯著蓁蓁看了好一會兒,看得蓁蓁心虛不已?!安皇桥判挪贿^主子,只是小主子在這,娘娘若是等奴才走了偷偷把藥倒了,往后奴才們就沒法子哄小主子喝藥了?!?/br> 這一針見血直插蓁蓁的死xue,她重重地嘆了口氣在心底把皇帝罵了千百遍還是認命地端起藥碗把藥喝了。這劉長卿也不知是不是為了報復(fù)上次的出塞之仇,這藥比往常喝得還要苦,蓁蓁的眼淚都快淌下來了。秋華遞上用荔枝蜜調(diào)的水勸道:“良藥苦口利于病,劉太醫(yī)都敢讓主子娘娘喝這么苦的藥了,看來很快也就能把娘娘的病治好了。” 蓁蓁等嘴里的苦味散了含怨地瞧著秋華說:“我這藥都喝了,拿來吧。” 等她要喝完,秋華笑著去捧了從暢春園帶的秀女冊子來。胤禎以為是新的畫本子伸手就去抓,蓁蓁握住他的手說:“禎兒乖,這不是給你的畫本子?!?/br> 胤禎雖然脾氣大無法無天的,但自從上回被打了手心后看見額娘就立刻遵命狗腿得不得了,蓁蓁一說他就乖乖地窩在蓁蓁身旁不亂動了,只是大眼睛里透著好奇一直盯著蓁蓁手上的冊子看。 秋華在一旁問:“主子為何這樣早就給四阿哥張羅親事?可是為了……”她看了一眼鉆在蓁蓁臂彎里,含著手指滿臉好奇地的胤禎,“十四阿哥……” “哪里是為了四阿哥啊,他的婚事我不求高門不求貴女,只想挑個家世尚可但大方端和能持家的?!弊约旱暮⒆幼约呵宄?,蓁蓁是早早把幾個孩子的脾氣摸得透透得,“胤禛這孩子是自己有主意的人,挑的福晉不能和他爭鋒相對,最好啊還能容他一點小脾氣。”蓁蓁又點了點懷里的小胤禎,“這個么就要找個能壓住他兇一點的才好,不然定日日得寸進尺欺負得福晉喘不過氣來?!?/br> 秋華一想還真是如此,四阿哥從小得用哄,十四阿哥平日得用壓,自家主子果然是心底敞亮。 “既然您都想好了還能為什么?” 蓁蓁哀嘆,歪著嘴抱怨:“為了毓慶宮那不討人喜歡的太子?!?/br> “噓!”秋華差點就要捂住蓁蓁的嘴,“這話可不能讓皇上聽見。” “我知道?!陛栎杪柭柤?,她說的是心里話,宮中嬪妃阿哥公主都與毓慶宮不親近,不是眾人排擠毓慶宮,而是想去討好毓慶宮的人在毓慶宮宮門口就能被看門的奴才下臉。宮里說到底都還是有身份有頭臉的主子們,一來二去誰樂意去毓慶宮熱臉貼冷屁股? 就說上一回,皇帝款待的一群傳教士歡歡喜喜進紫禁城給皇帝宣講天文、數(shù)理,結(jié)果太子手下的首領(lǐng)太監(jiān)不知道發(fā)的哪門子瘋非要傳教士去替太子畫花瓶,后又說畫的不好二話不說就把人給逮了扔進慎刑司。最后還是皇帝派了翟琳他們?nèi)ソ鈬更c了太子去開解,又罰了幾個毓慶宮的奴才了事。 這樣的事已經(jīng)不是一次兩次了,蓁蓁是看在眼里替皇帝頭疼在心里??蓻]法子的是,太子是皇帝親手教導(dǎo)又自幼冊封的,一心只覺得這都是太子身邊的人狗仗人勢,而根本不細想后面的情形。他心里憋著一股氣要超越唐太宗,所以堅決認為他對胤礽的教育遠勝于太宗對李承乾,還反復(fù)拿太宗承乾的事訓(xùn)育過太子。 都說慈母敗兒,其實慈父又何嘗不是呢? 蓁蓁回到手中的這一疊秀女名冊,皇帝送來的冊子都是貴妃和惠妃已經(jīng)選看過了的,上頭也都有兩位娘娘的手批。蓁蓁看了一些就看出了門道來,這選的是太子妃不是普通的皇子妃,這個女孩會先成為儲君的正妻,而幾十年后不出意外就會成為大清皇后。因有這個前提被挑出來的女孩就和普通秀女以及皇子福晉都大為不同,貴妃和惠妃挑出來的都是出身門第頗佳的女孩,但兩者之間又顯出隱隱的區(qū)別。 惠妃挑的都是滿洲大姓之女,祖上入關(guān)前不是一方國主就是領(lǐng)主,同葉赫納蘭家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而貴妃挑的大都是從□□.太宗朝或是皇帝登基開始在多次戰(zhàn)爭中立有功勛獲得皇上青睞的功臣之女,因為鈕祜祿家在鑲黃旗中的地位,這些人也多是鈕鈷祿氏的親朋故友。 蓁蓁看著看著就笑了,這也難怪皇帝會想把她拉來趟這淌混水了。 皇帝比蓁蓁晚到南苑,不過一進園子他就直接也進了蔭榆書屋。他進屋的時候蓁蓁捧著秀女冊子看得正津津有味,皇帝在她身邊坐下,一伸胳膊將她摟進懷里,“看這么入迷,朕來了都不知道來迎一迎,越發(fā)沒規(guī)矩了。” 蓁蓁含笑說:“臣妾這不是在辦皇上交代的差事么,還請皇上恕罪。” 皇帝笑著問她:“那朕可要看看你這差事辦得如何了?!?/br> 蓁蓁把冊子放下,道:“依臣妾看,皇上這是錯怪貴主子和惠jiejie了?!?/br> 皇帝問:“哦,為何這樣說?” 蓁蓁道:“皇上讓臣妾也來挑太子妃無非是覺得貴主子和惠jiejie有私心,可若真有私心兩人何不選自家女眷呢?” 皇帝神情一斂,“那是她們知道即便選了鈕鈷祿氏或是納蘭氏也是無用,朕根本不會同意?!?/br> “朝中之事有什么是皇上不知道的呢?貴主子和惠jiejie既然知道避嫌又怎么會故意去選同她們有衣帶之親的人家呢?” 皇帝說:“可你也看出來了,她們選的明明就是同她們沾親帶故的秀女。” “貴主子和惠jiejie不是故意去選那些人的,而是她們能選的只有那些人?!彼娀实鄄恍?,嘆了口氣娓娓道來:“鈕鈷祿氏自太.祖時便以軍功起家,如今族中男人也大多在八旗里任武職,鈕鈷祿氏的男人們平素打交道的也都是這些人,貴主子自然對這些人家的女兒更熟悉一些?;輏iejie這邊自然也是一樣的了?!?/br> 皇帝想了一會兒微微笑了起,“你說的在理,這件事到真是朕想多了也錯怪她們兩人了?!?/br> 蓁蓁說:“皇上既已放下心,那這事可是就讓貴主子和惠jiejie決定就好?” 皇帝握住她的手道:“既已經(jīng)讓你知道了,你就為太子盡一份心吧。朕回頭會同貴妃和惠妃說的?!?/br> 蓁蓁猶是十分不樂意,這趟渾水實在不好過,就怕惹一身腥,皇帝勸了半天她才勉勉強強同意。 皇帝想好了要同蓁蓁在南苑里逍遙幾天,這才先帶了她過來,此時冬雪覆蓋草地,南苑里松樹常翠依舊,傻狍子和馴鹿會偶爾在湖邊出沒。 皇帝閑來無事時就帶著胤禎騎在馬上,這小祖宗上過一回馬后每日天不亮就砸門要皇帝起床陪他,奈何皇帝也酷愛狩獵,父子兩在冬日合力將南苑所有的生物都攪得天翻地覆。 寶兒要先陪太后回宮晚來了兩日,她騎著皇帝送她的“赤龍”馬英姿颯爽,每日跟在皇帝身后策馬比皇子還要矯健。而盈盈更喜歡陪著蓁蓁,蓁蓁趁著閑暇將文征明的扇面一絲一絲地貼合在一張畫心上修補起來。 南苑里每日的暖陽讓日子的愜意顯得格外耀眼而明晰,暖爐裊裊氤氳著冬日含蓄的甜美,這份恬淡的時光一直到五日后其他人從宮里過來才結(jié)束。 這日蓁蓁起床后就讓霽云她們把果盤都準備好,尤其是讓小廚房去炸新鮮的薩其馬。霽云不明白問蓁蓁:“娘娘不是說這東西太甜了不讓小主子們吃么?” 蓁蓁笑著說:“這不是給他們吃的,是給惠妃準備的?!?/br> 霽云聽得更不明白了,“主子怎知惠主子要過來?” 蓁蓁但笑不語,只拿著眉筆細細描眉,又挑了一副全新的紅寶石頭面戴上準備迎客。 這事還真如她所預(yù)料的,她才用完早膳惠妃就帶著人殺來,一進門就沖她說:“你倒好啊,又一個人偷偷溜這躲懶來了!” 第201章 蓁蓁忙起身去迎惠妃:“我這可不是來躲懶的, 我呀不過是早幾天來好好準備招待貴客。”她說著讓霽云把剛炸好的薩其馬端上來,惠妃看了捏了把她的臉頰道:“這還差不多?!?/br> 兩人移到炕上坐, 惠妃一眼就瞧見了炕桌上堆著的秀女冊子?!拔铱椿噬献屇憬o四阿哥挑福晉是假的, 他是不放心我和貴妃選出來的人吧?!?/br> 蓁蓁笑道:“到底瞞不過jiejie, 不過jiejie這回可只猜對了一半。” “哦?”惠妃問,“為何說一半?” 蓁蓁拾起一本冊子晃了晃,“給胤禛選福晉是真, 給太子選妃也是真。” “哼?!被蒎刂氐財R下茶杯, 四指朝天賭咒發(fā)誓, “我納蘭玦卿若在此事上有私心, 就叫我天打雷劈……” “惠jiejie!”蓁蓁握住惠妃的手打斷了她的話, “你何苦發(fā)這樣的毒誓呢,也沒說您有私心,你著急上火做什么?!?/br> “我對皇上的性子還不了解嗎?他不放心是這一天兩天的事情嗎?他也不想想, 我若要在太子身邊安插人至于等到現(xiàn)在選太子妃的時候嗎?毓慶宮那么多伺候的女人一窩一窩的,我要塞個人進去還不容易嗎?” 蓁蓁勸道:“一碰上太子的事,皇上就會多心就會多有顧慮jiejie也知道, 我已經(jīng)同皇上說了,他也想明白了。” “算了算了,不說這個糟心的人?!被蒎鷶[了擺手,“我來是想同你說你想給胤禛早點挑福晉沒準也是樁好事?!?/br> “怎么?” 惠妃一挑眉:“男孩到了這歲數(shù)難免心浮氣躁的, 胤褆成親前他身邊的人我是挑了又挑, 不但性情要穩(wěn)重還要老實忠心, 我那時可給她們立了規(guī)矩, 無論怎么都不能順著爺們瞎胡鬧,簡直比選兒媳婦還cao心。你如今算是省了這份心了,索性選個兒媳婦倒也干脆利落?!?/br> 蓁蓁這下才算是明白過來,笑著推了惠妃一把:“jiejie這么個文雅人,到了孩子事情上都瞎說什么呢!” 惠妃戳著她的胸口問:“我說什么了?你捫心自問我哪句話說錯了?你自己看看毓慶宮如今的樣子,說說我哪錯了!” 蓁蓁被她逼的胡亂拾了幾本納蘭氏的秀女冊子裝作要扔了,“我就說你們納蘭家的女人都是壞人,我可不能給胤禛選這樣兇悍又牙尖嘴利的女子做媳婦,這幾本都該扔了,扔得遠遠的?!?/br> 惠妃笑道:“好啊,你扔啊,你盡管扔,不選我們納蘭家的姑娘,我看你還能選出個什么好的來?!?/br> 兩人正說話呢霽云挑了簾子從外頭進來,蓁蓁問:“怎么,可是有事?” 霽云福了福道:“榮主子遣了人來說是請主子和惠主子過去賞畫?!?/br> “賞畫?”惠妃聽得嗤笑一聲,“她也懂得賞畫?這里可是南苑,看馬還好說,看畫那得是馬蹄子踩出來的還是傻狍子挖出來的?我看什么賞畫是假,尋你晦氣是真。這鴻門宴不去也罷?!?/br> 蓁蓁卻不肯:“她心里不高興皇上先給胤禛選福晉,這股子氣不撒出來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陛栎韬吡艘宦?,嬌氣又不服,“再說我近日實在無聊得很,要是榮妃閑的發(fā)慌想和我找點晦氣,那我就陪她玩玩好了?!?/br> 惠妃一臉嫌棄地戳著她腦袋,“她這脾氣這么多年了也是一點沒改,你也差不多。啊呀,這些年我看她安分守己的還只當她是顧忌著三阿哥的前程轉(zhuǎn)性了呢?!?/br> 蓁蓁捂嘴笑說:“要不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要轉(zhuǎn)性哪是那么容易的。走了走了,趕緊去唱戲去,到她那兒鬧多好啊,我還真怕她改日上門尋晦氣,我可不想她這俗氣的人踏進我門檻?!?/br> …… 榮妃在南苑住的與蓁蓁所在的蔭榆書屋有些距離,蓁蓁和惠妃到時才發(fā)現(xiàn)榮妃除了請她們兩,也請了貴妃、宜妃同太子的姨母赫舍里氏。榮妃一見蓁蓁就陰陽怪氣地笑了笑說:“要請德meimei還真是難,有什么事叫你你每次都是最后一個到的。” 蓁蓁也不客氣,笑著頂了回去:“jiejie恕罪,meimei方才還在看秀女冊子,這些日子為了給胤禛挑個稱心如意的媳婦我都快長出白頭發(fā)來了。也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這三阿哥還沒成親呢?!?/br> 榮妃的臉一下子就拉了下來,蓁蓁像是沒看見似的,臉上仍是笑盈盈的。還是赫舍里氏先出來打的圓場,“榮jiejie不是約我們來賞畫的么,不知是哪位名家的畫作?” 榮妃緩了緩臉色,“也不是什么名家,是胤祉新拜的一位老師,學(xué)問好,書畫也頂好,我知道幾位meimei都是懂這個的所以就拿來讓大家品鑒品鑒。來人,去把畫取來?!?/br> 榮妃的一個小宮女福了福,去博古架旁的瓷瓶里取了一副畫來,兩個宮女一左一右把畫卷展開。這是一副牡丹爭艷圖,用墨老練,風(fēng)格獨特,畫得稱得上是甚好。榮妃得意洋洋地說:“胤祉這位老師學(xué)問也是頂好的,四十不到就中了進士,如今因母親年邁無人照顧才辭官在家一邊照顧老母讀書著書?!?/br> 宜妃心里翻了個白眼面上卻半點不露,不住地夸道:“三阿哥好學(xué)能得這樣的老師指點是他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