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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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隨老奴來!”婆子道。 長孫嫣兒聽得還能在侯爺面前露臉,自然沒有懷疑,急忙跟著婆子便去。 出了前院,婆子陡然變臉,傳來兩名家丁,厲聲道:“夫人有令,把姨娘先押回屋中,今晚不許她出來?!?/br> 長孫嫣兒大怒,“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騙我來?” 婆子厲聲道:“是姨娘好大的膽子,夫人不許你出來,你偏不聽,給臉不要臉!” 說完,直接讓家丁拖她走。 長孫嫣兒尖聲叫,“誰敢碰我?” 婆子冷冷地道:“你若還想做江寧侯府的姨娘,最好不要跟夫人作對(duì),否則有你好受。” 長孫嫣兒一怔,“她還敢休了我?” “休?”婆子冷笑,“休書都不必給的,直接趕你出府便行,你只是以妾禮入門的,你以為你是誰?” 長孫嫣兒惱羞成怒,正欲大呼大叫,婆子一巴掌就打過去,吩咐道:“帶走!” 家丁上前,一人架著一邊手臂便把她拽走了。 正廳。 江寧侯喝了解酒湯,也看著婆子出去,才看著李良晟慢慢地道“如今為父回來,你的婚事也該辦了。” 李良晟直接就傻了,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應(yīng)對(duì),只求救地看著江寧侯夫人。 江寧侯夫人厲喝一聲,“看什么?還不馬上跪下給你父親請(qǐng)罪?” 李良晟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垂著腦袋。 江寧侯慢慢兩指摩挲,粗糲的紋路發(fā)出細(xì)微的沙沙聲,他的頭稍稍揚(yáng)起,露出堅(jiān)毅而緊繃的下巴,“請(qǐng)什么罪?” 江寧侯夫人眉頭緊蹙,長長地嘆氣,“侯爺您出征之后……” 江寧侯打斷了她的話,“讓他自己說!” 江寧侯夫人一怔,眼底閃過一絲緊張,他怎么能把話說得清楚? “這個(gè),事情還是讓我來……” 江寧侯壓壓手,眸光淡淡地道:“你坐下,我想聽他自己說,到底做了什么錯(cuò)事需要跪下來請(qǐng)罪?!?/br> 李良晟縱然跪著,沒有抬頭也能感受到父親那銳利嚴(yán)厲的眸光,他手足冰冷,腦袋一陣陣發(fā)麻,嘴唇抖了幾下,“我……我,父親……” “說!”江寧侯忽然一拍桌子,厲聲道:“男子漢大丈夫,連說句話都不利索,日后怎么做大事?一輩子躲在你娘的裙底下,她死了,你就跟著去死算了?!?/br> 江寧侯夫人面容僵硬,卻還是溫和地鼓勵(lì)著李良晟,“說吧,告訴你父親?!?/br> 她把自己的說詞給他們姐弟說過,雖然他說的效果未必有她好,但是,只要說得動(dòng)情,侯爺是會(huì)相信的。 李齊容站起來,道:“父親,還是我來說吧,弟弟素來怕您,您這先發(fā)了火,他肯定說得不利索?!?/br> “你替他說?”江寧侯把眸光慢慢地移向李齊容的臉上,“那你能替他娶妻生子嗎?你能替他傳承侯爵嗎?你能替他上陣殺敵嗎?你能替他去死嗎?” 一聲高于一聲的詰問,讓李齊容頓時(shí)沒了話。 第148章 滿嘴胡言 江寧侯夫人眸色有些不悅,卻也是嗔道:“什么死不死的?侯爺可千萬別胡說。” 侯爺沒搭理她,只盯著李良晟,“你說不說?” 李良晟深呼吸一口,努力控制著發(fā)抖的身子,“父親,我說,和陳家的婚事,我……退了,那陳瑾寧私德敗壞,不堪……不堪為大家主母?!?/br> 江寧侯夫人絞著手絹,幾不可聞地嘆氣,到底不成器,偏生犯了最嚴(yán)重的錯(cuò)。 這還沒說清楚緣由便直指侯爺看中的人是私德敗壞的女子,先打了他父親的臉,指責(zé)他沒眼光,還怎么能往下說? 他定是要大怒的。 不過,江寧侯夫人卻料錯(cuò)了,侯爺并沒有震怒,只是盯著他繼續(xù)問道:“私德敗壞?她做了什么事?” 李良晟努力想著母親之前說過的話,但是,腦袋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來,只得道:“她……與人私奔,還……還和蘇意茍且不清,蘇意是個(gè)太監(jiān),她不知羞恥,且她惡毒,害了嫣兒……不,害了……” “嫣兒是誰?”侯爺繼續(xù)摩挲著手指,坐姿很直。 “嫣兒是……”李良晟聲音發(fā)抖,求救地看著母親,“母親,您說?!?/br> 江寧侯夫人嘆息,看著侯爺,“好了,你別難為他了,婚事退了,是我一時(shí)不察,錯(cuò)信了外頭的傳言,外頭說她與人私奔,私德敗壞,我怕丟了侯府的面子,便一氣之下去退親了?!?/br> “嫣兒是誰?”侯爺面容十分冷靜,眼底甚至沒有一絲波瀾。 但是,江寧侯夫人和他多年夫妻,知道他若是要?jiǎng)哟笈?,便是這般神色。 她遲疑了一下,想著如何圓這個(gè)說法,畢竟李良晟都打亂了她的說辭。 “說不出?不敢說?”侯爺?shù)穆曇魥A著狂風(fēng)暴雨來臨之前的低壓,“嫣兒就是方才送解酒湯進(jìn)來的那個(gè)人,是你兒子李良晟的美妾,你兒子與她珠胎暗結(jié),你們母子去威逼瑾寧,讓瑾寧入門為妾?!?/br> 他知道了! 江寧侯夫人臉色煞白,腦子飛快地轉(zhuǎn)著,是陳國公說的? “不是妾,是平妻!”李齊容見母親無言以對(duì),便插嘴道:“父親,這門親事本來就門不當(dāng)戶不對(duì)的,陳瑾寧只是個(gè)鄉(xiāng)下里回來的野丫頭,良晟可是侯府的世子,且良晟和嫣兒本來就情投意合,若不是為了報(bào)恩,良晟也不能答應(yīng)娶她……” 侯爺眸光如電,李齊容嚇得退后了一步,囁嚅不敢再說。 “平妻不是妾嗎?那你愿意為平妻嗎?你夫君在娶你的時(shí)候,便有一位中意的通房,你是否愿意讓位?” 李齊容不高興地道:“父親哪里有像您這樣說話的?她一個(gè)通房,怎敢叫我讓位?” “陳瑾寧堂堂國公府嫡女,你又憑什么叫她讓位做妾?”江寧侯再拍桌子怒吼一聲,終于是爆發(fā)了,站起來一腳就把李良晟踢翻在地上,“逆子,你還敢詆毀人家女子的清白?你退婚已經(jīng)是對(duì)她最大的羞辱和傷害,你不知悔改竟還在我面前指責(zé)她私德敗壞,拿刀子來,讓我剖你的心出來看看,是不是已經(jīng)爛到流膿了!” 李良晟被他踢了一腳,當(dāng)下就吐了一口鮮血,江寧侯夫人靜坐著,心疼得不得了,卻不敢上前去扶。 倒是李齊容連忙抱住李良晟,沖侯爺怒道:“父親,他才是您的兒子,那陳瑾寧算個(gè)什么東西?” 江寧侯厲聲道:“對(duì),陳瑾寧算個(gè)什么東西?但本侯的命是她給的,而他的命,是本侯給的,那你說,陳瑾寧到底算個(gè)什么東西?他李良晟又算個(gè)什么東西?你若能有靖廷一成,今日也不打你。” 李良晟忽然握住雙拳,憤怒地道:“她救的人是你,不是我,為什么你要我娶她?你怎么不問問我的意見?” 這是他頭一次敢這么勇敢地頂撞父親,江寧侯夫人和李齊容都嚇得齊聲道:“閉嘴!” 江寧侯氣極反笑,卻倏然一腳又踢了過去,指著他的鼻子便怒道:“我沒問你的意見嗎?你問問你母親,當(dāng)時(shí)你怎么說的?你說一切單憑本侯做主,你既然不愿意,為什么不反對(duì)?本侯不止你一個(gè)兒子,若你不愿意娶,還有靖廷?!?/br> “靖廷靖廷,”李良晟跳了起來,怒得是面紅耳赤,“那你讓陳靖廷娶她,為什么要勉強(qiáng)我?陳靖廷這個(gè)孤兒野種,本就該娶那樣的野女人,我是你的親生兒子,你為什么要用個(gè)野丫頭來折辱我?” 這話,觸了侯爺?shù)哪骥[。 只見侯爺?shù)哪橆D時(shí)青黑陰沉一片,臉上肌rou抖動(dòng),他一手執(zhí)起桌子上的鞭子,便要打過去。 江寧侯夫人比他更快一步,一巴掌就甩在了李良晟的臉上,怒道:“你是要?dú)馑滥愀赣H嗎?怎可這樣說你大哥?他不是孤兒野種,他的生父是你父親的戰(zhàn)友,陳將軍于你父親有救命之恩,還不跪下認(rèn)錯(cuò)?” 李良晟本因侯爺提起陳靖廷,才有了一時(shí)激憤,如今見父親拿起鞭子,他嚇得腿肚子發(fā)軟,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 侯爺?shù)谋拮?,也迅疾而至?/br> 那鞭子夾著凌厲的勁道,第一鞭落在李良晟的背上,李良晟只覺得后背一陣火辣辣鉆心的疼,他渾身打了一個(gè)哆嗦,疼得幾乎昏死過去。 第二鞭,落在他的手臂上,鞭子的尾巴掃過耳朵,竟生生地扯出一道血痕來。 李良晟趴在地上,咬著牙關(guān),大口呼吸,想忍過這陣疼痛,心里頭又悲又屈,說不出的恨,終究是大聲痛叫了出來。 三鞭,四鞭,五鞭…… 江寧侯夫人臉色白得嚇人,想上前攔阻,又唯恐兒子再多遭罪,只得忍住淚水,眼睜睜看著兒子痛昏過去。 李齊容跪下來了,哭著道:“父親,他都昏過去了,難道您真要打死他嗎?” 侯爺余怒難消,“此等逆子,打死也不冤?!?/br> 江寧侯夫人熱淚滾滾,痛聲道:“侯爺要打,便打我吧,這件事情,都是我的錯(cuò),是我主張退婚的,是我沒看上陳瑾寧。” “你沒看上陳瑾寧,卻看上了那婚前便與人珠胎暗結(jié)的長孫嫣兒?”江寧侯把鞭子狠狠地?cái)S于地上,看著屋中這三人,不禁悲憤至極,他日夜兼程,就是想回來辦完這門親事。 沒想到,等到他的是這么一個(gè)結(jié)果。 他李元橋一生光明磊落,恩怨分明,如今,卻要他做一個(gè)忘恩負(fù)義之輩! 第149章 除非你一輩子不起來 江寧侯夫人面上悔恨難當(dāng),“此事是我的錯(cuò),我不該錯(cuò)信國公夫人?!?/br> 江寧侯失望地看著她,“你與本侯夫妻多年,本以為,在你的心里,本侯的命重于一切,陳瑾寧于本侯有救命之恩,她是本侯的恩人,你也會(huì)當(dāng)她是恩人,只可惜,本侯到底是錯(cuò)估了?!?/br> 江寧侯夫人倏然一驚,他以往憤怒,頂多是發(fā)火,一頓脾氣下來,過幾天就沒事了,這樣心涼的話,他不曾說過。 “我絕沒有這樣的意思,只是認(rèn)為報(bào)恩也有其他方式,不一定要娶她入門,我也沒有輕看她,只是她在莊子里逍遙自在慣了,進(jìn)了我們侯府的門,樣樣都是規(guī)矩,不守規(guī)矩旁人會(huì)笑話她,我只怕委屈了她?!?/br> 江寧侯厲聲道:“規(guī)矩是人定的,她若要逍遙,便不用規(guī)矩束縛她,難不成本侯多年顯赫軍功,還換不來她在府中逍遙自在地過活嗎?誰若看她不順眼,本侯便與誰斷交?!?/br> 李齊容冷笑一聲,“父親,您這話說得,陳瑾寧是救過您沒錯(cuò),但是真論起來,沒她,您也不會(huì)有事,怎地就能用您半生軍功來換她的逍遙自在?還說不理會(huì)旁人說什么,這人活在世上,還能不在乎旁人說什么?便是真給她這樣的自由,她也受不起,且您別忘記,她不是您的女兒,我與弟弟才是,您是否愿意用您的軍功來換我們姐弟的逍遙自在?” 江寧侯眉目一瞪,“你們姐弟二人,若心中無愧,品行端正,又有什么不可逍遙的?” 他怒氣沖沖地盯著已經(jīng)昏過去的李良晟,吩咐江寧侯夫人道:“你準(zhǔn)備一下,明日帶著這個(gè)逆子到國公府請(qǐng)罪?!?/br> 江寧侯夫人默不作聲,她不愿意去。 事情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了,而且,在整件事情上,嚴(yán)格來說,陳瑾寧并未吃虧,她是一直處于上風(fēng),反而是她和長孫氏屢屢被算計(jì),臉面丟盡。 侯爺大步走了出去,甚至連看都沒看李良晟一眼。 江寧侯夫人連忙著人扶起他送回去請(qǐng)大夫,看到遍體鱗傷的兒子,她心如刀割。 她更清楚一點(diǎn),侯爺不會(huì)就此罷休。 她不知道如何收拾接下來的亂局。 到底是誰,在宮里先透露了給他聽?徹底打亂了她的計(jì)劃。 “母親,怎辦?”李齊容拉了她到一邊,急聲問道,“難不成真的去道歉?” 江寧侯夫人如今也一籌莫展,這么多年來,所有的事情她都能掌控,多亂的局面,到了她的手中也能理得頭頭是道。 但是現(xiàn)在,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