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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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寧心里其實(shí)很虛,因?yàn)樗约憾济粶?zhǔn)靖廷那時候說的到底是一時沖動還是真有這個念頭。 可這樣先霸占著,總沒錯。 好的東西她若能得到,就不會拱手讓人。 她死了一次,又再活一次,就得比前生活得精彩,活得幸福。 侯爺如今心里頭是又歡喜又懊惱。 歡喜的是婚事還有望,懊惱的是當(dāng)初為什么就沒想到靖廷,靖廷便是不喜歡,也斷不會用這樣的手段來害人。 第151章 打侯爺?shù)闹饕?/br> 今天的早飯,侯爺用得很高興,但是因喜事還沒落實(shí),他也不好先跟國公說。 陳國公倒是覺得很稀里糊涂的,總覺得瑾寧與侯爺有事情瞞著他。 可他礙于面子也不好問,只得訕訕地陪著用早飯。 用了早飯,侯爺竟然催促他去衙門,他還得與瑾寧說一會兒話。 他慢吞吞地道:“今日衙門沒什么事?!彼胫?,到底他們瞞著他說什么。 “那國公爺便早去早回,晚上等你用飯?!睋Q言之,他打算今日一整天都留在國公府了。 “……” 陳國公只得站起來,“那侯爺慢坐,我先回衙門了?!?/br> 侯爺微笑,“今晚早些回來?!?/br> “……” 好,反客為主了! 陳國公出去之后,侯爺收斂神色,正經(jīng)地道:“瑾寧兒,你告訴本侯,他們到底是怎么對你的?你也休得瞞我,所有事情我都知道,但是我想聽你說?!?/br> 瑾寧摩挲著桌子邊沿的雕花,看著侯爺,輕聲道:“其實(shí),兩個人成親,是要走一輩子的,若沒有感情作為基礎(chǔ),加上性子天差地別,是怎么都走不到一起的。李良晟和侯爺夫人做得絕,是好事,至少,不必賠上我的一生,您若問我,怨恨不怨恨,當(dāng)然怨恨,我又不是圣人,那樣惡毒的話和冷酷的做事方式,落誰身上誰不得怨恨個十年八載?但是,我認(rèn)為,事情既然已經(jīng)過去了,在這件事情上,他們雖然退親可最后也占不到半點(diǎn)我的便宜,我甚至也沒為這事一蹶不振,那就算扯平,咱以后都不提了。” 今生的事情,她不計(jì)較了,但是前生殺子殺身之仇,她是怎么也不能忘記。 侯爺對她的胸襟是肅然起敬,沒想到一個小女子,竟也有這般的量度,她若為男子,該是怎生的了得? “好,你既然說過去了,那這事咱就不再提,明日,讓國公親自去一趟侯府把這門親事給退了?!?/br> “真有這必要嗎?”瑾寧問道。 “有?!焙顮攬?jiān)定地道:“先不管你與靖廷成不成,若成是最好的,若不成,也不能壞了你的名聲?!?/br> “我不在乎名聲,若只看我名聲的人家,我也不稀罕?!辫獙幍?。 “你這孩子……哎,真是和你娘親一模一樣?!焙顮?shù)难鄣缀鋈槐闳玖艘唤z感慨的惆悵,記憶飄回好多年前,那也是個傻姑娘。 瑾寧心念一動,“侯爺,您和我母親之前便認(rèn)識嗎?” “認(rèn)識,本侯當(dāng)年和你父親一樣,都曾是你外公的部下。”侯爺眸光有些悠遠(yuǎn),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可很多事情就像是昨天發(fā)生一樣。 瑾寧知道他們肯定也有他們的故事,長輩的故事,不好追問。 袁氏那邊得知侯爺來了,竟生了念頭。 這幾天,她和陳守成帶著銀子四處奔波,想找人救陳梁琦出來,但是,銀子花去不少,但是一點(diǎn)答復(fù)都沒有,甚至,因?yàn)樗軇宇l繁,衙門那邊也不許她在去探望。 這正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之際,聽得府中的人說江寧侯來了,她大喜。 江寧侯何許人也?滿京城誰不知道? 他是剛打勝仗回來的功臣,如今炙手可熱,如果他能幫忙,京兆府那邊怎么也會賣這個面子。 而且,論起來侯府與陳家的親事,侯府那邊是不占理的,若老夫人用這件事來做說項(xiàng),興許成了也不定。 袁氏想到這里,馬上就去壽安堂找老夫人。 老夫人這幾天身子不爽,一則是因?yàn)殛愯獙幪枘?,二則是陳梁琦還沒出來。 她給了一大筆銀子袁氏去奔走,可最終也沒好消息回來,她也是很著急,也無奈。 聽了袁氏的稟報,她問道:“侯爺來做什么,知道嗎?” “聽說是帶了厚禮前來,應(yīng)該是為退親之事來賠罪?!痹系?。 “江寧侯夫人來了嗎?”老夫人問道。 “沒,聽說就江寧侯一人帶著幾名家將來的。” 老夫人點(diǎn)點(diǎn)頭,“嗯,若是這樣還成,江寧侯夫人是個勢利的,若她在場倒是不好說話,但是,你大哥在,咱這嘴也張不開啊?!?/br> “大哥沒在,他回衙門去了。”袁氏說。 老夫人一怔,“他回衙門去了?侯爺還在,他怎么就先走了?” 她伸出手,“扶老身起來,既然有貴賓臨門,怎可無人招呼?老身親自出去招呼。” 袁氏巴巴地看著她,“母親,這事千萬得成?!?/br> 老夫人眼底有幽暗的光芒,“一會你別多嘴?!?/br> “是!”袁氏乖巧的應(yīng)了一句,但是心底暗暗著急。 老夫人帶著袁氏和陳守成來到正廳,侯爺連忙起迎,“老夫人,本侯失禮了,竟沒先前往拜見?!?/br> 老夫人福身下去,微微一笑,“侯爺恕罪,是國公府禮數(shù)不周,竟無人招待侯爺。” “老夫人客氣了,瑾寧正與本侯說話呢,守業(yè)兄衙門有事,自然是以公事為重?!?/br> 袁氏和陳守成上前見禮,“見過侯爺!” “守成兄,嫂夫人!”侯爺還禮。 袁氏看到堂堂江寧侯對他們都如何客氣,覺得此事大有希望,便定定地看著老夫人,示意她開口。 老夫人沒搭理她,坐下來之后,殷勤地問了一些路上的辛勞,再客套地吹捧幾句,不外乎侯爺真是大周朝的棟梁,邊疆的堅(jiān)固屏障之類的。 侯爺也都笑著謙虛回了話。 瑾寧垂著頭,靜靜地聽著,若說老夫人和袁氏來是沒有意圖,打死老夫人她也是不信的。 老夫人說起退婚之事,口氣十分惋惜,“老身在南國的時候,聽得陳家要與侯府結(jié)親,老身高興得幾宿沒睡著,沒想到,這事到底不成,也是我們家瑾寧沒這福分了?!?/br> 侯爺誠懇地道:“老夫人,此事原是侯府做得太過,因而,本侯今日特意來賠罪,還望老夫人海涵?!?/br> 老夫人擺擺手,笑道:“瞧侯爺說這話,什么賠罪不賠罪的?這結(jié)親之事,本就勉強(qiáng)不得,勉強(qiáng)了,還累了這兩個孩子的一生,還不如各自安好?” “老夫人氣量寬廣,本侯羞愧?。 焙顮攪@息。 他對老夫人不了解,但是對長輩總歸是得恭謹(jǐn)一些,且此事確實(shí)是侯府有錯在先。 第152章 去問問靖廷的情況 老夫人跟侯爺說了會兒話,便看著瑾寧道:“寧兒,你弟弟的事情,你也別太擔(dān)心,祖母已經(jīng)在想辦法了,也托了許多位大人,應(yīng)該很快就有消息。” 瑾寧一直等著老夫人開口,甚至有些好奇,她會怎么開這個口。 她是真沒想過,老夫人會拿她來走切入口。 是啊,侯爺是來賠罪的,賠罪最好的辦法,便是解決被賠罪之人的疑難,她陳瑾寧如今有煩心的事情,煩心自己的堂弟陳梁琦。 侯爺聽到老夫人這樣說,肯定會問,也肯定會幫忙,這樣,侯爺賠罪成功,不欠陳家什么,陳梁琦也能無恙走出來。 真是一舉兩得的好事情。 只是沒她陳瑾寧什么事罷了。 果然,侯爺聽到老夫人這樣說,因說是瑾寧會煩心,便問道:“煩心什么事?說說看本侯能否幫得上忙?” 瑾寧抬起眸子,還沒說話,老夫人便嘆息一聲,“還不是她的弟弟胡鬧任性?也是國公府管教不力了,竟在外頭與人結(jié)怨打架,如今被抓到了衙門里,說是要判刑的,如今正托關(guān)系看看能不能先把人弄出來,這等小事,自是不敢勞煩侯爺?shù)??!?/br> 但凡不好的,老夫人都會說國公府,若閑時,則以陳府稱呼。 而再說這只是小事不敢勞煩侯爺,是啊,小事一樁,就看侯爺您伸不伸這手幫忙了。 侯爺聞言,笑道:“年輕人打架有什么的?回頭本侯……” 瑾寧打斷了侯爺?shù)脑挘昂顮斚竦艿苓@么大的時候,想必已經(jīng)在軍中建功立業(yè)了,所謂玉不琢不成器,我倒是覺得,這一次被抓到衙門里去,是給他一個警醒,希望他從此能吸取教訓(xùn),重新做人,不再去街頭結(jié)識那些混混流子,自毀前程?!?/br> “你給我閉嘴!”袁氏聽得侯爺本是要答應(yīng)了,卻被陳瑾寧橫插一竿子,當(dāng)下就大怒指著瑾寧厲聲喝。 侯爺怔了一下,飛快地看了瑾寧一眼,見她眸子垂下,面容淡漠冷峻,再聽那袁氏說話尖酸刻薄,絕非一時之氣,應(yīng)該一直是這個態(tài)度。 前后一想他就明白了,老夫人和袁氏都是為所謂弟弟的事情而來的。 他此生最恨被人利用。 但是礙于老夫人是長輩的身份,他也沒表現(xiàn)出不悅來,只是微笑道:“嗯,你說得對,年輕人確實(shí)是受些教訓(xùn)吃點(diǎn)苦頭,玉不琢不成器嘛,瑾寧說得好。” 老夫人眸光如利刃一樣在瑾寧的臉上刮過,聲音平實(shí)無波地道:“侯爺說得在理?!?/br> 侯爺反過來安慰,“老夫人不必為他憂心,多年以后他想起今日之事,會覺得是他的福氣。” 老夫人只覺得心內(nèi)的氣血不斷翻涌,喉嚨一陣腥甜,福氣?誰會說坐牢是福氣? 袁氏用怨毒的眼光盯著瑾寧,若眼光能殺人,瑾寧怕是早死了千百回。 瑾寧安之若素,淡淡地道:“素聞侯爺喜歡狗,我屋中正好有一條小狼狗,我?guī)Ш顮斎タ纯???/br> 侯爺知道局面尷尬,便笑著道:“好啊,本侯可喜歡狼狗,走,一起去看看。” 他站起來,對著老夫人拱手,“老夫人,失陪!” 老夫人臉上扯出僵硬的微笑,“侯爺請!” 瑾寧起身走在前頭帶路,走過袁氏的身邊,袁氏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指甲深深地印入了瑾寧的皮rou,皮笑rou不笑地道:“瑾寧,侯爺?shù)降资强?,二嬸命人做些酒菜,中午留侯爺用飯?!?/br> 瑾寧淡笑,暗自運(yùn)氣在手臂上,袁氏頓時覺得從指尖到肩膀,被一陣疼痛貫穿,她幾乎立刻松了手垂下來,吃驚又憤怒地瞪著瑾寧。 “那就勞煩二嬸去張羅了。”瑾寧微笑道。 江寧侯在后頭看到了這一幕,心里很不高興,想起在府中問起此事的時候,夫人提到了錯信長孫氏,如今看來,這國公府一眾女眷,都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