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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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玉姑姑笑道:“行了,你還怕太后會為難她么?” 嬤嬤也笑了笑,“那倒不是。” “走吧,別妨礙郡主進去了,瞧你緊張的樣子,弄得郡主都緊張起來了?!?/br> 瑾寧是很緊張,站在琉璃珠簾前,深呼吸著沒掀開簾子。 等郭玉姑姑和嬤嬤走后,她再深呼吸一口,緩慢調整氣息,正欲掀開簾子的時候,里頭傳來了一道威嚴的聲音,“還站著做什么?進來!” 瑾寧心中一慌,這呼吸立刻就紊亂起來,倉皇掀開簾子,嬤嬤教導的禮儀都不記得了,大步大步地往前走著,倒是有幾分行軍的架勢,不過幾下,就到了殿內(nèi)。 她是很突兀地就出現(xiàn)在了皇太后的面前。 皇太后盤腿坐在羅漢床前,羅漢床上的矮幾放了兩杯熱氣騰騰的茶水。 “過來!”龍?zhí)蟠┝艘患S色繡飛鳳便服,面容略有些蒼白,只是眸子卻異常銳利。 瑾寧哦了一聲,被她盯得有些慌亂,加上本來因為要問的事情就很緊張,這大步踏上去卻忘了揚一下裙擺,一腳踏上裙裾,人就直撲撲地跌了出去,腦袋正好磕在皇太后的鞋子上。 那一刻,瑾寧覺得腦子一片空白,抬起頭,對上皇太后那面無表情的臉還有銳利的眸子,那眸子里竟似乎有一點無奈。 “我……臣女,臣女瑾寧叩見皇太后!”瑾寧的反應還是很敏捷,直接把摔倒變?yōu)樾泄蜻抵Y。 “將軍,若戰(zhàn)場上這般慌亂,如何了得?”皇太后出聲,竟是直呼她為將軍。 “臣女不會!”瑾寧聽得皇太后沒有怪罪之意,便膽子肥了起來,遽然道。 “起來吧,坐到那邊去!”龍?zhí)笾噶艘幌掳珟着赃叀?/br> “臣女不敢!”皇太后指的方向是羅漢床的另外一側,那豈不是與太后平起平坐了? “坐!”龍?zhí)箜右怀?,喝道?/br> 瑾寧嚇得一個哆嗦,飛快沖過去一屁股坐下,“是!” 皇太后指著旁邊的茶杯,“喝吧,這一早入宮,怕是沒喝一口熱的吧?” 瑾寧憨厚地笑起來,“是的,嬤嬤說入宮要侯許久,喝了水唯恐不方便?!?/br> 她端起茶,大口大口地喝完,確實渴了,今日早上吃的干饅頭還噎在喉嚨頂上呢。 見瑾寧喝茶的姿勢一點都不文雅,皇太后也不在意。 她看著瑾寧,“靖廷說了,是你要見我?!?/br> “是!”瑾寧放下茶杯,斟酌著如何開口。 但是皇太后卻先說開了,“知道你要問什么,其實也不必多問,有路就走,有活就干,好好活著就成?!?/br> “是,”瑾寧躊躇了一下,她想問問孩子的事情,“那……大將軍說的那些話,太后都知道了么?臣女不問原因,只問那孩兒……” “你是有功德之人,該你的,總歸會給你,那孩子與你緣分是有的,深淺則不知,若來了,定就是他,若不來,他也不會受苦?!?/br> 瑾寧鼻子酸楚,“只是憐他曾受那樣的苦?!?/br> 龍?zhí)笮α诵?,取了她的杯子過來,然后把她的杯子放在方才那只杯子的印記上,“看到了嗎?如今你可還尋得到方才那杯子的印記?” 瑾寧怔怔搖頭,“沒了?!?/br> “是的,無論多大的痕跡,只要有替代的東西,就尋不到了,恰好能覆蓋掉?!?/br> 瑾寧似乎有些明白,但又覺得這種事情她應該是明白不過來的,所以,還是傻乎乎地看著皇太后。 “只是,這印記到底還在?!饼?zhí)蟀驯幽瞄_,底下確實還有一個印記,她看著瑾寧,“所以,你受過的苦,某些人犯下的錯,都會有印記,但凡歷事的人都會有印記,你有,靖廷有,他們也會有?!?/br> “那如何替換?替換何用?”瑾寧不明白。 “因為,這印記除了關系你們,還關系家國天下,你要讓世人看到的是這一個完好無缺的杯子……”她又把自己的杯子移了過去覆蓋住那一道印記,“至于那一道印記,你們歷事的人知道就好?!?/br> 第298章 練縮骨功 瑾寧這一下徹底明白了。 家國天下,說的應該就是蘇東一役。 蘇東一戰(zhàn),大周大敗,損兵將近十萬。 大周議和,割據(jù)了十個州給鮮卑。 此戰(zhàn),李良晟帶兵,他好大喜功,已經(jīng)漸漸不聽她的話了,甚至,蘇東一戰(zhàn)他以為勝券在握,便不帶她去,不過那時候,她有身孕,也不適合出戰(zhàn)。 那一戰(zhàn)慘敗,日月無光。 班師回朝之后,皇上沒有關押任何人,只是說調查戰(zhàn)敗的原因,才有了后來她被冠以通敵之罪。 但是,那是五年后的事情了,她還能活到那個時候嗎? 皇太后知道她聽明白了,便道:“你和靖廷需要建功立業(yè),明白嗎?” 瑾寧點頭,“明白!” 她和靖廷要建功立業(yè),要讓所有人信服,才有五年后的掛帥。 “你是個做大事的人,所以,內(nèi)宅的那些事情想必也困不住你,手段也可以利落一些,凡事有我替你擔著,但是,利落也得干凈,最好別叫人挑了你的錯,到時候,保你是可以的,卻到底給你抹了黑,一個大將,最忌諱的便是有黑點,哪怕只是芝麻般大的黑點,若出現(xiàn)有心人,你這黑點便能叫人掀得天般大,會成為你的絆腳石?!?/br> 瑾寧渾身熱血激動澎湃,“臣……知道!” 皇太后滿意地點頭,卻依舊有些嚴厲,“這些話,你知道就好,皇帝那邊,一個字都不得吐,上次你請求到東浙,說的話不妥當,皇帝已經(jīng)起了疑心,我信得過皇帝,但是,有些事情,他不該知道,會影響他的判斷,也會影響他施行國策?!?/br> “臣知道!”瑾寧說。 皇太后道:“打江山不易,守江山更難啊,尤其是大國博弈,踏錯一步,就是國破家亡,有時候不得不用這樣的手段,你也休要疑惑太多,許多事情,你弄不明白,便是弄明白了,你該做的還是得做,你只要記得曾經(jīng)慘痛的教訓,你不可讓大周百姓再陷入那樣的恐慌慘痛當中,這大周疆土,我承諾過先帝,為他守住一寸一土,便決不食言,不惜任何代價,所以,你若走錯一步,壞了我的安排,我對你也不會留情。” 瑾寧心中一凜,“臣明白?!?/br> 皇太后神色稍稍和緩,“方才當著那些命婦的面,讓你單獨到寢室來見我,便是給你揚威,希望能為你減少麻煩,你這個人啊,祖先運不錯,命格卻不好,容易招惹小人是非,不過偏是這種人才容易成大事?!?/br> 瑾寧心底是震駭?shù)模?,盡量不把這種情緒表露在臉上,只是問了一下靖廷的事情。 “靖廷那邊,自有太上皇為他指路,在你們前生的日子里,他是不該死的,卻是為救你而死,這才有了你們今生的緣分,過命的緣分,卻也不能隨意揮霍,別質疑對方,無論任何事情,知道嗎?” “是,臣記住了!”瑾寧點頭。 “還有一點,你們兩人能活過來,是借了我大周的國運福分,大周好,你們才好,所以守護著大周江山,就是守護你們的性命,你們要窮一輩子來做好這件事情?!?/br> “是!”便不是命運捆綁,她身為武將,也會竭盡全力守護這江山。 皇太后十分滿意了,道:“行了,你去吧!” 瑾寧起身,福身告退。 瑾寧出去之后,靖國候夫人便從屏風后頭走出來。 “這一頓恩威并施,倒是厲害,唬得小丫頭信了個十足?!本竾蚍蛉诵χ?。 “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為了讓他們兩人活過來,耗費了我多少力氣?” “可沒借什么大周國運,什么大周好他們才能活,多扯?!本竾蚍蛉俗阼獙幏讲抛奈恢蒙希?。 皇太后看著她,“阿蛇,蘇東一戰(zhàn)敗成什么樣子,你不是親眼看見了嗎?是不是想再看一次?” 阿蛇心驚膽戰(zhàn),“可不想,哎,慘那!” “這陳瑾寧是真的可用,赤膽忠心,和靖廷姻緣天定,只是前生怎么會出了這樣的差錯?我也是百思不得解,所幸是剛好有機遇撥亂反正,重來一次,否則,我真是沒面去見先帝了,這機會只有一次了,若錯過了,事實就定了,所以你也得盯緊點兒,不可叫他們夫妻出任何的差錯。”皇太后輕聲嘆息。 “知道了?!卑⑸邞溃粗侍?“這一國之事,就把你難成這個樣子了,看來,治理國家真不是容易事。” “這天底下,哪里有什么容易的事?皇帝已經(jīng)算是英明了,可列國強啊,野心也大,近些年大周的繁榮,列國可都看在眼里,誰不想侵吞一口?且大周地勢靠中,拿下了大周,要做其他更大野心的事情,可就容易多了?!?/br> “只是,這般孤注一擲在陳瑾寧身上,是否太冒險了?”靖國候夫人其實也隱隱擔憂。 “還有靖廷!”皇太后提醒道,“瑾寧身后,是甄大將軍和陳國公,靖廷身后,是江寧侯,江寧侯,蕭侯,都是甄大將軍帶出身的,這兩人結合,就等于是把這幾家力量給扭到一塊去,這力量,不容小覷?!?/br> 靖國候夫人點頭稱贊,“這個想法真不錯。” “自然!”皇太后略帶了幾分傲慢說。 靖國候夫人站起來,走了兩步忽然回頭看著她,“不對,你都這樣安排妥當了,那你做什么?太上皇可是讓你從鳳凰山回來坐鎮(zhèn)的,如今什么都交給了二陳,你呢?” 皇太后慢悠悠地拉過一張薄被覆蓋住自己的雙腿,頭向后靠著,閉上眼睛,“你出去吧,我累了?!?/br> “不是你累什么?。磕氵@病也是假的,你就是趁機偷懶?!本竾蚍蛉说馈?/br> “說了太多的話,嘴巴累!” 靖國候夫人哼了一聲,“就是懶的,這些年越發(fā)懶了?!?/br> 皇太后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一條繩索丟在地上,那繩索通體刀疤,丑陋難看,但是靖國候夫人一見就退后,“得,我說錯了,您休息!” “阿狐!”太后叫了一聲。 平安公主在宮里逗留了好一會才走,出殿門的時候,看到靖國候夫人被捆綁在槐樹上,她微笑道:“夫人又練縮骨功呢?” “自然,否則你以為我做什么?”靖國候夫人臉色不甚好看地道。 “一個月練幾次,夫人真勤快!”她牽著暉臨世子的手,微笑道:“以后不可學靖國候夫人,知道嗎?在皇祖母面前說話得要注意點分寸!” “知道了!”暉臨世子怯怯地看了靖國候夫人一眼,她被捆著像rou粽子一樣,真可憐。 第299章 進一步的合作 瑾寧出宮的時候,靖廷在外頭接。 見瑾寧出來,他瞧著無人行過,拉著瑾寧上了自己的馬車。 “這么鬼祟做什么?”瑾寧不解地問道。 “咱還沒成親,被人發(fā)現(xiàn)說你閑話?!本竿⒂趿艘豢跉?。 “你怕人說嗎?”瑾寧問道。 “我不怕,但是不能讓人說你。”靖廷拉住她的手搓了一下,“冷嗎?” 瑾寧暖暖一笑,“不冷!” 其實,你的手更冷,尤其鐵的那只。 靖廷看著她的臉,已經(jīng)不若之前愁眉深鎖,眸色清明,像是都看開了,不禁問道:“太后跟你說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