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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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瑾寧本想著不洗了,這么冰冷的天,又累得很,還餓啊。 “先吃了還是先洗?”可伶問道。 瑾寧看了一眼那碗湯圓,“那碗不是用來吃的。” “知道!”可伶笑了笑,“小碗說將軍在喝醉之前就吩咐了他,給你準(zhǔn)備了一些飯菜,在鍋里熱著,說是等他回來跟你一塊吃的,他如今都睡了,那就你一個(gè)人吃了?!?/br> 瑾寧問道:“你吃了嗎?” “對付了一些?!?/br> “那你陪我一塊吃!”瑾寧道。 可伶一怔,“不合適吧?” “新嫁娘,自己一個(gè)人吃才不合適呢?!辫獙幍共皇钦f埋怨靖廷,今晚他肯定會(huì)被人灌酒的,她只是覺得,自己期待了許久,最后竟是這樣,心里有點(diǎn)兒的失落。 可伶道:“那行,我陪你吃點(diǎn)?!?/br> 冰冷的飯菜撤下去,換上熱氣騰騰的,可伶還暖了酒上來。 瑾寧看著龍鳳燭燃燒著,似夢如幻,真不敢相信 ,她真的嫁給了陳靖廷。 可伶問道:“怎么嘆氣了?” “我嘆氣了嗎?”瑾寧一怔。 “嗯,嘆氣了?!笨闪娉灾?,狼吞虎咽,確實(shí)也是餓得厲害了。 “那也是高興的嘆氣,從籌辦婚事以來,我一直都在等著這一天。” “以后都會(huì)好的!”可伶舉杯。 “嗯,會(huì)好的!”瑾寧與她碰杯。 兩人抓緊吃了點(diǎn),便去了沐浴。 洗澡回來,瑾寧對可伶道:“不必守夜了,你回去睡吧?!?/br> “不行,今晚還未必太平呢?!笨闪娴瓗У?。 “料想也出不了什么事?!?/br> “誰知道呢?不妨,橫豎我不困,且也就是一兩個(gè)時(shí)辰的事,回頭可俐接替我?!笨闪娴?。 瑾寧見她堅(jiān)持,便道:“那好,你外屋的榻上睡,火墻的暖氣能抵達(dá)那邊,這樣就不冷了?!?/br> “行了,你快睡去吧,今日折騰了這么久,昨晚又沒睡好,都累了!”可伶催促著,便出去了。 瑾寧關(guān)了門,看著床上的他,這床上還有撒帳的果子,都被他壓住了。 瑾寧慢慢地收拾,還得翻開他的身子撥掉被他壓得破碎的桂圓干。 他睡得很死,瑾寧這樣翻他,愣是一動(dòng)不動(dòng)。 收拾好之后,瑾寧爬到床上,誰在里頭,側(cè)身看著他。 他發(fā)出均勻的呼吸聲,眼睛閉合,睫毛很長很好看,如一排扇子,底下的投影優(yōu)美得叫人驚嘆。 瑾寧把頭枕在他的肩膀上,輕輕地抱住了他。 額頭抵住他臉頰下方,鼻尖盡然是醉人的酒氣,還有他噴出的熱氣,熏得她似乎也有了幾分的醉意。 幸福感在心底油然而生,瑾寧閉上眼睛,嘴角掛著甜蜜的微笑。 雖然她準(zhǔn)備了很多話要在今晚跟他說,但是,原來這樣靜靜地抱著他睡,其實(shí)什么話都不需要再說了。 紅燭靜靜燃燒,燭淚流下來,無風(fēng)的房間,燭光沒有絲毫的搖曳,如兩顆凝固的心形寶石。 瑾寧打了和哈欠,睡意襲上,她慢慢地閉上眼睛。 “咚咚咚!” 外頭院子里傳來敲門的聲音,敲門聲大且急,瑾寧猛地睜開眼睛,聽得可伶的腳步聲響起,繼而聽到了開門聲音。 她沒起來,若是要緊事,可伶會(huì)來跟她說的。 若不是要緊事,她今晚什么都不想管。 外頭有低低的說話聲,瑾寧聽不清楚,但是語氣很急,也似乎聽到可伶往外攆人。 片刻,有女子的聲音大喊,“大將軍,您快去看看小姐,小姐快不行了!” “閉嘴,我都跟你說大將軍睡著了,你快走!”可伶生氣地道。 瑾寧聽得那女子的聲音似乎是陳幸如身邊的侍女綠蘿。 陳幸如不行了? 瑾寧蹙起眉頭,還是穿衣起來了。 掀開簾子,她走出外面,隔著門叫道:“可伶!” 第334章 你要死自便 可伶走過來打開門,瑾寧看到一個(gè)身穿青色棉襖的女子站在院子里,燈光照影,確實(shí)是陳幸如身邊的綠蘿。 可伶進(jìn)了屋中,把門關(guān)上,“郡主別管,睡去?!?/br> “什么事?”瑾寧問道。 “沒事,有事也和郡主無關(guān)?!笨闪嫜鄣走€有慍怒之意。 瑾寧皺起眉頭,“說吧,是不是陳幸如出什么事了?” 可伶道:“不管出什么事,咱都不用管。” “可伶!”瑾寧看著她,“陳幸如是靖廷的妾,至少名分上是,因此,算是咱這房的人,她若出事,我這個(gè)做夫人的,必須要管,除非,你希望明日老太爺挑我的錯(cuò)?!?/br> “怎能挑你的錯(cuò)?你今日才嫁過來,要管也是江寧侯夫人管,哪里有新嫁娘剛嫁過來就管事的?” 瑾寧道:“若那邊的人沒過來找靖廷,自然不必管,可她們來了,我們就沒辦法當(dāng)做不知道。” 可伶悻悻地道:“蘇大人早就說過,今晚肯定不會(huì)平靜,沒想到還真應(yīng)了他說的話,陳幸如身邊的侍女來報(bào),說陳幸如割腕自盡。” “割腕?為什么?”瑾寧錯(cuò)愕地問道。 “誰知道?”可伶呸了一聲,“死也死遠(yuǎn)點(diǎn)兒,還挑著今晚自盡,分明是給我們添堵的?!?/br> 瑾寧還真是十分意外的,陳幸如自盡是她怎么也沒想到的事情。 她一向看不起靖廷,也知道等她成親之后,會(huì)處理她的事情,她又不曾與靖廷圓房,還是清白姑娘一個(gè),不至于要尋死啊。 “我去看看吧,你在外頭等等,我穿件衣裳!”瑾寧回屋穿衣裳。 可伶追過來,“別去……” 進(jìn)了房中,兩人都怔住了。 靖廷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醒來,坐在了床邊。 “醒了?”瑾寧走過去,沒好氣地道:“方才怎么弄你都沒醒,這會(huì)兒倒是醒來了。” 靖廷看著她,眸子明燦若火,“你方才怎么弄我的?” 瑾寧拿了一件披風(fēng)系在身上,“你先睡著,我去去就回?!?/br> “去哪里?”靖廷走下床,自己倒了一杯水喝。 “陳幸如自盡,她的侍女過來找!” “不必去!”靖廷眸子一暗,放下杯子淡淡地道。 “嗯?”瑾寧看著他。 “她自盡和咱沒關(guān)系,你也不是大夫,去了也沒用,叫她屋中的人去請大夫就是?!本竿⒎鲋~頭,只覺得腦袋嗡嗡地痛。 可憐道:“對,大將軍說得對,她自盡跟你沒關(guān)系,請大夫就是了。” 瑾寧道:“我倒不是去看她,只是想知道為什么?!?/br> 陳幸如的性格,不可能輕易自盡,也不容易被人教唆,因?yàn)樗齻€(gè)性很強(qiáng),接納不了別人給的意見。 除非,她真的很慌亂,很無助。 如果這侯府的日子注定是不太平,那她總把前后左右上下都給貫通明白了才行。 “既然必須得去,那我去吧?!本竿⒌馈?/br> “不,這是內(nèi)宅之事,你不必插手,相信我,我能處理得來的,不管她為什么事情自盡,你今晚都不適宜出現(xiàn)?!?/br> 瑾寧說完,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帶著可伶走了。 靖廷甩了甩頭,盡量清醒一些,便走出去喊小碗過來。 “大將軍!”小碗一路小跑過來,氣喘吁吁。 “去那邊看看情況,若瑾寧被刁難,馬上回來通知我。”靖廷吩咐道。 “是!”小碗應(yīng)聲便去了。 陳幸如自盡,已經(jīng)驚動(dòng)了江寧侯夫人。 今晚李齊容也沒回去,留在了府中,得知陳幸如自盡,便一同過來了。 已經(jīng)使人去請了大夫,但是大夫還沒到,瑾寧去到的時(shí)候,陳幸如身邊的侍女已經(jīng)為她包扎好傷口,她躺在床上,披頭散發(fā),一臉的蒼白。 “你怎么來了?”李齊容見到她,站起來有些興師問罪的口吻,“靖廷呢?他怎沒來?” 瑾寧先給江寧侯夫人福身,然后淡淡地道:“靖廷喝醉睡了,我聽得綠蘿來報(bào),所以過來看看什么事?!?/br> 她看著陳幸如,問道:“你沒事吧?” 陳幸如閉上眼睛,沒搭理瑾寧。 “她怎么會(huì)沒事?命都差點(diǎn)丟了?!崩铨R容悻悻地道。 “為什么?”瑾寧看向她的手,手被袖子覆蓋,隱約透出包扎的布條,并未看到傷口有多大,有多深,倒是床邊有幾滴血跡。 陳幸如忽地睜開眼睛,狠狠地盯著她,“為什么?我不想活了,就這樣而已,還有為什么?” “不想活,總有原因?!辫獙巻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