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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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莫說瑾寧有掃帚在身,便是空手白拳,她們都近不了瑾寧的身。 掃帚揚(yáng)起,打得是一頓蓮花落,打得云嬸娘和那幾名女眷抱頭大喊,四下逃竄,叫墻頭和門口的人哈哈大笑。 站在十二公身邊的男丁見她出手了,哪里還忍耐得?。?/br> 當(dāng)下十幾個(gè)人一起沖過來,要抓住瑾寧好好地教訓(xùn)一頓。 陳守成見此陣仗,連忙喊道:“抓住她,抓住她扭進(jìn)去,讓她跪在祖宗的靈前好好懺悔!” 打他們,瑾寧可就不用掃帚了。 她揚(yáng)手把掃帚扔出去,伸手往腰間一撥一拉,鞭子落手一揚(yáng),劈頭便甩出去。 這些人本來就不懂得武功,便有幾個(gè)練武的也不過是花拳繡腿,哪里抵得過瑾寧的真功夫? 只見鞭子甩出了一朵朵的花,看著美麗,但是落在臉上頭上卻是火辣辣的痛。 便連躲在十二公旁邊的陳守成,也無故地吃了幾鞭子,疼得他呲牙咧齒地喊著。 十二公若不是有人護(hù)著,只怕也少不了要吃鞭子的。 他見那多人上去只有挨打的份,連忙大喊,“都給我住手,像什么樣子?住手住手!” 那些吃了鞭子的人紛紛躲了回去,哪里是打?分明是挨打。 瑾寧此舉,徹底惹怒了族中的人,那幾位躲在里頭的長輩也走了出來,紛紛指著瑾寧來罵。 瑾寧一句話就把他們的嘴巴全部堵住,“十幾二十個(gè)男人連同一群潑婦欺負(fù)我一個(gè)女人,這就是你們陳家歷來的家風(fēng)嗎?看看你們,誰可以世襲我父親的爵位?人品武功,今日都叫大家伙看明白了,也叫你們自己互相看明白,所謂指責(zé)我父親逼死嫡母,不過是借口,皇上素來以仁孝治國,若父親真的犯下此等惡行,皇上怎會(huì)追封他為一等公?你們一個(gè)個(gè)自詡比皇上都英明是嗎?雷洪,明日請霍州大小官員過來,再下帖子,請鄉(xiāng)紳也一同到來,我就得好好論論這個(gè)道理,對了,別忘記把羅公公也請過來,本郡主倒是要好好問問,我父親到底犯下何罪?” 瑾寧說完,揚(yáng)起手中的山契,“諸位,諸位鄉(xiāng)親們,我陳瑾寧今日送父母遺體回鄉(xiāng)安葬,大家也看到,陳族把我們都攔在了外頭,既然他們半點(diǎn)情分不念,不許我父母落葉歸根,他們不仁也就休怪我不義,還請大家給我放風(fēng)聲出去,這山,我賣!” “你這潑婦,到底想如何?”十二公實(shí)在是怒極,指著瑾寧厲聲質(zhì)問。 瑾寧回頭看他,冷笑一聲,“我想怎么樣,進(jìn)門的時(shí)候就說得一清二楚了,該盡的禮數(shù),該守的規(guī)矩,我一樣不少,但是,你們欺人太甚,把我的禮數(shù)規(guī)矩當(dāng)做軟弱可欺,請府衙過來,我是要狀告你們在場的這么多人誣陷朝廷忠良。請德高望重的名士和鄉(xiāng)紳們過來,我是要論一論這道理,明日見吧!” 瑾寧說完,帶著雷洪就走,也懶得看陳家那些人鐵青的面容。 出了門口,雷洪大呼痛快,“我想打他們許久了,但是怕被人說當(dāng)兵的欺負(fù)人,這口窩囊氣憋得難受好幾天,今天總算出了。” “你們誰出手都不妥當(dāng)?!辫獙幍?,“這些人本來就抓著點(diǎn)兒把柄就當(dāng)天大的罪行來嚷嚷,顛倒是非黑白,你但凡碰他們一下,他們就得賴上你,可我出手就不一樣,我身份再大,到底是個(gè)女子,首先他們十幾二十個(gè)人打我,卻被我打得落花流水,是無用。其次,今日只我一人對他們那么多人,以多欺少的罪名是定了?!?/br> 第一戰(zhàn),告捷! 靖廷一直在外面聽著,打起來的時(shí)候,他是淡定的。 對瑾寧的身手,他完全放心。 純虐! 看到瑾寧出來,他道:“用力過猛,還能再收三分力,一樣打得他們落花流水?!?/br> 瑾寧挽著他的手臂,“知道,謝謝提點(diǎn)。” 圍觀的人也漸漸散去,有幾個(gè)熱心的,還給瑾寧他們送棉被和熱水,畢竟,住在帳篷里,想喝口熱水也不容易,這帳篷也不隔風(fēng),之前街坊鄰居還看熱鬧般看,但是今晚聽了瑾寧與他們對話之后,覺得這真不是一個(gè)笑話,這真是欺人太甚。 陳家宗祠那邊,在瑾寧走后,陷入了許久的沉寂。 人都退進(jìn)祠堂里頭,十二公抬起頭,看著列祖列宗的牌位,沉默了良久,才轉(zhuǎn)身看著陳守成,“你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嗎?” 陳守成也有些心虛了,但是想著不還有羅公公撐腰嗎?且瑾珞跟他說,這事是明妃娘娘出頭的,明妃難道還壓不住她陳瑾寧? 所以,他理直氣壯地道:“十二公,這事哪里有假的?當(dāng)初說的時(shí)候,羅公公也在,他是宮里的人,若我說的但凡有半句假話,羅公公怎會(huì)附和?” 陳長壽道:“羅公公來我們霍州也幾次,聽說是太后身邊的人,若說陳守業(yè)沒犯那些事,羅公公斷容不下人這般詆毀誣陷的?!?/br> 陳長生道:“十二公,先不管那陳守業(yè)是不是迫害了嫡母,單說他這爵位,就不該傳給自己的女兒,哪里有爵位傳給外嫁的女兒?我們陳家是無人了嗎?就是不給二哥,不還有陳梁暉嗎?陳梁暉是過繼給了他的,是他名下的兒子,要傳也傳給暉哥兒啊?!?/br> “但是,這陳梁暉怎么也跟著來鬧?”十二公皺起眉頭道。 “腦子糊涂了唄!” “如今要緊的問題是,陳瑾寧要賣了祖宗山墳,這如何是好?”族中一位老人問道。 十二公說:“只能是從各家里籌措點(diǎn)銀子,先把山頭給買下來再說?!?/br> “是啊,我們陳族在霍州也是大族,不會(huì)連個(gè)山頭的銀子都湊不出來吧?一起湊!”陳守成連忙說,斷不能被陳瑾寧這個(gè)賤丫頭威脅到,必須鬧得他放棄這世襲之位,他都了解過了,靖國候那邊不同意暉哥兒世襲,那這位就落在他的身上,有了封邑,這輩子他就不愁了。 “怕只怕陳瑾寧見是我們買,坐地起價(jià)怎么辦?”陳長生愁著道,“而且,這各家湊銀子,這肯定也是一筆大的數(shù)額,各家愿意拿出這些銀子來么?” 第414章 不如回棗莊 方才被揍的云嬸娘在門口歇了一會(huì)兒,聽得兒子這話,便道:“你傻啊,不會(huì)找個(gè)其他人去跟她談么?” “母親說得對!”陳長壽連忙點(diǎn)頭附和。 大家覺得也是個(gè)辦法,先不管其他,山頭買下來再說。 “那大家都去通知一下,各家派一個(gè)人過來祠堂商議,先摸摸底,看看各家愿意出多少銀子把這事給辦了?!笔馈?/br> 瑾寧今晚出手傷人,這口氣,他們是決計(jì)吞不下去的。 本來這世襲之位讓她一個(gè)外嫁的女兒得了去,已經(jīng)叫陳族的人很氣憤。 這不就等同說陳家都是無能之輩嗎?就算陳梁暉不愿意繼承,又不屬意陳守成,也可從旁支挑選一人出來過繼,怎么就偏得是給自己的女兒呢? 十二公不由得又問陳守成道:“守業(yè)過世之前,真的是這樣指定的?” “是啊,說是要補(bǔ)償這么多年她在莊子里受的委屈,我其實(shí)也說過,若他覺得我無能,可從旁支里選,好歹,也給我們陳家留住這份榮耀,可他偏不愿意,執(zhí)意要給她補(bǔ)償?!?/br> “他到底是怎么死的?真是病死的?”十二公開始對陳守成有些懷疑了,他的話其實(shí)都是滴水不漏的,應(yīng)該足以相信,但是陳瑾寧竟然敢大張旗鼓地叫這么多人來說道理,甚至連府衙和羅公公都請過來,定是有底氣的。 所以,他不得不謹(jǐn)慎地再問問。 “是病,也是傷,在東浙的時(shí)候就重傷了,為了救陳瑾寧,你以為陳瑾寧都是自己的功勞嗎?不還是大哥幫襯著把功勞讓給她的?她哪里有這本事?就幾招花拳繡腿拿個(gè)鞭子霍霍,東浙王府的兵一個(gè)個(gè)都神勇得不得了,就憑她那幾下子,沒陳靖廷和我大哥,早就死在東浙了?!?/br> 族中有一人是從京中回來的,他看著陳守成,道:“但是我聽說,他是自盡死的?!?/br> “胡說八道!”陳守成沉下臉來,“外頭傳的謠言也能信的?外頭還說我母親害死了甄依呢,可這是事實(shí)嗎?” 十二公看著陳守成,“你母親為何不移回祖墳下葬?” “這是大哥的意思,說母親不能回祖墳,便草草在那邊葬了?!标愂爻缮鷼獾氐馈?/br> 一名族中老人怒道:“真是豈有此理,你母親是三爺正妻,她過世之后,按照規(guī)矩是回來和三爺合葬的,如今妾侍都葬在了三爺?shù)呐赃?,正妻反而沒在,豈不是叫人笑話?” 陳守成憤恨地道:“姨娘是大哥的生母,他自然是幫著生母的,母親對他有養(yǎng)育之恩,但是哪里大得過生育之恩?他對母親這么多年也是表面的恭順,背地里,是從不放在眼里的,其實(shí)但凡他有半點(diǎn)感恩之心,這么多年,也該提拔一下我們族中的兄弟,可他從不這樣做,盡管母親多番勸說,他也敷衍過去?!?/br> 這番話,聽得在場的人十分憤怒,也就對陳守成的話沒有懷疑。 瑾寧和靖廷在吃飯之前,給父母上了香,跪在父母的靈前,道:“今日之事,別怪女兒做得不留余地,這祖宗山墳若真容不下你們,我們便另外尋個(gè)地方,只要你們倆在一塊,我覺得回不回祖墳都不打緊?!?/br> 磕頭之后,靖廷陪她出去走走,散散悶氣。 “你方才說的是真的?你真打算讓他們葬在別處?”靖廷問到。 “是的,”瑾寧撥了一下發(fā)鬢,“我想起孟大娘和庭姑姑都說過,我母親在棗莊是最快活的,所以我想讓他們葬在棗莊去,其實(shí)有愛的人在身邊,在不在祖墳,得不得祖先照顧都不重要了,他們在棗莊還要更快活?!?/br> 靖廷深以為然,“是的,生不能同生,死能同xue,就不求在哪里了,在哪里都是家?!?/br> 瑾寧與他牽手同行,十指緊握,幸福的感覺在胸腔里慢慢地漲開,直到漲滿。 是的,只要身邊的人對了,在哪里都無所謂。 “如果要葬回棗莊,我們就快刀砍亂麻,把這里的事情妥當(dāng)辦好,就馬上啟程回去。”靖廷道。 “現(xiàn)在只是我初步的想法,回頭還得跟大哥商量商量,而且,我不知道父親怎么想,我不了解他,我怕做得不如他的意?!辫獙幱行n傷地說。 父親是庶子,庶出的在家里一般不受重視,但是會(huì)否讓他更渴望得到家族的認(rèn)可呢? 她不知道。 她這輩子都沒順從過他任何事情。 她想為他做點(diǎn)什么,卻怕做錯(cuò)了。 “你為他做的,他必定都喜歡?!本竿⒄f。 瑾寧沉默了一下,“靖廷,你是不是覺得我之前很混蛋?” “為什么這樣說自己?”靖廷停下腳步,看著她的眸子,帳篷那邊的篝火照過來,雖然距離很遠(yuǎn)了,但是她的臉還是被光影籠罩,柔和而哀傷。 “其實(shí)我一早就知道,他并非真的這般涼薄無情,他是因母親的死才這樣對我,可我總不能接受這種說法,其實(shí)更無情涼薄的是我吧?在他死之前,都一直心理折磨他。” 靖廷撫摸著她的頭發(fā),“無仇不成父子,他死前帶著對你的牽掛,他死后你懊惱自己所做,那么,這份父女情就還沒牽扯完畢,下輩子,你有的是機(jī)會(huì)贖罪?!?/br> 瑾寧悲涼地笑了起來,“是嗎?” “人在任何時(shí)候,都不該放棄希望。” 瑾寧看著黑漆漆的宗祠大門,大門里頭,還有燈火,方才可伶可俐說有很多人進(jìn)去了,應(yīng)該是關(guān)著門開會(huì)。 這里是陳家宗祠,父親是陳家的子孫,但是,他進(jìn)不了宗祠的門,他不被承認(rèn)。 瑾寧忽然就下定了決心,“是的,我們不該放棄希望,但是希望也不是寄托在別人的身上,我們回去,找大哥商議商議!” “好!”靖廷柔聲道,牽著她的手往回走。 陳梁暉還沒睡著,只是躺在墊子上想事情,聽得瑾寧和靖廷要過來商議事情,便掌燈坐起來,身上還披著棉被,凍得鼻頭通紅。 這里很冷,薄薄的棉被壓根不足以取暖,只能是穿著厚厚的衣裳睡,但是,總不能把臉和腦袋都捂進(jìn)被子里。 他吸了一下干澀的鼻子,問道:“有什么事?” 第415章 守最后的一晚 瑾寧道:“大哥,這里既然容不下父親母親,我覺得,也沒必要非得葬在祖墳里,母親生前喜歡棗莊,父親想必也愿意陪著母親在棗莊里,不如,選在棗莊里安葬如何?” 陳梁暉有些吃驚,“你這樣想?” 瑾寧知道他的思想比較一板一眼,道:“我還沒決定,這不和你商量商量嗎?你怎么看?” 陳梁暉想了一下,“這只怕不妥吧?若說祖墳沒聚起來,散葬也不要緊,可如今有祖墳在,惠德公那一代都尋根回來了,陳家是扎根在這里,若葬在其他地方,豈不是等同不承認(rèn)父親是陳家子孫的身份?只怕父親在天之靈也不會(huì)安息啊?!?/br> 瑾寧也沒準(zhǔn)備什么說詞來說服他,這種事情,她知道的不多,只是一味由心而行。 確實(shí)有考慮不周到的地方,若移葬別處,父親會(huì)否怪她? 靖廷道:“其實(shí)我覺得無所謂,許多朝廷要員或者侯爵去世之后,都有其下葬的規(guī)格,且墳地也是另選,是可以不葬在祖墳里的,我覺得,岳父岳母牽念的人在京城,他們肯定也想留在京城,守著他們在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