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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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氏笑著道:“沒來了?!?/br> 婆子伺候瑾寧茶水,笑著問道:“肯定是少夫人去說了她,不知道她可抗辯了什么呢?” 瑾寧喝了一口茶,“沒說她什么,只是警告她不可這般囂張?!?/br> 婆子繼續(xù)笑著說:“按說大小姐可沒這么好相與?!?/br> “誰管她呢?我反正說了該說的就走了,誰得空聽她說什么?”瑾寧大手一揮,顯得有些神氣地說。 婆子與崔氏交換了一個神色,似乎輕輕地松了一口氣。 瑾寧只顧喝茶,也就當(dāng)看不到。 “怎地今日不戴我送給你的簪子?”崔氏看了看她的發(fā)髻,微微笑著,“也是,我送你的原不是什么好東西,少夫人要什么名貴的首飾沒有?自然不會把我送的放在眼里。” 瑾寧噢了一聲,連忙辯解說:“我今日上山去了,怕摔破了簪子,就換了一根鎏金的?!?/br> “原來如此,我還道你嫌棄我送的東西呢。”崔氏笑著說。 “怎么會嫌棄呢?”瑾寧挑了一塊紅棗糕放入嘴里,三幾下吃完,“好吃!” “好吃就多吃點(diǎn),對了,今日上山做什么?”崔氏為她添茶,問道。 “也沒什么事,之前蕭侯不是被刺殺了嗎?如今南監(jiān)偵辦此案,我見橫豎無事,就去幫幫靖廷?!?/br> “兇手在山上?”崔氏看著瑾寧,問道。 瑾寧笑了,“我哪里知道?不過是閑極無聊,便找個借口出去玩玩,散散心,也省得被人說我游手好閑不幫忙置辦李良晟的婚事,幫自己夫君做事,誰還會說我?” 崔氏也跟著笑了起來,“你這鬼丫頭,還真是機(jī)靈?!?/br> 瑾寧吐吐舌頭,“這府中的事情,我著實(shí)是不想插手管,再說,以前李良晟是我未婚夫,為自己以前的未婚夫辦婚事,算個什么事呢?我也不想讓靖廷堵心?!?/br> 崔氏皺著眉頭道:“靖廷……最近怕是很忙吧?可有線索了?哎,你說怎么會出現(xiàn)什么刺客呢?不知道蕭侯現(xiàn)在怎么樣了?真是叫人擔(dān)心,蕭侯可是大周的英雄啊?!?/br> 瑾寧吃著紅棗糕,道:“線索應(yīng)該是有吧,我見大家都往山上走,或許,刺客的老窩在山上?至于蕭侯,如今已經(jīng)沒事,休養(yǎng)些日子就能好,聽說,不日就要回烏蠻了?!?/br> “回烏蠻?這么快?他傷勢這么重,可以回烏蠻了嗎?”崔氏一怔,問道。 瑾寧咽下一口紅棗糕,又端起茶喝了一口,“祖母也知道蕭侯傷勢重???” 崔氏呵呵笑了一聲,“這不是聽大家說的嘛,我自然是不知道的,只是底下的人說的時(shí)候,我就聽了幾句,畢竟,我很敬佩蕭侯。” “也是!”瑾寧抬起頭看著崔氏,“蕭侯雖然傷勢重,但是有太后在啊,太后是療傷圣手,只要還有一口氣,太后總有辦法救過來?!?/br> 崔氏有些心不在焉地道:“是啊,太后的醫(yī)術(shù)聽聞是很高明的?!?/br> 婆子在旁邊添茶,問道:“方才少夫人說山上,不知道是什么山呢?刺客竟然會躲在山上嗎?這么大冷天的,不得冷死???” 聽著婆子一臉無知地問,瑾寧也回以無知的答案,“鹿山,至于會不會凍死這就不知道了,興許有山洞躲藏吧。” 崔氏心不在焉地應(yīng)著,神情有些緊張。 瑾寧心里有數(shù)了。 前生,她是武將,關(guān)于細(xì)作的事情她知道得不清楚,只是后來揪了細(xì)作出來,她才開始慢慢得知細(xì)作的情況。 她記得細(xì)作在山上有一個聯(lián)系點(diǎn),山上那細(xì)作是頭頭,派出去的人定時(shí)回報(bào)情況,若有特別的情況也要去山中稟報(bào),山中的頭頭再傳信回去。 不過,瑾寧卻不記得是那座山,只依稀記得是鹿山。 如今見崔氏神情緊張,她想自己應(yīng)該是猜對了。 “好了,我也該走了,靖廷差不多回來了。”瑾寧站起來道。 崔氏勉強(qiáng)地一笑,“好,你先回吧?!?/br> 瑾寧福身,轉(zhuǎn)身走了。 靖廷差不多子時(shí)才回來,沒見到瑾寧,便問梨花,“郡主呢?” “在小書房!”梨花回答說。 靖廷樂了,“她還上書房?有這閑情逸致看書嗎?你怎不在那邊伺候呢?” 梨花掩嘴偷笑,“她也沒看書,只是一直找書,找地圖,在作畫呢,青瑩伺候她,讓奴婢回來等大將軍您。” “作畫?”靖廷笑了,“那我得看看她作什么畫,走,過去看看?!?/br> 寧瑟閣有個書房,有一個練武廳。 只是,書房是小小一個,練武廳是大大的一間。 書房雖小,但是藏書多,偶爾夫妻兩人也會看看書,但是,多半是兵書和地圖。 靖廷進(jìn)去看到地上已經(jīng)丟了很多紙,被揉成一團(tuán)一團(tuán)的。 青瑩在磨墨,瑾寧果然是在伏案作畫,神情專注,連他進(jìn)來都沒抬頭。 靖廷湊過去,“真作畫???這是山水畫?” 瑾寧把筆擱下,抬起頭沖他一笑,“不是,畫山勢圖?!?/br> “什么山?”靖廷聞言,仔細(xì)看了看。 這是武將的觸覺,但凡做地形圖或者山勢圖,就意味著有可能要進(jìn)攻。 “鹿山,你看……”瑾寧把圖轉(zhuǎn)過去,拍著旁邊的一大堆地形圖書,“這是我根據(jù)京城地圖和附近山脈地圖做出來的鹿山圖?!?/br> 靖廷是南監(jiān)的人,對周邊的山脈比較熟悉,鹿山也上過幾次,他點(diǎn)頭道:“做得大致對,但是,鹿山上沒有樹木,只有灰土?!?/br> “沒有樹木?” “對,鹿山是火噴山,半腰以上都沒有樹木,都是灰土?!?/br> 瑾寧微怔,“那就不對了?!?/br> 第452章 似乎見到齊大娘 靖廷問道:“怎么回事?鹿山上有什么?” 瑾寧推開圖,道:“我今晚試探了一下崔氏,我提到鹿山的時(shí)候,她似乎有些緊張,我懷疑,細(xì)作的大本營就設(shè)在鹿山,但是按照你說的,鹿山上都是火灰,那我的這個假設(shè)幾乎是不可能存在。” “她會不會故意錯誤引導(dǎo)你?”靖廷道。 “這個不會,她對我暫時(shí)還沒警覺心?!?/br> 靖廷看著她畫的圖,指著右側(cè)的一條路,“你沒去過,怎么知道這里有一條路?” 瑾寧取出一張地圖,攤開放在靖廷的面前,“鹿山旁邊是樵山,這里有對樵山細(xì)致的刻畫,樵山與鹿山之間有一個湖,繞湖而過,從這里出,看到這里畫了一條路,而周邊沒有陡峭的山坡或者地勢的落差,所以,我想這里應(yīng)該有一條道是通向鹿山的,但是,我沒想到鹿山上都是土灰……?!?/br> “不,不,”靖廷忽然道:“鹿山從半山腰以上都是土灰,寸草不生,不利隱藏,所以,沒有人會想到利用鹿山來掩藏,可這鹿山與樵山交接的地方呢?這里有稍稍下凹的地勢,善于隱藏,且有湖泊,長期生活也不成問題,最重要的是鹿山幾乎不能打獵,沒有村民會去經(jīng)過這個地方,頂多是繞著樵山那邊的湖泊走過,誰會想到鹿山那邊會有人呢?” 靖廷說著,凝重地看著瑾寧,“若是真的,瑾寧,你只怕打草驚蛇了。” 瑾寧微微一笑,“不,我這是引蛇出洞,靖廷,細(xì)作躲在鹿山也好,樵山也好,一定是相當(dāng)隱蔽的,我們?nèi)肷饺フ?,帶多少人手都不足夠,但是若他們受驚挪窩,我們只需要在幾個出入口潛伏,守株待兔,定有所獲?!?/br> 靖廷看著她,眼底充滿了贊賞,“瑾寧,我發(fā)現(xiàn)你越來也像一個寶藏,你腦子怎么就轉(zhuǎn)得那么快?” “頭大,腦子就大!”瑾寧吐舌一笑,反調(diào)侃自己。 “頭不大,剛好,臉也好,什么都好?!本竿㈨饴匾葡?,眼底升起了一抹火焰。 瑾寧咳嗽一聲,眸子轉(zhuǎn)過去,有人呢。 青瑩和梨花掩嘴偷笑。 靖廷也咳嗽一聲,“嗯,說正事呢,那個,就這么決定,我派人輪流蹲守?!?/br> 瑾寧點(diǎn)頭,“嗯,我明日也得去找一找陳牧?!?/br> “問崔氏的事情?” “李齊容并未全部轉(zhuǎn)告,且李齊容不知道崔氏的目的,可陳牧肯定知道?!?/br> “他知道也未必會跟你說?!本竿⒌?。 瑾寧微微一笑,“軟硬兼施,總有辦法撬開他的嘴巴。” “好,那我們就兵分兩路?!?/br> “睡覺!” 一錘定音! 侯府因李良晟的婚事,忙了個四腳朝天。 雖然不是大辦,但是,李良晟到底是侯府的世子,他的婚事還是很矚目的,江寧侯夫人不愿意失禮,因此,婚禮酒席規(guī)格都是極高,請了京中最昂貴最有名的酒樓廚師過來。 所以,幾乎無人關(guān)注瑾寧每天在干什么。 她一大早就出門去了,先去了一趟店鋪里巡視,然后去了鼎豐號,鼎豐號是主要做米糧生意,東浙一戰(zhàn),鼎豐號打響了名堂,發(fā)展是一日千里。 “該不是得空過來瞧瞧這么簡單吧?”胡青云得空下來,陪著瑾寧在里頭喝杯茶。 瑾寧微笑,“就不能只是單純過來瞧瞧?” “我認(rèn)為,東家這會兒事多,應(yīng)該是不得空的。” 瑾寧哈哈一樂,“還真是,對了,有伙計(jì)得空嗎?叫人去給陳侍郎府中送米,順便搭句話,便說我今晚傍晚在這里等他?!?/br> “要見他,何不直接去他府中找他?”胡青云問道。 “他身邊有人盯著,你叫人傳話的時(shí)候,就讓他誰也不帶,也別告知任何人,只說出去轉(zhuǎn)悠?!?/br> “得了,我叫人去送!”胡青云不多事,這鼎豐號人來人往,陳牧過來米糧店結(jié)賬,也沒什么人懷疑。 胡青云起身走了兩步,卻忽然停下來轉(zhuǎn)身看著瑾寧,“齊大娘來京了是嗎?” 瑾寧搖頭,“沒有啊,怎么這么問?” 胡青云笑笑,“那我看錯了?!?/br> “看錯了?什么意思?”瑾寧問道。 胡青云說:“昨天我出去碼頭找漕幫運(yùn)貨,遠(yuǎn)遠(yuǎn)看到一個人很像她,但是等我跟漕幫的人說完話,她就不見了,問了一下船家,說她是從青州坐船來的?!?/br> 瑾寧一怔,“從青州來的?很像她嗎?” “像?!?/br> 瑾寧本來是有心接齊大娘回來京中的,但是聽了錢嬤嬤的話,覺得她未必愿意回京,便先忙過這陣子再回青州去探望她,順帶試試口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