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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權(quán)寵悍妻在線閱讀 - 第281節(jié)

第281節(jié)

    常安神色不變,“不知道郭玉姑姑這話是什么意思?還請明示!”

    龍?zhí)笄屏怂谎?,也不說話,直接就進(jìn)去了。

    伺候的宮人連忙就上前迎接,“喲,太后娘娘來了?”

    皇帝聽得聲音,走出來迎接。

    “兒臣參見參見母后!”

    太后含笑看著皇帝,“你郭玉姑姑知道你近日忙碌,定是又不顧著身子了,給你燉了參湯送過來?!?/br>
    “謝母后,有勞姑姑了?!被实鄯愿纼?nèi)侍監(jiān)去接湯。

    請了太后進(jìn)去,皇帝見湯不是湯,是參茶,他便知道了個大概,道:“怎還勞母后您親自走一趟?吩咐底下的人送過來就成?!?/br>
    “給你舉薦一個人主審陳瑾寧一案?!碧蟮馈?/br>
    “哦?”皇帝一點(diǎn)都不意外太后會知道,只問道:“誰?”

    “陳牧!”太后說。

    皇帝本以為太后會舉薦蘇意或者是與陳瑾寧親近之人,沒想到舉薦陳牧。

    陳牧與陳瑾寧,素來有私怨。

    太后又一直護(hù)著陳瑾寧,她此舉,到底是什么意思?

    “母后,陳牧已經(jīng)被暫時停職?!?/br>
    “那只是給他考驗(yàn),讓他反省,我覺得,反省夠了,他本事有個用之人,朝中缺人,若他能改過來,起用也可以。”太后道。

    太后這般直接干預(yù)朝中之事,近些年比較少。

    “這個……”皇帝猶豫了一下,“行,那就先起用陳牧,但是,總不能讓他一人主審?!?/br>
    “其余的,就讓皇帝安排吧。”太后說。

    “是!”皇帝應(yīng)道。

    “那就不耽誤皇帝喝湯了。”太后起身走。

    “母后慢走!”皇帝起身相送。

    龍?zhí)笈c郭玉姑姑走出御書房,常安還在外頭。

    見太后出來,常安躬身,“送太后!”

    太后走下石階,倏然回頭看著他,這一瞥,眸光淡淡,卻蘊(yùn)含銳光,仿佛洞悉一切,常安心頭一驚,猛地低頭。

    太后轉(zhuǎn)身離開,一言不發(fā)。

    但是,就這一記眸光,足叫常安驚出了一身冷汗。

    皇帝斟酌了一下太后的意思,問內(nèi)侍監(jiān)楊公公,“你覺得,太后是什么意思?”

    “奴才不敢多嘴!”楊公公道。

    “恕你無罪!”皇帝喝著參湯,淡淡地道。

    楊公公走上前來,躬著身子,輕聲道:“皇上,太后娘娘素來喜歡郡主,今日卻重新提拔陳大人主審此案,奴才愚鈍,著實(shí)不敢揣測太后的意思,不過,或者,奴才覺得可以換一個方式去想,陳大人重新起用,是絕不敢濫用私刑,也不敢堆砌誣陷,他唯有秉公辦理,方是上策,若這個是太后的意思,足見太后深信郡主不是細(xì)作?!?/br>
    “你所想,也是朕所想?!被实鄢烈髁艘幌拢溃骸半奁鋵?shí)也不相信陳瑾寧是細(xì)作,但是,常安所報其余三名細(xì)作的口供都指認(rèn)她,且之前那兩名細(xì)作咬死了是她,朕一時還真難辨真假?!?/br>
    楊公公不敢再給意見,只說:“奴才愚鈍,實(shí)在看不透?!?/br>
    皇帝想了一下,下旨讓靖國候與常安會同陳牧一同審理此案。

    陳牧接到圣旨,調(diào)任刑部侍郎,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聽內(nèi)侍監(jiān)說是太后的意思,他心里便知道一二。

    太后很少干預(yù)政事,但是這一次為陳瑾寧出面,且欽點(diǎn)他來主審,那么,太后定有她的意思。

    他領(lǐng)旨之后,先入宮謝恩。

    江寧侯府那邊得到消息,說陳牧出任刑部侍郎,李齊容知道之后,呆立當(dāng)場,隨即,發(fā)瘋似地去找她母親。

    她進(jìn)去就是一頓大鬧大哭,“是你說跟著他沒出息,他以后也就只是布衣,如今他出任刑部,你到底是害我還是愛我???你怎么就那么狠心?我都說了我不和離,你怎么就那么狠心?。俊?/br>
    江寧侯夫人坐在暖炕上,手里拿著一本書靜靜地看著,神色絲毫沒有改變,平靜得仿佛眼前就只是一只吵鬧的蚊子,而不是她傷心欲絕的親生女兒。

    李齊容見她一聲不吭,上前就奪了她的書丟在一邊,哭道:“母親,你說我如今該怎么辦?他還會搭理我嗎?”

    江寧侯夫人這才慢慢地抬眸,看著眼淚鼻涕一起流的李齊容,皺起了眉頭,“看你像什么樣子?像個潑婦?!?/br>
    “我為什么會像個潑婦?還不是你害的?!崩铨R容一屁股坐下來,取出手絹擦拭眼淚,嗚嗚嗚地哭著。

    “當(dāng)初是你自己跑回家里哭訴,說你在夫家待不下去了,是吧?”

    “我受了委屈,還不能回來哭一場么?”

    江寧侯夫人道:“你說你忍受不了你婆母和小姑子,以后都不想回去了,既然不想回去,我做母親的,就要為你做主,如今不是得償所愿了嗎?你和那邊再沒有關(guān)系,哪怕他做了丞相,都和你無關(guān),你哭什么?有些事情既然選擇了,就要承擔(dān)后果,哪怕這個后果再殘忍,這是母親一直教你的。”

    李齊容絕望地道:“這不是我的選擇,這是你的選擇?!?/br>
    “你同意了?!苯瓕幒罘蛉死潇o得像一個外人。

    “你說,只是恫嚇?biāo)幌?,你是說他不會和離,但是,他寫了放妻書,簽下了名字,你一點(diǎn)辦法都沒有?!崩铨R容想想,哭得十分凄慘。

    他來求過的,但是母親不許她心軟,可她真的沒想和離。

    “別說都自己多么無辜,當(dāng)初你托舅舅去打聽,舅舅說他皇上已經(jīng)厭棄了他,再不可能起用,你心里想什么?不必回答我,回答你自己就成。”

    李齊容怔了一下,眼底泛濫出更加絕望的神色來。

    她,確實(shí)曾說過,若他以后只是一介布衣,她不會回去了。

    她是侯府嫡女,是侍郎夫人,絕不能是一個布衣家的尋常婦人。

    “擦干你的眼淚,哪怕心里頭再苦,也別叫人看到你的后悔,調(diào)整好情緒之后,就出去吧?!?/br>
    第462章 你不是我的親生父親

    李齊容哪里愿意就此罷休?

    她知道求母親無望,便回屋吩咐了侍女去陳府一趟,跟陳牧訴說她的心意。

    侍女在陳府門口等到入宮謝恩的陳牧出宮,攔下之后就是一頓陳情。

    陳牧只是靜靜地聽完,卻不為所動,道:“你回去轉(zhuǎn)告你們家小姐,今生夫妻緣盡,讓她好生珍重?!?/br>
    侍女知道無望了,只得轉(zhuǎn)身而去。

    陳牧正欲進(jìn)府,身后卻傳來了一道聲音,“陳大人?!?/br>
    他轉(zhuǎn)身,卻見身后三丈遠(yuǎn)的地方站著一個中年美婦。

    她身穿簡樸的素白衣裳,面容淡施脂粉,卻掩不住疲憊之色。

    她長得很美,便是踏入中年,從眉眼里也可窺見年輕時候的風(fēng)華。

    陳牧見到她,生出一種熟悉的感覺來,但是,卻認(rèn)不出她到底是誰。

    “夫人您是?”陳牧打量了一番之后問道。

    那婦人上前,靜靜地看著他,眼底波瀾不興,那被寬袖遮蔽的手,卻有些微顫。

    “大人,冒昧打擾,能否與你說兩句話?”

    “請進(jìn)!”陳牧不敢怠慢,道。

    “不進(jìn)去了,就在這里說,只是兩句話?!眿D人再行前一步,懇切地看著他,“我是陳瑾寧的義母,聽得消息說大人主審她的案子,我想跟大人說,瑾寧一直都住在青州的瑤亭莊子,十四年,不曾和任何一個鮮卑人接觸,回京之后,她住在國公府,國公府庭訓(xùn)甚嚴(yán),她也絕不可能與外人接觸,萬望大人,能秉公辦理此案?!?/br>
    陳牧心頭有些不悅,“夫人是不是聽了外頭的人說本官與郡主有私怨,怕本官會挾私報復(fù)?大可不必說這番話,回吧?!?/br>
    陳牧說完,拱手,轉(zhuǎn)身就進(jìn)去了。

    只是一邊進(jìn)去,心里頭卻想著,那陳瑾寧還有義母?怎地不曾見過?國公府里的事情,他知道不少,陳國公自盡之后,他一直都暗暗關(guān)注著國公府。

    他一邊想著,一邊往里頭走,府中已經(jīng)張燈結(jié)彩,準(zhǔn)備豐盛晚餐,打算慶祝他出任刑部侍郎。

    他想了想,又停住腳步,想著自己先前對母親出言無狀,便轉(zhuǎn)身打算去買點(diǎn)禮物送給母親,借今晚的的機(jī)會冰釋前嫌。

    他帶著小廝走出去,剛拐出胡同口,看到有兩人躲在豎街的胡同口里說話。

    他猛地退后,隱匿起來,小廝一怔,想探頭出去看,陳牧不想讓他看見,輕聲道:“你先回府?!?/br>
    “是!”小廝不明所以,不過還是轉(zhuǎn)身走了。

    他心里不解,父親怎么會與那婦人認(rèn)識?

    兩人在說話,但是他聽不到他們說什么。

    片刻之后,他見到兩人走出來,他便馬上躲到旁邊墻角那邊去藏著。

    陳老爺送走了齊大娘,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心事重重地往回走,卻見陳牧忽然攔在面前。

    “牧兒!”他一怔,馬上就揚(yáng)起了一個笑臉。

    “父親,您去哪里?”陳牧問道。

    陳老爺笑道:“沒去哪里,出去隨便走走?!?/br>
    撒謊!

    陳牧直接戳穿,“我方才見到你跟一個婦人說話,她是誰?”

    陳老爺?shù)男θ萦行┙┯?,“哪里有?你看錯了吧?”

    陳牧看著他,“那婦人是陳瑾寧的義母是嗎?她方才找過我,我一出來就看到你跟她在胡同里說話?!?/br>
    “噢……”陳老爺又笑了起來,“你說方才問路的那位夫人是吧?”

    “問路?”

    “可不是?我方才從胡同里出來,她進(jìn)去,見到了我便問陳二喜家在哪里,我哪里知道那個是陳二喜呢?”

    陳牧看著父親,他不擅長撒謊。

    “這位夫人,我似乎見過,父親,你就沒印象嗎?”陳牧問道。

    陳老爺擺擺手,“我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