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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權(quán)寵悍妻在線閱讀 - 第284節(jié)

第284節(jié)

    他心頭一時凌亂,竟沖口而出,“去驗傷,蕭侯說他也傷了刺客,刺客肩膀受傷,你要證明你是無辜的,那就馬上去驗傷?!?/br>
    陳牧翻翻白眼,這常大人真是心急啊。

    驗傷是需要的,但是這還有許多細節(jié)要問,他竟如此等不及了。

    有種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感覺。

    不過,陳牧也順著他的話去做,既然這個案子他要做主導,回頭跟皇上稟明這點就好。

    他與靖國候交換了一個眼神,靖國候也微微頜首。

    衙門里有女仵作,瑾寧被帶到了后堂去驗傷。

    常安瞇著眼睛,簪子的變故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但是,肩頭上的傷,她若交代不出,便可以作為重點證據(jù),至少,皇上會下令再追查,只要繼續(xù)追查,他就有足夠的時間去做手腳。

    想到這里,他又略放了心。

    過了一會兒,女仵作帶著瑾寧出來。

    “回大人的話,郡主肩膀手臂,都沒有傷痕?!?/br>
    常安瞳孔一縮,沒有傷痕?

    這絕不可能,崔氏來報,親眼看到她被傷,且捂住的傷口有血液滲出,便是有仙丹,也絕不可能沒有傷。

    他瞇起眼睛,“你可看清楚了?”

    女仵作拱手道:“大人,卑職驗查得清清楚楚,郡主兩邊肩膀和手臂都沒有傷?!?/br>
    “不可能!”常安一拍桌子,指著女仵作怒道:“你竟然與通敵犯人勾結(jié)?可知這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女仵作一怔,“大人,卑職所言屬實,何來勾結(jié)犯人一說?”

    陳牧看著常安,“常大人,你為何篤定郡主身上有傷?”

    方才陳牧還叫稱呼陳瑾寧,如今卻稱呼郡主,常安聞言,便知他已經(jīng)不把陳瑾寧當做嫌疑犯了。

    “大人若不信,何不親自命心腹來查驗?zāi)兀俊辫獙幍氐馈?/br>
    常安慢慢地轉(zhuǎn)頭看著瑾寧,她面容坦蕩,竟無半點畏怯之色,可見是胸有成竹了。

    莫非,崔氏看錯了?

    可崔氏辦事從不會這么粗心。

    簪子,傷口,這是兩大罪證,若沒了這兩樣,如何能把陳瑾寧入罪?

    “鮮卑細作,總不會無端指控你?!彼桓市?,陰鷙地道。

    瑾寧冷笑起來,“自然不會無端指控我,我若是細作,國公府,江寧侯府,大將軍府都將被我牽連,鮮卑人狡猾,只犧牲幾個細作,便可把我大周三座屏障移走,常大人還會說是無端的指控嗎?”

    陳牧淡淡地看了瑾寧一眼,國公府,還真算不得是什么屏障……好吧,國公府如今是她襲了爵,也可算的是一座屏障。

    “這不過是你的辯解之詞!”常安冷道。

    瑾寧看著他,冷笑一聲道,“鮮卑人狡猾成性,偏我大周有那些沒腰骨的官員與鮮卑勾結(jié),企圖謀奪我大周江山,這種不忠不義之輩,遲早被人五馬分尸,死無葬身之地,你說是不是啊常大人?”

    常安眸色一凜,陰沉地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竟敢暗指本官是細作?你可知構(gòu)陷朝廷命官是大罪?”

    “常大人多心了,我只罵那些與鮮卑勾結(jié)的人,常大人請不要對號入座,只是大人這般反應(yīng),著實叫人困惑,莫非,我罵幾聲鮮卑人和細作,還戳中了大人的心不成?”瑾寧淡淡道。

    陳牧道:“常大人確實敏感了,郡主這話,并未針對你?!?/br>
    常安氣得吐血,陳瑾寧這話是盯著他說的,不是罵他又是罵誰?

    偏生這陳牧見了鬼似的,竟一味偏幫陳瑾寧,反倒是他認為要防備的靖國候沒說什么。

    第466章 都知道他是細作

    常安臉色變幻,最后陰郁地看著瑾寧,“誰知道刑部的人是不是包庇你?”

    瑾寧冷笑,“看來,常大人是不信仵作的話,莫非,常大人想親自驗一下我肩頭是否有傷?”

    “有何不可?”常安冷道。

    “大膽!”靖國候臉色一沉,“常大人,記住你的身份?!?/br>
    常安豁出去了,若不能把陳瑾寧定罪,豈不是白白犧牲了幾個人?

    “侯爺,陳侍郎,此案疑點重重,多一個人驗查,有何不可?”

    “常大人,郡主尚未定罪,便真是定罪了,也輪不到你去看郡主的肩頭?!本竾虺聊樀?。

    “自然不是下官驗,可找一個信得過的人來查驗?!背0驳?。

    陳侍郎眸子一翻,淡淡道:“既然皇上命我們?nèi)藢弳枺4笕巳艨闯龆四咧?,再查也未嘗不可,那就請常大人安排一個女子來,與刑部女仵作一起進去再查驗吧。”

    常安立刻就下令,“來人,持本官手令,請宮中醫(yī)女?!?/br>
    宮中醫(yī)女,是伺候?qū)m中娘娘湯藥的,宮婢有病也可以去請醫(yī)女,醫(yī)女在宮中的身份,比醫(yī)官藥童都低。

    而他在宮中當差多年,都認識這些醫(yī)女,就算陳瑾寧的手再長,都伸不到宮中去。

    請宮女需耗時,陳侍郎便問了一些細節(jié),例如,她如何細作在樵山等。

    瑾寧對答如流,說她近些日在找查實人的下落,附近一帶都打探過,發(fā)現(xiàn)樵山有人跡出沒,當時沒留意,但是回來一想,覺得是線索不妨一查,沒想到就拿下了。

    陳瑾寧的這些口供都是有旁證的。

    跟她一起去調(diào)查查實人的下落,除了她身邊的侍女之外,還曾經(jīng)請過衙門協(xié)助,京兆府可作證。

    如此,除傷之外,其余都被擊破。

    只要證實肩膀沒傷,細作指證之言,基本就可判定是攀咬構(gòu)陷。

    兩名醫(yī)女被請到了刑部。

    瑾寧又被帶進了內(nèi)堂,片刻之后出來,兩名醫(yī)女道:“回大人的話,郡主肩膀,手臂,后背,都沒有帶傷?!?/br>
    常安這一次真的驚住了。

    他原先是篤定刑部的女仵作被收買了,所以,他相信陳瑾寧是有傷的。

    可醫(yī)女看過,卻說沒有。

    而醫(yī)女是他的人請來的,一路上不可能被收買,且之前也無人猜到他要去請醫(yī)女,莫非……

    崔氏啊崔氏,你辦事素來穩(wěn)妥,這一次為何會出這么大的紕漏?

    陳牧睨了一眼常安的神色,道:“來人,先請郡主下去?!?/br>
    雖然已經(jīng)幾乎洗脫了瑾寧的嫌疑,但是,他必須要先稟報過皇上,才可下令放人。

    常安臉色灰白,這一次,真的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瑾寧被帶下去之后,三人入宮求見皇帝。

    此案由靖國候稟報,稟報了前情后,靖國候道:“皇上,鮮卑人狡猾陰毒,居心叵測,犧牲了幾個細作,其目的就是要攀咬郡侯,皇上細想,郡侯若被打為細作,江寧侯府與大將軍府必定受到牽連,敵人最狡猾的地方是把胡青云牽涉在內(nèi),京中百姓都知道,當初平定東浙,胡青云是出了不少力的,深得百姓愛戴,鮮卑人此舉,是要亂我大周民心啊?!?/br>
    陳牧也道:“鮮卑人狡猾狡詐,所幸吾皇英明,才使得鮮卑人jian計無法得逞,雖說此案已經(jīng)水落石出,但是,我大周官員只怕還會思疑郡侯的清白,正如常大人,至今也不信郡侯是無辜的,除了質(zhì)疑郡侯的簪子,更三番四次命人查驗郡侯身上的傷口,仿佛篤定郡侯身上一定會有傷似的?!?/br>
    常安恨不得撕爛陳牧的嘴巴。

    這廝不是與陳瑾寧有仇嗎?如今大好的機會可以報仇,他竟然倒戈,真是個糊涂蛋。

    “常安,這案子你貫徹始終,還有什么疑問嗎?”皇帝問道。

    皇帝眸色幽深,看不出心底的想法。

    常安猶豫了一下,“回皇上,臣也認為郡侯是無辜的,這一切,都是鮮卑人搗鬼,企圖誣陷我大周功臣,分化我大周君臣的和氣。”

    “只是分化我大周君臣的和氣嗎?這是要我們自相殘殺。”靖國候冷道。

    常安神色微變,“是,侯爺言之有理?!?/br>
    皇帝淡淡道:“既然查實了就好,郡侯放了嗎?”

    “回皇上,還沒!”陳牧道。

    “那還愣著做什么?放人啊!”皇帝沉聲道。

    “是!”陳牧神色一整,躬身道:“微臣告退。”

    瑾寧放了,南監(jiān)自然也解封。

    常安到了南監(jiān)調(diào)兵走人的時候,也憤憤不平。

    “常大人,辛苦你白忙活一場了?!本竿⒁娝裆阒黎獙幰呀?jīng)安全,遂淡淡道。

    常安假笑一聲,“將軍這話從何說起?白忙活不好么?至少,郡主全身而退?!?/br>
    靖廷澹然道:“她不是細作,自然可以全身而退。,只是,皇上如今重視細作的事情,常大人小心啊?!?/br>
    常安已經(jīng)轉(zhuǎn)身,聽得此言,他猛地回頭盯著靖廷,“大將軍別指桑罵槐,有什么直接說?!?/br>
    靖廷湊過去,眉角微勾,“常大人,鮮卑人給你什么好處?你身為大周人,卻做鮮卑的走狗,不怕被誅九族嗎?”

    常安臉色大變,“陳靖廷,你休得欺人太甚?!?/br>
    靖廷輕笑,揚長而去。

    常安臉色灰白一片,眼底有驚怒,又震駭。

    他知道,他們都知道,這個局從一開始他們就知道的。

    他們只是將計就計,犧牲他幾個人。

    好一個陳瑾寧,好一個陳靖廷!

    “常大人怎么一副吃人的樣子?”蘇意閑適走來,淡淡問道。

    常安知道蘇意喜怒無常,不敢得罪他,遂訕訕地道:“蘇大人,本官只是恨鮮卑細作狡猾,竟差點冤枉了郡主。”

    “調(diào)查清楚不就好了嗎?不過,細作如此狡猾,常大人以后可得費盡心思排查了,否則,龍顏震怒,未必就不治常大人一個失職之罪!”

    “下官受教!”

    “哎,真替常大人為難,揪出jian細,得罪了那邊的主子,揪不出jian細,得罪皇上,做人難啊。”蘇意說著,慢慢地走了。

    常安一個趔趄,幾乎倒地。

    敢情傻子一直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