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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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碗本來是掰不動他的手,瑾寧過去,扶著他,他就順勢又抱過來,小碗見大樹重獲自由,便連忙去忙活了。 小廝過來幫忙扶他進去,躺好,小碗打水上來,瑾寧便都把人打發(fā)出去,自己親自伺候。 擦臉,脫外裳,擦手,靖廷沉醉,渾身散發(fā)著酒氣味道,熏得屋中也好大一股子的酒味。 瑾寧忙活好,便掀被子上來,她沒有躺下來,只是靜靜地看著沉醉如泥的靖廷。 伸手撫摸著他的臉,手指沿著輪廓慢慢地上移,停留在眉心,兩指往兩邊撥開,輕輕地揉了起來。 “傻子!”瑾寧輕聲說。 他忽然睜開眼睛,眸子烏黑沉靜,認認真真地看著瑾寧,“我不是傻子?!?/br> 瑾寧一怔,沒醉? 不過,那認真的神情也沒維持太久,眼睛一搭,人翻了個身,又呼呼大睡了。 瑾寧笑了,真是傻子。 她躺下來,把頭枕在他的胸膛,伸手環(huán)抱著他,外頭熱鬧的聲音已經(jīng)漸漸地散去,鬧新房的人也都被大舅二舅媽打發(fā)去了。 府中已經(jīng)沒有太吵鬧的聲音,反而是那種喧鬧過后的沉寂平靜。 她心里也很平靜,慢慢地睡去。 翌日一早,靖廷酒還沒醒來,她就先起床穿衣梳頭,新嫁娘過門第一天,要去給祖先上香。 這事大姐未嫁,不好主持,只能是她去幫襯著點兒。 說是上香,其實不是單單上幾炷香那么簡單。 因為公婆都不在,敬茶和祭拜一起進行,但是祭拜自家祖先,就得先祭拜外頭地舍公公和附近的大小廟宇。 這一通下來,確實累人。 所以,管家在瑾寧出院子的時候就來了,搓著手上前道:“三小姐,有件事情,想跟您商量一下?!?/br> 瑾寧系好披風帶子,看著一臉不安的管家,他今日帶了一定厚厚的羊皮帽子,兩旁往下耷了一張三角的皮子,遮蔽了耳朵的空白,臉上卻有手指印痕,,她道:“有事就說啊。” “是這樣的,二爺方才回來了,若是少夫人去給二爺敬茶,今日就不必這么勞累少夫人,至少大小廟宇外頭地舍都不用跑,只在府中神樓敬茶上香就行,您看怎么樣?” 管家這話說得十分忐忑,低著頭。 家中若有父輩在,是不必去外頭大小廟宇祭拜了,要走這個程序,是因為家中父母都沒了。 但是,如果給陳守成敬茶,他就不是二叔,而是父親了,便等同陳梁暉不曾過繼給大房。 而瑞清郡主,也就是二房的媳婦。 陳守成算盤打得很溜啊。 二房出頭了,大房就無人。 瑾寧冷冷地掃了管家一眼,管家的頭垂得更低了,十分不安。 瑾寧見他臉上掌印清晰,知道他是受了委屈,被陳守成逼著過來的,也就不與他計較,淡淡地道:“不必這么麻煩,你回二叔,就說嫂子不怕辛苦的。” “是!”管家松了一口氣。 他雖說是管家,可到底是國公府的下人。 他不敢得罪二爺,只能聽命前來問問。 若是三小姐說不行,那二爺想必無話可說了。 管家去把話稟報明白,陳守成大怒,“她憑什么回娘家作威作福?拜祭的事情有她什么事?你再去跟她說,這事我說了算,我是她二叔,也是暉哥兒的父親,我做父親的都還沒發(fā)話,她一個做meimei瞎張羅什么?。俊?/br> 管家可不管這事了,反正得了三小姐的命令,“二爺,這事要不您親自去找三小姐好嗎?” “我找什么?我去找她成何體統(tǒng)?若有長輩尊卑之分,她該親自來找我說。” 陳守成也只能跟管家發(fā)發(fā)火,卻不敢真的得罪瑾寧。 他慪氣極了,昨日不敢回來,是因為大將軍府的人在,他躲在外頭,卻被朋友恥笑說他兒子娶了郡主,他這個做父親的卻連出席都不能。 這口氣,他是真的咽不下去。 管家見他想要遷怒的樣子,尋了個由頭,便連忙走了。 陳守成不敢去找瑾寧,但是,不意味著他不敢去找陳梁暉。 還有瑞清郡主,他覺得,你再尊貴,都嫁進來了,就是陳家的人,他這個公爹,怎么也得受尊重的。 所以,他想了想,命人去通傳,讓陳梁暉和郡主過來給他敬茶。 其實作為二叔,祭拜事宜他是要參與的,等敬茶上香之后,再給他敬茶。 但是現(xiàn)在他端在這里了,就是要以陳梁暉父親的身份,讓他帶媳婦過來敬茶。 下人去報了一聲,但是陳梁暉的回話是去拜祭。 陳守成再也坐不住了,直接就過去。 陳梁暉一早就梳洗完畢了,只是郡主要打扮,多花了點時候。 陳守成打發(fā)人來的時候,陳梁暉是在院子里回話的,所以瑞清郡主并不知道此事。 可等她打扮完畢,就聽得院子里傳來吵鬧的聲音。 她抬起頭看著陳梁暉,問道:“怎么回事?” 陳梁暉輕聲道:“你在這里等一會兒,別出來,我出去說了兩句?!?/br> “是你二叔吧?”瑞清郡主站起來,壓住他的手,輕聲道:“我出去,你不要出去?!?/br> 第484章 撕開一道口子 陳守成在院子里被瑞清郡主帶過來的婆子攔下,正大怒叫囂,卻聽得柔和的聲音響起,“這位是二叔吧?” 他回頭,看到一個身穿紅綢百褶裙的女子走出來,她面容恬靜柔和,展眉微笑。 再看她頭上的珠翠,隨便一樣,拿出去便可值得千金,足夠他揮霍好一陣子了。 他吞了吞口水,板起腰桿子道:“我不是什么二叔,是暉哥兒的父親?!?/br> 他知道瑞清郡主性子溫和,外頭也是出名的賢良,因此,跟她說規(guī)矩,便能把她壓得死死的。 只是,靖國候府有一個秘密,是外人所不知道的。 外人都知道,靖國候有兩個女兒。 一個瑞清郡主,便是眼前這人,大家閨秀的范兒,溫婉善良。 至于另外一位瑞安郡主,則潑辣橫蠻,不講道理,所以,京中世家子弟求娶的從來只有瑞清郡主,而瑞安郡主無人問津。 這是外人都知道的,但是無人知道的這個秘密,其實也很簡單,靖國候,從來只有一個女兒。 不管是那個賢良淑德的還是刁蠻潑橫的,都是眼前這位。 這也是為什么姐妹二人,從來都不會同時出席同一個場合。 聽了陳守成這句話,她面容開始變了,眼角往上揚,丹鳳眼一瞪,嘴唇慢慢地綻開譏諷的弧度,“您確實是生父,但是,既然夫君已經(jīng)在少年時候過繼給了大房,他的父親就只有一位,便是國公爺,我嫁給夫君,也只認一位公爹,若您說一定要我認您為公爹,也成,彩禮還煩請您補給我,補了彩禮,一切好說。” 陳守成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是新嫁娘該有的態(tài)度嗎?就算他只是二叔,她也不能用這種態(tài)度跟他說話,還說補彩禮呢,人都嫁過來了,補什么彩禮? 他伸出手指著瑞清郡主,氣得脖子發(fā)粗,“你……怎么能這樣說話?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你才剛嫁過來,就敢這樣放肆無禮了,信不信我到外頭說……” 瑞清郡主微微一笑,“我的話哪一句放肆?哪一句無理?請二叔說道說道。” “你……哪里有嫁過來還要求補彩禮的?你當我們國公府是什么地方?任你敲詐勒索嗎?”陳守成怒道。 “敲詐勒索?二叔說都太難聽了,您到外頭打聽打聽,娶兒媳婦不給彩禮成嗎?” “國公府已經(jīng)給過彩禮了……” 瑞清郡主眸色一閃,立刻道:“二叔說得對,國公府已經(jīng)給過彩禮了,我也嫁到國公府了,今日我要去給公爹婆母上香敬茶,二叔卻來胡鬧阻止,是什么意思?” “這……”陳守成語塞。 瑞清郡主彎唇淡笑,“二叔若沒什么事,就回吧,等給公爹婆母上茶之后,侄媳婦我會給二叔敬茶的?!?/br> “你不尊公爹,你大膽……” 瑞清郡主沉怒,“給我閉嘴,你有什么資格做我的公爹?當初過繼,你覬覦的是國公之位,后知道無望,對相公可有管過問過?可曾理會過他的委屈?今日莫說他只喊你一聲二叔,便是喊你一聲父親,我也絕不認你這個公爹,你若安守本分,這府中有你一口飯吃,若繼續(xù)糾纏鬧事,就休怪我手下不留情,要治你一條罪名送你到牢里關個三五七年,相信也不是什么難事?!?/br> 說完,她回頭吩咐婆子:“請二叔出去?!?/br> 她轉(zhuǎn)身的時候,陳守成已經(jīng)氣得臉色發(fā)青,話都說不出來了。 瑞清進了屋中,看到陳梁暉一臉的愕然。 她垂下手,輕聲道:“很失望吧?” 他一直都以為她是個明白事理的大家閨秀,溫良恭儉讓,但是方才,她本性盡露。 陳梁暉看著她,“我只是沒見過你這樣?!?/br> 瑞清看著他,“沒嫁過來之前,我是不會讓你看到我這個樣子的?!?/br> “為什么?”陳梁暉傻傻地問。 瑞清正色道:“因為你若看了,我不能保證你會娶我,而我,非你不嫁?!?/br> 陳梁暉鼻子很酸,一貫隱忍斯文的他,竟忽然出手把她狠狠地拖過來,唇吻了上去。 良久,他在她耳邊輕聲說:“不管你是原先的樣子還是方才的樣子,我都喜歡,喜歡得不得了,你可以做你自己,你喜歡做什么樣的你,都可以,不需要掩飾。” 瑞清笑了。 把頭輕輕地靠在他的懷中。 幸福從心底慢慢地滋生出來。 是騙來的夫婿,但是,她嫁對人了。 瑾寧聽說了這件事情,管家甚至很驚訝地跟她說:“怎么感覺郡主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瑾寧微笑,她早就知道,所謂瑞清郡主,瑞安郡主,其實就是同一個人。 瑾寧很放心,開始的時候她還怕郡主會端著,因為大哥這個人古板,郡主未必會放開手腳。 不過,現(xiàn)在不必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