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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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綿綿見蔡宏安臉色一陣變化,也猜到這些符這樣搭配使用恐怕不太好,她暗暗放出一抹精銳陽氣,破壞掉鎖扣的內(nèi)部結(jié)構(gòu),鎖柄輕輕一扯,鎖就開了。 “咦,這鎖原來就是裝裝樣子,這么輕易就開了,干脆我們進(jìn)去看看。”楊綿綿提議。 蔡宏安有些傻眼的看著楊綿綿這么輕易的就打開了所有鎖,臉上閃過一絲猶豫:“可是……林先生他們都不在,我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可是他話剛說完,楊綿綿手上微微一使勁,一把就把門給推開了。 防盜門撞在墻壁上,彈了一下,發(fā)出砰一聲巨響,震起一陣灰。 “那……那是什么?” 蔡宏安目瞪口呆的看著房里正中間擺放的東西,下意識的緊了緊手中的孩子,卻沒發(fā)現(xiàn)懷里的孩子在楊綿綿推開門的時候忽然睜開了眼睛。 楊綿綿瞥了一眼孩子,沒說什么,再次把注意力放在了房里。 里面是個鋪面,大概有六十多平的樣子,很空曠。由于鋪面的卷簾門是關(guān)著的,只有他們面前的這個門透進(jìn)去幾許光亮,接著這點光亮大概可以看到正中間似乎擺著個法案,上面擺放著什么,搭著紅綢,只能看到個大概的輪廓。 楊綿綿道:“你在外面等著,我去看看是什么東西?!?/br> “你等等,我去……”蔡宏安剛想阻止,楊綿綿卻一腳已經(jīng)邁了進(jìn)去,蔡宏安一陣著急,在一個陰暗的房子里擺出那么個陣仗,不用猜都知道不會是個什么好東西,他一個大男人怎么能讓一個女孩子去冒這個險? 蔡宏安想跟進(jìn)去,又想起懷里的孩子,他干脆將孩子放在了一旁的樓梯口,想了想,又往孩子的懷里塞了幾張驅(qū)邪符這才跟在楊綿綿身后進(jìn)了房里。 一走進(jìn)房子,蔡宏安渾身一抖,那種刺骨的陰寒穿透衣物直接刺入了四肢百骸,心里沒有來的生出一股退意。 “啪。”楊綿綿在柱子邊摸到了燈的開關(guān)。 這鋪面原來是做超市用的,吊頂上五六根燈管,如今開關(guān)一打開,屋里頓時燈光大盛。 “這是……”蔡宏安眼睛瞪得老大,滿臉的不可置信,這才發(fā)現(xiàn)這房里四周貼滿了困神符,這才使得他們站在門外一點沒有察覺到這里的陰煞氣。 困神符是困神之用,這房里卻是滿室的陰煞氣。蔡宏安繞道了楊綿綿身后,終于看清了法案上擺放的東西,那是一尊蟾蜍像,有半個人那么高,渾身金燦燦的,蟾蜍眼睛前凸,嘴巴大開,正對著大門。 金蟾有進(jìn)財納寶的寓意,很多商戶人家都喜歡在店里或者家里擺上一尊??墒沁@法案上除了半人高的金蟾,左右還有一對童子,男左女右各侍一邊,一人懷里抱著金元寶,一人手里捧著玉如意。 哪怕是在神話里,也只有得道尊神身側(cè)才會有童子侍奉,可他從未聽說過有金蟾神一說。這金蟾整日被車流煞氣沖撞,在白熾燈的照耀下,鍍金的蟾身上似乎泛著一層淡淡的紅光。 蔡宏安心里沉了下去,如果不是尊神,那就是個來路不明的邪神了,如果只是主人家不懂這些隨便擺放還好說,可是這屋里陰煞氣滔天,絕非偶然。他記得林茂秋之前說過,這房子是湘塵子多年前布置,難道說真的是師傅布置的這法案? 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這金蟾相一旦成了氣候,那供奉這尊金蟾的主人家就必須一直侍奉下去,否則很可能會受到金蟾的報復(fù)。難怪林茂秋說這是湘塵子當(dāng)初下的套,顯然也是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 蔡宏安的拳頭緊了緊,湘塵子雖然是性格古怪,但是好歹是道協(xié)里授箓的道士,受人敬仰。怎么會布置出這么陰損的金蟾像? “又是一個丑東西?!睏罹d綿冷哼了一聲,她可不管什么邪神真神,前段時間才弄走了一個狗頭,現(xiàn)在又來了個癩□□,她實在有些無法理解搗鼓這些的人是什么審美。世上動物千千萬,如果非得是動物的話,就不能選個好看點的嗎? 這丑東西看了,只想讓人一巴掌呼過去。 楊綿綿這樣想著,也這樣做了。 她這一巴掌用上了十成十的力道,半人高的金蟾相被一巴掌呼在了地上,發(fā)出了一陣巨響。 不過這東西似乎不只是鍍金,好像是真金的,可比當(dāng)初那狗頭相結(jié)實多了,只是在地上滾了幾圈,倒沒有破損。 “咕……” 蟾蜍像一倒,屋里的困神符忽然無風(fēng)自動,房里想起了一聲奇怪的聲響。 “你聽到了什么沒有?!辈毯臧残睦锇l(fā)毛,對楊綿綿問到。 “嗯?!睏罹d綿點了點頭,“是□□叫。”楊綿綿看著慢慢在此蔡宏安身后顯現(xiàn)出來的虛影,認(rèn)真的回答道。 “這金蟾成氣候了!”蔡宏安驚呼了一聲,想拿劍這才反應(yīng)過來,桃木劍還在藏獒的籠子邊上,他心里害怕,只好將湘塵子給他的法器拿了出來。 是一顆鈴鐺,有嬰兒拳頭那么大。 蔡宏安見楊綿綿身上什么也沒帶,將鈴鐺往楊綿綿那邊伸了伸,“你快快站我身邊來,此乃鎮(zhèn)魂鈴,這是我來之前我?guī)煾附o我的法器,??斯砩?,威力無窮。” 楊綿綿:“……” 楊綿綿看著這個比她鎮(zhèn)魂鈴大出幾十倍的鈴鐺,沉默了。 “咕……”又一聲響動,這次比剛才那一聲更大更清晰了幾分。 虛影也越來越清晰了。 這是在借著房里的陰煞之氣化形。 蔡宏安察覺到那聲音似乎就在他耳后,心里一抖,想都沒想就搖響了鎮(zhèn)魂鈴,鈴鐺發(fā)出叮鈴叮鈴的聲音,似乎有一圈無形的光波從鈴鐺往外散開,這聲音不算清脆,也無韻律,但是聽著會覺心情平靜。 楊綿綿看到鈴聲響后金蟾的虛影晃了一下,比剛才確實要淡了幾分。 原來還有點效果! 蔡宏安聽見那咕咕聲比剛才小了許多,心里一喜。楊綿綿正打算好好看看這山寨的鎮(zhèn)魂鈴,便見已經(jīng)淡了的金蟾虛影在淡了一圈后忽然體積暴漲了,身體迅速凝實。 這幾乎就是眨眼間的事。難道這就是股市上常說的觸底反彈? 蔡宏安懸著的心剛放穩(wěn),就聽到聲異常清晰的蟾蜍叫聲在耳側(cè)響起,他搖著鈴鐺的手頓時僵住了,眼角的余光往后瞥,對上了一雙猩紅的眼睛。 “天!”這一瞬間所有的道術(shù)都忘了,蔡宏安小腿肚子一顫下意識就想跑,然而他剛一抬腿,那蟾蜍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意圖,猩紅的舌頭一下就甩了過來。 蔡宏安眼角的余光一直注意著蟾蜍,看到這一幕,腦袋都懵了。 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這下完了。 這時,一直沒做聲的楊綿綿抬腿就是一腳,“閉上嘴,臭死人了?!?/br> 已經(jīng)膨脹到一個人高的蟾蜍被嬌小的楊綿綿踢得一個踉蹌,連舌頭都甩飛了,蔡宏安成功躲過了一劫。 “楊……楊道友……”蔡宏安徹底被這一幕驚呆了,感激的話都不知道要如何說。 徒手對邪神,現(xiàn)在的女孩子都這么強悍了? 第54章 蟾蜍神像不過是幾年的功夫, 現(xiàn)在能夠凝形成功不過是借助了這個陰煞之地的煞氣,本身既不是山精化形, 也不是陰魂附體,根本不具有神識。 粗暴點來說, 就是個有大腦沒小腦的白癡。 被楊綿綿踢了一腳, 蟾蜍也不知道怕, 不過倒是放棄了蔡宏安, 轉(zhuǎn)頭朝楊綿綿襲來。 楊綿綿被那粘膩的舌頭惡心得不行。直接抽出了腰帶上的打魂鞭, 揚手就是一鞭子。 打魂鞭和蟾蜍的舌頭在半空中纏在一起,楊綿綿一使勁, 蟾蜍長長的舌頭便被繃成了一條直線。 打魂鞭對煞氣的效果雖然沒有陰魂那么明顯,但是也有一定的克制作用, 蟾蜍估計是感受到了威脅, 腮幫子里不停的發(fā)出咕咕的聲響, 腦袋直往后躲,似乎想收回自己的舌頭。 蔡宏安正好在蟾蜍身后, 他抓住這個機會, 掏出一張驅(qū)邪符, 一巴掌貼在了蟾蜍屁股上。 “咕!”蟾蜍像是被燒了屁股,一下跳了起來, 卻忘了舌頭還被此楊綿綿扯著, 這一跳, 身體懸空, 楊綿綿那邊得了勁兒, 逮住機會拎著她的舌頭狠狠的掄了一圈。 “啵?!彼坪跤惺裁礀|西斷了。 楊綿綿手上的勁道突然一松,直直往朝后面倒退了幾步才停了下來,再看那蟾蜍,張著一張大嘴,一截舌頭被扯斷了掉在地上,一截聳拉在嘴外面,一時半會兒收不回去。 蔡宏安的鎮(zhèn)邪符驅(qū)邪化煞,對蟾蜍傷害很大,只見那蟾蜍屁股不停的冒著黑煙,陰煞之氣正在慢慢消融。 蔡宏安見鎮(zhèn)邪符有效果,面上一喜,正欲再貼上幾張,卻見那蟾蜍忽然縮小了身形。 眨眼間的功夫,半人大小的蟾蜍就縮成了個籃球般大。縮小了身型它的動作似乎靈敏了不少,一蹦就蹦到了一個角落里,這下別說貼符紙,想捉都難。 蟾蜍滿屋子跳,打魂鞭也失了作用了。 楊綿綿的心漸漸沉了下去。 這個地方是個天然的煞氣沖撞之地,在這房里呆的久了,她身上的極陽之氣似乎被煞氣沖撞得有了暴動的趨勢,心情越發(fā)難以平靜,暴躁得恨不得一腳把這蹦跶的皮球給踢爆了。 “你們在干什么!”就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一聲爆呵。 楊綿綿和蔡宏安轉(zhuǎn)頭朝門口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林茂秋回來了,在他身側(cè)還有一個老頭子,剛才這話應(yīng)該就是這個老頭說的。 “師傅?”蔡宏安看到老頭,愣了一下。 結(jié)果這一分神,被蟾蜍的半截舌頭卷了個正著,一下被甩了起來。 楊綿綿鞭子一揮,正好抽在蟾蜍舌頭上,蟾蜍被打得一縮,啪得一聲甩開了蔡宏安。 蔡宏安滾了兩圈正好落在湘塵子身邊:“師傅你怎么來了……” 蔡宏安看向湘塵子,卻見湘塵子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而是緊緊的盯著楊綿綿手中的鞭子。 那眼神猶如見了魚的貓。 蔡宏安心里咯噔一下,他跟在湘塵子身邊三年,太熟悉他這個眼神是什么意思,要是被湘塵子看上的東西,就算無所不用其極他也要得到。 想到那些人的下場,蔡宏安下意識抱住了湘塵子欲跨進(jìn)去的腿,“師傅,那是楊道友的……” “滾,沒用的東西!”湘塵子一腳踢開了蔡宏安,他這一腳根本就沒注意力道,正好踢在蔡宏安剛才被甩下來的地方,蔡宏安悶哼一身,痛得縮起了身體。 湘塵子徑直朝楊綿綿走去,努力掩飾著自己眼底的渴望。 早上他被反噬,昏迷了一陣,正打算偷偷從醫(yī)院里溜走卻碰上了林茂秋,為了不讓對方看出自己有傷,他硬是強撐著被反噬的身體跟著來了林宅,卻萬萬沒想到這里居然有個大驚喜等著他。 這女娃手上的鞭子雖然沒有細(xì)看,但遠(yuǎn)遠(yuǎn)的也能瞧出是個好東西。 湘塵子瞇著眼睛打量了一眼楊綿綿,很快看出對方除了陽氣重點根本沒有其他特別的地方,也完全不懂道術(shù),這么好根鞭子完全是憑著一腔蠻力在使用,簡直是糟踐了東西。 看著被鞭子打的滿屋子跑的蟾蜍實影,湘塵子眼里閃過一絲痛惜。為了做成這尊式神他可花了不少時間來布置,又等了這么多年才成形,怎么能讓人這么輕易就毀了去。 湘塵子臉上堆起一個慈眉善目的笑,朝楊綿綿道:“小道友老夫來助你一臂之力?!?/br> 當(dāng)她瞎嗎? 楊綿綿繃著臉,這老頭剛踢蔡宏安的時候那一腳可不含糊,現(xiàn)在又來裝慈祥小老頭! 就算戲精上身,也麻煩也先把那綠油油的眼神掩飾一下好不好? 揮了幾鞭子都沒打到蟾蜍,楊綿綿心里正暴躁得很,見湘塵子堆著一張假笑湊近她,她揚手就是一鞭子抽了過去。 “糟老頭子壞得很,還想搶我東西!” “嗷——” 湘塵子被這一鞭子抽了個正著,靈魂為之一顫,狼狽的尖叫了一聲。 他怎么也沒想到對方居然如此不按牌理出牌,二話不說直接動起了手來。 知道暴露了,湘塵子索性也不裝了,“不識好歹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湘塵子聲音陰狠,“今天這鞭子你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與其落在你手里暴殄天物,不如老夫來幫你使。” 湘塵子說完,手上掐了個決,房里忽然刮起了一陣罡風(fēng),四周貼的困神陣符篆被刮得獵獵作響,蟾蜍的身體越發(fā)黑亮,黑中隱隱泛著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