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不等秀婉回答,一聽這話就明白情況的王氏先熱情的站了起來:“沒來。怎么了他嬸子,秀蘭和虎子不在家嗎?” 曹經(jīng)娘并不認識王氏,不過猜也能猜到,她點了點頭,道:“是啊,秀蘭和虎子一大早就不在家了,我還當(dāng)是有什么事出去了,可沒想到都這個時辰了還沒回。老jiejie,要是秀蘭帶著虎子過來,你可一定要跟我說一聲啊!” 王氏是知道秀蘭嫁的是讀書人的,而且是已經(jīng)取得童生功名的讀書人,因此忙道:“沒留下什么話嗎?一大早就走的話,是不是回娘家了?昨晚上沒說什么嗎?” 曹經(jīng)娘一天到晚都忙鋪子的事,哪里能顧得上那么多,再加上最近家里又……她忙搖了搖頭,道:“沒說什么,什么話都沒留,一大早就不在家了,還把虎子也帶走了?!?/br> 周山海輕輕捏了下何秀婉的手,低聲道:“問?!?/br> 何秀蘭是何秀婉的親meimei,眼下又已經(jīng)知道遇到什么事了,何秀婉心疼自家meimei,自然對曹家人生了怨氣,哪怕知道曹經(jīng)娘是個好的也不例外。 “秀蘭既然什么話都沒留下,又是一大早就不見了的,嬸子你為何這么晚才來找?”她直接問道。 曹經(jīng)娘道:“我在鋪子里忙,早上沒多想,晚上……” 何秀婉打斷她:“你在鋪子里忙,妹夫和親家大叔也在鋪子里忙嗎?秀蘭若是一早就走的,那午飯也應(yīng)該沒做才是,妹夫和親家大叔就沒發(fā)現(xiàn)秀蘭不在家?” 饒是曹經(jīng)娘沒覺得自己有錯,聽了這問話也不由有些訕訕:“他們……他們在讀書,沒……” 可讀書人也需要吃飯啊,他們中午吃不到飯,也該知道秀蘭不在家了,就算自己不找,按道理也應(yīng)該送消息給曹經(jīng)娘的。 除非……除非他們有飯吃! 一直沒想到怎么幫何秀婉的周山海眼前一亮,打斷了曹經(jīng)娘:“嬸子,最近曹家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嗎?有人欺負秀蘭了?要不然好端端的,秀蘭怎么會不聲不響離家?” 曹經(jīng)娘頓時臉色一白:“沒……沒有?!?/br> 作者有話要說: 啊!從勤奮變懶惰真的好容易,今天又是晚更的一天嗚嗚嗚 第44章 曹經(jīng)娘的反應(yīng)簡直就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 王氏看看兒子再看看媳婦,本是想和稀泥的, 畢竟一來人家的事兒不好多管, 二來多少也有點怵曹經(jīng)和曹爹未來真能出息??梢幌氲阶约覂合眿D那么好, 自家兒子又對不起兒媳婦, 如今兒媳婦的親meimei受委屈了, 他們正好在鎮(zhèn)上, 不幫著點也太不應(yīng)該了! 因此繼周山海后,她也幫著出頭了:“他嬸子,你這話說的,秀蘭嫁到你家也幾年了,孩子都生了,她是什么樣的人想來你也清楚。要真是什么事都沒有,她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會帶著虎子沒留一句話的就走了?” 這話說的好! 周山海不禁贊許的看了王氏一眼, 這個娘雖然想的有點太多, 但真是個能人! 他便也立刻接話:“是啊嬸子,家里有什么事你就說, 知道到底是怎么了,我們才能幫著找人, 找到人也才能幫著勸啊!” 何秀婉沒這么好的演技,只是瞪著曹經(jīng)娘。 曹經(jīng)娘哪里敢說到底是怎么了,她心慌慌的就要走:“大……大概是我說了她,她為了變瘦不肯吃飯,我說了幾回。也……也可能是有事, 這會說不定已經(jīng)回家了,我……我這就回去看看?!?/br> 說著話不等這邊開口,她就跑了。 何秀婉不由氣道:“她應(yīng)該也是知情的!”可分明,并沒有幫何秀蘭。 周山海拉她坐下:“先吃飯,吃完飯咱們倆出去一趟,我想到辦法了?!?/br> “真的?”何秀婉眼睛一亮,自己是吃不下去飯了,坐下只隨便扒拉兩口,就只顧著給周山海盛飯拿餅夾菜。 多好的媳婦??! 王氏在心里感嘆,回過神來才問:“你倆說什么呢?” 周山海本是不想說的,何秀蘭是可憐,可要是需要他出力跑前跑后,難保王氏會不高興,順帶還可能牽連何秀婉。 可廖有為就是個大嘴巴,而且正納悶為什么王氏對他態(tài)度那么差,于是忙把何秀蘭的事兒說了,當(dāng)然,沒提何家姐妹都極可怕的事兒,只是為何秀蘭鳴不平了。 “……嬸子你來說,那曹家父子是不是禽獸不如的玩意兒,何胖子在他們家又是忙前忙后的攬了所有家務(wù)事,又是給曹家生了個大胖孫子,這不說功勞了,苦勞也是有的吧?好家伙,這還沒咋樣呢,就盤算著考取功名后休妻了,糟糠之妻不下堂,這還是讀書人呢,這個道理都不懂!”這種事別說因周山海和何秀婉的關(guān)系,就算何秀蘭是個陌生人,廖有為也會唾棄曹家父子的行為,“當(dāng)然了,書是已經(jīng)讀狗肚子里去了,這還沒怎樣呢,都能跟個寡婦搞上,這哪里還是人嘛!” 王氏是有女兒的人,一想到若是自家女兒遇到這個事,頓時就又惡心又氣憤:“這簡直就是畜生!” 廖有為點頭贊同:“可不是!畜生!”又看周山海:“別吃了你,你想到什么辦法了,趕緊說說,有需要我?guī)兔Φ膯???/br> 一個外人都說要幫忙了,王氏本身就覺得何秀蘭可憐,又想叫何秀婉承周家的情,忙道:“這事兒得打去曹家,秀婉,明兒個回鄉(xiāng)下叫上你爹娘小弟,還有我,咱們明兒一起去曹家要說法去!苦日子時候娶我們姑娘,過好日子了就想把我們姑娘蹬了,這天下就沒這樣的道理!” 這事兒當(dāng)然不能瞞著爹娘,可這種時候去說,難保爹娘不會暫時逼退了曹家,回頭叫秀蘭又回去。實際上若是從前,何秀婉也覺得應(yīng)該這樣,但是現(xiàn)在她從周山海那知道了許多不屬于這個時代的思想,再有何秀蘭又不愿意繼續(xù)待在曹家,所以她想法便也變了。 她搖頭道:“秀蘭不想跟曹經(jīng)過了。” “憑什么?。磕氵@妹子,也太傻了,那邊可眼看著就是好日子呢!”王氏抱不平。 何秀婉道:“那樣的好日子不過也罷!曹家就一屋子腌臜事,秀蘭繼續(xù)待著也是惡心。還不如離開,她勤快能干,手里也有銀子,不愁日子過不好?!?/br> 王氏眨眨眼,就算不是被休而是和離吧,可一個和離的女人能過得好? 她是不信的,奈何周山海廖有為何秀婉,三人皆是一臉理所當(dāng)然的表情,她不由默默想,是不是她待在鄉(xiāng)下太久,不知道鎮(zhèn)上現(xiàn)在的情況了? 別人的事她也沒多放在心上,怎么她看自家這兒媳婦,好像對于這事挺贊成的? 她有點不安的道:“秀婉,你不勸勸秀蘭嗎?” 何秀婉搖頭:“不勸,秀蘭已經(jīng)考慮的很清楚了,我支持她?!毖劭粗苌胶3酝炅耍憷酥苌胶R滦湟幌?,“山海哥,我們走吧!” 王氏心是真不安了,看何秀婉的態(tài)度,就知道也許有一日她逼急了,也是會選擇和離或者被休的。王氏可舍不得這么好的媳婦,她當(dāng)即恨不得立刻沖去曹家?guī)秃涡闾m出頭才好,可不能去,于是就一個勁的催著周山??禳c去。 廖有為其實也想去,但到底周山海沒開口,他再想看熱鬧也不好這么跟上,太失禮了。 周山海跟何秀婉去找何秀蘭,將想到的辦法一說,從何秀蘭手里拿了二兩銀子,當(dāng)即就按著她的形容去找了和曹經(jīng)不清不楚的孟寡婦,孟寡婦都不用他們怎么說,迫不及待的收了銀子答應(yīng)了他們說的事。 · 這么忙了一通,夫妻倆回來的時間就不早了,何秀婉沒把晚上睡一起的事放在心上,因此只想快點兒回家洗洗歇了??芍苌胶=鉀Q了何秀蘭的大難題,想到晚上自己就該洞房了,到底是緊張。 一路磨磨蹭蹭的,快走到家的時候干脆伸手拉何秀婉:“秀婉,我走不動了?!?/br> 何秀婉一想,周山海昨晚沒怎么睡覺,今兒中午沒睡成下午又忙著收拾廂房,這么晚了還在外頭,那可不得累的走不動嘛! 她心疼不已,然而看看周山海的大塊頭,知道自己是背不動,便退一步道:“我架著你?!?/br> 手搭在何秀婉的肩上,腰被她的小手緊緊摟著,身體也被撐著走路都不費什么力,周山海是三分得意七分急切。馬上就要洞房了,這會兒別說肢體接觸了,就是只看著何秀婉他都覺得心“哐哐哐”跳的厲害。 算了算了,反正今晚必須邁出那一步了,那就別再這么磨磨蹭蹭折磨自己了,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趕緊的回去洞房吧! 這么想著,周山海攬著何秀婉肩的手就用力了:“趕緊的,咱們走快點!” 何秀婉還納悶:“你不累了?” 周山海道:“累,所以要趕緊回去洗了躺下?!?/br> 回去后王氏還沒睡呢,簡單問了兩句,就催夫妻倆洗了回屋睡了。別人的事再大也沒自家的事大,她今兒無論如何也是要看著兒子媳婦真的入洞房的! 因著王氏在,夫妻倆這回洗澡都是在東側(cè)間,而且一個人洗的時候另一個人還得在。 周山海先洗的,他本來很不好意思的,然而脫褲子的間隙扭頭,就見何秀婉坐在床上背對著他,手里還拿著針線活。 這完全是不想看他的嘛! 于是他一個大男人,這個澡洗的比女人還慢,一邊洗一邊看何秀婉,慢悠悠的洗完澡穿好衣服,這么長的時間何秀婉愣是頭都沒回一次。 而輪到何秀婉洗了,他心一橫耍起了流氓,盤腿坐在床上,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準(zhǔn)備脫衣服的何秀婉。 何秀婉:“……” 等了老半天不見周山海轉(zhuǎn)頭,何秀婉有點兒急了:“山海哥,你……” 她話只說一半。 周山海就裝聽不懂:“怎么了?” 從來不碰她,不就是擺明了不喜歡她,隨時都可能休了她嗎?既然如此,她洗澡便也不該看吧,雖然她沒打算再嫁人,她也知道她不可能再嫁出去,可不跟她做真正的夫妻,那就不該這么對她吧? 對,不該。 何秀婉就道:“山海哥,我要洗澡了,你轉(zhuǎn)過頭去吧。” 周山海就覺得奇怪了:“我為什么要轉(zhuǎn)?咱們是夫妻,還沒成親前我就跟你說了,成親后要好好看你的?!?/br> 他都打算洞房了,想起成親前看到的何秀婉胸前風(fēng)光,再沒顧忌,好男兒頓時化身色狼下流呸,耍起了流氓。 才一個多月,何秀婉當(dāng)然記得。 可越是記得,心里越是難過。當(dāng)時是羞憤,可后來嫁給他,便也覺得都是應(yīng)該的,畢竟是夫妻,她的身子合該是叫他看的??伞伤置鞑幌牒退龇蚱?。 秀梅的話還歷歷在目,想著他是時刻準(zhǔn)備休了她的,那么大家就先將就著過不就好了嗎?為什么要這樣對她,明明不想跟她做夫妻,卻還要調(diào)戲她,這是把她當(dāng)什么了,要這樣羞辱她? 何秀婉沒吭聲,沒反抗,只是抖著手解了扣子,一點點的脫衣裳。 周山海偷偷握緊拳頭,緊張的抿了下唇,喉結(jié)上下滾了滾。然后……徹底僵住了,雖然油燈光亮昏暗,可本就離得不遠,何秀婉那豆大的淚珠嘩嘩的往下滾,他又不是瞎子,豈能看不見? 這、這是怎么了? 周山海有一瞬間的驚慌失措,等何秀婉去解那為了成親特意做的并蒂蓮花的大紅色肚兜時,他趕緊整個兒轉(zhuǎn)了身。正想叫何秀婉別哭呢,又覺得不對,于是又轉(zhuǎn)了回來大步下床,走到何秀婉跟前一把撈了她的腰。 那腰又細又白,入手更是一片滑膩,可現(xiàn)在周山海什么心思都沒有,另一只手幫何秀婉抹眼淚,他急急道:“你怎么了秀婉,你哭什么啊?是……是我太流氓嚇到你了?我……我那是……那是喜歡你啊!我是喜歡你才說的,不過你要是不喜歡,那我就不說了,你別哭了好不好?” 喜歡嗎? 才不信,真要是喜歡,怎么可能成親這么久碰都不碰她! 何秀婉心里跟打翻了醋壇子似的,酸的她都快說不出話了。抓著周山海的手臂想把他摟著他腰的手拉開,“你松開,松開我……” 周山海沒有和女孩子相處的習(xí)慣,他是真不知道何秀婉是怎么了,不過卻沒肯松手,他得問清楚情況才行。 他知道何秀婉單純,因此就循循善誘道:“秀婉,你是不喜歡我看你洗澡嗎?其實在夫妻之間,這很正常的,現(xiàn)在是天氣熱,等到天氣冷了咱們?nèi)じ浇捎袦厝f子,到時候咱們還能一起洗呢。而且……而且夫妻之間,若是要生小娃娃的話,也得都脫了衣服睡在一起才行?!?/br> 何秀婉頓時不哭了,她瞪大眼看著周山海,不明白他怎么會說這話。 他什么意思? 他要跟她生小娃娃了? 他要跟她做真的夫妻了? 濕漉漉的大眼睛眨啊眨,眨的周山海心都酥了,他聲音里滿滿都是哄騙意味:“秀婉,你不是喜歡小娃娃的嗎?咱們今晚就生小娃娃好不好?你別哭了,我……我來給你洗吧?洗完了,咱們立刻要小娃娃!” 竟然是真的! 竟然是真的??! 巨大的驚喜沖擊著何秀婉,讓她整個人都輕輕的抖了起來,然后再也控制不住,撲進周山海懷里大哭起來。 周山海:“???” 這是怎么了? 廖有為被這哭聲驚得一下子從床上彈起,然后趕緊開門出來,然后就看見王氏站在東側(cè)間門口,氣得一蹦三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