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完全是是為了她身體著想,硬憋著罷了。 何秀婉自然也能看出來些,她現(xiàn)在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姑娘了,不過自打王氏回了鄉(xiāng)下,他們洗澡時就還是分開的,何秀婉在灶房里將就著洗好,給自己打了半天氣才抬腳往上房去。 門一推,昏黃的油燈下,周山海臉上的笑便映入了眼簾。這個人啊,何秀婉暗暗腹誹,真是不害臊! 她臉微微有些燙,走到床邊先吹滅了油燈,然后才坐下。只不過屁股還沒挨著床呢,一條熱燙有力的手臂就箍了她的腰,將她帶上床,讓她趴在了同樣熱燙的男人身上。 好在是油燈滅了,臉燙的厲害何秀婉也不怕被發(fā)現(xiàn),因此咽了口口水,她語氣冷靜的道:“你干什么呢,快放我下來?!?/br> 周山海連呼出的氣都是燙的:“不放!秀婉,你……你月事結(jié)束了哈?” 何秀婉語氣平靜:“嗯。” “那……”周山海故意不把話說完,但摟在何秀婉腰上的手卻慢慢往下。 就在那手剛剛挨到何秀婉臀部的時候,何秀婉伸手向后,直接抓住了那只手:“不行,快點(diǎn)兒,放我下來?!?/br> 為什么??? 周山海再急切,這會兒也聽出何秀婉語氣過于平靜了,任由何秀婉抓著他手,他語氣也正經(jīng)了起來:“怎么了?你不舒服嗎?” 是不舒服,不過不是身體,是心。 娶了她卻一個月不碰她,哼,現(xiàn)在想碰她就同意給碰了?想得美! 盡管已經(jīng)感覺到周山海下身的變化,但何秀婉還是很平靜的道:“放我下來?!?/br> 好吧,周山海只好放下何秀婉。 等何秀婉在外側(cè)平躺好了,他側(cè)躺著跟過來,手剛摟上何秀婉的腰就被何秀婉推下來了,于是他只能去抓何秀婉的手。 還好這回何秀婉沒甩開他。 “秀婉啊,你怎么了?”難道是生氣曹家人?可何秀蘭的事都算解決了啊,要是他預(yù)料不出錯,曹家人明兒就會來告知他們的決定了。 那是為什么不高興? 難道自己哪里做錯了,惹她生氣了? 剛這樣一想周山海就搖頭,怎么會,何秀婉那么乖那么聽話,怎么可能會跟他生氣,他可是何秀婉的天,是何秀婉的地,是何秀婉生命中最最最重要的人??! 這人完全忘了之前還吃過何秀婉對何秀蘭好的醋了。 “秀婉,你有什么別悶在心里,都跟我說,你解決不了的,我?guī)湍憬鉀Q?!陛p輕捏著何秀婉的手,周山海的語氣里不知不覺帶上了哄她的意味。 這些日子擔(dān)心何秀蘭,何秀婉一直沒想到跟周山海算賬,今兒個何秀蘭的事已經(jīng)算解決了,她是想好好跟周山海說道說道他干的事兒的,娶了媳婦進(jìn)門一個月不圓房,是欺負(fù)她什么都不懂,還是就不想跟她好好過日子,時刻盤算著休了她呢? 若是之前,何秀婉對周山海懷著感激的心,自己難過死了也不會說什么的??墒乾F(xiàn)在不同了,現(xiàn)在周山海明顯喜歡她,明顯想跟她生兒育女過一輩子,所以她覺得自己可委屈了,必須要給自己討回公道,必須要周山海好好的哄她一場才行。 可是……可是怎么他就說了這么一句話,她就感動不已,覺得好像不委屈了? 何秀婉有些慌,慌的都不知道怎么開口了。 周山海見狀卻想,看來事情有點(diǎn)嚴(yán)重啊,這段時間的相處他也看得出來,何秀婉這個人吧,一向是先他人后自己的,所以現(xiàn)在這樣肯定不是因?yàn)樽约骸?/br> 所以肯定是擔(dān)心何秀蘭了! 周山海便道:“你是擔(dān)心秀蘭嗎?別擔(dān)心,虎子那事基本已經(jīng)定了,曹經(jīng)那人我看得清楚,為了他的前程,他肯定會妥協(xié)的。至于秀蘭的未來,你一樣別擔(dān)心,廖有為打算跟我合伙做生意,到時候咱們生意做大錢賺的多了,秀蘭是你妹子,你看重她幾分,她想尋個好前程不難。而且虎子大一些后,咱們說不定也有孩子了,到時候虎子跟咱們的孩子玩,秀蘭也可以在咱們鋪?zhàn)幼鍪拢綍r候接觸的夫人太太多了,也許她自個兒就能一邊賺著錢一邊把自己的親事解決了?!?/br> 說到這兒,周山海松了何秀婉的手,小心翼翼摸到了她的肚子。他們上次都沒想起要避孕,秀婉的肚子里不會有孩子了吧? 他和秀婉的孩子。 周山海眼前立刻出現(xiàn)了虎頭虎腦的小男孩,大眼睛萌萌噠又可愛又乖的小女孩,他竟突然間有些期待,明明他自己還是個孩子呢! 周山海忙用力眨眨眼,道:“不過咱們不著急,女人太早生孩子傷身體,咱們?nèi)羰且⒆樱亲钤缫驳玫让髂昴愣嗽僬f。到時候你身體準(zhǔn)備好了,咱們的鋪?zhàn)討?yīng)該也不用太cao心了,到那時咱們再要孩子?!?/br> 黑暗里何秀婉眼睛都紅了,她二話不說,側(cè)過身窩進(jìn)了周山海懷里。 她在干什么啊,山海哥對她這么這么好,她居然還莫名其妙的耍小性子,簡直太過分了!山海哥不僅對她好,對她家人也那么好,她用一輩子來回報還差不多。 這樣想著,她都顧不得羞澀了,臉埋在周山海胸口,手卻往下準(zhǔn)備去扯周山海的褲子。 這是干嘛啊,太突然了! 周山海忙護(hù)住褲子,覺得護(hù)不住,又趕緊抓了何秀婉的手:“秀……秀婉??!” 何秀婉聲音悶悶的:“嗯?” 周山海的喉結(jié)快速滾動著,到底理智占了上風(fēng):“秀婉,咱們先說你到底是怎么了,是擔(dān)心秀蘭么?秀婉,咱們是夫妻,夫妻之間可是要坦誠才行的,你有什么不能瞞著我,得告訴我才行?!?/br> 何秀婉猶豫了下,說了實(shí)話:“不是,我是生氣,氣你。” 周山海立刻急道:“氣我?為、為什么?。俊?/br> 何秀婉道:“你騙我,明知道我很想要小娃娃,你還一個多月不碰我。甚至你明知道我誤會了,你還不告訴我,看我笑話。你……你是不是早就盤算著休了我呢?你……”說著說著何秀婉又委屈上了,停了控訴,卻忍不住低聲啜泣起來。 說起這個周山海是真心虛,而聽見何秀婉竟然哭了,那心虛里又夾雜了心疼。 可怎么說呢? 說我的確是怕以后會休了你,所以故意不碰你的? 那何秀婉得從小哭變?yōu)榇罂蓿?/br> 夫妻之間,其實(shí)偶爾也需要善意的謊言的,心緒飛速翻轉(zhuǎn)著,周山海很快想到了答案:“我剛剛不是跟你說了嗎,女人太早生孩子不好,我之前不碰你是怕你懷孕,怕你太早生孩子危險。而現(xiàn)在……現(xiàn)在我終于知道怎么樣能暫時避免懷孕了,所以我才敢碰你。” 周山海這個時候無比懷念現(xiàn)代,因?yàn)槟菚r候有tt,可這古代怎么搞哇? 電視劇里說的避子湯? 那肯定不行,是藥三分毒呢! 而且真實(shí)世界里有沒有這個還不好說,那都是影視杜撰出來的也不一定。 是……這樣嗎? 何秀婉哭聲一頓,抬起頭,嘴唇輕輕擦過周山海的下巴:“我……我誤會你了?那怎樣可以避……” 周山海忙道:“我不怪你!秀婉,咱們快睡吧,我突然有點(diǎn)困了,咱們快點(diǎn)睡,明兒個只怕曹家人還要看虎子呢,到時候咱們得陪在秀蘭身邊才行?!?/br> 那是必須的。 被這么一打岔,何秀婉注意力又放到自家meimei身上了,不過想著周山海說的秀蘭的未來,她倒真是不必?fù)?dān)心。 有山海哥在,一切問題都不是事兒! 周山海:“……” 我心里苦哇!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周山海:雖然我媳婦很好哄,但我還是心里苦…… 何秀婉:請問作者,我什么時候可以打丈夫??? 周山海:???(我這么好,你為什么要打我? 何秀婉:就是突然感覺打丈夫挺好玩的(笑瞇瞇 . 我今天明明是想加更的,結(jié)果…… 立個fg,明天加更,做不到,你們可以打我?。。?/br> 第50章 第二天夫妻倆正吃早飯的時候,曹家來人了, 只不過來的只有曹經(jīng)娘一個。 瘦的顴骨高高凸起, 面色蒼白里泛著青, 兩眼呆滯又無神。進(jìn)門來半天不坐, 垂著頭嘴唇不斷抖著, 卻一句話也說不出的模樣, 叫人知道她的羞愧好像加重了。 何秀婉看著她,在心里嘆了口氣。 對曹經(jīng)娘本就是遷怒居多,畢竟她就是個懦弱沒主見只知道聽話的婦人。再加上眼下只要能順利留下虎子,其他事都不重要,所以何秀婉就沒再給曹經(jīng)娘冷臉。 “你先坐一下,我吃完了立刻帶你去見秀蘭和虎子?!彼f道,吃飯動作也加快了些。 曹經(jīng)娘忙搖頭,但說話時眼睛卻沒底氣看過來:“不急不急, 你慢慢吃, 慢慢吃。就……就是……” 后面聲音越來越小,根本聽不清。 何秀婉不得不抽空問一句:“怎么了?” “沒……沒……”曹經(jīng)娘很想說沒事, 但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怎么可能沒事呢, 說好了一個月給虎子五百文錢的,現(xiàn)在卻變成三百文了,這事怎么想怎么覺得心里有愧。 可就這三百文,還有一百文是她人生頭一次反抗,硬爭取來的。 原來是今兒一早她正要出門時, 不知道怎么了曹經(jīng)忽然說一個月五百文太多了,虎子就是個小孩,一個月吃喝根本花不了這么多。那這多的錢會如何?肯定是叫何秀蘭花了!都已經(jīng)和離了,斷沒有還叫曹家養(yǎng)的道理,所以曹經(jīng)就說一個月只許給二百文,剩下的攢著他們父子倆讀書用。 曹經(jīng)娘當(dāng)然不同意,就算請人照顧虎子不也得給錢么?請的人還沒有秀蘭照顧得好呢,所以一個月五百文,虎子花不完的,秀蘭是有資格花的。 可那孟寡婦說她一雙兒女一個月五十文都花不完,這話一出,別說曹經(jīng)了,就是曹爹都說了,一個月就二百文,要是嫌少,他們一分也不給了! 曹經(jīng)娘是好說歹說,可父子倆就是不改意見,最后逼急了曹經(jīng)娘就人生頭一次反抗了,于是二百文變成了三百文。 這個問題是早晚要說清楚的,雖然聲音很小,但曹經(jīng)娘還是硬撐著說了:“就……就是昨兒說的給虎子的錢,一個月只……只有三百文了……” 原來是這樣。 何秀婉點(diǎn)點(diǎn)頭,很平靜道:“好的?!?/br> 實(shí)際上能從曹家把虎子帶出來,對于秀蘭而言已經(jīng)足夠了,錢不錢的,只要能跟曹爹曹經(jīng)這倆惡心人再沒有接觸,秀蘭可是說倒給錢都沒問題的,反正養(yǎng)好養(yǎng)大虎子,秀蘭攥著從廖有為手里賺的錢,很有信心,這錢完全可以攢著,她靠洗衣裳的活就能負(fù)擔(dān)起娘倆的一應(yīng)開銷了。 何秀婉越是平靜不在意,曹經(jīng)娘就越是覺得羞愧難過,那可是他們曹家的孩子啊,他們有義務(wù)養(yǎng)的??! 她太難過,竟忍不住眼淚都下來了,肩膀一抽一抽的,卻一點(diǎn)兒聲音都沒發(fā)出,何秀婉看了都覺得不忍。 “你放心吧,這錢夠虎子吃好喝好了,就算不夠,秀蘭也說要接洗衣裳的活呢,她是當(dāng)娘的,無論如何也不會叫孩子吃苦的?!边@么說著,看了眼曹經(jīng)娘一陣風(fēng)就能吹倒似的,她到底又多說了句,“我看你還是聽聽我家山海哥的話,去看看大夫,好好養(yǎng)養(yǎng)身體吧!不然虎子沒爹疼沒爺爺疼,就只一個娘和一個奶奶了,若是你再有個什么,那虎子多可憐?。 ?/br> 曹經(jīng)娘一怔,都顧不上哭了。 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她的身體是真的不大好,雖然如今家里條件還可以,但早年曹經(jīng)小的時候,她是真的累傷了,要不然也不可能只曹經(jīng)一個孩子。 這段時間家里又出了這樣的事,她是吃不下睡不著,自己都能感覺到身體更弱了,要是這樣下去,說不定哪天真會完了。若是她不在了,被孟寡婦騙著,曹經(jīng)還能想起虎子來嗎? “嗯,我會的,我今兒看過秀蘭和虎子就去看大夫?!彼φJ(rèn)真道。 何秀婉沒接話,快速吃完早飯起身。 周山海卻冷不丁的突然開口:“嬸子,要是我沒猜錯,你家的一切花用靠的都是你那個鋪?zhàn)影??鋪?zhàn)右彩悄汩_起來的吧?你開的鋪?zhàn)?,你賺的錢,你卻沒資格決定給誰花,給多少花?虎子可不是外人,那是你親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