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jié)
是何秀琴,周山海都聽出來了。 他道:“我出去看看,你別管?!?/br> 何秀婉略猶豫下,就應(yīng)了。 昨兒個都為著何秀琴耽誤小寶珠吃飯了,今兒個可不能了。再說,她們原本的關(guān)系可沒多好,何秀琴眼下是遇到難事了,但這一大早人都沒起就跑來,有點兒過份了。 何秀琴是天不亮就從鎮(zhèn)外往回趕的,那會兒兒女都還沒醒,她心一狠就走了。若是兒女都醒著,她怕自己狠不下那個心。不過從鎮(zhèn)外回鎮(zhèn)上,她倒是狠心走了,但卻足足掉了一路眼淚,實在是太舍不得了。 然而她如今就算手里捏著二百兩銀票,可日后會如何她還不敢保證呢,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跟著她都不會有在崔家好。崔民雖不是個玩意兒,但公婆卻都足夠疼她的一雙兒女,再加上他們年歲也不算小,有爺爺奶奶護(hù)著,過幾年再長大些也就能自己護(hù)著自己了。 若是她離開日后能有什么好發(fā)展,到那時再回來找兒女也不急。只不過為了叫崔民不冷待他們討厭他們,她說是自己想和離為的是想出去看看,此刻想來當(dāng)真是惡心。 可這惡心,和爹娘沒法說,和兄弟們也說不通,而奶奶一把年紀(jì)昨兒個怕是也氣得狠了,于是想來想去卻發(fā)現(xiàn)只有跟何秀婉能說說,于是一到美人館她就叫人了。 陶嬤嬤攔著她:“老爺太太都還沒起呢?!?/br> 叮叮也很不高興:“您輕點聲兒,我們小姐不能被鬧!若是將她鬧醒,哭起來您來哄嗎?” 不過是兩個下人,怎么這般膽大,居然也敢欺負(fù)起她了。何秀琴柳眉倒豎,當(dāng)即就要呵斥出聲。 “老爺?!碧諎邒邊s看向何秀琴身后出現(xiàn)的周山海,恭敬叫人。 何秀琴扭頭,瞧見周山海冷著張臉站在上房門口,不知怎地,莫名害怕的縮了縮脖子。這個從前她瞧不上眼的鄉(xiāng)下小混子,如今僅僅往那一站,她就怕了。沒敢再鬧,甚至沒敢和周山海打招呼,灰溜溜躲到了陶嬤嬤身后。 周山海也沒說話,轉(zhuǎn)身又回了屋。 何秀婉是給小寶珠喂好奶,又陪著玩了會兒才起身的。正好眾人也都起了,大家圍坐一塊兒先吃了早飯,何奶奶便叫何秀琴:“秀琴,一起回去吧。” 何秀琴搖頭:“奶奶,我先不回去,我還有事兒?!?/br> 何奶奶皺眉:“你還有什么事兒?既已經(jīng)和離了,崔家的事你就別再管了。秀香……從今往后你也不用再理,昨兒個她不肯回家,以后我們何家便沒這個女兒了!” 何秀琴微微意外,她還沒顧得上問何秀香的事呢。 “放心吧奶奶,和崔家無關(guān),是我自己的事?!焙涡闱俦臼窍氘?dāng)著眾人的面賴上何秀婉的,美人館生意做的那么好,何秀蘭陳氏跟美人館打交道都過上了更好的日子,她眼下彷徨著不知該怎么辦,便也想貼上來。只不過想到早上周山海那冷著臉的模樣,再想到昨兒個何秀婉對她的迎頭痛罵,她就不敢了。眼下是她有求于人,要是拉了長輩來壓,就算后來秀婉答應(yīng)了,心里定然也會不高興。 何秀琴畢竟不是小孩子了,再加上和離后她的情緒看起來也還算穩(wěn)定,因此何奶奶想了想就答應(yīng)了。 待何家人全部離開,何秀琴找了個機(jī)會拉住何秀婉,直言道:“秀婉,我這和離了也沒處去,就跟著你吧!你們不是要去京城了,我跟著你去京城,到時候你在京城開了美人館,讓我做個掌柜的,我保證能幫你把店開好!” 何秀婉看向何秀琴。 實際上這個大堂姐,跟著崔民做來福酒樓的生意,對外交際確實是不差的。但做掌柜的,尤其是去京城的美人館做掌柜的,那肯定不行。 況且……何秀婉涼涼道:“我欠你的?” “???”何秀琴瞪大眼,有些懵懵的看著何秀婉。 何秀婉繼續(xù)道:“是,你是從沒做過真正害我的事,那你做過對我好的事嗎?明面上背地里對我指指點點的事,你沒少干吧?大堂姐,昨兒個你還來我這鬧呢,現(xiàn)在就理所應(yīng)當(dāng)叫我給你個京城的掌柜的做,別說你的能力達(dá)不到,就算你能達(dá)到,我又為什么要給你?我欠你的?” 何秀琴總算反應(yīng)過來了,想到從前自己干的事兒,想到昨兒她還怪何秀婉,想死也要死在美人館門口,頓時面色訕訕起來:“我……秀婉,那我們畢竟是堂姐妹嘛。一家子人,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你……你總不能這么絕情吧?” 何秀婉都?xì)庑α耍骸拔医^情啊?我絕情,昨兒個就不會管你。叫你死了才好?!?/br> 何秀琴一想還真是。 她不由又軟了些,而現(xiàn)在也是能舍得下臉面的,因此抱住何秀婉的手臂,竟撒起了嬌:“秀婉,求求你了,求求你給我個機(jī)會。我從前不對,我給你道歉,你原諒我好不好?要不然你想我怎么樣,你說,我都依你的。” 對著這樣的何秀琴,何秀婉只覺得身上都起了雞皮疙瘩,她抽出了手臂,嚴(yán)肅道:“大堂姐,你干什么呢?這可不像你,你好好說話?!?/br> 何秀琴還是那副死皮賴臉的模樣:“哎呀秀婉,好秀婉,我求求你了,你就答應(yīng)我吧,好不好?” 何秀婉無語了,冷臉道:“你再這樣就走吧!” 好吧! 何秀琴終于消停了,認(rèn)真道:“我不想回家去。就算我有錢,但回到何家村,不止是我,就是家里也會被人指指點點的。再則,我雖然不是不想再嫁了,可若再嫁我也想嫁給比崔民好的男人,不止是人品要好,還要有家底子。運(yùn)來鎮(zhèn)可沒這樣的人了,所以我想走出去,興許外面有。秀蘭和你那大嫂都是在美人館做事后再嫁的,兩人可以說嫁的都不錯,所以我也想到美人館做事?!?/br> 何秀琴什么時候有這樣的覺悟了,昨兒個還要尋死呢。何秀婉懷疑的看著她,不過卻說了句大實話:“美人館可沒那么好的功效,那只不過是秀蘭和大嫂的機(jī)緣。你有沒有那樣的機(jī)緣靠的是你自己,可不是美人館。” 何秀琴道:“我這么漂亮,這么能干,怎么會沒機(jī)緣?” 她一向是個自信的人,這話說出來倒也正常,只是何秀婉看著她,卻覺得她像是在自欺欺人,她自己其實并不相信她說的話。 何秀婉便沒接話。 何秀琴見狀,只得道:“那這么說吧,秀婉哪,從前秀蘭在你這美人館聽說一個月是有五百文的月錢?這只是在小鎮(zhèn)上,后來她能力提高了你們還給再加了,那我跟你們?nèi)ゾ┏堑匿佔痈苫?,若是我有她的能力,一個月是不是能給起碼五兩銀子?。俊?/br> 何秀婉都不想搭理何秀琴了:“你當(dāng)銀子是天上掉的?你怎么不說一個月給你五十兩呢?大堂姐,你現(xiàn)在也是有二百兩銀子傍身的人了,我看你要是不想回家,干脆去縣里租個鋪子做小本生意好了,我還忙著,回見吧?!?/br> 何秀婉說著要走,何秀琴卻拉住她,張了張嘴,慢慢的臉上就露了苦澀。她道:“秀婉,你就先收留我吧。先叫我在你這里干著,要實在不行,我再走成不成?我……我一個人沒做過生意,沒人幫忙我也不敢開鋪子,我……我是真不知道怎么辦了。秀婉,為了兩個孩子以后能過得好,我跟他們說是我自己想和離,我要去外面看看,去賺大錢回來給他們。我知道可能我拼盡一輩子努力也賺不來一個來福酒樓,但我說了這話就想盡力試一試,哪怕十年二十年后我能把二百兩變成五百兩,回來給他們兄妹一分,也是我這個當(dāng)娘的心了。秀婉,你就收留我吧?” 何秀琴提起孩子,何秀婉不免想到小寶珠,那心就控制不住的軟了。只是何秀琴的人品她是知道些的,這個人要是收留了,那只能放在眼皮子底下,不然不放心。 但說到底,她們是堂姐妹,何秀琴現(xiàn)在是真遇到難處了,再就是她提到了孩子……沉默片刻,何秀婉終于道:“你想跟我去京城不是不行,但去了后你得什么都聽我的,若是去鋪子里做事,我也不會徇私,別人多少工錢你就多少,而你若是做得不好或者干脆犯了錯,那我也會直接開了你?!?/br> 何秀琴一個勁的點頭:“行行行,我都聽你的?!?/br> 何秀婉還是不放心,最后索性來了句威脅:“你可記著你的話,不然那可是在京城,我把你往外一趕,你無親無故可就完蛋了。而就算你帶著錢也未必能回得了家。孤身貌美女子行路,身上還揣著錢,那危險可不小。” 何秀琴臉色都被嚇白了,但她如今實在是真的無路可走,因此最后到底還是點了頭:“行,我答應(yīng)你!” 托人往何家村去了信,何秀琴很快就先跟去了縣里。 距離離開還有兩個來月的時間,這兩個月她就在縣里的美人館跑腿,何秀婉冷眼瞧了快兩個月,倒是慢慢放了心。何秀琴還真是說到做到,一個月只給她五百文錢她也好好干著活,且因她本來就是個愛打扮的,不到兩個月竟然就有了幾個熟客,明明她還沒能力單獨(dú)服務(wù)客人呢,就有客人來了指明叫她服務(wù)了。 美人館很賺錢,因此店里伙計的月錢便都挺高,兩個月一到,何秀婉就給她又提了五百文的。算起來,以何秀琴的能力給她開一兩銀子的月錢,都是有些低了。 不過何秀婉是怕她亂來,所以這壓著她的月錢并不是虧待她,而是將決定給她的先扣下了,等日后確定她不會有問題了,再補(bǔ)給她就是。 還沒進(jìn)三月,就迎來了兩個好消息。 一個是何大寶縣試通過,雖名次有些危險,但到底是過了童生試。即便距離能上京參加春闈的日子還早得很,興許都未必有那個可能,但這到底是件大喜事,何家畢竟是出了個讀書人了! 另一個就是劉敏兒,她要嫁人了。 來了縣城后因何秀婉有孕接觸不太多,她的感情問題何秀婉也不清楚,不過是她親自趁著晚上偷偷跑來何秀婉這里說的,是家里人幫著定的親,瞧她眼角眉梢飛揚(yáng)的笑意,何秀婉就知道她對這門親事很滿意。 第129章 何秀婉沒多問男方的情況, 只看是劉家長輩幫著定的親事, 便曉得男方人品能力等方面自然是過了長輩那關(guān)的。而再看劉敏兒也很滿意的模樣,便道:“我記下日子了,到那天我一定早早就到?!?/br> 劉敏兒笑瞇瞇點頭,倒是主動跟何秀婉說起未來夫婿了。那人說起來和劉敏兒是真正的門當(dāng)戶對了, 竟是隔壁縣縣令家的嫡長子, 年長劉敏兒兩歲, 如今身上已經(jīng)有了舉人的功名。雖然何秀婉沒親眼瞧見那人,但依著劉敏兒從前看上沈軒的眼光,她說未來夫婿樣貌極好,那自然就不會差了, 再有提及了幾件小事,從大面上看, 何秀婉就覺得劉敏兒這回遇見的只怕真是她的良人了。 從前的小胖黑姑娘, 如今又白又瘦,因著提及喜歡的人,眼里發(fā)著光, 臉上漾著笑,再找不出曾經(jīng)半點為了沈軒嚎啕大哭的模樣??粗@樣的劉敏兒, 何秀婉打從心里覺得高興, 陪著她直聊了有一個時辰。 還是二更的更聲響了,何秀婉才催她:“時間不早了,快回去吧。如今你可是準(zhǔn)新娘子了,睡好覺護(hù)好皮膚, 可別嫁人的時候做個丑新娘。” 曾經(jīng)丑過,劉敏兒如今最怕丑了,“啊呀”叫了一聲,忙就站了起來:“秀婉jiejie,那我走啦,我出嫁那天你可一定要早早來??!” 何秀婉笑著應(yīng)下,起身送她。 才走出上房門口,劉敏兒卻突然停了腳步,扭頭看向何秀婉,嘴巴張了幾次,最后卻什么都沒說的又轉(zhuǎn)了頭。 何秀婉卻已經(jīng)明白:“是想叫我?guī)湍阏埌⑷釂???/br> 這兩人至今還沒和好,說起來何秀婉都有些詫異。 劉敏兒慢吞吞點頭,卻突然又猛地?fù)u頭:“不,不是!那就這樣,秀婉jiejie我走了!” 話落不等何秀婉開口,扭頭一溜煙跑遠(yuǎn)了。 何秀婉無奈的笑笑,倒是看得出來,實際上不管是沈柔還是劉敏兒,都是重視對方的。只不過……這兩人的結(jié)不知道何時能打開,她眼看著就要去京城了,劉敏兒這一嫁以后便也不可能經(jīng)?;貋恚蝗粠退齻円话?? 她還真沒這個幫人的經(jīng)驗。 算了,想來劉敏兒成親沈柔不可能不去,所以到時候她勸勸沈柔,叫沈柔再好好道一次歉吧。 劉敏兒成親的日子是定在三月五號,在這之前,何秀婉拖家?guī)Э诘挠只亓舜魏渭掖?。雖然何大寶只是考過了童生試,但說起來竟是何家村多年來的第一人,而因為何家如今的情況和從前不一樣,所以這慶賀就必須得大方些,不收鄉(xiāng)鄰們的禮錢,但卻由三個jiejie出錢,給何大寶辦個村里的流水席。何秀蘭在京城,何秀婉何秀梅兩家必然得到,當(dāng)然了,何秀琴也來了。 畢竟是鄉(xiāng)下,這樣的流水席花不了幾個錢,再有何鐵柱和吳氏高興,把家里養(yǎng)的兩頭豬給殺了,光這豬rou就給添了不少的菜了。再有就是買了些雞和魚,素菜基本都是自家菜地種的,另就是因著不收禮錢,村里人來吃流水席不好意思空著手,雞蛋呀素菜呀拎的可不少。 最后正兒八經(jīng)花錢的,也就是酒和鞭炮錢,另又買了散給孩子吃的糖果糕點。 雖然簡單,但這是喜事,熱鬧得很。 而因為何大寶是讀書人,這時候?qū)ψx書人比較看重,因此雖然有人羨慕有人酸,但真正嫉妒的卻沒有。村里人趕過來慶賀,那都是實實在在的高興,當(dāng)然了,若是自個兒村子里出個官老爺,那實際上也有連帶好處的。哪怕不說遠(yuǎn)的,就光只說這個村子風(fēng)水好人聰明,這個村子的兒郎娶妻就容易些,這個村子的姑娘嫁人也好嫁些。 誰家沒有兒孫,這就是實實在在的好處。 何大寶考過童生試的好消息自然瞞不過崔民,他跟何秀香已經(jīng)成親了,因為這門親事實在是太不光彩,所以沒有熱熱鬧鬧的慶賀,他原想著是在來福酒樓擺幾桌,請了何家大房二房去吃頓飯就算了的。但是很可惜,即便何秀琴去了縣里,他也沒能請的動何家任何一個人。 甚至他自己的爹娘也生氣沒來,那天是他和何秀香兩個人對著兩大桌子菜,最后兩人心情都不好,誰也沒吃。 而他跟何秀香成親兩個月了,按理何秀香的肚子早該凸起來了,然而根本沒有,何秀香根本就沒有身孕! 但事已至此,娶都娶了,也沒辦法了。 今兒何家大喜,何秀香是覺得崔民對她越來越冷淡,害怕自己的崔太太位置坐不穩(wěn),便立刻提出了要回娘家賀喜。而崔民更是不可能不要何家這門親戚,兩人一拍即合,買了半馬車的東西趕了過來。 馬車停下,衣著光鮮的兩人下了馬車,第一眼瞧見的就是何秀琴滿臉笑意的扶著何奶奶,正跟村里的老人家們在喝酒。自家孫子考過了童生試,這算是自打出了何秀香的事后,何奶奶第一次真正的開心。而再看和離后的大孫女狀態(tài)也很好,老太太心情便更好,難得的喝起了酒。 只是抿下一小口酒后,何奶奶抬頭,卻看見了站在不遠(yuǎn)處的何秀香和崔民。她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不過人還離著有些距離,她倒是沒說什么。 何秀香本是滿臉帶笑,但在看見何秀琴時笑容已經(jīng)有些僵,而在看見何奶奶一瞬間的變臉后,笑容就再也掛不住了。甚至,心里還生出了隱隱不安,今兒個她本是想回來叫娘家人幫著撐腰,好叫崔民不敢再冷待她的。可現(xiàn)在,她卻突然怕會出現(xiàn)相反的結(jié)果。 崔民也滿臉尷尬,不過他的目光很快就從何奶奶身上移開,落在了何秀琴身上。兩個月沒見到何秀琴了,這是他曾經(jīng)的妻子,看了太多年,即便漂亮也看膩了的妻子。只是今兒個再看,她笑得那么開懷那么好看,而即便是面向他時,那笑也沒有收住,沒有停頓。在看向他的時候,她的眼里滿是陌生,好像他不是她曾經(jīng)的丈夫,而僅僅是一個陌生人。崔民心里,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不舒服。 “還愣著干什么,咱們趕緊過去了?!贝廾竦?。 何秀香甚至有要逃離的沖動,然而到了這時候,她已經(jīng)沒了這機(jī)會。只能被崔民半推著,一步一步上前。 來吃流水席的村民們本還是高高興興的喝酒說話,但是此刻看到崔民和何秀香,卻一個個都愣住了。過完年的正月里何秀香就不見了,何家人對外的說法是她嫁人了,但村民們并沒看見何家辦喜事。雖然沒人在鎮(zhèn)上看過何秀香,但此時看到她和崔民一起出現(xiàn),而且還很親密的模樣,再想到何秀琴是獨(dú)自回來的,大家不得不多想。 這是怎么回事??? 秀香不是嫁人了嗎?怎么會和崔民一起出現(xiàn)? 那么親密,秀琴又是一個人回來的,不會是…… 一個個雖然嘴上沒說,但心里眼里卻都熱鬧的不行。 “站??!”何奶奶當(dāng)著村民們的面開口,“你們干什么?這里是我何家,我何家,不歡迎你們!” “奶奶……”何秀香眼睛紅了。 這都兩個月了,奶奶干什么呀,怎么還跟她生氣?她這兩個月在崔家過得可不好,公婆不待見她不搭理她,大姐的一兒一女也再不肯親近她。崔民早先時候還好,后來得知她是假懷孕,也遠(yuǎn)著她了許多,甚至經(jīng)常睡在那些姨娘們的屋里,她都已經(jīng)這么可憐,奶奶怎么還可以這樣! 崔民只覺得臉都燒了,同時心里也有些不安了,何奶奶這是怎么回事,親孫女也這樣冷硬到底的嗎? 他干笑著躬身道:“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