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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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爺眉梢一挑,“為師一向不出觀……” 話才說了半截,秦初苧就不抱希望了,此事不能強(qiáng)求,她也不是無理取鬧之人,師父已為救她破了三年不殺生的約定,她不能要求太多了,展眉一笑,“那等結(jié)束了,我及早回來看師父?!?/br> 世子爺靠著窗臺看著她消失在夜色中,著宋灼喊來暗衛(wèi)營劉牧詢問宮中一事,劉牧道,“那幾位姑娘得躺大半年了,圣上知了也下了責(zé)罰?!?/br> 世子爺這才頷首。 劉牧又道,“假冒長公主那兩人已在獄中死了,蔣家那兩個(gè)還在獄中,傅均將軍的夫人來見過一次。世子爺,屬下瞧傅夫人常年頭戴幕離,形跡可疑,就去查了一下,發(fā)現(xiàn)她就是當(dāng)年武安候府的大姑娘蔣婖?!?/br> “盯緊她?!?/br> “是?!眲⒛燎那母Q來,兩年多他頭次被召來,不免心懷渴望,也許世子爺修道之心松了些,斟酌道,“世子爺,暗衛(wèi)營隨時(shí)等您回來,等候您的調(diào)遣?!?/br> 世子爺不可置否。 夜色褪去,晨風(fēng)微涼,秦初苧拿著那沓丈二宣去了太后宮中,太后聽了她的請求,竭力維持住笑容,“初初,這是不合禮制的,再者柳暄寫封號便罷了,偏偏還要把自己的字寫上,這存的什么心思?” 秦初苧哪想過這個(gè),“興許是順手一寫?!?/br> 太后不信這個(gè),臉色不太好,“有些人瞧著生得像個(gè)仙人,心底的算計(jì)多得數(shù)不清,初初可別被柳暄蒙蔽了?!?/br> “沒,我腦子清楚著呢,皇祖母就應(yīng)了我吧?!鼻爻跗r扯著她的袖子,好一通撒嬌,叫得太后心都軟了,太后不得已說,“此事哀家是做不了主的,哀家替你問問圣上?!?/br> 她哪是做不了主,她是不想如了世子爺?shù)囊?,圣上聽她惱怒地說罷,心里想笑,原來柳暄也有這一天,即便不合禮制,他也想應(yīng)下了,但瞧著太后氣沖沖的樣子,他想了一個(gè)折中的法子,“若不讓柳暄換個(gè)字?” 太后手里的拐杖狠狠地杵向地面,“圣上是忘了,柳暄的字乃是先帝賜的,動不得?!?/br> 圣上終于笑了一聲,“原來母后還記得這個(gè)?!?/br> 看來果真無人能從柳暄搶走東西,他見太后愕然地張嘴要兇他,忙道,“罷了,母后,初初喜歡就好,再者我們可以不提柳暄,就當(dāng)都忘了他的字,只說這是先帝所賜的?!毙恼f,好個(gè)柳暄,竟把主意打到先帝頭上,還想著要先帝為初初撐腰。 太后估計(jì)也想到了這兩個(gè)字帶著先帝給的榮光,遲了很久才哼唧一聲,回了宮瞧著秦初苧歡喜的模樣,又覺氣悶,有種到了手的寶貝還沒捂幾天就被人偷跑的感覺,她泄憤似地喊來皇后,“怎不見你弟弟進(jìn)宮?” 沒有張皇后猜不出用意的話,“他這就來了?!?/br> 張載言接了張皇后的令,匆匆而來,秦初苧直覺許久沒見他了,思及他向自己求婚之事,她也并無答應(yīng)的意思,倒不如不見,偏偏太后特意讓她和張載言湊在一起去御苑走走。 兩人穿過長道,還未至御苑,迎面走來兩位年輕男子,一位是身姿英朗的二皇子,另一位身高貌俊,步履間盡是風(fēng)流,張載言低語一聲,“那是大都督府的楊庭之?!?/br> 秦初苧了然,四人相遇,該行禮的都行了禮,二皇子口吻親昵,“初初這是去哪兒?” 楊庭之目光灼灼地望過來,秦初苧避開這道炙熱視線,“同張大人到御苑瞧瞧?!?/br> 楊庭之暗暗暼了二皇子,二皇子了悟,隨即要同去,秦初苧不好拒絕,四人往御苑去,一路上楊庭之無數(shù)次想同秦初苧搭話,均被張載言截了,兩個(gè)男人對視,心底存的意圖昭然若揭。 二皇子無視這暗潮涌動,他實(shí)則也無法應(yīng)對,一邊是他母后的弟弟,他得喊一聲親舅舅,另一邊是自己未婚妻的哥哥,難以抉擇,他索性不管了,只哄得秦初苧掩唇笑了幾次,到了御苑,有宮人在修剪花枝,已是暮春了,有些花開得太盛,大有不過幾日就要敗落的勢頭。 秦初苧望著,不知怎么地,就想到了師父,今年春天是個(gè)極好的春天,草長鶯飛,綠茵萬柳,簇?fù)碓谝黄鸬陌倩ㄆG麗奪目,眼瞧著就要敗了,可師父居于觀中,恐怕一眼都沒見過。 “公主在想什么?” 三人見秦初苧眉眼浮出憂郁,不由關(guān)切道。 秦初苧脫口而出,“花?!?/br> “我去摘?!?/br> 三人摘了許多,秦初苧接了幾枝拿在手中,映得一張瑩白如玉的臉比花還嬌艷,三人不約而同地撇開眼神,見她實(shí)在沒有賞花的心思了,送她回了太后宮中。 楊庭之目送她進(jìn)了殿,許久都沒回神,二皇子碰了碰他的胳膊,“中意了,不若試一把,不過明日冊封禮一過,來求娶我meimei的可就更多了?!?/br> “除卻張載言,其余不足為懼?!睏钔ブ浇枪闯鲆荒☉c幸的笑。 此時(shí)圣上派禮部的人來了宮中,說是明日冊封禮規(guī)矩多,著人教教秦夫人與秦初苧,秦夫人如今腦子清楚許多,不再只記兒時(shí)的事了,又有秦仲清陪在身側(cè),學(xué)起來快得很,秦初苧學(xué)得更是快。 外殿,張載言被太后留下問了些話,他答得好,太后滿意地笑了,語重心長地說,“姑娘家大都喜歡溫柔體貼點(diǎn)的,風(fēng)趣些的,你多少改改性子?!?/br> 張載言記在心間就退下了。 半日過去了,禮節(jié)均已學(xué)完,禮部的人為秦初苧褪下華貴繁復(fù)的公主制服,太后著人來問累不累,禮部的人就笑道,“太后可真是疼極了公主?!?/br> 秦初苧笑笑,這些她怎能不知?本以她的身份不該居于公主之位,是圣上與太后疼惜,給她加了封,而娘親也能與太后日日相處,每日笑顏不斷,爹爹沒了陳年舊事的困擾,有著更為光明的前程,如此種種,她本該滿足而歡喜的。 可是—— 心底全然開心不起來。 秦初苧坐在窗前,一手托著腮,另一手撥著一枝花,任由無處安放的失落擠滿心間,這副模樣落入不遠(yuǎn)處的太后眼中,太后嘆了口氣,“你這個(gè)當(dāng)父親該去問一問?!?/br> 女兒家的心事,原是母親cao心的,秦夫人做不了,太后恐秦初苧不愿同自己說,只能讓秦仲清做了,秦仲清緩步進(jìn)殿,摸了摸秦初苧的腦袋,“在想什么?” 師父二字差點(diǎn)脫口而出,秦初苧抿緊嘴巴,緩了會兒道,“爹爹,明日冊封禮,我怕我緊張,做得不好。” “不用害怕,爹爹娘親都在你身邊,還有太后,瞧她多疼你,她還讓我問一問你,你想讓誰當(dāng)你的冊封使?” 禮部有訂制,冊封公主一般由禮部尚書做正使,秦初苧原本一樣,但太后為了哄她開心,特意讓她自己選,秦初苧眼果真來了興趣,“選誰都可?” “倒也不是?!?/br> 依據(jù)禮制,正使要居于朝堂,有一定的官職位,才能有資格冊封公主,秦仲清道,“除卻禮部之人,像張大人這樣的,你若喜歡,做正使也未嘗不可?!?/br> 張載言家世拔尖,時(shí)任刑部侍郎,官職低了些,但若是秦初苧喜歡,這都不成問題。 秦初苧掩下失望,“還是由禮部來吧?!?/br> 秦仲清只得罷了,秦初苧撥弄著那些春花,暗下來的眸子一亮,她此時(shí)出不了宮,見不了師父,但可以命人把花送到師父那里,讓師父前一瞧了。 那宮人捧著花出了殿,太后正為秦夫人整理衣袖褶皺,瞧見問了一聲,那宮人說了匆匆退下了,她詫異極了,“初初還有師父?” 秦仲清的消息沒能得到及時(shí)更新,“是,她師父是張載言?!?/br> 太后恍然大悟,原來還有這層關(guān)系,還給張載言送花,說明初初心里還是有張載言的。 再說那宮人到了世子爺門前,宋灼愣愣地接過一捧花,不問明白不放人,末了,眼珠子一轉(zhuǎn),捧著花到了窗前,“公主命人給世子爺送了花?!?/br> “進(jìn)來。” 宋灼進(jìn)了屋將那花放在桌上,“公主說,眼瞧著春花都敗了,世子爺還未瞧,可惜得很,世子爺您瞧瞧?!?/br> 世子爺踱步過來,手指輕輕撫過那嬌嫩的花瓣,正若有所思,宋灼壞心眼地補(bǔ)充,“聽說今日宮里熱鬧,二皇子張大人還有大都督府的楊庭之都陪公主賞花,還一起給公主摘了許多,公主想著世子爺沒瞧……” “閉嘴!”世子爺容色冰冷地一斥,掌心只是一動,諸多花瓣悉數(shù)化為艷麗濃郁的汁水,接過一方帕子擦著掌心吩咐,“扔了。” 宋灼抱起被□□得殘敗的花逃了,劉牧再來,兩人對視一眼,劉牧興奮低語,“是誰,能讓世子爺一日見我兩面!” 宋灼:“你很快就知道了?!?/br> 劉牧進(jìn)去不過片刻便匆匆出來趕往宮中,翌日早朝,圣上在金鑾殿突地說,兵部尚書年邁,早已遞了辭表,苦于無合適的人接手,又苦了一個(gè)月,如今新的人選已定,兵部尚書便可放手了。 兵部尚書喜極,謝過圣上,百官都在紛紛猜測新的人選是誰,不過多時(shí),散朝了,百官如烏云散去,三五成群拾階而下,邊走邊低低議論,“今日是公主冊封儀式,寶華長公主封號已定,其女封號是哪兩個(gè)字?” “據(jù)說是國公府世子擬的,元昭?!?/br> 眾人一怔,“我沒聽錯(cuò)吧?” 不遠(yuǎn)處的二皇子聽了,一把拽過匆匆而去的張載言,私下他喊張載言喊得親近,“小舅舅,你說柳元昭存的什么心思?” “讓一個(gè)姑娘冠上自己的字,殿下以為是什么心思?”張載言目光沉沉地望來一眼,面無表情的模樣有些害怕,驚得二皇子忙松了手,“莫非柳元昭他……” 張載言聽了半截,已折身往太和殿去,一顆心如墜深淵,分明是他先遇到,何故次次晚了一步? 暮春還剩下一個(gè)尾巴,天氣漸熱,大開的窗口映著男人立著的偉秀身姿,宋灼等人偷偷窺過去,只見男人伸臂展袖,劉牧摘下其星冠,褪下羽衣,為其戴上梁冠,穿上尚書官服,青色衣緣一轉(zhuǎn),男人邁步而出,并非駕馬,而是乘車而去。 宋灼等人發(fā)癡發(fā)狂,“這是要再入朝?” “不會吧,聽劉牧說是為元昭公主加封才進(jìn)的宮。” “那也不至于穿著兵部尚書的官服去??!”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還有一章。 么么! 第31章 太和殿。 日光融融,眾人依次筆挺地站著,禮樂一鳴,禮部準(zhǔn)備就緒,上座之上的圣上微一垂首,禮部尚書出列,太后與眾人齊齊看著寶華長公主加封。 樂聲響了又停,及至禮畢,寶華長公主伏地向向圣上與太后謝禮,太后俯身牽過她的手,“來,我們一起看初初加封?!?/br> 兩人坐在一起,底下恭賀聲不止,寶華長公主的目光從混沌漸漸至有些許清明,殿中諸人都等著秦初苧現(xiàn)身,此刻太后不見冊封正使出來,“正使何在?” 垂目看向禮部尚書,禮部尚書俯身道,“回太后,臣只接到了做寶華長公主正使的旨令,不曾接到元昭公主的。” 那就是圣上的問題了,太后皺眉望向圣上,圣上胸有成竹,“母后莫急,這就來了。”示意禮部敲音。 眾人聽著禮音望至門口,只見秦初苧身著一身明艷公主制服緩步進(jìn)殿來,身姿纖纖,如團(tuán)耀耀艷光,令人不可直視。 過了殿門,托著衣尾的宮人不小心被門檻絆了一腳,手上一抖,絢麗的衣尾快要逶迤至地時(shí)被一雙有力的手托起,秦初苧側(cè)目,桃花似的眼泛出笑意,“謝張大人。” 張載言一張肅正的面容難得浮出一絲笑,緋色官服襯得他人如璞玉,一時(shí)俊到了極致,秦初苧一愣,突地覺著他這個(gè)模樣似是在哪里見過。 “正使何在!” 秦初苧已到殿中,不見正使,太后催促。 殿中眾人則是疑惑不已,如此關(guān)鍵時(shí)刻,哪位正使敢遲到?都窺著秦初苧,恐她不悅了,哪里知曉秦初苧是無所謂這個(gè)的,她飛快地掃視殿中,心說師父果真沒來,眉眼喪氣地才一垂,圣上望著殿門口笑道,“這就來了?!?/br> 沉穩(wěn)的步履聲徐徐傳來。 “是臣來遲了?!?/br> 殿外緊接著傳來一道熟悉的輕淡嗓音,秦初苧眸中迸出光彩,猛地回頭,衣尾翩然飛過張載言的手,“師父!” 赤羅官衣,風(fēng)姿偉秀,一只橫過來的手截住了她快飛出去的衣尾,順勢攬住她撲到殿門的身子,“小心些!” 張載言手上空蕩蕩的,滿眼失意地凝視著秦初苧遲了好一會兒才知道離開世子爺懷抱。 秦初苧是又驚又喜,適才還沉著的心雀躍起來,渾身藏起的艷氣,在世子爺現(xiàn)身時(shí)就肆無忌憚溢了出來,眉眼一展,唇角翹起,就像枝亭亭的開到極致的花,殿中人看呆了一瞬,世子爺俯身過來咬牙低語,“給為師收斂點(diǎn)!” 秦初苧當(dāng)即斂起唇角,端正面色,乖乖巧巧地站好,殿中所有人反應(yīng)過來均是無比震驚,這兩人竟是師徒,師徒??!聽聽,多么不可思議的關(guān)系! “仲清不是說張載言是初初師父么!”太后氣得不行,回頭兇了圣上一聲,“讓他做正使,圣上真是糊涂!” 秦仲清這個(gè)當(dāng)?shù)亩嫁鄄磺辶?,急忙左右環(huán)顧,再沒瞧見張載言的身影,而接下來的加封儀式,其余人是驚愕,太后與秦仲清是生氣,圣上看得有滋有味,若說誰最高興,那無疑是秦初苧了。 儀式一結(jié)束,秦初苧由宮人侍奉著脫下繁復(fù)的公主制服,換上一身輕便的青色裙裳,穿過內(nèi)殿,最后像只蹁躚的蝴蝶立在外殿門旁,“師父這身官服真好看?!?/br> 青色裙角與世子爺?shù)那嗌戮壇B在一起,如渾然一體,世子爺極淡的目光掠過,不悅地問,“你昨日就穿的這衣裙同旁人去了御苑?” “師父錯(cuò)了,這衣裙是新的,還不曾穿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