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夏夜微風(fēng)
衣帽間里靜謐如夜。窗臺的白紗被夏夜的風(fēng)吹動,撫弄著鎏金的窗框。 男子靜靜看向少女的目光溫柔繾眷。女孩略帶羞怯地低頭,單薄的肩頭像一陣風(fēng)就能吹倒的嫩柳。 而自上方灑下的金色燈光,淺淺鍍在少女身上,使她猶如古典油畫中含羞帶怯的貴族少女,仿佛等待著她的一位情人帶她逃離家族。 在左閎的目光注視下,燦容有些窘迫,開口打破安靜:“我是在選包,馬上就選好了……沒想到你會上來。” 左閎有些疑問的目光掃過她的周身,漆黑的雙眸倒映出女孩的影子。 燦容轉(zhuǎn)身指了指旁邊的衣帽架,“我在想哪一個手包適合今天的衣服?!彼鄲赖乜聪蛞旅奔埽白厣图t色的兩個都不錯?!?/br> 左閎走過來,審視片刻衣帽架上掛著的兩個包,又打量了女孩幾眼,說:“紅色的更適合?!?/br> 燦容在心底也更喜歡紅色那個,聽他這么一說當(dāng)即把紅色的包取下來,決定用它了。搭配好后,她看向鏡子中的自己。 潔白的小禮服裙與鮮紅奪目的手包濃淡相宜,襯得女孩膚白唇紅,分外嬌艷。 男人凝視著她的眼中閃過一抹驚艷。 少女含羞問道:“怎么樣?合適嗎?”燦容舉手投入間盡是大家族的閨秀姿態(tài),在鏡子前稍稍打量自己,并不顯得矯揉造作,那種骨子中透出的嬌媚反而讓她更加可愛。 左閎嗓音微啞,眼睛發(fā)亮:“很好看?!彼囊暰€在她蜿蜒垂至肩頭的長發(fā)上停留片刻,“頭發(fā)是什么時候留長的?你初中時候的短發(fā)很好看?!?/br> “你怎么知道我初中的時候是短發(fā)?”燦容錯愕地問。 左閎抿唇,俊臉上有些不自然,斂眉道,“沒什么,聽你哥說的?!彼p咳一聲,“既然收拾好了,就下去吧,大家都在等?!?/br> 燦容略有些疑惑,不過沒想那么多,和左閎一起走下樓。 大廳里的侍者拉奏著悠揚(yáng)的小提琴曲,舞池中的貴婦公子們翩翩起舞,沉醉在盛夏的夜里。 徐家夫婦已在大廳等候了一會兒。見燦容下來,徐長海朝她招招手。燦容乖順地走過去。 徐長海帶著燦容去和長輩們打招呼,介紹她一一與華城的長輩和同齡人認(rèn)識。這其中有部分已經(jīng)見過燦容,而大部分人則是只聽說過徐家這個深居簡出的二小姐,卻從未見過她。自燦容在風(fēng)吟公司的營銷戰(zhàn)后,燦容在華城商業(yè)的大人物之間小小的揚(yáng)了名。 “老徐,你女兒真是優(yōu)秀??!商業(yè)上繼承了你的才能不說,今天見了你女兒才知道你夫人年輕的時候有多美!”見了這位大小姐本人,不少人對徐長海感嘆。無論他們的感嘆出于真心或是假意,燦容面上始終帶著淡然謙虛的笑,給足了他們面子,讓人挑不出錯。 燦容完美地將父親與母親的優(yōu)點(diǎn)聚集于一身。作為徐家上一輩中的佼佼者,父親徐長海已經(jīng)是身材適中、五官端正。更不必說徐夫人年輕時曾是娛樂圈有名的不老女神,顏值更是不用說。作為這樣兩個人的后代,燦容和哥哥的容貌自然是中上之姿。 差不多介紹完一圈人,徐長海才放燦容離開。燦容暗地里松了口氣,鬼知道她根本不想和這些認(rèn)識或不認(rèn)識的人交際,更別說更多人是抱著討好這位徐家大小姐的心思與她結(jié)交,其嘴臉讓人討厭。 燦容獨(dú)自走向一邊的餐點(diǎn)區(qū),取了些甜點(diǎn),坐下稍作休息,心底盼望著宴會快快過去。 可惜,總有不長眼的人來打擾。 油頭粉面的小生早已暗中關(guān)注了這位大小姐很久,見她此刻落單,幾乎沒有猶豫便湊了過來,滿臉油滑的笑,語氣帶著輕佻與狎昵:“徐小姐,一起喝一杯?” 燦容淡淡看他一眼,認(rèn)出眼前三十出頭的白面小生有幾分眼熟,是華城有名的風(fēng)流公子哥。此人風(fēng)流成性,年過三十還未成家,號稱是不婚主義者,實(shí)際嫩模、網(wǎng)紅泡得不亦樂乎。 “剛才與大家打招呼有些累了,我現(xiàn)在想休息,抱歉?!睜N容客氣地笑,白嫩的小臉在略暗的光線下依舊清麗動人。 小生看紅了眼,原本只是好奇徐家這個低調(diào)的大小姐,此時卻真實(shí)被女孩的美貌吸引。畢竟這樣清純與嬌媚混合的氣質(zhì),在他玩過的女孩里也是少見。 “徐小姐這就是不給我面子了。徐小姐低調(diào),可能不知道我在華城圈子的影響力?!毙∩娝闹軣o人注意這邊,忝著臉邪笑著說。小生打定了主意要泡這女孩,把她搞到手,徐家也會給自己家企業(yè)帶來好處。小生想象著自己把燦容搞到手的樣子,不禁飄飄然起來。 燦容皺起精巧的眉,不想再與這人過多糾纏。她不喜歡這樣油膩的男人,更不喜歡男人逼迫女生的行為。她忍住內(nèi)心的嫌惡,口上仍客氣說:“不好意思,我累了要先走了,祝先生玩的愉快?!?/br> 小生見人要走,頓時急了,來不及多想就要伸手去攔人,可惜還沒碰到燦容的身體就被另一只男人的手?jǐn)r住。 高大的男子皺著眉頭,將白面小生的手阻攔在半空中,手里微微用力,小生便吃痛地叫起來:“哎哎哎哎哎——疼!你給我松開!你——” 小生惱怒地斥向來人的聲音在看到那人的面容時戛然停止,聲音轉(zhuǎn)而變得討好,顯得有些滑稽:“左,左少,您怎么也在……”他的公司近期正等著左閎公司的一大筆投資,如果左閎為徐燦容出頭,他是萬萬不敢說什么的。 男人的西裝在微暗的光線下越發(fā)深沉,燦容吃驚地看著他。 左閎松開小生的手,站在燦容身邊,修長的身材無形中給了與兩人對面的小生巨大的壓力。 “周先生在華城圈子里有什么影響力?不如說來聽聽?”左閎淡淡地說,射向周姓男子的目光卻銳利如鐵。 姓周的還沒見過左閎這幅面孔,左閎在他們這些同齡人面前一向溫和謙遜,他哪知道左閎還有如此強(qiáng)硬的一面,再想到自家生意還受制于左氏的投資,頓時哆嗦不知說什么好。他咽了口口水,看向左閎的目光中滿是畏懼:“左少,這次是我莽撞了,喝了點(diǎn)酒,見徐小姐貌美就實(shí)在忍不住……徐小姐,我向您道歉!” 如果知道徐燦容是左閎的馬子,姓周的是說什么都不敢去撩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