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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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思禮有點皺眉:“等等吧?!?/br> “早飯不吃,總不能午飯也不吃?!倍櫮暧悬c猶豫。 他們雖然跟鐘亦認識了這么多年,大多時候能猜出鐘亦的反應,但要說了解,還是梁思禮最了解。 現(xiàn)在這種情況,幾乎只能指望梁思禮拿主意。 梁思禮搖了搖頭:“應該過會兒就下……” 他“來了”兩個字還沒說完,一陣腳步便從樓上悠然傳來,鐘亦短發(fā)披散,一臉睡眼惺忪就下來了。 眾人只見他摸著肚子望過來問:“你們已經(jīng)吃完了嗎?!?/br> 里奧第一個回神,扭身就把自己幫著打包進后廚的飯菜重新端了出來,主動道:“要重新熱一下嗎?” 這邊廚房是公用的,除開工作人員,旅客完全可以借來自己用。 “算了,別熱了,餓了?!辩娨鄶[手在偌大的方桌前坐下來,拿起法棍就往嘴里喂,另一手有一搭沒一搭地叉各種rou類,完全沒挑,吃的很認真。 一時間,站在桌邊的所有人都沒了動靜,就齊刷刷地盯著他。 鐘亦眨了眨眼,像是真的一點沒覺得哪里有問題:“你們看著我干什么?還沒吃飽嗎。” 眾人自然搖頭,總不能真的直接問你今天怎么沒戴絲巾,遮好脖子上的吻痕就下來了。 丁潤年和劉光輝他們集體退場出去遛彎前,還不忘把梁思禮逼上前線,留下一句讓鐘亦慢慢吃便不約而同朝梁思禮遞了個眼神。 里奧傻在原地還沒判斷明白自己該待的地,就被劉光輝一把抓走了,道:“你給咱嘮嘮你哥怎么長這么牛逼的,有啥秘訣,我回頭給我們家娃也照著版式培養(yǎng)培養(yǎng)……” 三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門口。 事已至此,被獻祭的梁思禮索性重新坐回了鐘亦身邊,結(jié)果他嘴都還沒張開,就聽鐘亦率先打斷道:“別問了,我不太好,吃完就上樓補覺了?!?/br> 梁思禮舔著自己的下唇,視線飄向鐘亦脖頸上那些胡來的痕跡,緩聲問:“怎么了,昨天晚上沒睡好嗎?” “嗯,但不是你想的原因?!辩娨嗾f的眼皮都沒抬一下,根本不消看就知道這人在想什么,道,“昨天晚上張行止不在我那?!?/br> 被戳中心事,梁思禮頓了一下,中肯道:“你其實不用這么聰明,本來我也沒幾句話可以說,這還全被你搶了,你完全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馬虎幾秒,就當給我一個機會。” 鐘亦被他貧地微微翹唇哼笑出了聲,垂著眼瞼道:“有話可以直說。” 梁思禮:“嘖,真是搞不懂張行止喜歡你什么,不解風情?!?/br> 既然這樣,那鐘亦就決定把不解風情進行到底了:“再講廢話,就滾出去,不要鬧我吃飯?!?/br> 梁思禮果斷:“為什么不出來送?” 還沒戴絲巾就下來了…… 鐘亦手里刀叉不停,就一口接一口地往自己嘴里喂著食物,回答地漫不經(jīng)心:“因為張行止不是肖長,多見一面就能改變主意?!?/br> 他更不是肖曉天他媽,一定得等到天亮才會開口挽留。 吃完東西,鐘亦真就如他所說徑直回房間了,梁思禮想再多聊兩句都沒機會。 這里雖然是老兩口掙錢以后請人新蓋的民宿,但設施比起市區(qū)里正兒八經(jīng)的酒店依然很老舊,房間門上用的還是中間凸起一個門鎖按鈕的擰動式門鎖。 鐘亦壓根沒鎖門,鑰匙都沒掏,抬手就把自己的房門推開了。 門旁的墻壁上正好貼著面等身穿衣鏡,鐘亦一眼過去就看到了自己脖子上顯眼的紅痕,有輕有重,通通來自同一個人。 但只有作案者和他自己知道,最鮮艷的那一個,其實藏在衣服里。 鐘亦昨天晚上一直在等張行止,睡得并不好,迷迷瞪瞪的,想睜眼也醒不過來,像是被夢魘怔住了。 今天早上起床發(fā)現(xiàn)自己放在床頭的絲巾不見,鐘亦還只是有點懷疑,直到他照鏡子看見自己左肩上多出來的那一記吻痕。 就印在鎖骨向肩頭延伸開去的地方,粗魯又旖旎,鐘亦自己摸上去,像是還能感受到那人唇舌用力炙熱的溫度,燙在他心上。 上山的路上,薩沙一雙眼就沒怎么從張行止手腕上纏著的絲巾上挪開過。 這是他們剛剛一走出大家的視線,張行止就從背包里摸出來纏上的,花里胡哨,綁到張行止身上卻意外地不覺得違和,反而像是點睛之筆,讓他整個人都鮮活起來。 這條絲巾薩沙是認得的,而且記得很牢,因為它往前一連好幾天都戴在鐘亦脖子上——用來遮蓋他們偷情的痕跡。 昨天,張行止幾乎一整天都跟他在一起,想拿到這條絲巾,只能是他們晚上分開以后。 薩沙終于還是沒忍住問了:“dy你真的喜歡鐘亦嗎?” 張行止:“嗯?!?/br> 薩沙的眼神一點點暗下去:“很喜歡嗎?” 張行止:“很喜歡。” “那他怎么還放心你來拍……” “因為他尊重我?!?/br> 同樣沒談過戀愛,但在這方面,鐘亦好像天生就比他更擅長。 拍不拍,從來也不是鐘亦一個人說了算,鐘亦只是又一次尊重了他的選擇。 張行止也不知道他們兩個間這種微妙的“禮儀”還能支撐到什么時候,因為只要有一個人開了“無理取鬧”的口,另一個就一定會妥協(xié)。 所以當薩沙問他鐘亦是不是也一樣喜歡他的時候,張行止絲毫猶豫都沒有就答了。 “是?!?/br> 前一天夜里,張行止婉拒了薩沙大膽的請求,只留下一句“早點休息”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薩沙心里知道張行止多半是要去找鐘亦的,所以他收拾好自己以后,躺在床上留心聽了許久隔壁房間的動靜。 這里隔音效果并不好,只要張行止一開門,就能聽見門鎖咔噠咔噠彈動的聲音,但他前半夜一直等到凌晨兩三點,也沒能等來張行止出門的聲響,最后是實在撐不住,才睡著了。 和他有相同經(jīng)歷的,還有鐘亦。 鐘亦睡眠質(zhì)量本就不好,現(xiàn)在心里還記著事,自然更是輾轉(zhuǎn)難眠。 雖然他昨天擠兌張行止、不讓他跟自己睡并非本意,但這種時候,多看一眼都是充滿未知數(shù)的,鐘亦不敢保證自己就真的能忍住見到他本人以后不張嘴挽留。 當最后一條及時行樂的路子也被堵死,這是鐘亦頭一次找不出plan b、有點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越想越悵惘,越悵惘反而越迷糊了。 那時候鐘亦根本不知道,他以為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其實全都是真的。 凌晨四點半的時候,張行止從自己的房間開門出來,這是他躺下前定的鬧鐘。 鐘亦睡覺輕,他想去看看鐘亦,但并不想把人吵醒,所以一直等到了后半夜,等人睡熟。 他沒有鑰匙,原計劃是打算試試能不能把鐘亦的門撬開,結(jié)果他才剛一擰上門鎖,眼前門竟然就這么順順利利地被他打開了。 聽著耳邊咔噠咔噠的機械響動,張行止眼里滿是訝異——鐘亦沒鎖門。 很快,他一顆心就軟了,因為這明擺著就是在等自己。 房間里很暗。 張行止緩步踏進,借著從門縫泄進去的月光,看到了床上安睡的人。 就像鐘亦總說他的,張行止走路下腳很輕,一點聲音都沒有,鐘亦躺在床上毫無防備,一點沒察覺自己房間里進了人,讓張行止心里又酸又暖。 鐘亦謹慎,但有時候心是真的大,也不想想,不鎖門如果進來的不是他,是別人怎么辦。 張行止彎腰將床上人放在外面的手放回了被子里,每一個動作都很輕。 鐘亦一個人睡,面朝上,睡得很規(guī)矩,會克制自己不要側(cè)身睡,跟和他一起的時候很不一樣。 理由張行止曾經(jīng)也聽鐘亦給他說過,因為側(cè)著睡容易把臉睡腫,會丑。 一片寧靜里,張行止撐在鐘亦床邊盯著他看了許久。 雖然鐘亦沒醒,但不難從他微微蹙起的眉宇間看出他睡得并不安穩(wěn)。 張行止抬手幫他理順了額前的碎發(fā),整好了身上的睡衣,牽直了被子,才俯下身去一下一下地吻鐘亦眉心,很慢,也很耐性,直到他從緊繃到放松,眉間紋路一點點撫平,張行止才重新站直身子。 這些動作他做的很熟練,因為鐘亦跟他睡的時候偶爾也會這樣,眉頭緊鎖,像是永遠有考慮不完的事情,招人疼。 一直到最后離開,張行止都沒叫醒鐘亦,只留下一個吻痕,然后拿走了他放在床頭柜上的絲巾。 薩沙不理解張行止為什么不把人叫起來:“他肯定也想見你啊……” 張行止說:“只看,我還能下定決心,但如果他要求我,我肯定舍不得?!?/br> 他確實不是肖長,沒到多留一晚上就受不了的程度,但也只是五十步笑百步,沒強哪去。 什么決定不決定,就是嘴上說說,具體什么結(jié)果,終究還是取決于鐘亦。 但薩沙同樣不理解的還有另外一個問題:“鐘亦既然跟你互相這么喜歡,為什么他還不跟梁思禮分手?” 關于這個,張行止只看著自己手腕上的絲巾答了兩個字:“快了。” 第109章 自從張行止上山,大家就徹底閑散了下來,鐘亦更是直接開啟老年養(yǎng)生模式。 有事吃飯說,沒事別找,找就是在房間睡覺,再找就是外面草場上躺著玩手機曬太陽。 惹得梁思禮直搖頭,說這成天除了餐桌,基本見不到人,不知道的還以為鐘亦也跟著張行止一起上去了。 “酸吧你就。”劉光輝扔下幾個字就不再搭理人了。 他正忙著給里奧傳授獨家秘訣、探索攝影機的奧義,也就丁潤年優(yōu)哉游哉抽著煙有工夫陪他閑嘮。 丁潤年望著遠處草場就地鋪個毛毯睡下的人,抬腿就朝身邊人的躺椅上踹了一腳:“你去關心一下我們鐘老師唄?!?/br> 梁思禮撇嘴:“怎么又是我?你怎么不去?!?/br> 上次楊幼安他也就認了,現(xiàn)在鐘亦這樣又不是他弄得,怎么也歸他了。 “你又在說屁話,你是他姘頭啊,我們又不是?!倍櫮暄瞿樉统焱铝藥讉€煙圈,忍不住看著周圍的景感慨道,“真是變了,以前哪有這閑心思躺著看好山好水,做夢都是早干完早收工,省點經(jīng)費?!?/br> “你是不做夢了,我還做著,每天燒香拜佛祈求張行止這次出去一定要安全回來。”話雖如此,但梁思禮臉上甚至戴著太陽鏡,一點看不出是出來拍戲的,就像是度假,道,“再有錢,也經(jīng)不住這么折騰?!?/br> “那你還不去?”丁潤年順著就把推導式幫他做完了,嫌棄道,“關心鐘亦,就等于關心你自己口袋里的錢,都十年了,這種簡單的道理還沒參透?便宜已經(jīng)被你占了,總還沒點思想覺悟你說氣不氣人?!?/br> 梁思禮首先就惆悵地嘆了一口氣,將手里的煙摁滅在手邊的煙灰缸里,搖頭認命道:“鐘亦就是我的劫?!?/br> “可別?!倍櫮暌馕恫幻鞯匦α藘陕?,道,“有一天算一天珍惜著吧梁總,我看這樣的日子沒多少了?!?/br> 這時候劉光輝才冷不丁插上一句,補刀道:“我看也差不多,以后你求鐘亦劫你都求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