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傾世紅顏、一代罪妃:王爺輕點愛、全網(wǎng)盛傳我和前夫的緋聞、[綜武俠]我自傾城、穿成修仙大佬的親閨女[八零]、軍醫(yī)穿越:紈绔太子妃、七零白富美在文工團、帝國第一藥劑大師、艷后難求、民國女神探
里奧嘴癟了,光是看他哥拿左手吃飯都覺得別扭,最后還是薩沙實在看不下去,想把自己切好的食物換給張行止,結果他才剛端起自己的餐盤,就被另一只纖白的手搶先了。 鐘亦抬手就把自己剛才切了好半晌的rou,跟張行止的掉了個個兒,餐盤磕到桌子上發(fā)出“啪”的一聲脆響。 鐘亦只說了一個字:“吃。” 張行止頓了一下:“好?!?/br> 他左手拿叉,右手放在膝蓋上,那么大個塊頭規(guī)規(guī)矩矩坐在鐘亦旁邊跟個小媳婦一樣。 所有人:“?” 大家心里都不約而同冒出了一句話:我這是吃到狗糧了嗎?正宗騙狗殺? 除了薩沙。 薩沙一直覺得自己性子直,但真的不蠢。哪怕再多人告訴他鐘亦跟梁思禮才是明面上的一對,他也更愿意相信自己這些天親眼看到的事實——梁思禮跟鐘亦不僅沒有半點親密的互動,甚至鐘亦似乎也并不避諱在梁思禮面前和張行止親近。 這個疑惑,在剛剛他的餐盤被鐘亦擋回去時達到了巔峰。 張行止飯量大,而且剛爬完山回來,自然吃的多一點,鐘亦自己沒什么胃口,便動手幫張行止有一下沒一下地又切了一盤。 就在滿桌人都以為他們要吃下第二波狗糧的時候,張行止竟然把鐘亦遞到他跟前的餐盤推開了,謝絕的禮貌又克制:“謝謝,不過還是給梁總吧,薩沙會幫我?!?/br> 梁思禮:“?” 所有人:“???” 以前真是沒看出來張老師你有這么大的膽子…… 氣氛頓時就凝固了。 鐘亦一動不動地盯在身邊人臉上,冰冷的聲線像是混進了玻璃渣子,就那么直勾勾地朝張行止射過去:“你再說一遍” 這明擺是給他們張攝第二次措辭機會,結果張攝不僅重復了,還偏挑了最不該的那句,甚至擴充了一下:“我說薩沙幫我切就好了,不用麻煩鐘老師。” 餐桌上更靜了,在場沒幾個人能看懂張行止這幅鐵了心要下鐘亦面子的架勢是打算干嗎,就連前腳還在心里酸得冒泡的薩沙本人也是蒙的。 一時間,所有視線都集中到了兩人身上,沒一個人敢出聲。 鐘亦現(xiàn)在就感覺自己的血壓已經(jīng)沖到了腦子里,越跟張行止對視越高,片刻后擠出來的那個“好”,幾乎可以稱得上咬牙切齒,哪怕上次跟張行止吵架吵得那么兇,他都沒這么生氣過。 眾人只見鐘亦應完便用比先前更大的力氣,把他被張行止退回來的餐盤摔到了梁思禮跟前,瞪著人就是凜然一聲:“吃?!?/br> 無辜躺槍梁思禮:“…………” 見人沒動靜,鐘亦的暴躁更上一層樓,梁思禮趕緊搶在他爆發(fā)前自己乖乖把手舉起來了,老實巴交道:“我吃,鐘老師不要動氣,我現(xiàn)在就吃?!?/br> 所有人:“………………” 好的,這才是正宗小媳婦受氣包。 后來幾人一起默契地咳了兩聲,隨便找了個閑扯的話題,飯到底是熱熱鬧鬧地吃起來了,只是這滿桌的人里,鐘亦最格格不入。 一身睡衣不說,頭發(fā)也散在臉側,全程一言不發(fā),就低頭自己吃自己的。 不知道是不是張行止的錯覺,也可能是剛剛分開了兩天,眼下乍一看鐘亦的頭發(fā)竟然覺得長長了不少。 他第一次見鐘亦的時候,鐘亦的頭發(fā)只到下顎,現(xiàn)在散下來已經(jīng)快齊肩了,發(fā)尾卷著微微的弧線,跟它的主人一樣,慵懶,也可愛。 盡管在這個節(jié)骨眼惹鐘亦生氣不是他本意,但這個決定,只能由鐘亦做。 “這個可以嗎,我覺得酸酸的甜甜的,很好吃的。” “好,等我?guī)湍闱小!?/br> “那個?那我直接用我的勺子幫你盛了。” “辣的還是不要吃了,對傷口太刺激了?!?/br> “嗯,等你好了我再陪你吃?!?/br> …… 梁思禮就眼見著鐘亦的怒氣值,在耳邊薩沙不斷問詢張行止想吃什么的過程里越升越高,握著餐具的指節(jié)用力到泛白,離肺被氣炸就短短一步之遙。 他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話,現(xiàn)在卻是真的開始有點擔心鐘亦自己把自己身子氣壞了。 “鐘老師想吃啥?我也幫你夾?”梁思禮湊到鐘亦跟前,小聲問這句話的本意是想讓他轉(zhuǎn)移一下注意力。 結果鐘亦的慪氣程度顯然遠超他想象,他話音剛落,鐘亦就把自己手里的叉子猛地一下摁到了桌上。 實話說,動靜并不大,但前一秒還嬉笑打鬧的眾人卻是立馬就停了,像是一直留意著這邊的聲響,餐桌頓時安靜下來。 觸了霉頭的梁思禮緊張得小心肝都快蹦到嗓子眼了,整個人就是一個大寫的“我沒了”,慌亂得rou眼可見。 但鐘亦只是目視前方,盯著自己跟前的虛空平靜起身道:“張行止,你跟我來一下?!?/br> 聞言,張行止手里的叉子一頓,然后頂著所有人的注目禮緩緩咽下嘴里最后一口食物,跟著起身道:“好?!?/br> 薩沙滿腔的疑惑,都在看到梁思禮微妙的臉色后變成了欲言又止。 兩人從餐桌到消失在樓梯間轉(zhuǎn)角的一路,整個一樓都很安靜,眾人是直到徹底聽不見他們的腳步才稍稍透過一口氣。 誰也想不到鐘亦竟然這樣“明目張膽”就把人帶走了,如此沉不住氣,真的很不鐘亦。 一群人里,最先頂不住的還是里奧,他找出了一個微妙卻貼切的詞:“鐘老師會不會把我哥弄死qaq……” 劉光輝眨了下眼:“你這個‘弄死’……用的很靈性?!?/br> 幾秒怔愣后,丁潤年飛快地搓了把自己的臉,沖眾人招呼道:“那什么,趕緊吃吧,吃了趕緊撤,一群人吵吵嚷嚷擠在人家一樓算怎么回事,吃完了都陪我出去遛彎,誰也不許跑?!?/br> 一片應和里,只有薩沙還筆直筆直地看著緘默的梁思禮,不想漏掉任何一個細節(jié),企圖從男人內(nèi)斂的情緒里探索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上樓以前,張行止以為鐘亦不換睡衣、不扎頭發(fā)是這兩天的常態(tài),直到他到三樓,發(fā)現(xiàn)鐘亦的房間門竟然就這么大刺刺的開著——上次還只是不鎖門,這次就干脆關都不關了。 應該是著急吧,張行止不太好受地在心里想道。 鐘亦一直走在他前面,一路無話,眼下進了房間,甚至都不回頭確認他關好門了沒有就開始脫衣服。 站在床前的人,先是解了睡衣扣,然后踢下睡褲、拖鞋。 看著眼前似曾相識的情形,張行止想起了鐘亦第一次跟他回家的時候,也是這樣一聲不吭地背對著他,也是這樣脫著衣服。 他發(fā)現(xiàn)自己忽然就有點熬不住了,哪怕現(xiàn)在只差了最后一步。 張行止幾步上前,從背后將人禁錮在了自己懷里:“鐘亦……” 鐘亦并不領情,只嗤笑著問:“現(xiàn)在怎么不接著叫我鐘老師了?” 張行止聲音更低了:“真的只是小傷……” 但鐘亦反手就從他的褲兜里把那條被他帶走的絲巾扯了出來,推開人看著自己手里被血漬浸染大片的絲巾,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我也不知道你要怎么樣才算大傷,既然不想被我發(fā)現(xiàn),好歹換個地方放東西?!?/br> 上回藏他的戒指,就是在這邊口袋,連左右都沒換。 鐘亦現(xiàn)在只覺得自己可笑,張行止上山,薩沙比他專業(yè);傷了,薩沙比他懂包扎;張行止餓了,薩沙比他積極。 人家不僅自己活得挺好,甚至還能反過來拿這些激他。 饒是鐘亦不停地告訴自己,張行止只是故意吃了人家切的幾塊rou而已,他也還是無可救藥地上套了。 這一次,鐘亦連抬頭多看一眼跟前男人的力氣都沒有,頹然坐回床上啞聲道:“我真是瘋了才會覺得嫉妒?!?/br> 根本說不清什么是最大推手,但薩沙這幾塊rou就是這樣輕而易舉地成了最后一根稻草。 張行止聽見鐘亦說:“你贏了張行止,你真是贏了?!?/br> “為了減少自己的負罪感,就把決定扔給我做,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比我還狠?!?/br> 張行止一顆心頓時就軟了,難受地像是被架上絞刑架。 他單膝著地,仰臉迎上鐘亦的目光道:“我只是不想你后悔……” 不想你以后想起自己是因為我的請求,才沒能拍完《美學 2》覺得后悔。 鐘亦就看著跪在自己腿邊的人問:“那你就要我以后想起來你是因為我,才去不了大圣山的?” 我不止要自己親手舍棄自己想要的,還要承受你對我做出的退步,這就不殘忍了嗎? 就為了綁我一輩子…… 對視間,張行止靜默了良久,終于還是放棄狡辯,合眼在鐘亦光潔的膝蓋上落下了虔誠一吻:“真的對不起鐘亦……但我愛你?!?/br> 如果我們兩個之間的距離是一座大圣山,那理所當然該由我來爬、由我退讓,你只要站在原地就好。 張行止:“上山,可能是肖長和肖曉天的理想,但從來都不是我的,我可以為了阿奶,就一樣可以為你?!?/br> 鐘亦:“……你太自私了?!?/br> 張行止:“謝謝?!?/br> 謝謝你把這個機會讓給我。 說到底,根本沒人是他們感情路上的絆腳石,因為光是愛和理智,就給了他們足夠的曲折。 作者有話要說: 注: “說到底,根本沒人是他們感情路上的絆腳石,因為光是愛和理智,就給了他們足夠的曲折?!?nbsp;——改自讀者林下知安給本文的閱讀日記 第112章 也不知道是誰先動的手,總之兩人很快吻倒在了床上。 張行止的右手還包著紗布,鐘亦不敢亂動,怕自己手上沒個輕重把人碰疼了,只能躺在那里任張行止宰割,感受紗布似有若無帶起的顫栗。 但張行止并沒有如鐘亦想的那樣進行到底,而是將腦袋抵在他肩窩里低聲道:“我沒洗澡?!?/br> 他在山上根本沒條件做清潔工作,張行止現(xiàn)在都能隱隱聞到自己身上的汗味。 結果向來潔癖的鐘亦,竟是原模原樣就把自己上次說過的話還給了他,道:“我洗了,不臟?!?/br> 張行止嗓子眼一緊,但他還是覺得不行,強迫自己垂下眼瞼道:“還是,等我一下?!?/br> “褲子都脫了,等不了了?!辩娨嗾f著便一翻身騎到了張行止身上,根本沒打算放人,捏著他的手腕道,“不是說破皮嗎,不能沾水洗什么澡?!?/br> 張行止有點無奈:“只是手,我已經(jīng)兩天沒洗了……” 但鐘亦盯著人一口咬死,眼里閃著執(zhí)著:“我說了,我洗了,不臟?!?/br> 說完,再不搭理本人意見,鐘亦自己抬手就開始解他的褲腰帶了,直到聽見張行止下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