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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軍醫(yī)穿越:紈绔太子妃在線閱讀 - 第190章 梨花釀

第190章 梨花釀

    連玥轉(zhuǎn)頭再看歐陽鐸,只見他神情淡漠,絲毫沒有一絲動容。

    似乎是感覺到她的視線,他忽然轉(zhuǎn)過頭來,對上她的視線,關(guān)切道:“乏么?”

    ???她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點頭道:“是有點累?!?/br>
    “程管家,還不帶路?”歐陽鐸望向管家,雙眼微微瞇起,帶著懾人的氣息。

    管家渾身一震,轉(zhuǎn)瞬便明白過來,太子爺這是知道他是故意的了!

    衣裳被冷汗浸透,管家不敢去看歐陽鐸的眼睛,惶恐的點了點頭:“是?!?/br>
    “走吧?!睔W陽鐸語氣溫和的攬上了連玥的腰,帶著她朝游廊走去。

    連玥看了蘇婦好一眼,忽然有些同情。

    她若是老老實實的待在太子府,歐陽鐸也不會將她趕出府去,現(xiàn)在看到蘇婦好這么受傷的樣子,那姣好的模樣看得她一個女人都有些心動。

    只不過心動歸心動,她是絕不會手軟的。

    “殿下……”蘇婦好眼角含了隱約的淚光,下意識伸手想抓住歐陽鐸的衣角,卻只抓到了空氣。

    她的目光戀戀不舍的追隨著歐陽鐸離開,忽然瞥見一旁的楚天晴,戲也不會做了,整個人愣在了那里。

    注意到她的視線,楚天晴也愣住了,隨即急急的移開了視線。

    管家領(lǐng)著眾人到了廂房,歐陽鐸單獨住在一隅,其他女眷則住在另一隅。

    慶城一想到先前那副場景就有些忿忿,蘇婦好打扮素凈而清雅,分明是用心裝扮過的,只怕她是心在曹營身在漢,一心盼著歐陽鐸會將她帶回忻州呢!

    真是癡心妄想!慶城早前從蓮房姑姑那聽過蘇婦好,她在宮里見多了捧高踩低的人,對這種喜歡攀龍附鳳的人最是厭惡,因此也很是看不起蘇婦好。

    見連玥神色淡然,似乎并沒有把此事放在心上,她不禁有些恨鐵不成鋼道:“嫂嫂,你怎么一點也不著急呢?”

    “著急什么?”連玥莫名的看向她。

    崔元秀也道:“表嫂,我看這蘇婦好來者不善,萬一使出什么陰謀詭計將表哥迷得七葷八素……”

    她欲言又止,聲音里帶著擔(dān)憂。

    連玥搖了搖頭,唇角微微上翹:“我信他?!?/br>
    慶城等人面面相覷,還想再說什么,連玥已經(jīng)轉(zhuǎn)頭看向了一旁的梨樹,微微一笑道:“你們看,梨花開得多美?!?/br>
    她們順著她的視線望去,不由也有些看呆了。

    梨樹高大茂密,枝頭開滿了潔白的梨花,一陣微風(fēng)飄來,梨花紛紛揚揚的落下,落在地面上積了薄薄的一層,遠(yuǎn)遠(yuǎn)望去猶如無暇的雪,看得人心頭一軟。

    “純真、唯美純凈的愛情……”連玥低喃著,眼中慢慢蘊上了笑意。

    當(dāng)夜,連玥坐在廊下,身后忽然多了道高大的身影,將她籠罩其中:“在看什么?”

    連玥雙手撐地,轉(zhuǎn)頭回望,歐陽鐸揮開下擺,也坐了下來。

    她淺淺一笑,道:“回殿下的話,妾身在看梨花?!?/br>
    說罷她便又轉(zhuǎn)過了頭去。雖說春天時忻州也是百花齊放、姹紫嫣紅,但現(xiàn)在一到冬天,便只能看到白茫茫的雪地了。

    不像這祁縣,即便到了冬天也溫暖如春,且盛產(chǎn)梨花,如此壯麗的景象她還是第一次見,不禁多看了幾眼。

    見她語氣生疏,歐陽鐸微微蹙了蹙眉,道:“你若不喜歡蘇婦好,我便把她打發(fā)了?!?/br>
    他現(xiàn)在覺得無比頭疼,當(dāng)初他是看在昔日玩伴的份上才會將蘇婦好接到府上短住,可沒想到她卻惹出這么多麻煩來。

    連玥知道他這話是認(rèn)真的,不禁失笑:“殿下,你就不怕妾身善妒的名聲傳出去嗎?”

    “名聲再壞又何妨?”歐陽鐸將她擁入懷中,感覺著懷中人溫暖的體溫,他不禁滿足的喟嘆了一聲。

    他私心在想,若連玥名聲壞一點也不是什么壞事,如此她便獨屬于他一人了。

    連玥靠在歐陽鐸懷里,唇角勾了勾道:“還是算了吧,既然她有心貼上來,不管殿下怎么甩也甩不掉,倒不如將她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看她到底想耍什么花樣?!?/br>
    歐陽鐸略略細(xì)想了一下,覺得她說得在理,便默許了。

    連玥伸出手去,飄旋的梨花慢悠悠的落到了她的手心,酥酥麻麻,連玥不禁輕笑出聲。

    歐陽鐸看著她的笑容,只覺得比這漫天梨花香還要醉人,神色不禁柔和了許多,拿過梨花戴在了她的耳鬢處,端詳著她明媚的笑臉,眼底帶著脈脈情意:“愛妃甚美?!?/br>
    饒是連玥,也不禁臉頰微紅,重新倚靠回他懷里,忽然想到什么,興致勃勃道:“殿下,這幾日妾身釀了梨花酒給您送過去吧?”

    “好?!睔W陽鐸沉聲應(yīng)道,將人又?jǐn)埦o了些。

    突然,他蹙起眉頭,將她放開,神情凌厲的望向某處:“誰!”

    連玥吃了一驚,也連忙望去,卻見四周空空蕩蕩,除了他們外便再無他人。

    “殿下,你是不是看錯了?”連玥疑惑開口道。

    “但愿如此?!睔W陽鐸收回了視線,神色一改先前的溫柔,冷然中帶了幾分肅殺。

    他倒希望是自己看錯了。

    當(dāng)晚歇息了一日,第二日一早,歐陽鐸便起身前去視察城墻了,連玥則待在府上,站在廊下看了看滿天梨花,朝夏衣招了招手。

    “太子妃有何吩咐?”夏衣快步上前,神情恭敬的問道。

    “夏衣,你找?guī)讉€手腳麻利的丫鬟,給我采集一些梨花來。”連玥吩咐道。

    “采梨花?”聽說要采梨花,遠(yuǎn)離了忻州美食本有些懨懨的重陽立刻精神起來了,雙眼放光道,“太子妃可是要做梨花酥?”

    連玥失笑,慶城也忍俊不禁:“你啊,腦袋里怎么只有吃的呢?不會改日別人拿幾塊糕點就能收買你吧?”

    重陽聽了這話瞪圓了杏眼,拼命搖頭,擺手道:“殿下,這話可不好胡說的,重陽既然被太子爺賜給了太子妃,就是太子妃的人了,絕對不會背叛自己的主子的!”

    她著急的,竟是連家鄉(xiāng)的方言都爆出來了,頓時惹得一行人笑得人仰馬翻,直呼重陽是個活寶。

    崔元秀在一旁掩唇直笑,她知道重陽這是被連玥教訓(xùn)慘了。

    要說這連玥調(diào)教下人的手段真是令她們望塵莫及,重陽是出自徐太妃宮中的,和太妃有很深的感情,因此一跟連玥進宮就常常會忘本。

    連玥也不惱,反而派人專門去太妃那兒要來許多糕點,特地賞賜給重陽。

    開始她們還以為連玥是不是被氣糊涂了,后來才明白這是怎么一回事。

    重陽剛把一碟糕點吃完,便會立刻有人送上第二碟,連玥還特別囑咐讓人看著她,不讓她夠茶水,重陽突然吃這么多,又吃得急,差點沒把自己給噎過氣去。

    這件事可成了重陽心頭的陰影,甚至一度對糕點敬而遠(yuǎn)之。

    自那以后她再同連玥一塊進宮,就是太妃邀她去,她也推辭不去了。

    想想重陽,再想想只一點錢財就能出賣自己的翠玉,崔元秀不禁垂下眼,雙眼黯然。

    重陽渾然不知她們在笑什么,無辜的眨了眨眼,連鈺笑夠了,轉(zhuǎn)頭不經(jīng)意的看到崔元秀黯淡的神情,便知她在惋惜翠玉,神色不禁帶了一絲不忍,在其耳邊輕聲道:“秀秀,一個背主的奴婢而來,何必為她傷心呢?”

    崔元秀側(cè)頭看她,連鈺又道:“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我瞧著你身邊現(xiàn)在那侍女可比原來的好太多?!?/br>
    聽到這,崔元秀下意識的看了眼低眉順眼站在她身后的霓裳。

    仔細(xì)想想,確實如此,霓裳不似翠玉那般多話,但做事穩(wěn)當(dāng),平日也不跟人嚼舌根,是個老實的人。

    翠玉被處置后,連玥便親自把關(guān)給她又挑了幾名侍女,又提拔了霓裳,讓她做了她身邊管事的。

    “嗯?!贝拊銘?yīng)了聲,連鈺看她恢復(fù)過來了,松了口氣,道:“你想通便好,長姐也能安心了?!?/br>
    崔元秀側(cè)頭一看,連玥正用余光打量著她,眼底帶著隱隱的擔(dān)憂。

    她頓時有些愧疚,道:“聽聞祁縣有樣特產(chǎn)叫梨花釀,表嫂是想釀酒么?”

    “正是。”連玥笑了笑,夏衣找了幾名丫鬟,手拿竹匾彎腰拾起落在地上的梨花,精心挑選色澤鮮嫩飽滿的,去掉干癟的。

    慶城興奮極了,也挽起袖子前去幫忙,眾人一邊拾撿一邊聊天,氣氛和樂融融。

    撿好了梨花,連玥便又吩咐著眾人將梨花做成了酒曲,又將糯米洗凈泡了兩個小時,接著用蒸鍋蒸上四十分鐘,忙了好一陣,才終于閑了下來。

    過了半天,連玥等人將備好的梨花釀塵封了起來,只等著時候成熟。

    與此同時,有人叩了叩門環(huán),節(jié)奏短促,顯然十分著急。

    門童小心翼翼的打開門探出頭,便見外面有個面容枯槁的女子??吹介T童,她頓時像看到了救星一般,撲上前抓住他的衣袖道:“這位大人,民女有事相求,求您通報太子爺一聲!”

    門童被她駭人的樣子給嚇住了,管家正巧從此經(jīng)過,看到這女子穿著打了補丁的衣裳便知無利可圖,眼神里便帶了輕蔑之意:“荒唐,太子爺是你想見就能見的么!”

    看到守門的侍衛(wèi)愣著,他恨鐵不成鋼的道:“你們愣著做什么?還不把這人趕走?若驚擾了太子妃,你們擔(dān)當(dāng)?shù)闷饐?!?/br>
    兩名侍衛(wèi)一激靈,雖有些為難,卻還是朝那名女子走了過去。

    女子神色驚慌,不管不顧的沖上前,抓著管家的衣袖道:“大人,求你開開恩開開恩吶!”

    她不能就這么回去,否則她的相公……

    女子眼眶變得濕潤,那一聲聲哀求重重敲在人的心上。

    然而自始自終,管家都沒有絲毫動容,只是催促侍衛(wèi)把她拉遠(yuǎn)些,禪了禪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塵,往地上啐了一口:“嘁,真是晦氣!”

    說罷他便轉(zhuǎn)身大搖大擺的回府去了,對女子絕望的聲音罔若未聞,神情顯得無比冷酷。

    只是此時他并沒有想到,自己一個無心之舉,卻引發(fā)了日后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