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歐陽鐘暴露了
歐陽鐸沒能撼動歐陽鐘,反而后者微微一彎腰便輕而易舉的將他扛在肩上往地上摔去! 歐陽鐸瞳孔緊縮,歐陽鐘的兩只大手猶如鋼鐵般將他緊緊箍住,讓他逃脫不能。 歐陽鐸就這么被摔在了地上,五臟六腑似乎都被震了一下,他不禁發(fā)出了一聲悶哼,眉頭緊皺在一起,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殿下……”連玥低喃,雙手緊握成拳。 歐陽鐘卻還覺得不夠似的,竟是后退了幾步,猛然躍了起來,直直朝歐陽鐸的方向落下! 連玥確信,歐陽鐘分明就是要歐陽鐸的命!不管他是真的癡傻還是在做戲,情況都對歐陽鐸十分不妙。 連玥立刻來到誠和帝身邊,道:“父皇,依兒臣所見,比試實在危險,還是讓他們停下來比較好吧?” 誠和帝對她倒是慈眉善目,可以前征戰(zhàn)沙場的經(jīng)歷讓他壓根沒把這點小打小鬧放在眼里,只笑道:“太子妃,是你太緊張了?!?/br> 說罷他往擂臺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歐陽鐸往旁邊翻滾了一下,堪堪避開了歐陽鐘的泰山壓頂。 歐陽鐘落在擂臺上,整個擂臺似乎也晃了晃,他猛地轉(zhuǎn)頭,看見歐陽鐸正好迅速站了起來,嘴角一撇露出了不耐的神情。 居然被歐陽鐸避開了,哼,下一次他可就沒這么幸運了。 “你看,”誠和帝對著連玥指了指擂臺道,“這不是沒事么?好不容易有一出這么精彩的對決,你就安心坐下來看著吧,有朕在,不會有事的。” 誠和帝都這么說了,連玥要是再說什么反而不妥。 她只能閉上嘴走到一旁坐了下來,誠和帝不覺得有什么,她作為局外人卻很清楚。 如果這歐陽鐘真的把歐陽鐸傷著甚至是摔死了,皇后大可以推脫說歐陽鐘只是無意的,他如此癡傻,又懂得什么呢?定然不是有意的。 等到那時即便誠和帝再悲痛也沒法說歐陽鐘什么,畢竟誰還能真和一個傻子過不去? 連玥心下不安,雙手一直緊緊攥著,心慌的感覺始終縈繞在心頭揮散不去。 與此同時擂臺上的對決依然還在進(jìn)行著。 歐陽鐸也意識到這個大哥平日隱藏了實力,就他方才的那幾下,若不是他之前接受了連玥的訓(xùn)練,換了從前的羸弱身子只怕今天就真的折在歐陽鐘手下了。 他本只想走個過場,現(xiàn)在卻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來認(rèn)真。 最好的防守便是進(jìn)攻,歐陽鐸足尖點地,飛躍至半空,然而就在他的手碰到歐陽鐘身子的一瞬間,后者就蠻橫的將他扯下來往地上摔。 歐陽鐸這回有了防備,沒那么輕易中招了,略略后退幾步卸去大部分沖力,穩(wěn)穩(wěn)的停了下來。 兩人四目相對,氣氛空前緊張,又很快纏斗在一塊。 連玥坐著坐著,慢慢的竟也冷靜了下來。 看歐陽鐘的樣子是不達(dá)到目的不會罷休了,那就只有…… “父皇。”歐陽釗忽然朝誠和帝走去,笑容溫和的提議道,“大哥與二哥比試也有一刻了,今天日頭毒辣,要不先讓他們下來歇息一會吧?!?/br> 連玥吃驚的看著他,歐陽釗暗暗側(cè)頭朝她眨了眨眼,連玥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頓時又感激又感動。 歐陽鐸額上已冒出了細(xì)密的汗珠,歐陽鐘更不必說,已是滿身大汗,誠和帝便微微頷首道:“那便讓他們先下來歇息一會吧?!?/br> “多謝父皇?!睔W陽釗道了謝,比試中途被叫停,歐陽鐸依然神情淡淡,和往常一樣看起來沒有把任何事放在心上。 歐陽鐘卻是不甘心的嘖了一聲,他很清楚,歐陽鐸不是他的對手,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他一定能讓歐陽鐸知道什么叫悔不當(dāng)初。 兩人各自回到座位上休息,連玥從夏衣手中接過茶壺,親自替歐陽鐸斟了一杯茶水,微微一笑道:“殿下,請喝茶?!?/br> 歐陽鐸接過便一飲而盡,見連玥露出狐貍般狡黠的笑容挑了挑眉。 連玥的性子他是再清楚不過的,連玥露出這樣的笑容,只怕是有人要受難了。 這時連玥忽然驚叫了一聲,拿起繡帕就去擦拭他的嘴角:“殿下,您別動,您的嘴角沾了點茶漬,讓妾身來為您擦干凈。” 歐陽鐸眼神頗有深意的看著她,他現(xiàn)在可以百分之百確定,連玥這是在做戲了。 若有若無的香氣縈繞鼻尖,她輕柔的手拂過他的臉,繡帕像是從他的心上劃過一般,輕輕柔柔的,令歐陽鐸一時間有些失神,抬手便握住了她的手。 連玥抿唇一笑,也沒掙脫開,而是順勢往他手中塞了什么。 歐陽鐸神色一凜,見連玥朝他暗暗搖頭,便握緊了拳頭將東西藏了起來不讓其他人看到。 這時誠和帝忽然爽朗笑道:“好??!鐸兒與太子妃果真恩愛!不愧是朕的兒子,有朕當(dāng)年與孝賢的風(fēng)范!” 說著他露出了懷念的神情,仿佛伊人還陪在身側(cè),但現(xiàn)實卻是孝賢和孝德早已仙逝多年了。 歐陽釗笑而不語,不遠(yuǎn)處的歐陽鐘則是冷笑了一聲。 他們也就現(xiàn)在還能恩愛一下了,等會就讓連玥哭都哭不出來。 中場休息很快結(jié)束,歐陽鐘和歐陽鐸分別站起身來。 歐陽鐸和連玥對上了視線,她笑語晏晏的朝歐陽鐸做了個加油的手勢,眼中的擔(dān)憂一掃而空,只剩下全然的安心。 歐陽鐸早已將她方才給的東西系在了腰間,那是個香囊,外表無奇,雖然不知道有什么作用,但既然是連玥交給他的,他也就毫不猶豫的照做了。 誠和帝一心都在比試上,歐陽鐘惡狠狠的看著歐陽鐸,兩人都沒有注意到他腰間多了樣?xùn)|西。 歐陽釗卻將一切盡收眼底,連玥發(fā)現(xiàn)他不知何時來到了她身側(cè),唇角自帶上揚的弧度道:“皇嫂有什么妙招嗎?臣弟想見識一下?!?/br> 說話間他的呼吸盡數(shù)噴灑到了連玥裸露在外的脖頸上,連玥頓覺不適,不自覺的微微拉開了一些距離,笑容一如既往的平易近人:“你一會就知道了?!?/br> 夏衣在一旁聽了也十分好奇,她知道太子妃本事大,但很多時候還是不知道太子妃在做什么。 “恐怕與香料有關(guān)?!睔W陽鑠突然冷不丁的說了一句。 香料?夏衣有些吃驚,就聽見歐陽鑠接著道:“嗯,我從那香囊里聞到了一股很特殊的味道,不過隔得遠(yuǎn),可能會有偏差。” 夏衣猛地?fù)u搖頭,唇角泛起了一絲赧然的微笑:“殿下已經(jīng)……十分厲害了?!?/br> 歐陽鑠定睛看著她,忽然發(fā)覺自己的心跳有些快。 從小到大,除了母后,便再也沒有第二個女子這樣贊美過他。 她們無一不是被他陰鷙的外表和冷淡的舉止嚇跑,只有夏衣,肯貼近去了解他,陪在他身邊…… 恰在此時夏衣羞澀的抬起頭,目光不經(jīng)意的和歐陽鑠對上了。 兩人交換著彼此的眼神,交流隱秘而羞怯,一舉一動都落在連玥眼底。 她不禁笑了笑,這兩人竟已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暗生情愫,不過也好,太子府從此就多了一對有情人。 但轉(zhuǎn)念一想到歐陽鑠的皇子身份和夏衣的侍女身份,她又有些擔(dān)憂,劉貴人會同意她們倆嗎? 思緒流轉(zhuǎn)不過一瞬間,那頭擂臺上比試再次開始了,她立刻收起了所有的思緒,索性現(xiàn)在cao心這些還為時過早,倒不如關(guān)注擂臺上的情況,看歐陽鐸是否能順利的過這關(guān)。 歐陽鐘依然把自己全身都暴露了出來,只一味進(jìn)攻。歐陽鐸不急不忙,一邊與他游走周旋,一邊尋找機(jī)會,只等著歐陽鐘露出破綻就將他一舉擊倒。 兩人就這么在擂臺上轉(zhuǎn)著圈圈,忽然歐陽鐘聞到了一股奇異的花香。 這是練武場,只有兵器,哪來的花? 歐陽鐘只疑惑了一瞬,便不再去關(guān)注。 然而他的四肢慢慢癱軟下來,竟是渾身都使不上一點力氣,眼前的景物像是都被放慢了,歐陽鐸臉上的每一寸表情都落入他的眼簾,那淡漠的神情仿佛是在嘲笑他的愚蠢一般。 歐陽鐘惱羞成怒,忽然低吼一聲,隨即直直朝歐陽鐸沖來! 歐陽鐸往旁邊閃躲,歐陽鐘撲了個空,小腿一軟,險些就這么跌倒在地。 歐陽鐸立刻從后面將人拉起來,問道:“大哥,沒事吧?” 歐陽鐘猛地?fù)]開他的手,已顧不上這是在比試還是在誠和帝等眾人面前了,便沖著歐陽鐸施展開了拳法。 歐陽鐘打起拳來虎虎生風(fēng),可惜現(xiàn)在卻像是彈棉花一般綿軟無力,見他急轉(zhuǎn)直下,誠和帝看著看著便蹙起了眉頭。 他方才還以為鐘兒雖然癡傻,但是塊練武的料,但現(xiàn)在看來卻不過如此。 歐陽鐸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但直覺這和連玥給他的香囊有關(guān)系,瞅準(zhǔn)了機(jī)會他自然不會放過,當(dāng)即上前三下五除二的將歐陽鐘制服了。 “放開我!”歐陽鐘不服氣的嚷嚷,雙目赤紅可怖,簡直像要吞人的惡鬼,看得誠和帝心頭發(fā)怵,看著歐陽鐘的眼神也越發(fā)陌生。 這真的是他那個雖然癡傻但懂事孝順的孩子么? 他這會看對方卻像個陌生人一般。 “卑鄙!”歐陽鐘不知誠和帝心中在想些什么,只一股腦的將怨恨宣泄而出。 他不傻,方才他突然表現(xiàn)得那么蹊蹺,一定是歐陽鐸對他動了什么手腳,這個卑鄙小人! 歐陽鐸面無表情的將人松開,歐陽鐘退到擂臺的另一邊,仍對他罵罵咧咧,卻讓其他人都有些厭煩。 愿賭服輸,歐陽鐘現(xiàn)在這樣的糾纏姿態(tài)是眾人最不愿看到的。 “鐘兒,”終于,就連誠和帝也坐不住了,起身道,“你已經(jīng)輸了,下來吧。” 歐陽鐘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誠和帝審視的目光令他瞬間幡然醒悟。 剛才他竟然在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暴露了自己的本性! 歐陽鐘額頭上的汗珠越冒越多,眾人帶著懷疑的眼神就像一把利刃,將他刺得體無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