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真正的寶藏
即使是歐陽鐸,也沒法說什么。 畢竟是連玥自己要選擇跟進(jìn)來的,即便是出什么意外,又能怪得了誰呢? “幻覺?”邵耀露出了困惑的神情,仔細(xì)回想了一番,道,“沒有啊?!?/br> 連玥的神情頓時更凝重了。 這么說來,只有她一個人出現(xiàn)了幻覺,難道不是這山洞在作怪,而是其他東西? 連玥百思不得其解,反正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沒有再受到幻覺困擾了,索性也就不去糾結(jié)這個了,又問邵耀:“薛則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走到哪了?” 邵耀來時留了個心眼,學(xué)著連玥之前在洞壁上刻下了只有他認(rèn)得出的標(biāo)志,因此這次三人沒有再迷路,很順利的就找到了薛則等人。 看到他們,薛則這次沒有上前說什么套的話,而是緊緊盯著眼前的一具棺材。 他們一路找來,便只發(fā)現(xiàn)了這具棺材,所有人的眼睛都直了,在他們看來,很可能就是這具棺材里藏了數(shù)不清的金銀珠寶,勾起了他們蠢蠢欲動的欲望。 但是沒有人敢輕易上前,從他們之前一路經(jīng)歷的那些來看,只怕這棺材附近也被人設(shè)了機(jī)關(guān),他們要是輕易上前還不知道會碰到什么。 連玥本站在人群外圍,然而不知是誰突然從她身后推了她一把,前面的人也十分配合的讓開來,連玥就這么跌跌撞撞的上前,直接進(jìn)了棺材的范疇。 “太子妃!”邵耀著急的想要沖上前,被連玥呵斥:“別過來!” 穆旦臉色一沉,幾乎就在眨眼的一瞬間他便抽出了隨身攜帶的長劍,直接橫在了薛則的脖子上,神情冷酷的盯著他:“如果太子妃出什么事……” 話里威脅之意十分明顯。 誰都沒看清他是怎么在有這么多護(hù)衛(wèi)的情況下接近薛則的,但在場所有人都無一例外的感到了心驚。 薛則配合的舉起雙手,臉上揚(yáng)起了一抹無奈的笑容:“穆旦兄弟,我知道你著急太子妃的安危,但也不能這樣遷怒于人吶,誰知道太子妃是怎么出去的?” 穆旦冷哼,誰不知道這一切都是薛則背后授意的? 他懶得和薛則計較,神色難掩緊張的看向連玥的方向。 果然,就在連玥一進(jìn)入棺材附近的一瞬間便出現(xiàn)了機(jī)關(guān),只見之前還十分完好的洞壁忽然咔嚓一聲,緊接著竟是出現(xiàn)了幾個小洞,無數(shù)支利箭從中射了出來。 “太子妃當(dāng)心!”邵耀站在那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只恨自己沒那個本事幫太子妃。 連玥神色倒很從容,她手持長劍鎮(zhèn)定的站在那觀察箭來時的軌跡。 就在穆旦看不到的角度,薛則唇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這箭來得可不止一處,而是兩處,哪怕連玥再厲害,也不能輕易躲過吧? 然而現(xiàn)實(shí)很快令他大跌眼鏡,只見就在利箭無限接近連玥的一瞬間,她忽然往后彎下腰,長發(fā)如瀑布一般披散開來,美得驚艷。 但眾人此刻壓根無心留意這種美。 利箭在空中擊在一塊,化解了雙方的沖力。 但還是有許多利箭朝她的方向掉落下來。 連玥神色認(rèn)真,眼底閃過了一抹暗芒,手腕靈活翻轉(zhuǎn),揮舞著長劍將利箭打落到一旁。 眾人目瞪口呆,就在這時不知連玥是有意還是無意,被她打落的利箭竟都朝薛則飛來! 薛則瞳孔緊縮了一瞬,感覺到閻王爺正在朝他招手,原本淡定如他這會也沒法淡定了。 要換了平常他很輕松的就能將這些箭解決掉,但此刻穆旦的劍正架在他脖子上,他若敢輕舉妄動傷的可是自己的性命。 薛則不敢動,見手下還在那呆若木雞的站著,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們還愣著干什么???” 眾人這才幡然醒悟,趕緊走位,將利箭擋下來。 剛才他們沒什么感覺,這會卻都訝異不已。 這箭的數(shù)量也太多了些吧?。勘娙擞侄际窃谶@樣狹小的空間,人數(shù)又多,即便是有一身武藝也施展不開,因此很快就亂作一團(tuán),而一只利箭就趁亂徑直朝薛則的眼睛射來! 他驚恐的閉上了雙眼,卻聽見面前鏗鏘一聲,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一看,原來是穆旦幫他擋了下來。 燈火照耀下,穆旦的臉一半沉浸在晦暗中,他側(cè)頭掃了薛則一眼,那銳利的眼神看得薛則心驚:“我想,即便是無意,太子妃也不愿背上殺人犯的罪名,這次就先放過你?!?/br> 薛則還是怕死的。 聽到穆旦這話,他十分不屑。 什么無意?連玥擺明了就是沖他來的。 但對著穆旦,他不敢這么說,就怕穆旦會削了他。 而那頭機(jī)關(guān)卻不止這么一處,連玥才解決掉利箭,腳底下就冒出了火焰,為她的身影都鍍上了一層熱浪。 連玥蹙眉,立刻腳尖一點(diǎn)跳到半空,借著洞壁又回到了薛則面前。 薛則額頭上都是剛才被嚇出的細(xì)汗,連玥饒有興致的欣賞了一會,這才毫無歉意道:“抱歉,剛才手滑了。不過薛大人你也該當(dāng)心些,畢竟誰知道什么時候會出現(xiàn)意外呢?” 薛則險些被氣得吐血,他原本以為連玥很好對付,但現(xiàn)在看來卻是一點(diǎn)都不好對付。 看到連玥冷然的神色和眼中赤裸裸的威脅,薛則了然,連玥這是在警告他,如果他還想拉她做墊背的,她就會毫不猶豫的把他解決掉。 無奈,他只得擠出一個笑臉,道:“無事,太子妃想來也是不小心。不過……” 他偷偷瞥了穆旦一眼:“不知這位穆旦兄弟可否先把薛某放開?” “薛大人果然通情達(dá)理?!边B玥微微一笑,朝穆旦看了一眼,后者便放下了手中的長劍,退回到了連玥身后。 薛則后怕的摸了摸脖頸,感覺那上面還冒著劍的寒氣。 他冷眼瞧了瞧被眾人圍住的連玥三人,吩咐道:“將他們抓??!” “薛大人,你這是什么意思?”連玥微微瞇起了雙眼。 “什么意思?”薛則終于撕去了一直以來的偽裝,臉上不再是和善的微笑,反而隱隱透著瘋狂,令人不寒而栗,“太子妃,你不會天真的以為我真的打算把來之不易的寶藏都交給官府吧?” 看到他猙獰的神色,連玥也正色起來:“你什么意思?” 薛則唇角緩緩勾起了一抹笑容:“我從幾年前便開始策劃要得到這個寶藏,我付出了那么多心血,怎么可能將它交給官府?” 從一開始連玥就被他騙了,可笑連玥還以為一切都在她掌控中。 事實(shí)上,當(dāng)初他之所以會和姚成信鬧掰根本不是因為所謂的良心過不去。 他根本就沒有所謂的良心,從前他的確是一個好官,一心只想著為民請命,可最后換來了什么?換來的是官府的通緝,換來的是和妻女的離散。 他終于意識到了,這世間本就是不公平的,他所堅持的所謂道義根本就是個笑話。 所以從那以后他就發(fā)誓,一定要以利為先。 他在姚成信手下為他做了這么久的事,做了這么多的事,但到頭來分到的利益才不過那么丁點(diǎn)。 甚至于當(dāng)姚成信得到那張藏寶圖時,也沒有想過要告訴他們這些兄弟,而是打算自己找到寶藏并獨(dú)吞。 不公平,這一點(diǎn)都不公平,憑什么他出生入死,卻只能得到那么一丁點(diǎn)? 所以他伺機(jī)將藏寶圖搶了過來,但沒想到姚成信早有防范,他只拿到那一半便匆忙帶著手下的兄弟逃離了。 這幾年他們一直是兩虎相爭,誰也不讓誰。 直到他派去勘察的人傳來消息,說附近的島上多了一些人,且個個看起來武藝高強(qiáng),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他一眼就看出了這些人來歷的不尋常,從一開始就沒有起過要將他們納入麾下的心思。 與其納入麾下,倒不如利用他們來對付姚成信。 因此他刻意讓探子在姚成信面前走漏了消息,讓一切都如同他預(yù)期的那般發(fā)展,現(xiàn)在寶藏就在眼前,只要他將這些寶藏帶出去就能發(fā)家致富,甚至可以用這些錢去買兵馬,起兵造反,到那時他就可以揚(yáng)名天下,甚至取代誠和帝自己做皇帝! 七尺男兒誰沒有一個做皇帝的夢想?他第一次有這種真切的感覺,仿佛那至高無上的皇位離他并不遙遠(yuǎn),反而近在咫尺,伸手可觸。 連玥冷眼瞧著薛則的樣子,他完全陷入了妄想,根本壓抑不了臉上的笑容。 “那薛保呢?”連玥冷冷道,“薛保根本不是你的親生兒子對不對?” 薛則停下了笑聲,有些意外的看著她:“你如何得知?” 他以為自己已經(jīng)扮演好一個好父親的角色了。 連玥看向不遠(yuǎn)處的薛保淡淡道:“一開始薛保在回答你的話的時候,他不自覺的彎了彎腰,雖然后面他又收了回去,但很顯然,他對你十分恭敬,而這種恭敬并不是兒子對父親的恭敬,而是因為,你是他的首領(lǐng)?!?/br> 薛則饒有興致的看著她,突然覺得有些可惜,這出色的洞察力和武藝,如果連玥不是太子妃,不是朝廷的人,或許他會考慮將她收入自己麾下。 “還有,雖然他一直掩飾,但很多不經(jīng)意間的小動作都暴露了他會武功的事實(shí),他也沒有表面看起來那么單純癡傻?!边B玥一針見血。 薛保并不單純也不傻,他那么做都不過是為了騙取她的信任而已,就連姚成信都上了這“父子倆”的當(dāng)。 而薛保之所以會被姚成信抓走,估計也是他們設(shè)的局。 至于他們是如何設(shè)的這個局,連玥沒興趣知道。 “最后,非常重要的一點(diǎn)?!边B玥的目光在薛則和薛保身上打轉(zhuǎn),“我沒有從你身上看到任何屬于父親的慈愛,也許你已經(jīng)努力的進(jìn)入角色了,但你對薛保其實(shí)還是首領(lǐng)對手下的態(tài)度。” 說罷她環(huán)視了周遭一圈,接著道:“一個再明顯不過的例子,我們之中沒有人之前進(jìn)過這個山洞,誰都不知道這個山洞里有什么,有多少潛在的危險,如果是一個真正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