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艱險偽裝
步貍緊緊的盯著蘭千月,“乘風,今日老爺可曾找你問過話?” 蘭千月心下一驚,難道是步貍對自己起了疑心?所以才會問這么多的廢話試探自己?蘭千月面無表情的搖搖頭,步貍深深地看了蘭千月一眼,并未再說什么就離開了,蘭千月看著步貍的背影只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今天的步貍很是古怪。 步貍走了兩步又折了回來,再次詢問,“阿朔真的沒說什么?阿朔和那個蘭千月又說了什么?” “夫人,夫人惹了老爺生氣。”蘭千月說的吞吐。 一句話讓步貍僵硬的臉上松緩了不少,步貍露出笑容,從懷里掏出一袋尤克里扔給了蘭千月,“做得好?!闭f完,步貍心情愉悅的哼著小曲兒離開了。蘭千月松了口氣,原來是那暗藏心底說不得的情愫。 蘭千月將尤克里放了起來,出了主院,不動聲色的變了容貌,正想要悄悄的溜出步府,就被一個人攔住了,蘭千月抬眸一看,好巧不巧的正是步貍,步貍疑惑的看著蘭千月,“你是在哪里做事的?怎么大家都在忙著,偏偏你往外跑,去去,廚房缺人,還不去廚房幫忙?!?/br> 蘭千月一僵,賓們還沒有到,卷軸還在自己的身上,若是自己不趕快將卷軸送出去,等到事情敗露,到時候前功盡棄,再想拿到耶律航斐手里的卷軸難如登天。 步貍瞪著蘭千月,“怎么著?沒聽到爺說話么?爺說讓你去廚房?!?/br> 蘭千月眼眸一轉,捂住了自己的肚子,用內力將臉色逼紅,步貍看著蘭千月痙攣的模樣嚇了一跳,后退一步,“你怎么了?” “肚子,肚子痛,茅,茅房。”蘭千月彎著腰,弓成了一道弧線。 步貍捂住自己的鼻子,“肚子痛就去找茅房。”步貍一臉的嫌棄,十分不耐的擺了擺手。 蘭千月抬起頭對著步貍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對著步貍伸出了手,步貍仿佛看到了臟東西般的轉身就走,蘭千月松了口氣,這個步貍不知怎回事總是陰魂不散的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 賓們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的進了步府,邗朔蒼白的臉上帶著喜悅的紅光,嘴角上也掛著不常見的笑容,邗朔掃了掃人群中有一抹和蘭千月背影極像的女人,心中一緊,招來了一個丫鬟,“你去看看夫人過來了么?” 邗朔的心里隱隱有些不安,蘭千月絕對不是那種輕而易舉的就會妥協(xié)的女人,她心里記掛著君無邪,不會輕易地放下,想到此,邗朔的心情陰沉起來,攥緊了拳頭,如果君無邪死了,蘭千月的心里是不是就放的下自己了呢? 小丫鬟看到準新郎的老爺臉上突然出現(xiàn)了詭異的笑容,打了個冷顫,轉身就跑,一路跑到了喜房中,剛想敲門,卻看到門是虛掩著的,透過縫隙可以看到未來主母的背影,小丫鬟看著主母的微微顫抖的背影一愣,只聽傳來主母陰鶩的笑聲,“呵呵呵,我終于等到這一天了。”小丫鬟只覺得渾身發(fā)冷,僵硬的敲了敲門,“夫人,老爺讓我過來看看您好了么?” 乘風聞聲一頓,緩緩地轉過身,冷冷的注視著小丫鬟,“你剛剛聽到了什么?” 小丫鬟倒吸了一口冷氣,夫人是驚為天人的漂亮,仿佛就是那畫卷上走下來的九天玄女一般,乘風皺了皺眉,小丫鬟回過神,猛地搖頭,“什么也沒聽到?!?/br> 乘風滿意的點點頭,招招手,讓小丫鬟進去,小丫鬟遲疑著邁進了屋子,“我的發(fā)髻有些松了,你過來幫我弄弄?!?/br> 小丫鬟掃了一圈屋子,除了她和夫人竟是一個人都沒有,“乘風jiejie呢?” 乘風一僵,陰沉的看著小丫鬟,“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奴婢叫蓮心?!?/br> 乘風正拿著鳳凰狀的簪子插進發(fā)髻中,卻是怎么都不滿意,惱怒的將發(fā)簪摔到了桌子上,乘風冷冷的瞥了一眼蓮心,“愣著做什么?還不快過來?!?/br> 蓮心顫顫巍巍的拿起了鳳凰簪子插到了發(fā)髻中,將乘風弄亂的發(fā)絲整理好。乘風滿意的笑了笑,邗朔不放心還是親自走了進來,見自己派過來的小丫鬟站在蘭千月的身旁,邗朔淡淡的凝視了片刻精致妝容下的蘭千月。 邗朔大步走到蘭千月的身邊,牽起了蘭千月的手,溫柔似水,“好了么?” 乘風一僵,這樣的邗朔是她從未見過的,忍不住的心潮澎湃,想到這樣的男人以后就是自己的丈夫,自己的枕邊人,乘風更是激動,眼睛里止不住的露出異彩。邗朔一怔,難道蘭千月突然之間愿意嫁給自己了? 邗朔松開了乘風的手,眉目間的熱情褪去,目色微涼,“蘭千月,你可愿意放棄君無邪?” 乘風一愣,記得蘭千月曾經(jīng)和她說過,蘭千月和君無邪本來是一對恩愛夫妻,可是邗朔卻貪圖蘭千月和顏珂一樣的容貌用盡手段逼蘭千月嫁給他,整理了情緒,乘風佯裝出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 邗朔冷哼,捏起了乘風的下巴,“我說過嫁給我,你的男人就只有我一個。” 乘風的眼里閃過驚慌,臉上的妝是蘭千月幫她畫的,若是被邗朔抓花了,自己的身份無疑就暴露了。 乘風打算著若是自己懷了邗朔的孩子,有朝一日就算被識破身份,邗朔看在孩子的份上也會對她留有些感情,可是她可不曾想過還沒有入洞房就在邗朔的面前露出了真面目。 乘風咬了咬唇,目露驚懼的神色,邗朔一愣,松開了手,蘭千月對她向來是冷顏相對,就算是笑過也僅僅是為了自己幫助了君無邪,然而,邗朔就是不曾看過蘭千月這般嬌弱的表情,甚至是害怕自己的表情。 邗朔冷下臉,“你到底是誰?” 乘風深吸一口氣,被邗朔這般嚇了一次,腦子也清醒了許多,鎮(zhèn)定了許多,“我是誰?你不是心知肚明么?我想見君無邪一次,將卷軸親自交給他,你不要攔著?!?/br> 邗朔耐人尋味的看了乘風片刻,乘風目光清明,不躲不閃的回視著,邗朔轉過眼,“到時候,我會和你一同交給他?!壁跛废胂雽吹骄裏o邪黑沉下來的臉,心情不由得愉悅起來,對乘風伸出了手,“走吧,夫人?!?/br> 乘風遲疑了片刻,染過了邗朔的手,走出了門,邗朔勾起了嘴角,不安的心放了下來。 乘風余光掃了掃身后的邗朔不由得松了口氣,伸開緊握的手,手心里全是汗,追上來的邗朔強硬的將乘風的手拉了起來,放到了自己的手心,十指交纏。乘風怔愣的看著交叉的兩只手,這不正是自己日日夜夜盼望著的事么? 想不到就這般奇跡的發(fā)生了,乘風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還好有蘭千月的這張臉將這天大的福氣帶給了自己。乘風心里暗暗盼望著,蘭千月和君無邪遠走高飛永遠不要出現(xiàn)在邗朔的面前,那么她的福氣就可以留的更長久一些。 步貍看著兩個璧人徐徐的走了出來,眼睛里的喜色瞬間退的無影無蹤。 他以為自己可以忍得下去,他以為自己可以再一次的忍受著割心之痛,看著邗朔牽著女人的手,步入洞房,可惜他錯了,而且錯的離譜。 這錐心之痛痛至發(fā)膚,痛至靈魂,痛的他每顆牙齒都在打顫,步貍神情微微呆滯的看了看邗朔掛著淺笑的容顏,一步一步的走向了邗朔的身邊,僵硬的說著賓們千篇一律祝福的話?!鞍⑺罚??!?/br> 邗朔伸出拳頭,捶了捶步貍的肩膀,“辛苦你了。” 步貍苦笑著搖搖頭,多余的話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步貍又看了看同樣驚為天人,美艷的驚心動魄的蘭千月,嘆了口氣,這個女人有千不般萬不愿,最后也只能嫁給邗朔了,自己若是再使手段讓邗朔失去了蘭千月,邗朔絕不會像迷霧之海之行一般輕易的原諒自己了。 邗朔看步貍臉色難看,只以為是因為自己婚事安排的匆忙,讓步貍過于疲勞了,拍了拍步貍的肩,“注意身體。我們去前面看看。” 步貍眼神晦澀,轉過身,慢慢的走向了后廚,想了想,只有那里的酒窖最適合自己。 邗朔拉著乘風的手,徑直的走向了君無邪,挑釁的攬住了乘風的腰身緊緊地貼著自己,“無邪公子,近來不錯啊。” 君無邪淡漠的看了看邗朔,目光直勾勾的盯著乘風,邗朔心里已經(jīng)樂開了花,他知道君無邪為了獲得耶律航斐的信任隱藏了自己的身份,所以即使他心里又再多的憤恨,也不能表現(xiàn)出來。只能自己咽進肚子里。 左炎站在君無邪的身邊,同樣看著乘風,只不過左炎的眼里滿是驚詫和欣賞,左炎冷冷的瞥了君無邪一眼,看著邗朔說道,“沒想到步貍步公子還有一個這般英俊優(yōu)秀的大哥,真是深藏不露,夫人也有著傾國傾城之姿,真是好生讓人羨慕?!?/br> 邗朔笑了笑,“謬贊了。”雖然說著謙恭的話,然而邗朔臉上的表情卻是十分高興左炎的夸贊的。 左炎將禮物拿了出來,是一副字畫,說是耶律航斐親自提筆寫的,邗朔笑著收下了,又聽左炎說道,“城主,稍后就到?!?/br> 邗朔笑笑說自己到時一定會親自相迎,將左炎和君無邪請了進去,左炎此次陪著君無邪一同來,一則是為了監(jiān)視君無邪,一則是為了和蘭千月接應,然而這些都是君無邪所不知情的。 君無邪已經(jīng)引起了耶律航斐的疑心了,左炎出于私心也早就想將君無邪除掉,左炎會時時刻刻的跟在君無邪的身邊,目的就是為了抓住君無邪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