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節(jié)
陸珩腳步一頓,停了一下,程宥寧呼吸也跟著停了,她抬手抹了把臉,等著。 氣壓一下降至冰點,陸珩緩緩轉過身,眸色復雜難辨地看著她,看得程宥寧都低下了頭,才淡淡笑了笑:“那你信過我么?” 程宥寧聽著他的聲音特別輕緩,平靜地似乎沒有一絲波瀾,她的心卻像平靜海面投了一塊巨石般,洶涌澎湃。 陸珩說她不信他? 她抬頭看他,陸珩穿著淺色襯衫和筆挺的黑色西褲,整個人一如初見般,高大挺拔,沉毅硬朗,可是他的眼角卻似乎沒有了那種迫人的凌厲,反而像是誰特別膽大的給他鍍上了一層疲倦。 程宥寧往前走了兩步,帶著哭腔的聲音囁嚅地叫了他一聲:“大叔——” 她伸出手要拽他,他們怎么就突然搞成了這個樣子! 陸珩一把攔住她,他握著她的手腕,幾乎咬牙切齒:“程宥寧,別拿你追肖越那一套在我身上用!” 撒嬌?死纏爛打?她的招式還真是俗的沒有一點新意,可他特么竟然那么受用,她用她對付肖越的那一套,也成功對付了他! 陸珩揉揉眉心,笑意驟然變冷,他捏著她的手腕也不斷用力,程宥寧疼得眉毛都皺起來。 陸珩在她耳邊低語:“或許你應該用更直接的方式來取悅我!” 程宥寧覺得周身血液都涼了,想起陸珩在車里是怎么對她的,程宥寧整個身體都輕輕顫抖。 “不,不,”她一邊搖頭一邊后退,“陸珩,你不要這樣!我怕!” 退了兩步,身體碰到書桌邊沿,她剛要換個方向,陸珩突然就到了她身前。 他雙臂搭在書桌兩側,傾身過來的時候,程宥寧只能一邊推著他的胸膛一邊身體也跟著后仰。 她完全不知道哪句話就讓他獸性大發(fā),她身上還殘留著他的氣息和痕跡,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讓程宥寧腦袋都要炸裂,她輕顫著身體,整個人如在海上游蕩的浮萍,命運完全被他掌控著。 陸珩越逼越近,她已經(jīng)躺在了書桌上,什么東西咯了一下她的背,她低呼一聲,緊緊皺著眉。 “怕?丫頭,你為什么怕?”陸珩低淺地笑了笑,可那樣的笑聲卻讓程宥寧覺得如同地獄的修羅般,是索命的魔音! 陸珩挑了挑她背帶褲的肩帶:“見到肖越就穿裙子,在我面前就要穿背帶褲,你以為我解不開?!” 程宥寧搖搖頭,她穿背帶褲確實是因為裙子給她帶來陰影了,可是…… “我不嫌麻煩!”陸珩的話打斷了她的思路,她剛要解釋一下,陸珩已經(jīng)解開了肩帶。 “不要,陸珩,特別疼!不要這樣!”她抱著肩,是真的怕了,陸珩不管不顧地橫沖直撞,簡直是要她的命! 可是陸珩對她的乞求不但沒有理會,她軟糯的聲音反而更加激起了他心里的怒氣,他在她腰上擰了一把:“放輕松,不然吃苦的還是你!” “陸珩,你混蛋!”程宥寧情緒瀕臨崩潰,她一想起陸珩冰冷的語氣,帶著怒火的眼神還有他沒有一絲柔情的動作,腦袋就疼得厲害,她終于吼了出來,“陸珩,你可以不信我,但你不能羞辱我!” “羞辱?”陸珩抬了抬眉,他盯著她赤紅的眼睛,覺得心里特別堵,他輕哼一聲,“在肖越身下就是承歡,在我身下就是羞辱了?!” 程宥寧伸了伸手特別想甩他一巴掌,可是卻被陸珩反握,她伸出另一只手反抗,結果雙手手腕都被他扣住,程宥寧抬了抬腿,結果陸珩卻屈起她的腿把她的鞋子脫掉了。 “陸珩,你***太混了!”程宥寧的眼淚終于是沒忍住,它們太guntang了,灼得她眼睛疼,她聲音嘶啞而又有些無力,“如果你不信我,就讓我走吧!” “走?走去哪?放你去找肖越?”陸珩深深看了她一眼,他握著她手腕的手收緊,“程宥寧 ,你想都不要想!” 她以為他會像上一次一樣給她機會?陸珩心臟被什么一陣陣沖擊,他竟然犯那種失誤,竟然犯那種失誤! 程宥寧覺得手腕都要被握斷了,她咬著唇,眼淚撲簌而落,陸珩掰著她的下巴讓她松開了嘴。 “陸珩,我恨你!”她剛松開唇,悲憤的聲音就從嘴里流了出來。 陸珩抬起拳頭“砰”一聲砸在她腦袋旁邊的書桌上,程宥寧覺得震得大地都跟著顫動,她抽搭了一聲,剛才的響聲讓她有一絲失神。 陸珩的手順著整個書桌一掃,文件、筆筒,連同筆記本,桌上的東西掃到地上,發(fā)出“咔咔”的聲音。 程宥寧連動都不敢動了! “恨?”陸珩提著她的腰讓她上半身完全躺在書桌上,他的唇擦著她的耳垂,語氣輕挑又危險:“寶貝,那我得教教你怎么和你恨的人愛!” 他開始向下卷她背帶褲的帶子,一點一點緩慢而又細致,程宥寧卻覺得仿佛被凌遲一般難受,可是她一點力氣都用不上。 “陸珩,不要這么對我!不要!”她啞著嗓子,頭抵在書桌上磨得頭發(fā)都亂糟糟的。 陸珩看著她身上如雪的肌膚上深深淺淺的痕跡,觸目驚心,她說的對,他太混了! 陸珩輕輕摩挲著那些痕跡,低頭吻了吻,引得程宥寧渾身輕顫。 “丫頭,你不是也有感覺么?”他啞著嗓子窩在她肩窩低沉地說道,語氣聽不出情緒。 程宥寧臉立刻燒了起來,她像被踩了尾巴的小貓一樣,立刻跳了起來,嘶啞的聲音帶著狂躁:“滾開!離我遠點!陸珩,你讓我覺得惡心!” 陸珩頓了一下,臉色沉了下來:“我惡心?程宥寧,你看清楚我是你的丈夫,你配偶欄填的是我陸珩的名字!你說我惡心?你有什么資格說我惡心!” 他握著她的肩仿佛要捏碎般。 程宥寧低低地哭泣,卻連眼淚都流不出來,只能斷斷續(xù)續(xù)地重復:“你走,你走……” “好,我走,程宥寧,你不要后悔!”陸珩說完轉身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書房。 程宥寧聽著一聲巨響,門被重重地關上,她吐出一口氣呼吸才流暢了一點,全身麻木無力,她的背貼著冰涼的書桌輕輕的顫抖。 老彼得站在門口看到陸珩出來,他臉色鐵青蘊著nongnong的怒氣,老彼得趕緊上前:“少爺,太太她……” 陸珩正要下樓的腳步一頓,回頭:“別讓她睡書房,去把飯熱一下!” 他還要說什么,陸珩已經(jīng)下了樓,老彼得剛跟下去,陸珩已經(jīng)出了門。 老彼得敲門的時候,程宥寧已經(jīng)坐到了地板上,她靠著書桌,眼神有些呆滯,她心里太堵,她不知道為什么醫(yī)院就沒有她的住院記錄?為什么陸珩就一定認定她和肖越在一起?為什么他不信她?為什么他要羞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