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節(jié)
房間里依舊很明亮,程宥寧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主位上的瞿輝,以及坐在他右手邊的hills先生,左手邊也坐著一個人,程宥寧不認(rèn)識。 “瞿叔叔,來晚了?!标戠裎⑽Ⅻc(diǎn)頭示意。 “今天你是主角,重要人物都是最后登場的!”瞿輝瞇著眼睛笑道。 陸珩也跟著笑了笑,坐在了唯一的空位上。 程宥寧就尷尬了,她看了一眼無論是瞿輝的妻子還是hills太太都坐在他們身后,那她呢?站著? 陸珩眸色無波,手指放在膝蓋上,輕輕磨了一下。 她看他不說話,甚至連看都沒有要看她一眼的意思,臉微微有點(diǎn)紅,在他前后踟躕了一下。 “怎么這么沒有眼力,沒看我侄媳站著呢,一個兩個還傻站著,白養(yǎng)你們了!”瞿輝突然斥著旁邊站了一排的侍者服務(wù)生。 立刻有個男侍者給她搬來一把椅子放到陸珩身邊。 程宥寧輕聲說了一句:“謝謝?!弊讼聛?。 她溫順地坐在了陸珩身邊,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侄媳,你看看我身邊的人,太不懂事了。”瞿輝頗為愧疚地對程宥寧說,眼神卻不經(jīng)意地看著陸珩。 “叔叔太客氣了?!背体秾帗u搖頭,心里卻不禁輾轉(zhuǎn),很顯然,剛才人家是有意給她下馬威的,可是她卻不能理解,這是為什么,并且,為什么陸珩也一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讓她下不來臺,不也是在不給他面子嗎? 搞不懂,真的搞不懂,程宥寧面上卻沒有表現(xiàn),這個房間里的氣氛有點(diǎn)詭異,她生怕自己一個表情錯了會出什么事。 “不介意就好,不介意就好,”瞿輝的眼眸又直指陸珩,“賢侄,咱們玩兒點(diǎn)什么?” “叔叔決定,我都奉陪?!标戠褚琅f沒什么情緒,程宥寧盯著他硬朗的側(cè)顏,緊緊握著手指,他的語氣雖然平和,但整個人都帶著一種生人勿近的冰冷感,她離得近,這種感覺也越發(fā)強(qiáng)烈。 “老瞿,就你們玩兒?。俊弊邛妮x身后的瞿太太突然插言,她癟癟嘴,表示不滿。 “就你事兒多,今天能湊齊么?”瞿輝雖是斥責(zé),但是并沒有怒意。 “這不是侄媳也在嘛,怎么就湊不齊?”楊素如眼眸瞟向程宥寧,“侄媳,別看他們玩兒牌,沒意思,咱們一起去玩兒?” 程宥寧放在桌下的手緊了一下:“我……”她不會?。?/br> “你阿姨喜歡玩兒麻將,要不你陪會兒?”瞿輝也轉(zhuǎn)過頭,還沒等程宥寧說話就堵住了她的嘴。 什么叫騎虎難下,長輩發(fā)了話,她能說不同意?麻將,程宥寧只是小時候和夏亦馨玩兒的時候看過孫葉佳打牌,這么久了,早忘光了。 程宥寧抬頭想求助陸珩,他也回頭看著她,淡漠的眼眸深沉如水。 “去?!?/br> 他嘴唇開合,只說了這兩個字,卻讓程宥寧無法抗拒。 第170章 因?yàn)樗犜?/br> 陸先生兩個字就完全堵住了她的退路,她走之前沖陸珩使眼色,她不會,她沒錢,主要是第二點(diǎn),輸了她可付不起。 陸珩叫艾倫跟她一起去,進(jìn)了里面的隔間,雖然沒有陸珩他們在的房間地方大,但布置的十分典雅。 楊素如一看就是真的喜歡玩兒牌,她顯得特別興奮,一直喜笑顏開的,而其他兩位太太可能是她的牌友,都特別熟絡(luò),楊素如就主動給她講規(guī)則。 程宥寧也不清楚香港人玩兒什么牌,反正聽她講特別復(fù)雜,要不是旁邊有翻譯,在普通話,廣東話和英語之間轉(zhuǎn)換,估計(jì)她們都沒法交流。 溝通都不流暢,玩兒的什么牌,程宥寧在心里吐槽。 講了有一會兒,楊素如大概看程宥寧理解力還不錯,說道:“咱們玩兒起來,你有不明白的隨時問?!?/br> 程宥寧點(diǎn)頭,有幾個服務(wù)生上前,每個人都端著咖啡放到她們的手邊,程宥寧很想問能不能換一杯白水,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算了,反正她也不渴。 還有一個服務(wù)生幫她們整理好牌桌,他手指上下一抬,牌局已經(jīng)擺好。 程宥寧是真的不會,聽著講了那么多,真玩兒起來就是一團(tuán)漿糊,什么吃啊碰啊的,手忙腳亂的。 楊素如一開始還說讓她問,可一玩兒起來就沒空理她只專注自己的牌了,倒是hills太太時常提點(diǎn)她一下。 聽說新手玩兒牌,手氣都特別好,程宥寧就這樣,雖然她不怎么會,但是架不住牌好,一開始的慌亂過去,她也順手了,無非就是那么點(diǎn)規(guī)則,明白了規(guī)則,手氣又足,沒一會兒又把輸?shù)舻内A了回來。 她深出口氣,不想輸啊,萬一輸太多,陸珩讓她自負(fù)盈虧怎么辦? 到后來牌局上簡直出現(xiàn)了一邊倒的情況,程宥寧知道牌桌上不能這樣,特別是這樣的場合,她贏太多會讓主人沒面子,于是就開始故意亂出牌,反正她剛學(xué)會,出錯牌也情有可原。 可即便這樣,楊素如也沒有贏。 程宥寧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十一點(diǎn)多了,她都坐了兩個小時了,腰都酸了,她摸了摸小腹,其實(shí)一直變換著姿勢,可還是不行,程宥寧就有點(diǎn)焦躁。 她盼著楊素如贏,又不希望她贏得太厲害,輸了想贏,贏了想贏更多,賭局上的至理名言,真讓人頭疼,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結(jié)束。 “侄媳,你怎么了?”楊素如在對面看到她坐立不安的樣子,拿著牌把玩了一下,“雖然現(xiàn)在運(yùn)氣不如剛才了,可是也沒輸啊,擔(dān)心什么?” 程宥寧搖搖頭:“不是,其實(shí)我是,”程宥寧頓了一下,“阿姨,我想去個洗手間?!?/br> 楊素如審視了她一眼,給了旁邊侍者一個眼神,侍者立刻會意,遞上一只雪茄,楊素如銜在指尖,侍者給她點(diǎn)燃。 程宥寧下意識就閉上了呼吸,楊素如的長相挺普通的,甚至是不好看的,她微胖還不高,臉上雖然榮光煥發(fā)的,但是皮膚松弛得厲害,她穿一件酒紅色的長袍,不講話的時候,倒是有一股優(yōu)雅的氣質(zhì),特別是現(xiàn)在吸煙的動作,頗有感覺。 “得了,散了,我也累了?!睏钏厝缢闪艘幌赂觳玻皫ш懱ハ词珠g?!?/br> 她對著其中一個服務(wù)生說道,程宥寧歉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其實(shí)心里卻舒了口氣,她不著痕跡地揉了揉腰。 屋里無論裝修再好,畢竟是牌室,沒有洗手間,所以必須繞過外面的房間,侍者帶她繞過隔間的小門,走到兩個房間的門旁,艾倫也在后面跟著,寸步不離。 剛剛走近,就聽到男人之間對話的聲音絲絲縷縷地傳來,打牌的時候并沒有聽到聲音,她還以為這扇門是隔音的,看來是隔間里面的小門隔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