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節(jié)
項子風(fēng)踢了踢腳,這叫什么事嘛,當(dāng)初不惜一切把鵬程國際從程明遠(yuǎn)手里奪過來,現(xiàn)在可好,又要聽他的,小寧子的影響也太特么大了點,家破人亡的仇,都給陸程兩家解了。 “嗯?” “知道了?!表椬语L(fēng)撇了撇嘴,轉(zhuǎn)身走了出去,風(fēng)衣帶起陣陣涼風(fēng)。 陸珩進(jìn)到病房的時候,程宥寧站在了窗邊,半邊窗戶開著,冬日的冷風(fēng)肆意凌虐,他快步走過去,把窗戶關(guān)起來,進(jìn)來之前就聽說她還誰都不讓在里面伺候,他轉(zhuǎn)過她的身體,聲音明顯不悅:“這么冷得天,開窗戶干什么?!” 程宥寧的表情有些怔愣,陸珩握著她涼透的手,給她呵著氣,不停搓著。 “為什么不能開窗戶?陸珩,我的身體為什么這么虛弱?我剛吹了一會兒的風(fēng),就這么冷了?” 陸珩聽的心尖跟著一顫。 她不信! 程宥寧當(dāng)然不信,她問完他,陸珩就握緊她的手,沖著她詫異一笑,還反問她:“為什么覺得流產(chǎn)了?又是誰說你以后不能有孩子了?” 她解釋說夏亦馨讓她喝藥的事情,又說當(dāng)下就覺得小腹一陣絞痛。 陸珩聽完反而敲了敲她的額頭,低沉的聲音帶著輕輕淡淡的笑意:“夏亦馨說什么你就信???你都檢查沒有懷孕,上哪流產(chǎn)?她就是拿安眠藥糊弄你,也就是你膽子小,才會出現(xiàn)幻覺?” 真的是幻覺么?可是為什么她問護(hù)士,她們都一個個三緘其口,醫(yī)生也都是笑著和她說沒事,但是卻遲遲不肯讓她出院,不讓吹風(fēng),一日三餐必須按規(guī)定來。 程宥寧抽出手捂住臉,她也想相信陸珩的話,可是如果只是安眠藥,為什么這么久了她還是覺得全身無力,為什么她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很虛弱! 陸珩拉下她的手,幽深的雙眸在她臉上逡巡,手指在她臉上流連,緩緩說道:“你的身體不一向這樣么?以前吹會兒風(fēng)不也是手腳冰涼么?丫頭,為什么這么敏感?” “我……” 陸珩的反問又一次把她問住了,她也不想這么敏感,可是她心不安,她害怕,夏亦馨如果真的認(rèn)定是她害了她的孩子,怎么可能會輕易放過她?! 陸珩一下抱住她,讓她的側(cè)臉貼在他的胸膛上,程宥寧聽著他不緊不慢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聲,一顆心才慢慢平息。 “丫頭,有我在,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他的聲音從胸腔噴薄而發(fā),像他的心跳一樣,沉穩(wěn)有力。 是啊,有陸珩呢,她為什么要怕?她有陸珩為什么要怕?! 程宥寧也緊緊回抱住他,額頭在他胸前輕輕蹭著,聲如蚊喃:“大叔,我不敏感了,我會好好聽話,好好養(yǎng)身體,盡快出院的?!?/br> 陸珩揉著她的后腦,閉上眼,一口氣沉了又沉,最后輕輕咬出個“好”字。 人有時候就是那么奇怪,當(dāng)你的不確定,你的懷疑,你的擔(dān)心憂慮,你的害怕,都交給另一個人,另一個你全身心信任依賴的人,好像你就確定了、相信了、所有你的恐懼不安統(tǒng)統(tǒng)就不見了。 對于程宥寧來說,陸珩就是那個人!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被他圈在臂彎里,靠在他的胸膛上,聽著那“砰砰砰”昂揚的昭示著生命的心跳聲,不用再多言語,驟然就什么都不怕了,因為那就是她全部的世界了! 程宥寧的身體剛好點安瑤就來看她了,大清早的她剛睡醒,安瑤就抱著她哭成一團(tuán),她罵安瑤傻,她就搖頭,程宥寧看著她的傻樣不自覺地也落了淚。 安瑤為了她差點沒命,那一刻,她覺得,這輩子都值了! 陸珩怕安瑤在這徒惹兩個人傷心,就讓安瑤離開了,程宥寧看著項子風(fēng)一直在安瑤身邊,看著兩個人離開的背影,不禁警覺地問陸珩:“安瑤和項子風(fēng)怎么回事?” 陸珩頭都沒抬,吹了口粥送到她唇邊,淡淡開口:“男未婚女未嫁,你老cao的什么心?” 程宥寧蹙眉不張口,什么意思嘛?難道項子風(fēng)要和安瑤結(jié)婚? “張嘴!”陸珩硬邦邦的聲音傳來。 為了他們還敢不吃飯了! 程宥寧偏了頭,陸珩不給個說法還就不行了,自己的兄弟都看不住,還來禍害她的朋友! “我喂是不是?”陸珩挑起唇角淺笑著,把勺子送到自己的唇邊,程宥寧手疾眼快按住他的手。 “我喝!”她憋著氣說了一句,怒瞪著他,哪有這樣的么?她怎么也忘不了他喂她水的那次,陸大叔真是夠了,粥也能?! 不過她也不敢讓他試。 陸珩好整以暇的重新喂過去,老老實實的多好。 “我先說我可不同意啊,項子風(fēng)那么,”程宥寧喝了粥開始發(fā)表意見,“安瑤傻了吧唧的,玩兒不轉(zhuǎn)他的!” “哦?”陸珩又喂了她一口,眉眼燦若朗日,“這么說你很聰明,你還能玩兒轉(zhuǎn)我是不是?!” 程宥寧差點把舌頭咬掉了,陸珩最近怎么喜歡用反問句,還總把她堵的啞口無言,她跟陸珩,不是很明顯,她才是弱者么! “可是他,”程宥寧撇撇嘴,卻沒有再說,項子風(fēng)心里裝著另一個人,可是陸珩一定會反問她,她曾經(jīng)心里不是也裝著個人? 怪不得有次陸珩和她說項子風(fēng)和她一樣,那會兒不明白,但是現(xiàn)在她終于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可是這不一樣好不好?! 她被甩了的那會兒可不像他,那么風(fēng)流成性! 唉,她是擔(dān)心安瑤會被騙,項子風(fēng)不靠譜的。 “順其自然吧,項子風(fēng)要是玩兒真的,也算有個著落,他要只是玩兒玩兒,”陸珩點了一下她的額頭,“你擔(dān)心也沒用!” 他一眼就看穿了她,也一語中的,也是啊,項子風(fēng)想要釣安瑤上鉤,還真管不?。?/br> 順其自然吧。 陸珩喂了會兒粥給她,又開始剝雞蛋,程宥寧看著他熟練的手法,不禁問道:“大叔,你不忙嗎?” 一天二十四小時至少二十個小時都在她房里,一日三餐必定趕來喂她,連睡覺都是先哄著她睡著了,然后他再在她旁邊的床上睡下,晚上哪怕她睡不著翻個身他也要起來看,哪有那么嬌氣?! “吃飯就不用喂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你這樣我都覺得自己是你女兒了!”小時候她生病,程明遠(yuǎn)也是,真的一樣一樣的! 基因還真是強(qiáng)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