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深入虎xue
聽到周天海的話,我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霸趺?,你怕了?” 簡單十分配合地點了點頭,看向周天海的眼神中還帶著一絲輕蔑。 周天海淡淡地掃了我們一眼,神情淡然?!凹⒎▽ξ也还苡??!?/br> 果然啊,姜還是老的辣。 周天海對我們?nèi)绱说慕鋫洌f真話還真是有些難度。 看來,是我太輕率了,不該如此冒失地前來找他。 “好吧,既然如此,那不好意思,打擾了?!蔽逸p點了下頭,對著周天海歉意的一笑,便對著簡單使了她眼色。 我覺得,她能懂我。 簡單一個轉(zhuǎn)身,越過那兩名保鏢便走到了門口,將門給打開了,然后說道:“那我們走吧?!?/br> 絕塵子聞言,抱著豆豆一言不發(fā)地走在了前面。 “等一下?!敝芴旌R娢覀冋娴囊吡耍Τ雎曊f道。 他慢慢從辦公椅上站了起來,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大概是因為在醫(yī)院,今天的他沒有著西服,看上去像個平常的大夫,不過他身上那與生俱來的氣質(zhì)仍是不容人忽視。 只是臉上的表情有些沉重,不知道是因為我們的不請自來,還是別的什么原因。 “周院長還有何指教?”我停下腳步,慢慢地轉(zhuǎn)過身去,一臉疑惑地看著他。 偶爾我也會覺得,我的演技好到可以去當(dāng)演員了。 “你們先出去?!敝芴旌]有回答我,只是吩咐他的那兩名保鏢離開。 按理說這是在醫(yī)院,周天海不該弄這么大的排場。 否則引起了病患的恐慌怎么辦。 等到保鏢出去了以后,周天海率先坐在了辦公室的沙發(fā)上,然后看著我們說道:“坐吧?!?/br> 絕塵子看了我和簡單一眼,沒有動作。 反倒是簡單將門關(guān)上后,快步走到了我的身邊,拉起我?guī)撞缴锨?,坐到了沙發(fā)上。 絕塵子見狀,這才慢慢地走過來,坐下。 周天海淡淡地掃了我們?nèi)艘谎?,臉上的表情不變,?yán)肅得讓人有些坐立不安。 我將背包放下后,這才看向周天海?!吧洗?,你一直問鐘悅帆,顧生的蠱是誰解的,是有什么事情嗎?” 周天海聞言,冷哼一聲。“現(xiàn)在是打算來套我的話嗎?” “既然你這么不相信我們,為什么還要讓我們留下?”我冷冷地看著周天海,輕挑了下眉。 周天海有些不悅地瞪了我一眼,沒有答話,只是抬手看了眼時間。 簡單輕笑一聲,看著周天海說道:“就是不知道周院長的保鏢有沒有那么聰明?!?/br> 周天海聞言,臉上快速地閃過一抹尷尬,抬頭看著簡單,眸中有著強烈的敵意。 也是,周天海此時唯一的擔(dān)心就是,怕我們和杜子岙聯(lián)合起來誆他,怕一會他說了實話,杜子岙會上來逮捕他。 這樣一想,我?guī)缀跄芸隙?,周天海一直找給顧生解蠱的人,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但卻不能讓警察知道的原因。 而且他昨天晚上才進(jìn)了警局,白天竟然又光明正大的派人來找我,說明他的事情十分緊急,耽擱不得。 想到這一層,我?guī)缀跤辛税俜种俚陌盐?,周天海一定會妥協(xié),否則他也不會留下我們了。 于是,我將背包打開,從里面拿出一個小小的木匣子,就是昨天周天海手上的那個。 昨晚從警局臨走時,我管杜子岙要過來的。 一看到那木匣子,周天海的臉色頓時變了。 我將木匣子放在茶幾上,淡淡地掃了周天海一眼,嘴角微揚,扯出一抹算不上善意的微笑。 然后緩緩地說道:“就算他們確認(rèn)了,沒有警察在外面埋伏著,可是周院長,你忘了,這世上還有監(jiān)聽器和錄音啊?!?/br> 我以為我能一招制敵,事實說明我還是太嫩了。 周天海這么一個在社會上摸爬打滾多年,又老jian巨滑的人,根本不會那么輕易的被我唬到。 只見他冷笑一聲,抬手理了理袖口,對于我說的話嗤之以鼻?!八阅兀俊?/br> 顯然,他并不上當(dāng),也不緊張。 看到他的反應(yīng),我反而有些相信了。 或許鐘悅帆說的的確是真話,替顧生解蠱的人,可能真的是我。 那鬼當(dāng)時或許是上了我的身。 只是我的記憶出現(xiàn)了問題。 可是鐘悅帆還記得杜子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還沒等我想明白,簡單便不著痕跡地撞了我一下,我這才回過神來。 發(fā)現(xiàn)絕塵子和周天海都目不轉(zhuǎn)晴地看著我,似乎在等著我的回答。 我緩緩嘆了口氣,看著周天海,一字一頓慢慢地說道:“我只是想告訴你,若是中了蠱毒,那一定是越早解越好,否則還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像顧生,即使他的蠱解了,可是他的五臟六腑都已受損,活不長了?!?/br> 這也是在來的路上,絕塵子告訴我的。 蠱毒一旦進(jìn)入人的體內(nèi),就會把那人當(dāng)成是寄主。 并以人體內(nèi)的各種器官為食,還會在里面繁殖,到最后五臟六腑都被蠱毒吞噬,直至那人死亡。 之后蠱毒就會繼續(xù)尋找別的人做寄主。 顧生的蠱已經(jīng)在體內(nèi)長達(dá)三年之久,各種器官都已受損,從當(dāng)時他吐出的幼蠱來看,他本就活不長了。 即使解了,也根本救不了他的命。 想來,肯定是墨燁那個家伙有什么別的目的,這才弄出了這件事情,還扯上了我。 聽到我的話,周天海愣了一下,或許是在想,究竟要不要相信我們。 就在這時,我和周天海的手機,同時響了起來。 我不知道是誰打給了他,但我手機的來電,顯示的是杜子岙。 我忙拿起電話,快步來到了走廊里,才按下接聽鍵?!拔?,杜警官,有事嗎?” “顧生死了,法醫(yī)正在尸檢?!倍抛俞畤@氣的聲音,從電話那端清晰地傳了過來。 先前,絕塵子告訴我,顧生活不長時,我還以為,我們還有時間,可以把這些事情弄清楚。 不論是陳書宜的真正死因,還是周天海來找我的目的。 卻不曾想,竟然這么快。 “怎么回事???”雖然我已經(jīng)知道了原因,但還是問出了這句話。 “具體的死因,還不清楚,一切都要等尸檢結(jié)果。我之所以告訴你,是因為我需要你幫忙?!倍抛俞穆曇粲行┹p,卻很有力。 也是,顧生一死,醫(yī)院的事情,還有周如樺被傷一案,還有陳書宜的死,都成了懸案。 大概杜子岙也不想把這些事情都直接推到已死的顧生身上,所以才想讓我?guī)椭?/br> 由此可見,杜子岙還算得上是一名很正直的警察。 我轉(zhuǎn)頭看著窗外的艷陽,心里忽然升起無限的感慨。 人這一生是何其短暫,指不定哪天就死了。 有些事情,能做時,還是應(yīng)該力所能及地拼一下才對。 我長長地舒了口氣,問道:“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我總覺得周天海有很大的問題,他不是一直都在找你嗎?所以……”后面的話,杜子岙沒說了,可他的意思我還是明白。 反正我就是鉺! “行了,有什么消息,我會告訴你的。就這樣吧?!蔽艺f完,便直接掛了電話。 此時,還在醫(yī)院,并不方便和杜子岙多說什么。 而且,門口那兩名保鏢不自覺挪動身子,想要偷聽我在講些什么的樣子,也的確是太明顯了些。 我想不發(fā)現(xiàn)都難。 等我推開周天海辦公室的門,發(fā)現(xiàn)他們仨都已經(jīng)站了起來。 周天海一見到我立即說了句?!澳銈兏襾??!?/br> 然后大步向門口走來,我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幾步,回到了走廊里。 周天海的臉色十分的凝重,好像發(fā)生了什么嚴(yán)重的事情似的。 等到簡單走到我的身邊時,我抬手輕扯了下她的衣服,小聲地問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簡單的頭往我這邊微微偏了偏,以我才能聽到的音量回道:“好像是說顧生死了。他就變成了這樣,我也不太清楚?!?/br> 絕塵子走在我們倆前面,聽到嘀咕聲,回頭看了我和簡單一眼,眸中有著一抹我看不懂的神色。 簡單沖著我微挑了下眉,將我的背包還給我之后,快步跟了上去。 進(jìn)了電梯后,周天海看著跟在后面的幾名保鏢,冷冷地甩下句,你們別跟了,便按下了關(guān)門鍵。 絕塵子一路上都沒有說過一句話,顯然還在因為我的固執(zhí)和自作主張生氣。 可他又答應(yīng)了外婆要照顧我,所以,即使他很不情愿,也跟著我一起來了。 其實我心里是有些抱歉的,畢竟周天海不是什么善類,我也怕若是激怒了他,沒有好下場,最后還會連累絕塵子和簡單。 但是隨著顧生的死,我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 沒多久,電梯就在十五層停了下來。 電梯門一開,周天海便率先走了出去。 絕塵子抱著豆豆跟在后面出了電梯,卻愣在了那里。 我和簡單相視一眼,也走了出去,轉(zhuǎn)頭就發(fā)現(xiàn),在一間病房外,站著不下十名保安,還有幾名護(hù)士。 他們一見到周天海,齊刷刷地向他點頭示意。 只見周天海走到護(hù)士的身邊,問道:“樺兒怎么樣了?” 護(hù)士搖了搖頭,一臉悲痛、惋惜的表情說道:“剛才,劉醫(yī)生來看了,說是,情況更加糟糕了?!?/br> 周天海的臉上難掩悲傷之情?!拔抑懒??!?/br> 簡單扯了扯我的衣袖,小聲地說道:“看來周如樺的確傷得很重?!?/br>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或許對待別人,周天海的確殘忍,但對于周如樺來說,周天海卻是一個很好的爸爸。 周天海轉(zhuǎn)頭看著我們,說道:“跟我進(jìn)來吧?!?/br> 走到這里,我已經(jīng)明白了。 周天海如此急切的找我,不是為了讓我背黑鍋,而是因為周如樺也中了蠱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