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來龍去脈(1)
“嗯,我求求你,救救他吧?!辩姁偡f話時,雙手緊緊地拽著我的腿。 我至今也只是想起了洪源慘案的事情,別的那些都還是昏迷時,墨燁灌輸給我的記憶。 雖然冷炎珩說,我的記憶是真假參半,可我并不知道究竟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更何況,就連冷炎珩也沒了以前的記憶。 我閉眼舒了口氣,只想快些把鐘悅帆打發(fā)走?!八皇腔畹煤煤玫膯??” 如今的我,只想好好的學(xué)習(xí)捉鬼之術(shù),好把墨燁那個家伙給收了。 因為,他不禁害了西山村十余口人,更害了外婆。 說不定以后他還會繼續(xù)害其他的人。 而且我懷疑陳書宜吸血一事,可能都是墨燁在背后搞的鬼。 所以,說來說去,這一切都要算在墨燁的頭上。 “我先前也以為那個人就是子岙,可他不是?!辩姁偡质萌ツ樕系臏I水,皺眉說道。 子岙? 聽到鐘悅帆對杜子岙的稱呼,想來他們倆人相處得應(yīng)該是很好。 好到,她能為了一個本就死了的人,陷我于不義。 我努力壓下心中即將噴發(fā)的怒火,將自己的腿強行從鐘悅帆手中掙脫,然后走到門邊,將門打開?!澳阕甙??!?/br> “薇,沈小姐,我……” 鐘悅帆嘴里的薇字才剛出口,我便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立即改了口,一臉委屈的樣子看著我。 我真的是受夠她了,在我面前裝什么可憐呢? 明明我才是受害者。 見鐘悅帆還賴在我家不走,我?guī)撞竭^去,拉著她便往門外推。 鐘悅帆還拼命的反抗,邊走邊說道:“你怨我,恨我都沒有關(guān)系,只求你能救救子岙。只要你能救他,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她后面的話被我無情地阻隔在了門外。 因為關(guān)門聲太大,她的聲音又有些小,所以,我聽得并不太真切。 不知道她后面說了些什么。 實際上,一把她趕出去,我就有些后悔了。 怕她出去之后若是再遇到之前那個人怎么辦? 鐘悅帆又敲了一次門,說道:“他是我的命啊,若是他有個什么三長兩短,我也不想活了。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可是子岙是無辜的,求你救救他吧……” 這時,杜子岙的電話又打了過來,想到他似乎在找鐘悅帆,我忙將電話接了起來。 還沒等他開口,我便率先說道:“她現(xiàn)在在我家門口,你趕緊過來把她帶走吧?!?/br> “誰?鐘悅帆嗎?好,我馬上過來。” 杜子岙此時應(yīng)該在開車,因為我明顯的聽到了急剎車的聲音,有些刺耳。 我飛快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再一次打開了門。 鐘悅帆坐在門邊,聽到開門聲,忙站了起來?!稗薄?/br> 她想喊我的名字,卻在看見我不善的眼神后,將到嘴的話咽了回去。 “進(jìn)來吧。”我淡淡地扔下這么句話,便轉(zhuǎn)身往廳里走去,也不管鐘悅帆會不會跟進(jìn)來。 我才剛過了玄關(guān),便聽見了關(guān)門聲。 鐘悅帆支支吾吾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澳?,答?yīng)了嗎?” 這時,冷炎珩忽然飄了出來,淡淡地掃了我一眼,便慵懶地靠坐在了沙發(fā)上,開始閉目養(yǎng)神。 我沒有理睬鐘悅帆,徑直走到冷炎珩身旁坐下,不著痕跡地掃了他一眼。 而我的沉默對鐘悅帆而言,便是默認(rèn)。 她急沖沖地跑到我的面前站立,再次詢問道:“你真的答應(yīng)救子岙了嗎?” “坐下再說吧?!蔽也换貞?yīng),也不拒絕。此時,腦子里正飛快地運轉(zhuǎn)著。 如果說我的記憶有問題,那么鐘悅帆的會不會和我的不一樣呢? 可我摸不準(zhǔn)哪些是事實,想要試探她,也不知道該怎么問。 就在我冥思苦想,都沒有一個好辦法的時候。 鐘悅帆開口了。“對不起,我知道不該把子岙做的事推到你身上。可那些人抓了子岙,威脅我一定要這么說,否則就會把子岙殺了。我也是沒有辦法……” 聽到鐘悅帆的話,我明白了,在我記憶中,杜子岙替顧生解蠱的這件事情是真的。 于是,我輕哼了一聲,順著鐘悅帆的話接下去?!拔铱此骖櫳庑M的時候很厲害啊,他能出什么事?” 我的心里不禁想著,他一個鬼,難道還被捉鬼師給抓了不成? “子岙是懂一些降頭術(shù),可他也只是一個普通人啊,更何況對方的法術(shù)比他高強,他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鐘悅帆還在不停地說著,可我卻一個字都聽不進(jìn)去了。 腦海里回蕩著的全是鐘悅帆的那句,可他也只是一個普通人啊。 所以,杜子岙不是鬼,是個人嗎? 原來,冷炎珩說得都是真的,我的記憶的確是真假參半。 鐘悅帆說完之后,見我沒有反應(yīng),微微皺了下眉?!澳銕蛶臀?,不行嗎?” 好一會,我才從鐘悅帆先前的那些話中,抓到了重點,擰眉問道:“他們要你把事情推到我身上?” 鐘悅帆聞言,輕點了點頭?!班牛蟾攀且驗樗麄冎滥惝?dāng)時在場,所以讓我把事情都推給你,這樣的話,他們就會放了子岙?!?/br> 聽到鐘悅帆的話,我笑著點了點頭,眼神中帶著那么一抹嘲諷。“那你已經(jīng)這么做了,怎么,難道他們失言了?” 鐘悅帆可是已經(jīng)把事情都推到了我的身上,他們?nèi)粽娴恼f話算話,那就應(yīng)該把杜子岙放了才對。 可鐘悅帆現(xiàn)在還在這里,來求我,想來對方肯定沒什么誠信。 “大概是因為院長插手進(jìn)來的原因,我……”鐘悅帆低垂著頭,完全不敢看向我。 這話,怎么聽怎么假。 我抬手揉了揉眉心,不想再跟鐘悅帆繞圈子,直接說道:“鐘悅帆,如果你真的想救杜子岙,那你最好還是跟我說實話,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可不想不明不白地把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br> 鐘悅帆聞言,抬頭看了我一眼,又飛快地垂下了眼瞼,似沒想到我會這么說,又好像有所遲疑。 “機(jī)會我給你了,你如果不肯如實相告,那么很抱歉,我也無能為力。” 聽到我的話,鐘悅帆緩緩地舒了口氣,兩只手緊緊地握在一起,顯得有些緊張。 “我說了,你真的會去救他嗎?”鐘悅帆遲疑了一會,開口道。 “如果你沒說,那我一定不會去救他?!蔽业貟吡绥姁偡谎?,有些不耐煩地回道。 這事情不是很明顯嗎? 雖然不知道鐘悅帆口中的他們是誰,但是我想他們這樣做肯定是有什么目的。 要么,他們就是與醫(yī)院發(fā)生的案子有關(guān),只是不知道是顧生案還是丟尸案,但肯定是想隨便找一個替罪羔羊。 要么,他們從一開始就是沖著我來的。 可是,我一直在讀書,也不曾得罪過什么人。 但我想,他們沖著我來的機(jī)率很小,要我背黑鍋的可能性會更大一些。 畢竟我是一個沒錢沒家人又沒什么背景的人。 鐘悅帆見我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終于松了口?!拔乙膊恢涝撛趺春湍阏f?!?/br> 既然鐘悅帆開了口,我想她應(yīng)該是想清楚了。 所以,我并沒有打斷她的話,而是安靜地等著她的下文。 “你也知道,上個月醫(yī)院里發(fā)生了很多怪事……” 鐘悅帆說到這里,我忙打斷了她。“什么怪事,你說清楚?!?/br> 鐘悅帆聞言一臉詫異地看著我,大概是因為我一臉認(rèn)真的樣子不像說謊。 鐘悅帆才又收回視線,微微抬頭,像是在回憶。 然后說道:“具體時間,我也不記得了。只知道當(dāng)時,醫(yī)院里忽然丟了好幾具尸體,我們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沒有找到?!?/br> 鐘悅帆說的這個,我是有印象的,與我記憶中的一樣。 于是,我再一次打斷了她的話,說道:“尸體的事,就不用說了。這個我知道,你說發(fā)生了很多怪事,那還有別的是什么?” “死人,每天晚上醫(yī)院里都會死一個人,一連七天都是這樣。而且死狀都很平靜,沒有任何外傷,體內(nèi)也沒有任何異常。警方查了很久都沒有結(jié)果?!?/br> 鐘悅帆說到這里,閉上眼緩緩舒了口氣,似乎對于此事。如今提起來,都還有些心有余悸。 我的記憶中,醫(yī)院里也有死過醫(yī)生和護(hù)士,可不是分開來的,而是一個晚上就全死了。 這與我的記憶便不同了,我輕皺了下眉,問道:“然后呢?” “醫(yī)院里人心惶惶的,不管是病人,還是里面的醫(yī)生護(hù)士,畢竟誰都不知道下一個死的會是誰。所以,院長便和別的醫(yī)院商議好,將病人悉數(shù)轉(zhuǎn)院?!?/br> 從鐘悅帆的敘述中,我還是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我心里清楚,不論上丟尸,還是死人,那些事情都不是人為。 而那杜子岙也只是普通人,他又怎么會和這件事情扯上關(guān)系了? 既然杜子岙是人,那鐘悅帆應(yīng)該也不會相信有鬼的存在。 所以,我有些試探性地說了句。“這些事情如此古怪,說不定根本就不是人為呢?!?/br> “是啊,不止你這樣想。當(dāng)時,大家心里也都是這么想的。最后,院長迫于壓力,便去請了好幾名道士,和尚來醫(yī)院。可他們根本就沒什么真本事,壓根就是些騙子?!?/br> 意料之中的事,我聳了聳肩。說道:“然后呢?尸體還是繼續(xù)丟,人也繼續(xù)死嗎?” 鐘悅帆輕搖了搖頭,繼續(xù)說道:“沒有,剛好那時,子岙從泰國回來到醫(yī)院來找我。他一看到顧醫(yī)生,就跟我說顧醫(yī)生被人下了蠱。這話剛好被院長聽到了。院長便找到我,說,能不能讓子岙幫忙看看,這些事情是不是顧醫(yī)生做的?!?/br>